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橙汁兒之死(疑惑篇)
此後一段時間,那個犯罪組織立即大舉遷移,而奧洛拉和李呈至自然不可能再在這裏繼續追查下去了。
這就是奧洛拉常常提起的、第一次任務失敗還差點殉職的經歷。
不過,奧洛拉和李呈至這對洛城組合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之後的關系一直都很好,甚至還成為了最好的朋友。順帶一提,兩個當事人一直都對“洛城組合”這個稱號頗有争議,奧洛拉覺得洛城指的應該是美國“天使之城”洛杉矶,而李呈至卻堅持這是自己的故鄉“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的中國洛陽。
在欠債還錢話題出現之前,這也曾一度登上兩人争論話題排行榜的榜首。
其實“洛城”還可以是日本的京都。
激流湍回漸成涓涓細流,閘門訇然緊閉。
有些過往,注定只能成為過往。有些回憶,注定只能成為回憶。
可是,那個走到哪裏都會帶來不幸與命案的橙汁兒,那個吵吵嚷嚷讓她趕緊欠債還錢的橙汁兒,那個看上去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實際上比女人都要八卦的橙汁兒,那個說她以後會嫁不出去的橙汁兒,那個遺囑裏邊把公司和財産都留給她的橙汁兒,那個被奧布利“收買”勸和他們兄妹的橙汁兒,那個總是在周一就約她周末出去的橙汁兒,那個在開玩笑的時候突然一本正經地對她說“我沒有朋友,除了你”的橙汁兒,那個總是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她想法的橙汁兒,那個在她嗆到的時候溫柔地拍她的背的橙汁兒,那個喜歡逗她玩看她當真了又開始不忍心的橙汁兒,那個被她吐槽之後就把鍋的都甩到中國好合作夥伴李清茲頭上的橙汁兒,那個暫時取消回中國計劃也不告訴她的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橙汁兒,那個提前幾個小時打電話過來讓她來機場送她的橙汁兒……
那個與她武力值相差無幾的橙汁兒,怎麽會就這樣突然離世?
奧洛拉抱着雙腿,把腦袋埋在自己的懷裏,聽到旁邊的夏洛克嘆了一口氣,語氣沒有什麽波瀾地解釋道:“我沒有想到他會在倫敦出事,只讓麥克羅夫特在中國安排了人手。”
雷斯垂德也沉吟片刻,斟酌了一下用詞,以極低的聲音問道:“奧洛拉,你會來麽?”
奧洛拉用睡衣衣袖狠狠在臉上抹了一把,擦幹了所有的淚痕。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好歹要先查出真兇,給李呈至讨一個說法。
但在那之前,她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奧洛拉擡起頭來,長長的睫毛也随之揚了起來,其上綴着淚滴,一顫一顫的,仿佛是裹着晨露的草葉。
“探長,我們走吧。”奧洛拉盡力維持着平穩的聲音與正常的語氣,但還是忍不住哽咽,“但是在去案發現場之前,我還要去一趟銀行。”
雷斯垂德雖然很好奇奧洛拉要去銀行幹什麽,但是氣走八位女友的經驗告訴他,最好不要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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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汁兒,派人給貝克街221B的夏洛克·福爾摩斯送幾袋糯米粉,費用記在我的賬上。”
“落落,你的賬上已經記了七千三百六十一元五角人民幣了,打算什麽時候還我呀?”
“那就等到你死的時候吧。”
奧洛拉将七千三百六十一元五角人民幣打入李呈至的銀行賬戶。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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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多諾萬警官開着警車帶夏洛克、奧洛拉、雷斯垂德去銀行溜過一圈,并成功吸引到所有路人與銀行工作人員的目光與恐慌後,徑直去了新雨賓館。
車還未停穩,奧洛拉就透過落滿灰塵的車窗玻璃,看到蘇格蘭場的其他警探,包括安德森法醫和查洛蒂實習小警探,都耷拉着腦袋站在門口,似乎是正等待着他們的到來。
一衆警探在之前副總墜樓案中曾經見過李呈至,也對他與奧洛拉之間的交情略知一二。就連當時還沒有進入蘇格蘭場的小查洛蒂也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向身邊的安德森打聽清楚了情況。
他們就那樣滿臉認真地肅立在門外,神色中還混雜着些許遺憾的意味,似乎是表示對李呈至的死訊與奧洛拉的遭遇感到抱歉。尤其是單方面崇拜奧洛拉、并一直以她為偶像的小查洛蒂,在聽聞李呈至是她最好的朋友時,眼眶倏地紅了,很是心疼女神。
查洛蒂也跟着站在門口,迎風立着,及肩的短發在風中狂亂着。她紅着眼,一只手抓着記事板,另一只手緊緊捏着筆,筆的末端輕輕點在下唇瓣。小查洛蒂還時不時用手臂夾住記事板,騰出手來揉一揉原本就已經通紅的眼睛。
