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升職的第六十天
第60章 升職的第六十天
趕着三月底, 後宮妃嫔在避暑山莊的住處也都出來了。
“皇後娘娘,這秋意閣未免偏僻了些,路又遠, 給我換個旁的吧。”春貴人是第一個不滿的, 她扁扁嘴, 道:“橫豎山莊那邊那麽多住處, 給我換個好的成不成。”
皇後可不吃這一套。
但她沒有露出什麽心思出來,而是笑道:“這回的事要是是我安排的,我就答應你了, 只是這回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這麽安排, 想來定然有他的原因在, 我可不敢違背皇上。你若是不願意, 不妨去找皇上求求情,興許皇上會答應。”
春貴人臉上露出悻悻然的神色,嘴角撇了撇, 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就算了, 皇上日理萬機, 我怎好拿這種事去打擾他。”
“妹妹果然是長進了,”皇後颔首,像是誇贊, “依我看,咱們都省事些, 在山莊頂多也就住幾個月, 若是哪裏有什麽不适應的,忍一忍, 如今朝政事務繁忙,咱們幫不了皇上,也不能添亂。”
“皇後娘娘真是體貼明事理。”貴妃拉長尾音,“可是,這劉嫔不跟我挨着,可怎麽辦?她這麽重的身子,又沒個人照顧。”
“這事,我也問過皇上了。”
皇後分明是有備而來,她笑,但是笑不到眼底,整個人好像是糊了一層面具的假人,“皇上的意思是劉嫔既然身子沒什麽大礙,讓太醫隔三日請一次平安脈就是,不必勞動貴妃妹妹你,畢竟山莊那邊妹妹也有不少事要忙,不是嗎?”
貴妃跟皇後的視線碰了下,空氣裏仿佛有火藥味。
兩人沒說話,可彼此眼裏那不肯退讓的意思卻是十分清晰。
殿內漸漸安靜下來。
喬溪雲只瞧見高幾上一朵重瓣菊微微搖晃,幾只蝴蝶從窗外飛過,斑駁的翅膀只是一閃而過。
終于,貴妃收回眼神,冷冷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就先這麽辦吧。不過,劉嫔身旁沒人可不成。芍藥。”
“奴才在。”芍藥撫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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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道:“從今日起,你去代我照看劉嫔,若是有什麽閃失,你可提頭來見!”
“是。“芍藥答應一聲。
皇後唇角露出些笑意,“妹妹想得周到,既然有妹妹安排,我就不多插手了,諸位姊妹這幾日好生打點行李,該帶的帶,不該帶的別帶,免得行李多,耽誤了行程。”
衆人起身道是。
……
“朕給你安排芝徑雲堤,你可喜歡?”夜深了,窗外星子點點,一彎新月大方地潑灑乳白的月光。
喬溪雲偎依在皇帝懷裏,臉上帶着薄紅。
她的手指繞着皇帝的胸口打轉,“皇上給臣妾安排哪裏,臣妾都喜歡,何況這名字起的也風雅。”
皇帝抓住她作亂的手,笑道:“那芝徑雲堤可是好地方,你說愛看山水,朕特地挑選了這處地方,這地方離月色江聲也近,你若是得空,還可乘舟去尋雲妃作伴。”
第二次了。
喬溪雲眼睛閃了閃,笑着答應了聲是。
四月初二。
天還沒亮,守城門的幾個小卒靠着灰黃城牆打瞌睡,老李迷瞪着眼,下巴時不時點一點,正坐着升官發財換老婆的美夢。
突然,有人踢了他一腳,喊道:“起,起,還睡什麽睡。\"
老李冷不丁打了個顫,睜眼正想罵是哪個混賬東西的時候,瞧見來人,連忙站直,擠出一張笑臉,“頭兒,您怎麽一大早來了?”
