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
黎不知纖細手腕上浮現出的詭異紋路透出一股邪惡的氣息,她無力地縮在沈傾言懷裏發抖,忍着痛沒有哭,眼眶通紅,看起來可憐極了。
李鶴沖認出了那紋路:“這是禁咒!”
沈傾言:“你能解決嗎?”
李鶴沖尴尬搖頭:“沒點這方面的技能。”
實際上,“禁咒”的概念,不在他們的設定中,所以班上沒一個同學精通此道,只有穿過來之後繼承的記憶裏對“禁咒”的一些基礎常識。
林照紫蹲下來把了把黎不知的脈,低聲說:“這不是致命的法術,更像是一種單純而惡毒的……折磨。”
黎不知的頭發都被汗濕了,蔫蔫地搭在額前,眉頭緊皺,肉眼可見的痛苦。
林照紫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一粒雪白的藥丸,遞到黎不知嘴邊:“寶寶別怕,先吃這個藥,吃了就不痛了。”
黎不知張嘴,把藥丸吞了下去。
藥丸在她口中化作清涼藥水,順着她的咽喉流入五髒六腑四肢百骸,藥效立竿見影,沒一會兒她就一點都不痛了。
黎不知驚喜道:“真的不痛了!”
林照紫摸摸她冰涼的小臉,對她笑了笑。
黎不知動動胳膊動動腿,不确定地問:“我好了嗎?”
她确實不痛了,但手腕和腳腕上的玄色紋路還在。
“沒有,”林照紫歉疚道,“藥丸只是讓你感覺不到疼痛,禁咒實際上仍然在傷害你的身體。”
黎不知感知到林照紫的情緒,反而無措起來。師姐為什麽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呢?她就算沒有好,但也不疼了呀!明明是好事,師姐怎麽會這麽低落呢?
黎不知拉了拉林照紫的手說:“沒關系,師姐,我不疼了就好了。”
林照紫早就心軟得一塌糊塗,傳音給其他人:嗚嗚嗚寶寶太可憐了,這麽好的寶寶,要不是我們亂七八糟搞設定她怎麽會這麽可憐最後變成反派嗚嗚嗚!快想想辦法啊大家!這個禁咒要徹底根除才行!
“我知道了!”寇宸傳音道,“萬淵道對付這種禁咒有一個很好的辦法。”
衆人齊刷刷看過去。
寇宸比了個刀砍脖子的手勢:“斬草除根。禁咒的力量來源于布下禁咒的人,把把那個人除掉,禁咒自然會失去力量,簡單粗暴但有效。”
李唐夢點頭:“是萬淵道的做事風格。”
寇宸“啧”了一聲:“班長,你就說可行不可行!”
“可行,但有問題,”李唐夢嚴肅道,“誰去動手?”
王靈犀忽然想起來了什麽,她拿出一片儲存資料的玉簡,說道:“我覺得,也許可以讓這個人動手。”
……
洛城人都知曉了修士鬥法的消息,那絢爛劍氣和如雷炮鳴人人都看見聽見了。
這種事在洛城雖不常見,但畢竟這裏靠近仙雲城,人們并不以為怪,看過熱鬧,便繼續自己的生活了。
刀疤陳沒想到,修士鬥法,竟有人渾水摸魚,把他用來練功的好苗子擄走了。
手下來報告這消息時,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小姑娘細皮嫩肉,長得是不錯,但在他看來,并沒有修煉的天賦,唯有恨意與惡意極強,每次瞪着他仿佛想将他殺死時,他修煉的邪功都能從中汲取到豐沛的力量,能頂好幾十個人!
那些人捉她做什麽?他們也修煉這邪功?
還是她求他們帶她走,想借此逃離?