在見到奧洛拉下車之後,小查洛蒂踉踉跄跄地跑了過去,撲在她的懷裏。小女孩把臉埋在奧洛拉的懷裏,似乎是想要給她一個暖暖的擁抱來安慰她,自己的眼睛卻紅得像兔子一樣,眼看着大滴眼淚就要啪嗒啪嗒往下掉。但是她不想讓奧洛拉女神看到自己這副模樣變得更加傷心,緊咬着牙關,把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
奧洛拉看查洛蒂這麽替自己感到難過,心中也有一絲絲的感動,揉了揉懷裏女孩的小腦袋,又輕輕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用她最溫柔的聲音說:“沒事了,查洛蒂,我沒事的。”
小查洛蒂在奧洛拉懷裏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明明是想要安慰女神的,怎麽反過來卻被女神安慰了。想到這裏,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從奧洛拉懷裏鑽了出來。
奧洛拉勉強對查洛蒂擠出一個還不如哭好看的笑容,把小女孩有些肉的小臉蛋擠得肉嘟嘟的,然後垂下手,稍作停頓,就轉身往賓館裏走去。
小查洛蒂還停留在原地,呆呆地站着九月的寒風中,直到今天存在感格外低的夏洛克經過她的身邊時,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留下一句“亨利·哈羅的實驗表明,人們往往可以從肢體接觸中感受莫大的安慰,這比純粹的言語安慰要更加行之有效”。
夏洛克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跟随着奧洛拉的腳步,進了新雨賓館。
落在後面的小查洛蒂擡起手理了理淩亂的短發,把其中不聽話的一小绺掖到耳後。她細細琢磨着剛才夏洛克說的那句話,若有所思,之後恍然大悟,水靈靈的一雙大眼睛中迸發出璀璨的火花。查洛蒂轉身把手裏的記事板和鋼筆都塞給了安德森法醫,一路小跑着竄到奧洛拉的身邊,一把挽住她的手臂,牢牢不放。
站在後邊、将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夏洛克啧了一聲,看來這個實習小姑娘沒有看上去那麽傻。
小查洛蒂指着坐前臺的接待員,和奧洛拉搭着話:“女神你看,這個賓館的接待員好像是個中國人。”
奧洛拉把查洛蒂高舉的手拍了下來,用無可奈何的口吻教訓道:“查洛蒂,這樣指着別人很不禮貌,就像艾倫抱着你不放一樣沒禮貌。”
實習小警官查洛蒂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以細弱蚊吶的聲音喃喃道:“你提這個幹什麽呀……”
前臺小哥等到她們說完,才終于有機會插上一嘴:“這位小姐說的沒錯,我确實是中國人。”
奧洛拉聞言,擡眸以空洞的眼神望着接待員,改口用字正腔圓的漢語普通話沖他打招呼:“你好,我的中文名是蘇落。”
前臺小哥以為這個警官是中國人,似乎是有點激動,磕磕絆絆、支支吾吾地結巴着,也改用帶着濃重方言口音的漢語說道:“離好,介位警官也系中國銀麽?看介不像啊。(你好,這位警官也是中國人麽?看着不像啊。)”
他NL不分,大概是南方人。
“是啊,我的這位朋友生前,也經常這麽說。他說我白繼承了我母親的那一半漢族血統,長得一點都不像中國人。”奧洛拉聽到前臺小哥的評價,驀然間想起來李呈至之前對她說過的話,不禁咬緊了下嘴唇,避免自己不合時宜地在這裏哭出來。
小查洛蒂見前臺小哥惹奧洛拉女神不開心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前臺小哥見到這番情景,有點手足所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得撓着頭,尴尬地笑了笑,接話道:“藍怪啊,哈哈。(難怪啊,哈哈。)”
又是典型的NL不分。
奧洛拉垂着眼眸平複心情,等到抑制住想哭的沖動之後,又擡起頭來,換上了一副六親不認的堅決表情,問道:“除了被害人李呈至,這裏是不是還住着他的合作夥伴李清茲?”
既然李呈至從中國回來了,那就說明他已經把那位傳說中的奇葩合作夥伴李清茲接到倫敦來了。
前臺小哥也從奧洛拉之前的話裏聽出這個被害人李呈至是她的好朋友,第一感覺是這位警官還要來調查自己朋友的命案,真是慘慘慘。而看到她一副嚴肅認真、公事公辦的樣子說出“被害人李呈至”這六個字的時候,不禁佩服起這個相貌一點都沒有東方韻味的半個中國人警官來。
聽到奧洛拉問他問題,前臺小哥點了點頭,翻着登記簿說:“系啊,介上面都寫截呢。白紙黑志,撐撐楚楚。(是啊,這上面都寫着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作者有話要說:
又看球賽忘了打空格和寫作者有話說,真的是萬分抱歉,現在已經改好了。
這個“等你死了再說”的梗啊,我從橙汁兒剛出場就埋下了,今天終于用上了。
其實橙汁兒這個角色我在創立的時候,就是準備把他寫死的,接過寫到這一步卻又不舍得了。
好像我也開始沉迷橙汁兒無法自拔了,這可怎麽是好?
要不我考慮一下評論區的“假死”建議?
最後與正文無關:騎士和凱爾特人的搶七一定很精彩,希望勇士能挺進總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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