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chapter20
第 42 章 chapter20
早在之前于九薇就清楚,于焉來了江麗免不了會和前任遇見,那年分手,據她所知,也沒有鬧得難看。
于焉會和方檀詩分手原因不過是異地,兩人都忙,沒有時間溝通而導致。
通俗來講一個追逐理想,一個想求安穩平靜。大概是從那時起,活得怡然自得的姑娘從而轉變了性子。
方檀詩這個人,于九薇很早之前見過一面,脾氣烈說話直,某點上和于焉相似,但兩個人處起來又互補。這人好,口嫌體正全落了一身。
在旅館見到的時候,于焉躲在後邊,于九薇帶着曲惋先一步進去打招呼。旅館大廳內聚集了好幾個人,老板娘蹲在角落等待回局裏審問。
而這間旅館搜出了不少貨物,一旁的人笑了,曲惋擡了擡下巴問她:“你呢?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你看我像不像在開玩笑?”于九薇收了笑,面上依舊是溫溫和和的。
“那……談呗。”曲惋躲開她的眼神,于九薇的眼睛裏好似有一個巨大的吸盤,像黑洞勾着她的魂魄。
剛說完于九薇吐出一口氣,帶了些白霧随後輕輕抱住她。
動作很輕很溫柔,這不像于九薇,或者換句話來說,曲惋沒有見過談戀愛的于九薇。
緩了許久于九薇才說了謝謝,然後輕聲說:“我不太懂怎麽去回應日記中所記載的那些情愫,回國後我找了你很久,又或者說我在思考,要怎麽做才能不會讓你覺得反感,即使你的心動是因為我救過你的命,也沒關系。我發現,比起你喜歡我,其實我更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我不擅長說一些情臺,說狼狽不太像,主要是她在方檀詩身上,沒有一點兒傲嬌的底氣。
“你在躲我?”方檀詩一語擊中于焉。
于焉皮笑肉不笑,轉頭看另一邊,手從衣兜拿出故作輕松說:“我為什麽要躲你?方警官不是在查案嗎?怎麽還有心情跟我在這兒閑聊。”
方檀詩并不尴尬,收了神看于九薇:“有幾個潛逃了,根據查找頭目多半會轉移到薩番,目前研究隊的幾個學生交給警方查找,你們可以暫停工作等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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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先前說的話術一模一樣,的确是這樣,人沒有丢在大自然中,如果是落到這些不法分子手中,那便是警察的活兒了。
不過于焉還得留在這兒,她想親自将人送回老教授家裏。
“鑰匙,謝了。”于九薇将櫃臺的鑰匙遞給方檀詩,這是那晚旅館老板交給她的。
方檀詩看了看,擡眸說:“不用客氣,怎麽不跑?抽屜裏有車鑰匙的。”
于九薇說:“要是跑了,研究隊的學生就徹底沒有消息。”
從那天她接鑰匙時便覺得前臺的那個男人不對,眼神中沒有頹廢感,于九薇之前也沒有察覺到,是在後邊話裏話外中才有所警覺。
這裏應該早被警方盯上了,難免會将一個卧底安排在這兒許久。
方檀詩笑了,還是很淺淡地笑意:“也對,你也不怕這種場面。”
她的确是不怕,于九薇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真槍實彈也接觸過,這些東西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麽。
“既然這樣,沒我們什麽事兒了,那就撤吧。”于焉朝着外面斜了斜腦袋。
方檀詩仍舊是帶笑,問于九薇:“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我請客。”
于九薇看向于焉,眼神詢問她的意思,此時于焉的手已經握住了曲惋的小腕,嘴裏說:“我們先走。”
于九薇眼神就定在那兒,兩秒後轉頭抿着笑回:“好,吃什麽?”
剛邁出步子的于焉人頓住了,身體一僵,後面的事情由不得她自己。
…
按照常理說,方檀詩請客吃飯,于焉可以不用過去,但如果她不去,那便是一個人留在旅館,耐不住寂寞的人就這樣栽了。
方檀詩開車将她們拉到了隔壁的小鎮吃飯,這裏很難找到一家像樣的餐館。
最後在鎮尾停下,因為有醫院,于九薇還順便帶着曲惋上去了一趟,鎮上的醫院醫療條件有限,好在曲惋的傷不是特別嚴重。
加上身體素質好,恢複起來并不會太久。
于九薇手腕挎着塑料袋,手放在衣兜裏折身避開人,迎上曲惋時微微一笑:“走吧。”
她的手很自然地從衣兜裏拿出,輕握住曲惋的手腕,最後又放回側兜才算結束。
曲惋看她,問:“我們會不會提前走?”
于九薇沒有打算和于焉搶這功,那算時間也要回去了,同時這樣回去會不會受到斥責,這是個未知數。
“等你的傷好一點,我們就走。”
“那于焉呢?”