“還早呢,趕緊叫他們都起。”頭兒擺擺手,把衣裳理了理,拿袖子把臉一抹,”今兒個早上,皇上他們就要出城了,你趕緊叫人拿些水灑灑,把塵土壓壓,別壞了大事。“
“诶诶诶。”老李連答應了三聲才反應過來,他眼睛瞪大,萬歲爺要出城,這可是天大的事,他顧不得旁的,連忙踹醒幾個同伴,火急火燎地去打水,又趕緊去換身衣裳。
而此時,日頭已經爬上了東邊,淡金的陽光灑在城牆,照在城裏家家戶戶屋檐,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小憩。
“娘娘放心去吧,宮裏一切有奴才。”白梅手裏提着包袱,将包袱遞給如意。
喬溪雲嗯了一聲,看了下滿月等人,道:“我不在,咱們宮裏你們就聽白梅姑姑的,誰要是敢造次,等我回來就攆出去。”
“是,娘娘。”衆人連不疊答應一聲,有些想趁着這陣子偷懶的人,心裏就打鼓了。
“娘娘不必擔心,咱們宮裏的人都是好樣的,斷然不會做出傻事來。”白梅笑盈盈說道,“倒是娘娘這回出去,可得保重,萬事小心。\"
喬溪雲點點頭。
她領着人去了長春宮,去的時候是卯時,可等隊伍正式出發,再到離開京城,都已經是晌午過了。
喬溪雲有單獨一輛華蓋車,車子寬敞,足以叫如意等人進來坐下。
四月其實是很适合出門的日子,天氣不冷,帶着點熱意。
如意打起簾子看着官道兩側,左看看是些田地,麥苗齊整整,好似韭菜一般,右看看是時而形單影只,時而三五成群的柳樹。
“怎麽,還沒看厭倦嗎?”喬溪雲笑着打趣道。
新月也善意地一笑。
如意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道:”奴才在想,怎麽一路沒看到人呢?”
新月道:”姐姐怕是有所不知,這聖上出巡,自然有人帶頭在前面淨道,哪裏能出現外人。”
“是這樣?”如意驚訝不已,眼裏露出些惋惜神色,她嘟囔道:“我還以為興許能看到宮外的人,進宮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麽樣。”
新月也露出些感慨神色。
都是入宮多年的宮女,自然更能夠理解彼此的感受,在宮裏待了這幾年,日日見着宮裏的人,有時候也想見見外面的人。
“你們若是想,回頭去八大廟的時候,我讓你們出去轉轉。”喬溪雲笑着說道。
“真的?”如意驚喜不已,但又猶豫,“這不好吧,姑姑出來還叮囑我們,要我們照顧好您,還要多加小心。”
“不必擔心。”喬溪雲道:“八大廟那地方,出不了事。”
路程花了三日,衆人是在第四日上午到的山莊,收拾東西,洗漱一番,忙活着也到黃昏時分。
喬溪雲的住處其實是雲堤附近的一處兩進的院子,風景秀美,院子出來,沿着小路走,兩邊細柳拂面,湖面水波漣漪,如碎金般的夕陽閃閃發光。
小路銜接雲堤,雲堤則是連同環碧、月色江聲、如意洲三個小島。
避暑山莊的晚膳很是豐富,鮮嫩的蓮藕、蓮子,脆甜的魚蝦,多汁的瓜果……
喬溪雲用着晚膳的時候,蔡公公過來了。
“給娘娘請安,娘娘吉祥。”蔡公公行了禮。
喬溪雲拿帕子擦拭唇角,放下筷子,皮笑肉不笑,“蔡公公可是稀客,怎麽來了?”
