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絕育

絕育

周三下午放學, 蘇怡和海澤去廢品回收站，買一些看着比較好的舊木板, 捆綁後提回家放在柴棚下，這些舊木板給郭志勇練習做東西。

從書和工具到舊木板，郭志勇感覺到了壓力，心裏暗下決定一定要好好學。

周四早飯後蘇怡便開始做被子，王萍在家忙完也過去跟她一起做，當天把兩床被子和褥子做好，晚上聽收音機時邊聽邊做棉衣, 大舅媽和愛芹幫忙一起做，做不完放着。

周五是國慶, 蘇怡清早五點多出發去公社, 七點多就提回六斤肥肉和一斤半前腿肉，一袋十斤的胡蘿蔔，還有一些東西, 她回到家剛放好東西蔣小蘭和粱采青便過來各換走一斤肥肉, 一封高粱面條和兩斤挂面。

國慶學校放假, 海澤三個都在, 海濤提兩斤肥肉拿去給舅舅兩家, 回來和哥哥去碾玉米和面粉。

蘇怡用三比一的玉米面和白面混和後和面, 醒後做玉米餅, 中午煉兩斤肥肉後做簡單的飯, 午飯後用玉米和白面發面，海澤剁肉餡，晚上蒸二合面肉加胡蘿蔔粉條餡的包子, 蒸了很多。

四姐弟妹差不多忙活一天，吃晚飯後聽收音機時蘇怡和姥姥大舅媽愛芹繼續做棉衣, 收音機還沒聽完就做好。

第二天農忙開始，今年種的玉米全用上從蘇怡家流出來的種子，但是隊裏的地施肥太少，玉米棒子沒有各家自留地種出來的飽滿。

雖然這樣掰出來的玉米棒子也比以前的品種大個，顆粒均勻，稀疏長玉米粒的棒子也少見，肉眼見的豐收，大家臉上的笑容喜悅。

中午休息吃飯時有人跟郭志剛提議：“隊長，現在隊裏有錢，明年申請買化肥來放，玉米棒子肯定能和自留地種的一樣大。”

郭志剛也有這想法但每年到公社的化肥很少，基本用在公社旁邊的大隊，說：“化肥很少，申請也買不到。”

有人表達不同的意見：“買化肥要錢，買化肥來施肥，玉米增産多分一些玉米，家裏用錢時賣玉米換錢，還不如直接分錢。”

這話有道理，以前家裏有紅白事錢不夠時就拿糧食去換錢，還不如直接分到錢，大家想到今年年底的工分值增長，肯定能多分到不少錢，心裏火熱，恨不得馬上到年底分錢。

蘇怡和海澤上全天工，海濤和志成幾個負責割牧草喂豬，海濤還和恬恬炒菜給哥哥姐姐送飯。

姥姥那邊小舅媽生孩子已經二十天，現在可以做飯，姥姥去上工，愛梅和愛蘭看弟弟。

Advertisement

家裏有井在農忙時候優勢更明顯，海澤不用早上天還沒亮和晚上天黑後去挑水，晚上洗澡後在井邊搓洗衣服更方便，不用提燈去河邊洗。

隊裏的主力人員收玉米，砍玉米杆後翻地，種下冬小麥，緊張忙活半個來月，種完冬小麥。

年紀比較大的人和半大孩子脫出大部分玉米，曬幹大半，主力人員種完冬小麥後轉頭一起做，趕快曬幹糧食交公糧。

農忙完當天晚上，郭志勇給蘇家的兔圈安裝上門，門是海澤提前跟木匠定做的。

農忙完第二天學生們回學校上學，同時隊裏和一些人家開始割牧草曬幹，準備畜牲過冬口糧。

蘇怡和海澤上學一天後又請假一個星期，和郭志勇郭愛芹一起去遠的山裏割牧草，距離遠，挑牧草回去一趟需要的時間長。

所以基本是蘇怡和愛芹負責割牧草，郭志勇和海澤負責挑回去，他們兩人是健壯的大小夥子，每人能挑一百五六十斤東西，牧草比較輕，所以他們把牧草捆得很結實，每次能挑很多。

在他們忙割牧草的同時，不少人進山找采山貨，找熏兔子，現在的兔子是最肥的時候。

請假的第二天清早，蘇怡剛起來煮上碴子粥就聽到敲門聲，海澤出去開門見是蔣小蘭喊：“蔣嬸。”

蔣小蘭一手提着一個麻袋，把右手邊的袋子遞給海澤說：“兔子一公一母，母的肚子裏有崽。”

“謝謝。”海澤道謝剛接過蔣小蘭便離開轉回家，沒有算錢，海澤疑惑提麻袋進兔圈關上門，放出兩只大灰兔。

兩只兔子出麻袋馬上慌張亂竄，海澤見狀只好站着不動，兩只兔子竄一圈後一起窩在最裏面的角落。

海澤走出去關上門，去柴棚拿一把挑去雜草的牧草扔進兔圈，然後去廚房和姐姐說：“姐，蔣嬸送來一公一母兩只兔子，母的懷崽，沒有說多少錢。”

蘇怡聽母兔懷崽高興，和他說：“我和蔣嬸談過，她要換布料和棉花，不要現錢。”

海澤：“原來是這樣，能換到嗎？”

蘇怡：“當然可以，現在早晚寒涼，晚上地上更涼，母兔懷崽，等下我們割一些草墊地上。”

海澤應：“成。”

海濤和恬恬起來看到兔子興奮，趴在牆頭看兔子，海澤叫他們：“先別看，洗漱練武！”

