9 ☆9.第9章

第 9 章

劉霈霈當着兩家人的面提出要跟羅浩離婚,在場的人中,除了羅母沒有多大反應外,其餘一律很意外。今天這事一鬧,羅母簡直恨死劉霈霈了,真是連一眼都不想看到她,巴不得她被車撞死在外面才好。

她可不敢要這種“心狠手辣”的媳婦,倆人乘早離了好!

羅母朝躺在病床上的兒子看了一眼,替他做出決定:“我同意你們離婚!”說完她就把臉轉開,看向劉父:“親家,有些事情憋在我心裏不吐不快。你曉得麽,霈霈在結婚當晚就跟我兒子鬧了,我當時還以為小夫妻吵吵也就算了,可哪知她第二天就嚷着要跟我兒子離婚,她要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當初幹嘛要跟我兒子結!我兒子不同意吧,她就離家出走,不信你就問問她這幾晚上都睡在哪?”

劉父的臉色很不好看,劉霈霈都不敢看他,心裏七上八下的,滿腦子都在想接下來的說辭。她以為她爸會當面質問自己,可沒有,感覺得出來她爸在極力壓火,過了會兒才聽他說:“親家母,這都怪我教女無方,是我不好,我今天先把人領回家,等羅浩好了咱們再談這事!”

劉父是那種不茍言笑的人,別說劉霈霈怕他,就連羅母也有點怵他,人家都這麽說了,羅母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有點頭同意。

等劉家人一走,羅浩的姐姐便開始大呼小叫起來:“媽,您怎麽能随便同意他們離婚呢,他們的房子怎麽辦,您別忘了劉霈霈也有份的,我弟他好不容易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窩,到時候房子是賣好,還是不賣的好!”

經羅萍一提醒,羅母立刻拍着大腿說:“你看我真是老糊塗了,竟然忘了這一茬,咱們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打架,等你弟醒來找他了解完情況,咱們仨好好計劃一下,反正這房子堅決不能賣,不然我跟你弟連個落腳地都沒了。”

“就是、就是……”羅萍點頭附和!

自打離開病房,劉父就沒有跟劉霈霈說過一句話,倒是跟劉寬軍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現在正是午飯時間,她很想提醒說在外面吃過回去,可幾次話都到嘴邊了,都被劉寬軍這個沒眼色家夥的打斷,她氣得忍不住暗中掐他一把。

好在這家夥還沒那麽白癡,連說帶勸将劉父拽進一家很有特色的烤鴨店,別看是烤鴨店,可裝修不差,消費并不低,普通的一頓飯下來,也要小千把塊。

劉霈霈心知劉寬軍乘機宰自己,但也無法,只要能哄得她爸高興理自己,被宰也情願。

他們一坐下來,就有服務員過來遞上菜單,還沒等菜單到她手上,就被劉寬軍一把奪了過去,他對點菜這種事情一向積極,也不問她和她爸想吃什麽,盡挑他自己喜歡吃的點。

劉霈霈真心看不慣他這樣,從桌子底下踢他兩腳,他才收斂一點,把菜單推到他爸面前:“爸,您看想吃什麽。”

她爸向來節省慣了,一看菜單上的價格不由得咋舌,自然不敢再點,忍不住埋怨劉寬軍:“你看這裏的消費多貴呀,一只烤鴨竟然要四、五百塊,這什麽烤鴨這麽貴?!還有別的菜也都貴,你小子就知道浪費,雖然不用你掏錢,可你姐的錢不是錢啊,你說咱們花個一百塊錢在家買些菜燒燒多劃算!”突然想到什麽,轉臉看他:“你這幾天都幹嘛去了,家也不回,打你電話關機,你看看你染的頭發,比洋鬼子還不如,趕緊給我染回去,看得我難受。”

劉寬軍忍不住拿手掏掏耳朵,一看那樣就知他爸的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爸忍不住嘆氣,端起茶杯悶悶喝茶,等半杯茶下肚,這才跟劉霈霈說話:“你說說看,你跟羅浩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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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霈霈早就想好了說辭,不疾不徐回答:“他外面有人了。”她沒記錯的話,羅浩将會于下月初二跟一坐臺小姐開房,而現在離那天還有六天時間,如果羅浩醒來還是堅持不肯離婚的話,到時她只要找人跟蹤他們拍得照片跟視頻,她就可以去法院起訴離婚。

她爸的反應無疑是意外、震驚的,就連劉寬軍的眉頭也皺的厲害,她爸沉默良久:“這事不能亂說,你有證據嗎?”