“娘娘說笑了,奴才算什麽玩意,也敢說客不客的,”蔡公公個子中等,四十多歲年紀,細長眼,肩膀總是耷拉着,斜眼看人,那眼神叫人怪不自在,像是被毒蛇盯上,水蛭吸附,“奴才是奉貴妃娘娘的命令,給您送請柬,明兒個晌午家宴。”
喬溪雲示意李福全去接過帖子。
蔡公公有些惋惜,打了個千:“那奴才這就告辭。”
“慢走。”喬溪雲說道。
蔡公公拱了拱手,領着人走了。
李福全雙手把帖子遞給喬溪雲,“娘娘,這蔡公公真是夠滲人的,奴才看着都覺得害怕。”
喬溪雲接過請柬,翻開來一看,請柬上寫明是明日未時時分,想來這回是只有後宮妃嫔跟皇上,所以時間比較緊也沒什麽幹系。
她合上請柬,對如意等人吩咐道:“收拾兩套衣裳出來熨燙好。”
“是,娘娘,那件雪銀色鑲滾邊的如何?”新月問道。
喬溪雲道:“就這一件吧,再挑一件鮮亮的。”
她吩咐完,又想起來:“你們在這邊,出入小心些,頂好是避着那蔡公公。”
那老家夥好色在宮裏出了名。
山莊不比宮裏,他們人生地不熟,這山莊又大,要是碰上那老孫子,出什麽事,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是。”如意等人面露不安神色。
李福全拍着胸口道:“幾位姐姐放心,要是出去的活你們不妨交給我們,實在不成咱們就搭着出門,總不會叫你們單獨碰上那老東西。”
“那可得先謝謝你了。”新月如釋重負。
她容貌頗為嬌媚,剛才蔡公公進來就瞧了她好幾眼,新月心裏頭七上八下的。
聽到李福全這話,這才放心些。
次日家宴也沒什麽稀奇,像是皇宮的宴席,第一次的時候感到有趣,多了就厭煩,歌舞是老一套,宴席上的菜色也是大同小異。
宴席散後,喬溪雲不急着回去,便慢慢地在山莊裏轉,繞着繞着,就不知覺走到一處假山後,她見如意等人也走累了,便道:“在這裏坐坐歇歇腳吧。”
如意道:“那奴才去拿坐墊。”
喬溪雲嗯了一聲,如意帶着梁豆去了。
喬溪雲看看周圍,見假山後有個山洞,洞裏有桌椅板凳,書架幾案,屏風一應俱全,索性便在山洞裏坐下。
她拿起書桌上的狼毫筆,正仔細打量,身後卻是傳來動靜,像是小孩子稚嫩的聲音。
“嬷嬷別哄我了,這事我定要告訴我額娘!”寶絡圓亮的眼睛瞪得很大,臉上漲得通紅,正推搡着陳嬷嬷。
陳嬷嬷趕緊抓住她的袖子,雙膝跪下,“格格,您饒了奴才這一次吧,就這一次,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才不信你,我那些東西不見了多少次了。”寶絡咬着貝齒,氣呼呼,臉蛋鼓鼓的,“我皇阿瑪賞賜的紅玉镯、綠玉簪、還有好些擺件,我只見了一次就再也沒見過那些東西,不是你偷了,又是誰?!這回我定要讓額娘把你趕走!”
寶絡甩開陳嬷嬷的手,大步流星地就想往前走去。
“娘娘,這……”李福全錯愕地看了下外面,向喬溪雲投以質詢的眼神。
喬溪雲微微搖頭,豎起手指做了個噓的動作。
這些都是貴妃宮裏頭的事,還是見不得人的,她們要是這會子出去,不定出什麽事。喬溪雲只是沒想到,陳嬷嬷居然這麽大的膽子,敢偷格格的東西。
聽寶絡的語氣,也不是第一次。
“格格,奴才求您,您看在奴才伺候您這麽多年的份上,您放過奴才吧。”陳嬷嬷着急不已,連忙拉住寶絡的手,在地上磕頭,“奴才真的知錯了。”
“放開,放開,你伺候我,難道沒有錢拿嗎?”
寶絡顯然不吃賣慘這套,“你要是真的知錯,那你去告訴我額娘。”
“這、這……”陳嬷嬷嘴唇顫抖,盜竊宮中財物,還是格格的財物,這可是抄家的大罪,“奴才……”
“不敢了吧,”寶絡看着陳嬷嬷,烏黑水潤的眼裏掠過一絲委屈跟怨恨,“你不去,我去。”
她說完,恨恨地甩開陳嬷嬷的手。
寶絡大步往前走,哪裏瞧得見她身後陳嬷嬷眼裏露出狠意,陳嬷嬷突然站起身來,快步追向寶絡,寶絡還未察覺,陳嬷嬷猛地伸出手,眼睛朝着凸起的山石看了一眼。
“住手!”一聲怒喝聲如雷炸響,陳嬷嬷的手一抖,角度就偏了些,雖然還是推了一把,卻把寶絡推的摔倒在地。
喬溪雲忙帶着人從假山後繞出來,她攙扶起寶絡,“格格,你沒事吧?”