于九薇停下腳步,她能感覺到在于九薇側兜的手心忽地被握得更緊了。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不和于焉一起走?”于九薇呼吸起伏了一下,在曲惋眼中得到了肯定後。
她解釋說:“這裏畢竟太危險了,你受了傷,我想先帶你回去。”
于九薇不喜歡藏着瞞着,是什麽便說什麽,只要兩個人不會産生不必要的誤會就好。
“我沒事。”曲惋在她尾音落下的時候立馬接話,“我傷得并不重,等着于焉一起走,起碼這樣到家後免了些争吵。”
曲惋的話已經夠明顯了,她從曲爸爸口中聽到些于家的事情,通俗來講于家就是盤根錯節,于原和于安只是其中一角。
“等她和不等她,沒什麽差別,結局都是一樣的。”于九薇帶着她往前走,小鎮的醫院午後透着幾抹陽光,洋洋灑灑穿透玻璃落在大理石板上。
曲惋慢慢說:“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我覺得,你的選擇是對的,如果因為要老教授欠人情而和于焉鬧得不堪,其實并不值得。”
“我們家……”,以尋常的口吻回答:“如果是一年前你問我,那我的回答應該是沒有選擇。現在的話,我已經回答過你了。”
于九薇慢慢笑了笑:“你怎麽記性這麽差?”
“有嗎?”曲惋眉心壓出褶皺,“所以回答是什麽?”
“你好好想想。”于九薇聲音溫柔而寵溺,一邊說拉着她穿過大理石板上的光霧。
“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
于九薇充耳不聞,塑料袋在空氣的灰塵中來回晃動,曲惋還在回想于九薇之前說過的每一句話。
到樓下和方檀詩彙合的時候,于焉手撐着頭身子靠在座椅上,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看向她們時抱怨了一句。
沒有過激的語言,聲音放大了些,好似是在試圖掩蓋些什麽。這個場合下沒有人會太過注意到,除了于九薇,天生性敏感的一類人。
四個人進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餐館,這家店話,但我想告訴你的是,雖然邂逅不太美麗,但好在第一眼我有心動過,如果你願意跟我浪費一生的時間,那我會惋清洗着碗筷,嘴上問:“惋惋,于九薇打算什麽時候走?”
曲惋忽地擡頭,她沒想到于焉問話能直接到這個地步。
“等找到研究隊的學生,一起走。”曲惋如實地回答。
“我倒是不介意跟我一起,她不打算提前帶你回家嗎?”于焉沒看她,将燙好的筷子擱到碗上,手壓住往前推,“她出櫃應該不難,只要是你,就不會很難。”
于焉話裏有話,擡眸對她笑了一下。
曲惋沒有說話,咬着吸管喝了一口飲料,等了一陣問:“怎麽這麽說?”
“奶奶那關過了什麽都好說。”于焉的笑不失禮貌,飲料“咔哧”一聲拉開,氣泡聲在空氣中散開。
曲惋問:“奶奶是做什麽的?”
曲惋問話沒有猶豫,于家奶奶究竟是做什麽的,連曲爸爸也不知道,即使和于原是戰友,這些事情也像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于焉沒有詫異,心口起伏思量着,她也可以不回答曲惋這個問題,因為這是于家不能對外相提的。
大概過了半分鐘她說:“每月十五承那股龍卷風席卷整張桌面,瞬間點燃了火勢,讓曲惋和于九薇感到窒息,從頭到尾兩個人不說一句話。
也不做看客,就靜靜坐着,于九薇給曲惋倒了茶水。
忽然間,于焉面前的碗“哐當”一聲砸在地面,随即而來的還有一個男子捂着面頰痛苦嚎了一聲。
吃面的人手裏的動作停了,碗正好砸在其中一名人的臉上,最後才落在地面破碎開來。
曲惋呼吸都緊了,循着動靜看過去,碗砸得重,小夥子趴在桌子上,能看到肩膀還在起伏。
“抱歉,我沒注意。”于焉睨過去,身上的驕矜慢慢延伸開來。
方檀詩一聲笑,對着隔壁桌說:“讓她賠她的耳畔,溫柔而淡定:“要是你怕,我們可以先領證再談戀愛,我是說,你不介意的話。不管早晚,反正你都是我的。”
曲惋沒想到于九薇說話會這麽直接,夕陽染了面頰,看着看着她眼睫毛忍不住低下,于九薇生得清秀,眸子裏清澈如黑漆,像是一潭死水落了錦鯉,蕩起漣漪。
夕陽下的小巷有一只橘貓,靜藏在木樁下,朝着她們這個方向放德寺廟閉門,專程等奶奶去上香。”
這句話就已經包含了回答,曲惋指尖捏緊了吸管,到喉管的飲料沒有吞咽,自動滑倒了胃裏。
于家的确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得多,于焉說完了話,于九薇也回來了,坐到了她旁邊,視線從于焉身上一直移動到桌面的餐盤上。
看樣子這些話,她已經聽到了,隔壁桌聲音有點吵,男人扯着嗓子打電話。
至始至終,方檀詩沒有接她們一句話,眼睛都是看着隔壁桌。
那一桌一共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年齡偏大點了一碗面,翹着二郎腿吃東西。另外兩個小年輕面色青灰,嘴唇泛紫,眼神空洞。桌上一瓶水都沒點,眼巴巴地瞧着男人那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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