“暫時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的。”

這頓飯吃的異常沉默、壓抑,就連劉寬軍這種沒心沒肺的吃貨也鮮少動筷子。吃過飯,劉寬軍難得老實地跟他們回家住了兩天,劉父看在眼裏總算獲得一點欣慰。

她爸這兩天雖然嘴上不說什麽,可總掩飾不住滿面愁容,嘆氣的次數更是多了起來,弄得她心裏也不好受。雖然現在閃婚閃離的現象普遍存在,可她爸畢竟思想傳統,他認為一旦女人離婚就大掉價,将來有哪個條件好的男人肯要!

一個女人的後半生也就此毀了!

她爸要是知道她被一個變*态玩*弄的事,就不光像現在這樣滿面愁容,唉聲嘆氣這麽簡單了,估計能被刺激成神經病!

羅浩的傷其實沒有多麽嚴重,只在醫院裏呆了三天就出院了,出院後也沒找過劉霈霈。

劉霈霈等不到他的電話只好打過去,一連打了兩天,對方一直拒絕接電話,她也發過短信,可對方連一條也沒回過。她坐不住了,跟她爸說了一聲就去了羅家。

不成想羅家人把門鎖換了,任她怎麽敲門也不開,哪怕她把門踢壞也沒用,無奈之下,只好暫且離開。走到門衛室,便跟保安打聽道:“您好,請問3單元502住戶還住在這裏嗎?”

“在的,今早我還看見有人出來買菜呢!”

“哦,謝謝……”

劉霈霈定下心,離開門衛室走到公交站臺那,在等公交時收到張海生發來的短信,她在看完之後毫不猶豫地删除,就當從來也沒有看到過。

一路回來,她想了很多,等快到家時,她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找到大學好友的手機號撥通,對方在音樂想了幾秒鐘後接起。

“葉子,請你幫我一個忙……”

——————

回到家,她爸就問事情解決了麽,她搖頭并說沒有,又簡單提了一下羅家人如何躲着自己的,她爸聽完氣得不輕,但也沒有輕舉妄動,還反過來寬慰她幾句。

晚飯過後,她正在廚房裏洗碗,聽見她爸在客廳裏叫自己,忙從廚房裏探出半個身體:“爸,什麽事兒?”

“你電話響很久了。”

她急忙去水龍頭下洗手擦幹,快步走進卧室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機,一看是張海生的電話,下意識地就往客廳看了一眼,只見她爸正在逗鳥,似乎沒有留意她這邊情況,便悄悄關上房門,并走到陽臺上,還把陽臺上的推拉門推上,這才接起電話。

“有事麽!”她的聲音聽上去不冷不淡的。

那邊沉默幾秒鐘,問:“你怎麽沒來酒店?”

她裝傻:“你又沒說今天要去。”

“我給你發過短信!”那邊的聲音明顯冷了下去。

她繼續裝傻:“你發了麽,我沒有看到啊,你是不是發錯了啊,我真的沒有收到短信……”

“劉、霈、霈!”他咬牙打斷她的話,繼而陰森森地笑了一下,她在這頭聽得頭皮發麻,以為他接下來會說些威脅自己的話,不想他直接把電話挂了,弄得她心裏七上八下的,能預感那個變态接下來不會做什麽好事。

因為心裏裝着事兒,她接下來洗碗的時候頻頻走神,還不小心将碗打碎一只,她爸聽見動靜也只是問了一句而已,并沒有說什麽。等她将廚房收拾幹淨出來,聽見卧室裏的手機又在響,她以為又是那個變态打過來的,分秒都不敢耽擱地往卧室跑,結果不是他打來的,而是她的大學好友葉子打過來的。

“霈霈,你晚飯吃過了麽,沒的話,我請你吃!”

劉霈霈知道她有話告訴自己,走過去把房門關了起來:“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嗯吶,跟蹤羅浩的偵探跟我說,羅浩剛才跟一個叫阿濱的人去了夜店,他們分別摟着一個小姐……”

劉霈霈沒有想到羅浩會這麽快找小姐,靜靜聽完好友說話,望着自己的指甲道:“讓偵探拍好照片跟視頻,回頭傳到我手機上。”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才挂電話,劉霈霈将手機扔在床上就去洗漱了,等洗完出來,她爸已經回房睡下了,她走過去将客廳的燈關掉,回房打開電腦開始上網。

她習慣性地先點開新聞,在看新聞頭條時聽到手機叮一聲有短信進來,根據以往經驗,這個時進來的短信一般不是gg就是詐騙什麽的,所以就沒去管它。

等她把感興趣的新聞看完,關上電腦準備睡覺呢,這才想起短信的事,點開信息正準備删除,毫無征兆地看到一張血淋淋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只被砍斷的人手,以及一根血淋淋的中指,她頓時就被惡心壞了,感覺手裏握着的不是手機,而是那只斷手,恨不能将手機從窗戶扔出去。

配合着圖片下面還有一行清晰的紅色大字:不想讓你弟弟成為一個斷手殘廢,你該知道怎麽做——張!