好吧，海濤和恬恬戀戀不舍去洗臉刷牙，練武後吃早飯去上學，放學回來看兔子喂兔子。

蘇怡和海澤跟郭志勇兄妹割了四天牧草，期間蔣嬸又給他們送來一公一母兩只兔子，四只兔子見沒危險很快适應下來。

蘇怡和海澤還有別的事，由郭志勇兄妹繼續割牧草。

請假的後三天蘇怡和海澤去山裏捆挑農忙前沒有挑完的柴，海澤又花一天時間砍新的柴，木頭能燒得久，但不能砍樹，只能多砍樹枝和小喬木。

蘇怡每年準備冬天用的柴時都會想北方平原地區沒有山，沒有砍柴的地方，玉米杆能燒多久？人們不知道怎麽過冬的，太難了。

忙活間一個星期過去，蘇怡和海澤重新上學，上學一天後就是周六。

周六清早天剛亮，蘇怡去公社，差不多八點回到家，周六海澤他們還上學，她回到家進房間關上門，取出一疊幾個顏色的布料，三斤棉花，還有一些瑣碎吃用的東西。

她歸整完東西出來在堂屋裏炕上沖一杯速溶咖啡，慢悠悠喝完看向炕尾地下的小竹籠子，裏面是豆豆，她三個孩子點點和冬冬，南南不知到去哪了。

蘇怡鎖上房間門，提着豆豆出堂屋關上門，出大門合上大門，提着豆豆去公社畜牧站找人給她絕育。

畜牧站的獸醫聽蘇怡說明來意驚訝确認：“你要給貓做絕育手術？”

蘇怡估計這個時代沒有人給貓狗做絕育手術，所以獸醫才這麽驚訝，回答：“是，她生第一胎三只沒有人抱養，只能自家養，她再生養不了那麽多，生出來棄養還不如不生。”

她聽說別家的貓生崽後沒有人抱養就把貓崽丢在樹林裏放生，是死是活全憑運氣，她做不到，不如不讓豆豆繼續生。

等小母貓南南再大一點也帶來絕育，點點和冬冬是公貓就不絕育了。

獸醫覺得蘇怡說的有道理，和蘇怡交流一會後同意給豆豆做絕育手術。

豆豆看陌生的地方不安地“喵喵”叫，蘇怡打開籠子抱出她摸着她下巴溫和說：“豆豆不怕，沒事，做完手術就帶你回家，不會丟下你。”

豆豆向蘇怡“喵”一聲，蘇怡摸摸她的頭說：“沒事，不怕。”

豆豆在主人姐姐安撫下安靜，然後被獸醫麻醉做小手術。

二十多分鐘後做完，蘇怡結賬後提着豆豆回家，豆豆半路上醒來蔫着不動。

蘇怡提着豆豆回到家抱出她，用在系統裏買的外傷藥給她抹傷口，豆豆雖然乖乖讓蘇怡抹藥，但看着她“喵喵”叫得哀怨，搞得蘇怡心虛，随後理直氣壯地說：“不絕育你發情時能不去找公貓嗎？去找公貓又生崽，生崽家裏養不了，那咋辦？放養小崽子們變流浪貓？”

豆豆當然聽不懂，只知道主人的姐姐帶自己出去讓自己身上疼，繼續哀怨“喵喵”叫。

恬恬放學馬上跑回家，進堂屋放書包後蹲在籠子前喊：“豆豆，豆豆，你咋樣？”

豆豆哀怨“喵喵”告狀：你姐姐帶我去給不認識的人弄疼我，現在好多了。

恬恬心疼說：“沒事哈，很快就好。”

豆豆“喵喵”叫，恬恬不停地安慰她，豆豆安靜在主人安慰下平靜下來，看到蘇怡不再叫得哀怨，令蘇怡松一口氣。

午放後不久，蔣小蘭上門，蘇怡和她大致算賬，每只兔子算四斤半，五角一斤，是九塊錢。

蔣小蘭挑兩塊布和三斤棉花，給蘇怡補夠錢後猶豫一下問她：“農忙前我來換肥肉時看到你家用的小鐵鍋不錯，那個多少錢？還能買嗎？”

蘇怡回答：“十五元，可以，不過要提前十天和人訂。”現在的鐵鍋都是圓底，沒有平底，除非是和社會上的鐵匠訂制。

蔣小蘭便說：“那麻煩你幫我訂一個。”

蘇怡答應：“成。”

蔣小蘭問：“要訂金嗎？”

蘇怡說：“不用。”

第二天早上蘇怡發現降溫了，穿上毛背心和厚的罩衣，出來撕掉昨天的日歷發現今天是霜降，怪不得更冷了。

她看向炕尾的豆豆，豆豆覺察有人睜開眼小聲“喵”一聲。

蘇怡笑笑伸手摸摸她的頭，豆豆又溫順“喵”一聲，她旁邊的三個貓崽子動都不動。

貓貓有時治愈，他們在海濤和恬恬訓練下會去後院固定的地拉屎，但常常脫毛，搞衛生比較麻煩。

海澤起床出來低聲喊：“姐。”

“嗯。”蘇怡輕應一聲和他出去洗漱忙活，開始新的一天。

兩天前交了公糧，今天分糧，今年秋玉米豐收，蘇怡四個的年齡增長，分的糧食增加。

去大隊部排隊後共稱到兩百八十斤玉米和兩百二十多斤紅薯，晚一些收土豆還能分到一點。

海濤和恬恬看着糧食，蘇怡和海澤來回挑兩次就全部挑回家，規整糧缸，忙忙活活間又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