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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訓的出現, 讓鶴玉這些天的警惕心提升到了最高點,但一點沒耽擱手頭要做的事。
不知為何,這人連着好幾天沒來找上門, 太不像他的風格。
生活仿佛恢複了以往的寧靜, 鶴玉每日正常的在醫館工作和帶小崽子。
她心裏沒那麽放松,擔心聞訓是不是在背地裏使壞, 害怕搞波大的。
又過去兩天, 鶴玉心态已經徹底放平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這裏不是S市, 他有再大的本事, 也不可能在這裏一手遮天。
母子倆剛回家, 鶴玉閑着沒事去廚房幫忙。
紅梅正忙碌着,突然發現鹽沒了,搓搓手,怪不好意思的告知:“鶴妹子, 家裏沒鹽了, 我昨兒忘記買了。”
鶴玉懂了:“正巧我沒事,我馬上去買。”
“不急,鍋裏湯剛炖沒多久。”
鶴玉拿錢往外走, 叮囑小崽子:“媽媽買鹽去了, 乖乖在家, 有事找你紅梅嬸嬸。”
一來一回要不了多久, 聞澤也沒要求跟着去, “嗯嗯, 我知道啦。”
誰料人走兩分鐘不到, 前幾日在院子裏哭得稀裏嘩啦的王寶珠,一改那日的風格, 昂首挺胸的走進院子。
沒管小孩的存在,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石榴樹下的凳子上:“喂,小孩,你媽呢?”
聞澤警惕的後退兩步,沖廚房喊:“紅梅嬸嬸,壞人來了!”
在他看來,這女人就是處處針對媽媽的壞人,和聞家人一樣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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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急忙跑出來,把聲聲往身後扒拉,“你又來幹什麽?有我在,你休想找鶴妹子的麻煩。”
王寶珠瞥了一眼如臨大敵的兩人,沒計較:“我不找她麻煩,我來找她有正事的。”
她可是帶着誠意來真心求原諒的。
紅梅和聞澤雙雙不信。
“你每回見着我媽媽,都要罵人!我才不信你。”聞澤板着小臉,說着大實話。
想起以前做的沒眼看的蠢事,王寶珠眼皮子直跳,臉皮火辣辣的臊得慌。
她惱着臉跺跺腳,邊說邊走:“臭小孩!我不想跟你吵。我和你們說話鶴玉都沒出來,想來她不在家裏。我去門口等。”
買好鹽回來的鶴玉,望着從自家院子裏出來的王寶珠,懷疑是出現幻覺了。
走近後,把鹽交給扒在門框處的小崽子:“聲聲,把鹽拿進去。媽媽和她說幾句話。”
說完看向邊上的王寶珠,頓感頭疼:“你怎麽又來了?想再來一巴掌啊?”
王寶珠臉一紅:“沒有!我又不是受虐狂,我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她不自在的咳咳,上手拉她走到角落,哼哼唧唧的說:“那什麽,你這幾天是不是很安心?你要好好感謝我,賤男人那裏都是我拖着的呢。”
鶴玉驚訝挑眉:“不叫訓哥哥了?”
王寶珠吓得劇烈咳嗽,臉紅成了猴子屁股:“鶴玉,你故意的吧!”
這對可惡可恨的母子,說話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非要重提那些破事。
“恭喜你猜對了。你說的是怎麽回事?”鶴玉說起正事。
王寶珠叉着腰,理直氣壯的說:“他浪費了我兩三年,我去找他要點補償不過分吧。沒想到是我一直看走眼了,賤男人扣扣搜搜的,長得也就那樣吧。我當初究竟看上他什麽了?”
說着,還把自己說迷惑了。
“他不給,那我就去纏着。反正聚一堆的大媽說我的閑話也不少,再多幾句無關緊要。說就說吧,我還能掉層皮不成。”
鶴玉震驚住了,着實佩服她的勇氣:“你厲害,你拿到賠償沒?”