劉霈霈握着手機的手直抖,然後分秒不敢耽誤地套上外出衣服,又準備一包衛生巾跟一小瓶可樂,拿起包包走到門邊悄悄拉開防盜門,出去輕輕關上,飛奔下樓……

現在都快十點了,有的公交車已經停運了,再過一個小時就連地鐵也要停運了,算算從她家到他住的酒店起碼要兩個小時,難道要她打車?!

可打車費誰報銷!

她都陪玩、陪睡了,難道還要倒貼?!

劉霈霈越想越生氣,幾番掙紮下還是打車過去的,下車的時候不忘找司機要發票,随後捏着發票走進酒店裏。上去後,她站在門口敲門,可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開門,她又重重敲了數下,結果還是沒人來開門,正猶豫着要不要走,結果面前的那扇門卻是毫無預兆地打開了,一個披頭散發裹着床單的女人從裏面沖出來,幸虧她躲的及時,不然非撞上不可!

那女人擡臉看見她時明顯一愣,而她看清女人的臉時也是一愣!她當誰呢,原來是杜曉曼!兩人互看幾分鐘後,一個面無表情扭臉看向別處,一個抓緊身上的床單快步走掉。

她站在門外沒動,既不走開也不進去。她竟然不知道這個變态這麽“能幹”,玩完一個再來一個,豈不要一天玩七、八個女人?!

真惡心!公交車!

她正腦補着一些有的沒的,突然見他走出來,臉色一頓,扭頭沒去看他。然後她感覺胳膊一痛,身體不受控制地就被拖進了房裏。他甩開她的胳膊,轉身将門鎖死,回頭淡淡地掃她一眼,她渾身一激靈,微微撇開臉去。

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到那張大床,微微一愣!因為床上相當整潔,怎麽看都不像剛剛經歷過一場翻雲覆雨的樣子。可她明明白白地看見杜曉曼裹着床單從這個房間跑出去的啊,這是怎麽回事?!

張海生見她微微愣神,并不開口解釋什麽,而是走到沙發那慢條斯理地脫起了衣服,随後往沙發上一坐,便招手讓她過去。

劉霈霈一看見這陣仗就想奪門而出,偏偏又不能這麽做,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她都給惡心的快吐了。

上一世她跟羅浩做的時候,就被傷的厲害,羅浩的那個尺寸足足小這個變态兩圈,真正跟這個變态做的話,那還不是要疼死她?!

她最怕疼的!

想到這裏,她急忙脫手縮回來,說了一句肚子疼,就快步走進衛生間了。她将衛生間的門鎖好,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片衛生巾打開,再把準備好的小瓶可樂掏出來倒上去一點,完了便把衛生巾貼到內褲上,又把可樂藏好,這才慢吞吞地開門出去。

本以為他會穿好衣服該忙什麽忙什麽的,結果出來一看,他還是維持原狀不變。心裏一驚,站在衛生間門口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理智上告訴她要走過去,按他的意思做,也不會受罪,可雙腳就跟生了根似的拔不動,腦袋裏也亂哄哄的。

他也不看她,目光落在地毯上不知在想什麽,兩人就這麽僵持着,屋子裏的氣氛更是說不出的詭異。她都不知道眼神該落到什麽地方,就随便亂看,就連床底下也沒放過,結果就看見床底下露出一小截皮帶,這本沒什麽,很有可能是上一個房客落下來的,她也沒有多想,很快就把視線挪開了。

可是她又覺着不對勁,再看那一小截皮帶時,忍不住心頭一跳,雙腳更像着了魔一樣走了過去。她皺眉将皮帶從床底下拉出來,一看上面血跡斑斑,就惡心的甩掉了,可甩不掉的血跡還沾在手上。

她再眼瞎也不可能将新血跡與幹血跡弄錯的,不知怎麽的就想到杜曉曼裹着床單披頭散發跑出去的樣子,混沌的心靈乍然一亮,她驚愕地擡起腦袋朝他的方向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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