怎麽想都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過刀疤陳并不着急,甚至有些悠閑地在他的院中等待。
他在那小姑娘身上下了禁咒,那禁咒與他的邪功息息相連,只有他能解,那小姑娘的恨意與惡意,也只能為他所用。
不出一天一夜,她一定會回來的。刀疤陳篤定地想。
天黑之後,洛城又開始飄落細雪,天氣寒冷,院中幾個衣不蔽體的孩子跪在地上被鞭打,他們哭着向他求饒,刀疤陳笑而不語,溫了壺熱酒,一邊品啜,一邊享受。
“砰砰”。
院門忽地被敲響了。
刀疤陳若有所感,起身前去。
通過術法能穿透院門看向外面。他看到,夜雪狂舞,裹着一件不知從哪兒來的舊鬥篷的小女孩站在門口。
她身體顫抖着,鬥篷下的小臉蒼白,黑白分明的瞳子裏流露出的情緒混雜着恐懼和憎恨。
果然……刀疤陳勾唇獰笑。
她回來了。
刀疤陳打開院門,伸手去拽她的胳膊,嗤笑道:“不是要跟其他修士跑麽,怎麽——”
話沒說完,他驀地睜大了眼睛。
伸出去想抓黎不知的那條手臂,連她的衣角都還沒碰到,就被一柄長刀整齊切斷,掉落在潔白雪地上。
鮮血濺開,劇痛沖擊腦海。
眼前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後退一步,霎時間,從黑暗中出現了數道身影,将她護在了身後。
黎不知牽着沈傾言的手,漆黑眼瞳直勾勾看着刀疤陳的模樣。
有幾滴鮮血濺到了她的臉上和鬥篷上,她對這樣的鮮血不覺得恐懼,只嫌髒,尤其弄髒了師姐給她的鬥篷。
“逆徒!”持刀斬斷刀疤陳手臂的人也從陰影中現身。
刀疤陳瞳孔驟縮。
那是他曾經真心崇敬,後來恨之入骨的……師父!
他恍然大悟,小女孩的出現是一個圈套!
他這間院子布有非一般的防護陣法,一般外力無法攻破,所以他們用這小姑娘誘騙他親手打開了院門!
“當初我就該直接殺了你,免得你如此為禍人間!”
刀光比霜雪冷冽。
刀疤陳舉着斷臂,踉跄後退,慌亂之中,幾乎跌倒在地。
但很快,他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窮小子,他這些年日日夜夜修煉,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把過去的恥辱加倍奉還!
刀疤陳用法術止住流血的右臂,起身反抗!
兩人交戰在一起。
黎不知不自覺地用力抓緊了身旁沈師姐的手,對她來說,這些人都是大人,都是修士——師兄師姐們告訴她,會法術其實并不叫仙人,而叫修士,修士裏有好人也有壞人——她分不清誰的法術更強、更厲害,因此為這戰局提心吊膽,生怕刀疤陳死不了。
幸好她擔心的事沒發生。
刀疤陳竭盡全力,邪術頻出,但還是被一刀一刀斬斷了手腳。刀疤陳肝膽懼寒,他覺得自己就像小醜一樣,修煉了這麽多年,在這個厭惡他、把他逐出師門的師父面前,竟然還是不堪一擊。
當長刀高高揚起,斬向他的頭顱時,他的餘光瞥見了那個被女子護在身前的小女孩。
她的眼睛黑亮,沒有恐懼,只有快意。
當他在院門外撿起奄奄一息的她時、當他為她的痛苦和恨意能給他帶來強大力量而狂喜時,他沒有想到,這會是他命喪黃泉的開端。
長刀落下,斬斷頭顱!
