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獎勵

獎勵

到九點, 蘇怡關收音機和傳聲器，和海澤說：“海澤, 你明天去上學會被更多人誇贊，還可能被稱英雄，但早上我們能抓到特務是因為他們沒有多少體力了，不是我們真的很厲害。”

她不想這事被廣流傳，但學校很可能會把這事立典範，鼓勵和教育學生，擔心海澤心性不穩, 被衆多人誇贊後膨脹。

王萍也說：“海澤，你們是值得表揚, 但不要飄了。”

海澤見姐姐平靜淡定已經反省過, 認真回答：“我知道。”

第二天周二，蘇怡沒有去上學，早飯後和恬恬愛芹愛梅去割夠當天用的牧草, 明天早上用的由海濤志成他們下午放學後負責。

順便挖一些荠菜, 荠菜有點老, 快過季了。

四人回到隊裏, 蘇怡和恬恬和愛芹愛梅分開, 回到家喝水後把荠菜擇幹淨放着, 收拾家裏後教恬恬認生字寫字, 愛梅和愛蘭過來找恬恬玩, 也一起教她們認字教愛梅寫字，愛蘭四歲還小，暫時不學寫字。

她們學二十多分鐘蘇怡讓她們休息, 進房間拿桃酥給她們分每人半塊。

愛梅美美吃下一口桃酥說：“大表姐，我姥說我們是姑娘, 讀書沒用，跟我娘說不給我們讀書。”

愛蘭咬着桃酥點頭，表示姐姐沒有說謊。

恬恬瞪大眼睛不理解，姐姐說好好讀書以後天天有肉吃，讀書咋沒用？

蘇怡雖然知道很多老人的想法和她們的姥姥一樣，但聽了心裏還是忍不住窩火，和她們說：“你們姥見識少，是封建思想，以後她如果這麽說你們，你們就說她見識少，是封建思想，有人責備你們，你們就說是我教的。”

愛梅和愛蘭最喜歡大表姐，聽話點頭，愛梅比較大記住大表姐的話。

恬恬咽下嘴裏的桃酥說：“我姐說好好讀書以後天天有肉吃，你們不想天天吃肉？”

愛梅和愛蘭想到肉咽口水，猛點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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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怡無奈看恬恬，自己和海澤三個說過讀書的好處很多，她和海濤只記得好好讀書以後天天有肉吃。

算了，有這個動力也好。

午後蘇怡和恬恬去移栽南瓜苗和冬瓜苗，數量和往年一樣，去年南瓜秧枯萎後她和海澤把種的地方翻起，用一層不薄不厚的草蓋住，冬天能凍死蟲，開春後長不出雜草。

蘇怡把枯草拔到一邊，翻一下土栽上瓜苗，再把枯草鋪在瓜苗旁邊，這樣很快，姐妹倆用一個小時把瓜苗栽好，回家喝水後去自留地移栽西瓜苗。

恬恬想到甜甜的西瓜問姐姐：“姐，啥時能吃西瓜？”

蘇怡前世和大伯母堂姐種過自家吃的西瓜，不同的品種生長周期不一樣，不知道系統買的種子生長周期是多少，和她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七八月份。”

恬恬失望說：“還要好久。”

蘇怡想了想說：“明年三月我們在家裏用小盆育苗，四月種玉米後就移栽，麥收時差不多就有西瓜吃。”

恬恬馬上高興：“好。”

兩人栽完西瓜，蘇恬挑水澆西瓜苗和小青菜後和恬恬回家，海澤已經放學回來。

恬恬高興喊：“大哥。”

“姐。”海澤叫姐姐後回應妹妹：“回來了。”

蘇怡向他點頭，挑水桶進柴棚放下。

恬恬問大哥：“大哥，今天你同學是不是都稱贊你？”

海澤說：“是，一天都被同學問，老師表揚後還叫我上講臺講當時的情況。”

蘇怡雖然知道海澤的性情，但也擔心他被誇得飄飄然後膨脹，腦子發熱吹大話，出柴棚問他：“你咋說？”

海澤回：“說當時實際的情況，姐，我沒有吹大。”

蘇怡說：“那就行。”

海澤和姐姐說心裏話：“姐，我被誇贊真的很開心，你咋做到不在意？”

蘇怡說：“我不喜歡常常被人關注。”她頓一下又說：“我也不想将來被道德綁架。”海澤心地善良，方便幫別人時會幫，這是好事，但她希望他心裏有度，幫人有度。

海澤不解問：“啥是道德綁架？”

恬恬看向姐姐。

蘇怡給他們舉例子：“比如一個人喜歡做好事，也常做好事，周圍的人全贊他是好人，時間長了那個人做好事成理所當然，大家都覺得那個人應該幫他們，常常叫他去幫忙做事，那個人沒有空拒絕被說是自私，這叫道德綁架，方便時幫助別人是好事，但要有度。”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特性，她的一些想法和現在社會情況相悖，她不能用自己的想法教他們，只能在他們成長過程中從旁提醒。