王寶珠神氣的拍拍胸脯,“我是誰啊,肯定拿到了。他要是不給我,我就去告他耍流氓。嘿嘿,鶴玉,你接下來可以放心了。”
“我去問過賓館了,他今天上午就跑了。哈哈哈哈,這慫逼男人沒機會騷擾你了。”
她現在就是一萬個悔恨啊,這幾年到底在幹什麽呀!!!白白浪費了大好的光陰。不過也不虧,她存折裏有一大筆錢了。
算了算,這輩子節省點,夠她不工作過完這一生了。
王寶珠又得意了起來,“我跟你講,你要對他兇狠一些。看看你這副好欺負的柔弱模樣,他不纏着你纏着誰。之後他要再來,你來找我,我給你出主意。”
虧她有陣子還想減肥,瘦成鶴玉這般弱柳扶風的的樣子,容易招人心生憐愛。
這走向驚的鶴玉啞口無言,在對面期待的目光中,艱難的點了點頭,“其實,我力氣不小的。容貌這方面……我沒法改變。”
王寶珠将她從頭看到腳,眼裏閃過一絲羨慕,臨陣倒戈了:“是我說錯話了,你長得漂亮,又不是你的錯。都是聞訓的錯,什麽人啊,弟妹都不放過,我看他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鶴玉心如止水,好像從她嘴裏再說出什麽驚駭世俗的言論,都能接受了。
只是聞訓向來睚眦必報,心眼極小,王寶珠能從他手裏坑到錢,想來是讓他丢盡了臉面,無路可走了。
“王寶珠,接下來的個把月你和你家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凡事避着些,莫要強行對着幹。”
王寶珠淡定的說:“我懂,不和賤男人對着幹。”
一口一個‘賤男人’,全然沒了前幾日痛哭流涕的可憐模樣。
鶴玉是打心底佩服她,說不愛了就不愛了,還不忘大着膽子去讨到該有的好處。
閑聊了一會兒,王寶珠哼着小曲兒離開了。
鶴玉往回走,隔壁院子打開了,張翠花小聲叫住她,擰着眉半是批評:“鶴玉,你咋和那女人走一塊兒去了?”
鶴玉眼眸清亮,反問:“翠花姐,你看到了?”
偷看的張翠花心虛了一瞬,“我,我就出來收衣服,不小心看到的。你平時忙,可能沒聽到過王家的風言風語。你家沒男人,更要少和她走一塊。萬一惹上什麽,說都說不清了。”
她也是為了鶴玉好,年紀輕輕成了寡婦,閑話本就多。王家那閨女,聽說和一外地男人搞一塊去了,有人看見還去了賓館。
羞死個人了,沒嫁人就這麽随意浪蕩,王家的臉都被王寶珠給丢盡了。
鶴玉語氣平靜,照搬了王寶珠的話:“翠花姐,這街裏關于我的傳聞本就不少。不管我做什麽,都有人往肮髒事上聯想。”
張翠花沒得到想要的附和,尴尬的笑了笑,“也是哈,那些人嘴臭,你別搭理。妹子,你忙你忙,我也要回屋做飯了。”
——
連續的高溫天氣,往往是一場電閃雷鳴的暴雨的開始。
這不,突如其來的瓢潑大雨下了一整晚,将地面洗刷的幹淨透亮,石榴樹葉齊刷刷的掉了一地。
悶熱煩躁散去,空氣清新自然。
鶴玉沒空停歇,一到醫館就随荀慶瑞出診,連走了兩處地方。臨近十一點,才從外面回來。
她放下醫藥箱,将東西物歸遠處後,拿着掃帚走到醫館外面的屋檐下,彎腰将幾個歪歪扭扭的花盆搬開。
昨晚風雨大,吹翻了一個花盆,土壤灑落在那顆奇形怪狀的巨石後面,她打算稍微挪開掃一下。
位置不顯眼,想來孫巧沒怎麽注意。
鶴玉移動腳步,準備找個好位置挪動。
“鶴玉姐,我來幫你吧。”
少年清朗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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