場面太過暴力,沈傾言捂住了黎不知的眼睛。
黎不知乖乖的,哪怕很想看刀疤陳是怎麽死的,也沒有拂師姐的好意。
她的聽力很敏銳,即便不用看,也能聽到沉重的腦袋掉落在覆滿雪的磚石路上的響聲,能夠聽到師兄師姐們吸了一口涼氣。
沈傾言移開手掌,黎不知只看到了一眼刀疤陳的屍體,那屍體很快就被幾個師兄收拾走了,只餘下被浸紅的雪。
這時,林照紫蹲在她面前,撸起她的衣袖。
女孩手腕白皙,再沒有禁咒的痕跡。
“太好了!”林照紫松了口氣。
黎不知也笑了起來。
她很高興。
最高興的不是禁咒得解,而是師兄師姐對她的關心。
……
之前仙盟給各大修真門派安排了住所,如今同學們也都住在那裏。寇宸已經扒着吳子陵、曲一川、程暮同宿了好幾天了。
解決刀疤陳的當晚,不幸抽簽到要負責清理屍體的趙白帆、王超卓和方池抱着自己的枕頭被褥敲響了吳子陵的院門。
“老吳,寇哥,擠擠?”
寇宸明知故問:“你們怎麽來了?”
幾人幹笑:“這不是怕做噩夢嗎……”不等對方同意,三人就強行擠進了院子。
寇宸哼哼:“之前還嘲笑我!我告訴你們,跟萬淵道相比,今天那場面都是小case知道嗎!”
……
翌日一早。
香滿樓已經成了九班同學的一日三餐解決地。
“早。”
“早上好。”
“不是我說,又不用上早自習,你們起這麽早幹嘛?”
“你沒發現這個頂級修為的身體不需要睡那麽多覺嗎?”
同學們絆了幾句嘴,一起坐下來吃早飯。
甄甜打了個呵欠,問道:“王總她們怎麽還沒來?”
王靈犀、沈傾言、林照紫、方池、吳子陵、寇宸、程暮都不在。
李唐夢說:“課代表們回自己的地盤找有沒有課本資料去了,寇宸回萬淵道一趟推進探索蒼梧山的事,程暮這會兒應該在跟那個刀疤陳的師父切磋吧。”
昨晚王靈犀拿出玉簡資料後,大家發現,刀疤陳的師父是襄陽刀派掌門,這個刀派不大,也沒什麽名氣,修為最高的就是掌門趙襄陽本人。
趙襄陽是狂熱刀修,一直都想找機會和天下第一刀修程暮切磋,于是昨晚就由程暮出面,讓趙襄陽出手清理門戶。
“這個階段之後,”甄甜想了想說,“知知的下一個大劇情點得是三四年後了吧。”
李唐夢不太樂觀:“劇情點是一回事,具體的細節是另一回事。你們發現沒有,其實這一段,我們真正落在紙面上的設定和劇情,只有黎不知被乞丐打了、扔給刀疤陳、謝谙醒來找她、帶她逃走前往仙雲城、謝谙在仙雲城門口因仙人鬥法被誤傷殺害。但實際上,有很多我們沒有設定過的細節出現了。”
李鶴沖點頭:“對,比如說禁咒,這不是我們設定的。刀疤陳院子裏還有防護陣法也不是我們設定的。”
李唐夢說:“所以接下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甄甜嘆了口氣:“看來要養好小黎不知,任重而道遠啊。”
下午,課代表們從各自的地盤回來了。
召集了衆位同學。
幾人沉默地掏出了同款木箱。
打開後,裏面是對應的各科資料。
甄甜:“真的有啊!”
李鶴沖:“果然!”
其他同學面面相觑:“啊這。”
“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就,天涯海角穿越時空也得給我備戰高考?”
“按照經典套路,不該綁個系統給我們解釋一下嗎?”
“對了!”李鶴沖突然一拍桌子,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塊龜殼、三枚銅錢、一把木簽,“我來算一卦看看,之前時機不對可能是因為人和物都沒齊,現在齊了!”
同學們好奇地看着他蔔卦。
半晌,李鶴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什麽情況啊沖哥?”
“卦象顯示……”李鶴沖說,“這些東西,既是為我們準備的,也是為黎不知準備的。”
“啊?”
“什麽意思?”
“難道是……天涯海角穿越時空也得備戰高考?滅世反派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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