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章
第 1 章
我第一次見他是在黑天鵝酒吧。他坐在吧臺,玻璃杯在他手中搖晃,一頭淺金發在昏黃暧昧的燈光下閃閃發光。
“那是誰?”
我問旁邊的基安蒂。基安蒂順着我的目光看去,眉頭皺了起來。
“安室透。”她說,“組織的情報屋,一個神秘主義者,聽說能力很強,應該很快就能拿到代號了。”
基安蒂提到對方的語氣帶了幾分嫌惡。除了貝爾摩得,我還沒見到過她這麽直白地表示對某人的不喜。
我忍不住好奇地追問:“他得罪過你?”
基安蒂晃晃腦袋,哼了一聲說:“安室透和貝爾摩得一樣讓人讨厭,那種說一半留一半、高深莫測的模樣,讓人看了就不爽。”
好吧,看來某人是被基安蒂恨烏及屋了。其實我倒是覺得這種神秘做派還蠻有魅力的,不過考慮到基安蒂的心情,我沒把這句話說出口,默不作聲地和她碰杯,一口咽下杯中的威士忌。
煤油一般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辛辣、灼熱,像是有把火在身體裏燃燒。
就像我第一眼看見安室透的感覺。
我不清楚這是否是一見鐘情,但毫無疑問,我想得到他。
酒杯放在大理石上發出脆響,我将外套脫下來,丢給基安蒂,“幫我拿着。”
“喂!”基安蒂手忙腳亂地接住,怒視我。
我回給她一個飛吻,袅袅婷婷地朝着安室透走去。
我今天穿了一條紅色吊帶長裙,風格性感卻不豔俗,精良的剪裁又極好地展現出我的身材,我很喜歡,它是我衣櫃裏的必勝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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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正在擦杯子,看到我走過來,向我露出一個暧昧的笑容。
“來杯金湯力。”我向酒保使了個眼色,斜倚在吧臺邊向安室透打了聲招呼。
他看過來,紫灰色的眼睛深邃,視線在我的臉上停留兩秒,才仿佛确認什麽似地開口:“……梅洛?”
我眨眨眼,“你認識我?”
他笑起來,眼角彎出好看的弧度:“組織內頗負盛名的殺手梅洛,要是不知道你的名號就是我的失職了。”
“請問找我有什麽事呢?”他彬彬有禮地問。
安室透的語氣含笑,眼神溫柔缱绻,他有一副能夠蠱惑人的好皮相,而他非常清楚該如何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
我湊近他,近到彼此間的呼吸清晰可聞,“既然你知道我,那我就不廢話了。安室君,你有沒有興趣跟着我?”
“跟着你?”安室透的笑容變得玩味,“我跟着你能得到什麽好處?”
他的态度稱得上挑釁,眉宇間帶着不甘屈居人下的傲氣。這一刻我知曉他是個野心甚大的男人。但是無所謂,越是桀骜不馴的男人越能激起我的征服欲。
我在他身旁坐下來,興致勃勃地問他:“你想要什麽,安室君?”
他輕笑着問:“我想要什麽你都能給嗎?”
“當然。”我對情人一向大方,“只要我有。”
他忽然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貓咪。
“并非難事。”他說,“我想知道你脖子上這條項鏈是在哪裏買的。”
項鏈?我訝然,低頭看了一眼,那是一條紅寶石項鏈,指甲蓋大小,本身并不昂貴,但設計很特別,是我某任追求者特意找設計師訂制的。
我将項鏈的品牌告訴他,問他:“你只想知道這個?”
“這條消息已經足夠了。”他溫柔款款,牽過我的手落下一吻,“親愛的梅洛小姐,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他的嘴唇輕輕落在我的皮膚上,是比羽毛還要輕柔的觸感。
“就這樣?”我挑眉看着他,“你應該知道我要的不止是這個吧。”
他表情無辜地一攤手,“女士,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所以呢?”我雙手抱胸。
他沉吟片刻,“我需要考慮一段時間。”
“幾天?”我可不會讓他輕易敷衍過去。
這次他毫不遲疑地回答我:“三天。”
好吧,三天就三天。反正他只是一個沒有代號的外圍人員,哪怕能力再強,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點頭應允,放他離開。
一直坐在卡座裏看戲的基安蒂這時突然冒了出來,幸災樂禍地說:“看來你并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麽有魅力嘛。”
我氣定神閑,“太容易到手的男人有什麽意思?有挑戰才有樂趣。”
基安蒂輕嗤一聲:“你就嘴硬吧。”
天地良心,我說的可是真話。那些自己貼上來的男人,都無趣得很,我甚至都不想和他們約第二次會。
不過我确實沒想到,我居然會被安室透擺了一道。
三天後我收到他的郵件:“我拒絕。”
後來我才知道,第一次見他時,他只差完成最後一個考察任務就能順利地取得代號。而他的任務目标,正巧是那位送我紅寶石項鏈的男人。
他通過我給出的信息,從品牌商和設計師入手,一點點抽絲剝繭,發現了那個男人擺不上臺面的小愛好,并成功地利用這個把柄,讓那個男人為組織做事。
我驚嘆不已,看來還是小看安室透這個男人了。
既然成為代號成員,我便沒辦法随意擺布他。組織內部等級森嚴,嚴令禁止代號成員之間相互戕害。他深知這一點,算準了三天後一定能通過考驗拿到代號,所以才敢出言哄騙我。
要說生氣也沒有太生氣,就是有點郁悶。
我好歹也是一個追求者衆多的大美女,至于讓他這麽避之不及嗎?