海澤聽後明白了，恬恬不太懂但記住姐姐的話。

随後三人分開去忙活做家務做飯，海濤帶牧草回來後洗手溫馨吃飯，平常的一天過去。

隔天蘇怡去上學，和她所料的一樣，進學校就被注目，進教室就被同學圍着問。

蘇怡平淡和同學們敘述前天早上的事，語氣平平，大家見她這麽平靜，講得很平淡，跟易謙講的一樣，很快失去興趣，聽鈴聲響馬上回座位坐下。

肖玲向蘇怡伸出拇指，聰明人什麽時候都有，蘇怡笑笑回應。

上第一節課時許老師進來表揚蘇怡：“蘇怡同學前天早上和易謙同學，還有蘇海澤同學勇敢抓特務，值得我們學習……”

許老師贊揚蘇怡一番後叫她上講臺說感言，蘇怡走上講臺說：“我不知道咋說，當時做事只是憑直覺，覺得自己練武幾年應該可以對付，所以就上了。”

她不能勸同學們說你們沒有練武，你們如果碰到同樣的情況不要和自己一樣做，這話一說會被定思想有問題。

蘇怡又說：“這是心裏話，沒有別的。”她說完就走下講臺回到座位。

盛海霞臉上是果然如此的表情，小表哥昨天上臺說的話也很少。

易謙見蘇怡的表現笑了笑。

許老師沒有再叫蘇怡多說，開始上課。

下課後張愛萍回頭和蘇怡說：“蘇怡，你咋這麽平淡？在臺上講這麽少？”抓特務啊，蘇怡咋能這麽淡定？

蘇怡微笑說：“我說的是實在話啊，那該說啥？”

張愛萍也不知道咋說，她聽別人說報告時別人都說很多好話表達出自己的英勇。

肖玲拉同桌一下說：“蘇怡不善說話。”

也是，蘇怡平時不咋和她們聊天。

這一天蘇怡在同學和老師們的行注目禮中度過，下午放學後和海澤、易謙、盛海霞一起走。

他們走進山路前後沒人後盛海霞說：“你們被大家擁護和學習，咋不喜歡呢？”蘇怡和小表哥對表揚和稱贊都很平淡，她不理解，如果是自己肯定很興奮。

易謙先說：“我一向喜歡安靜。”

确實是，盛海霞點頭。

蘇怡說：“我不喜歡被人圍着。”

也确實是，盛海霞又點頭。

海澤無奈說：“我同學問了又問，我回答很多次，說得口水都幹了。”

好吧，盛海霞無語了，她今天沒有騎自己車，和他們一起走，走小段路後海澤小跑先走。

蘇怡回到家放書包和飯盒，跟恬恬愛梅愛蘭她們說話，有小孩跑來報告：“蘇姐姐，有兩個公安來你們家！”

那應該是來送獎勵，蘇怡帶三個小姑娘到門口，只見大隊長和兩個公安兩手提東西過來，其中一個是見過一面的肖所長，一個是雞被偷的第二天在山裏問過自己的方公安，他們後面跟着一群看熱鬧的小孩。

蘇怡微笑打招呼：“肖所長，方公安，大隊長。”

肖所長笑看她們說：“放學了，正好，蘇海澤呢？”

蘇怡看他們身後說：“那兒，三位請進。”

肖所長回頭見蘇海澤挑着水在小孩子們後面，向前走說：“哎，去挑水。”

蘇怡請肖所長和方公安大隊長進堂屋放下東西，上炕坐下，恬恬去廚房拿三個碗來給姐姐然後出去，蘇怡把碗放在炕桌上，從炕桌下面拿出紅糖罐子打開舀紅糖。

肖所長掃一下屋裏目光轉回，見蘇怡舀紅糖忙攔住她：“蘇同學，不用放紅糖，倒白水就行。”

蘇怡微笑說：“你們辛苦，一點紅糖沒啥。”

海澤倒水後進堂屋跟來客打招呼：“肖所長，方公安，大隊長。”

肖所長和方公安大隊長向他點頭，肖所長看蘇怡和蘇海澤姐弟倆不卑不亢，臉色紅潤，剛才拿碗的小姑娘見他們也沒有畏畏縮縮，笑說：“真好，真好！”

蘇家四個孩子在父母沒有後不僅能養活自己，還能堅持上學和習武，兩個大孩子被特務用槍指着不害怕還能反擊，見到他們也不慌張，不卑不亢，很優秀的兩個孩子。

蘇怡舀紅糖後提暖水壺倒水，放到三人前面說：“請喝水。”然後和海澤在炕前站着。

肖所長三人先後道謝，端起碗喝水。

肖所長喝兩口紅糖熱水放下碗，表揚蘇怡和海澤一番話後從提包裏拿一個信封出來遞給蘇怡說：“你們抓特務的獎勵是每人二百元，還有剛才提的一點東西，這是四百。”

蘇怡沒有立即接，猶豫問：“肖所長，太多了吧？”二百差不多是一個普通工人的一年工資。

海澤點頭。

肖所長把信封放進蘇怡的手上說：“抓那三個特務的獎勵就是這個數。”

大隊長開口說：“易謙也是這個數。”

于是蘇怡拿着信封道謝：“謝謝領導。”

海澤跟着姐姐說：“謝謝領導。”

肖所長說：“我們也感謝你們，你們放學回來還有許多事做，我們也回去了。”

蘇怡明白他們打聽好，特意在自己和海澤放學回來後過來，真誠道謝後送他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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