再次和基安蒂出去喝酒時,我摸着臉憂郁地問她:“親愛的,我變醜了嗎?”
“是啊是啊。”她沒好氣地對我翻白眼,“快要三十歲的人不要再裝可愛了,我都要吐了。”
真過分,我今年才二十七歲,風華正茂的年紀,距離三十歲還很遙遠呢。
我沒理她,餘光瞥見斜對角的男人正盯着我們看,于是将目光轉過去,對那個男人笑笑。
沒一會兒,那男人走過來,自以為帥氣地對我說:“女士,我有這個榮幸能請你喝一杯酒嗎?”
看,我就說我的魅力還是很大的,絕對是安室透的眼睛有問題。
拒絕了男人的邀請,我繼續憂傷地喝酒。
大概是我的沉默讓基安蒂不習慣,她受不了地一拍桌,口出狂言:“你要是真的特別喜歡那個安室透,直接把他綁了不就行了!”
雖然早知道基安蒂的腦子不好使,但她的馊主意還是讓我差點被酒嗆到。我搖搖頭,嘆了口氣,“基安蒂,閉嘴,喝你的酒。”
她的情緒又暴躁起來,看起來很想拿把槍崩了我。她沖我罵罵咧咧的,“要不你就把安室透綁來睡了;要不你就趕緊把他忘了,在酒吧裏随便挑個男人睡了。速度點,我不想再看你這張欲求不滿的怨婦臉了!”
诶……我在酒吧環視一圈,覺得要是只能二選其一,我還是去把安室透綁來睡了吧。都怪他那張臉,拉高了我的審美阈值,現在普通的男人已經入不了我的眼了。
我拎起包,對基安蒂說:“如果Boss之後怪罪下來,我就說是你慫恿我的。”
“趕緊給我滾。”她惡狠狠地說。
于是我麻溜地滾了。
然而擺在眼前的一個問題是,我不知道安室透在哪裏。
坐在駕駛座裏沉思了幾秒,我撥通了琴酒的電話。遇事不決找琴酒,這是我在組織裏的生存信條。
嘟嘟兩聲後,電話接通了。
“什麽事?”手機裏傳來琴酒非常有辨識度的聲音。
我開門見山地說:“琴酒,你知道安室透住在哪裏嗎?”
那頭安靜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然後琴酒說:“安室透是誰?”
我:啊這。
接着我聽到伏特加說:“大哥,波本的真名就叫安室透。”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
然後琴酒若無其事地質問我:“你找波本幹什麽?”
我說:“有事。”
琴酒繼續問:“什麽事?”
好吧,既然你非要知道。
我說:“我想睡他。”
空氣突然又安靜下來。
琴酒用冰冷的聲音殺氣騰騰地說:“以後再拿這種無聊的事來浪費我的時間,我就殺了你。”然後毫不留情地挂了我的電話。
不是你非要問的?
雖然琴酒并沒有隔着電波視物的功能,我還是沖着手機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我又給貝爾摩得打電話,她是我認識的組織成員裏消息最靈通的人了。
結果安室透的情報沒問到,反而被她套去了不少八卦,還被嘲笑了一通。
我狠狠地挂了電話,在心裏發誓:貝爾摩得你等着,別讓我抓住你的小辮子!
問了一圈,關于新任代號成員波本酒的情報極少,正如基安蒂所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秘主義者。
這就糟糕了,不會真的要去拜托朗姆那個老頭子才能找到安室透吧?
我忍不住嘆口氣。我真的很不想和朗姆打交道,要知道關系戶不可怕,腦筋不清楚還愛瞎指揮的關系戶才可怕。自從和朗姆合作過一次之後,我現在聽到這個酒名就生理性頭痛。
要不算了吧。我安慰自己:安室透再辣,也不值得讓我湊到朗姆面前給他糟蹋。
但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沒兩天,安室透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他臉上挂着笑,但怎麽看怎麽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他說:“我聽說你到處跟人說,我對你始亂終棄?”
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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