寶絡整個人都是茫然的,她呆呆地被人扶起,看見來人是喬嫔時候,手掌上的疼痛才傳到腦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來人啊!”喬溪雲喊了一聲。
這周圍本就有人看管,喬溪雲一喊,就跑來了四五個太監。
喬溪雲抱起寶絡,手指着陳嬷嬷,“把人給我捆上,你們兩個去找皇上,皇後報信,兩個去找貴妃報信。”
“是。”太監們不明所以,可見格格哭的這麽凄慘,那陳嬷嬷模樣又跟見鬼似的,哪裏還敢耽誤,連忙按着喬溪雲的吩咐去辦。
“什麽?格格出事?”貴妃在水心榭裏,聽見這事,臉沉了下來,眼睛看向芙蓉:“怎麽回事?格格不應該好好地在屋裏嗎?”
芙蓉忙跪下,“娘娘,想來是下面的人粗心大意,又叫格格跑出去了。”
貴妃抿着嘴唇,将手上的賬冊合上,滿臉寫着不耐,“旁人生孩子,至少還是個貼心的,我這女兒,真是個孽障,只會給我添麻煩!”
貴妃看向來人,問道:“格格出的什麽事?”
太監哪裏知道,也不敢多嘴,只是道:“奴才也不清楚,是喬嫔娘娘吩咐的。”
“喬嫔?”貴妃疑惑地看着太監,心裏越發不解,寶絡偷溜出去是常有的事,那孩子總是坐不住,叫她讀書幾個時辰,她就想跑,可這跟喬嫔牽扯上,貴妃覺得這事有些蹊跷。
貴妃顧不得其他,叫人伺候了更衣,着急忙活地趕過去。
因為那假山離着松鶴齋近,何況皇後是六宮之主,喬溪雲便做主帶着寶絡格格去松鶴齋。
貴妃到的時候,外面守着的人進去通傳,她就隐約聽得皇後憐惜的聲音,“這孩子真是可憐,瞧瞧這好好的手傷成什麽樣了。”
貴妃眉頭蹙起,看了周圍的人一眼。
片刻後,通傳的太監出來,道:“娘娘,皇上,皇後娘娘有請。”
貴妃嗯了一聲,深吸一口氣擡腳進去。
屋子裏,順妃等人也在,貴妃對皇上、皇後行了禮,待看向寶絡的時候,眼眶泛紅,走上去拉起寶絡,“你這孩子,真是要叫額娘擔心死了,好好的你跑出去做什麽,這下可好了,傷了吧!”
寶絡不言不語,她的手才上過藥,擦破了油皮,對其他人來說只是小傷,可是寶絡一想到剛才自己險些沒命,就一點兒說話的念頭都沒有。
貴妃見寶絡不開口,心裏煩躁,顧及皇上在這裏,裝出慈母模樣,“你這孩子怎麽不說話?到底怎麽了?額娘知道你出事,連忙就趕了過來,吓得不行。”
皇帝瞥了貴妃一樣,眼神在貴妃頭上珠釵,身上華衣上面掃過,唇角掠過一絲冷笑。
皇後留意着皇帝的神色,此刻見狀,便道:“貴妃怕是錯怪寶絡了,寶絡這次可真是受了委屈,如若不是喬嫔剛好在,不知要出什麽大事。”
貴妃眼神暗了暗,道:“娘娘不如把話說明白,臣妾才來,不知是怎麽回事。”
皇後道:“這有什麽難的,春和,你跟貴妃仔細說說。”
“是。”春和福了福身,上前将事情原委一一說出。
貴妃在聽到陳嬷嬷偷竊時心裏已經有些惱怒,等聽見陳嬷嬷居然還打算對寶絡下毒手時,周身氣息更是一凝。
“事情就是這麽回事了,我已經命人去搜查這婆子的住處,想來很快能找出證據。”
皇後說道,她語氣溫和,可貴妃卻是心裏一緊。
“皇後娘娘,這事關乎寶絡,由臣妾來查,不是更合适?”貴妃勉強露出些笑意,但語氣很是強硬。
寶絡擡起頭看着貴妃,她的眼睛就如同黑夜裏的星星,只是閃爍片刻就暗淡了下去。
喬溪雲看在眼裏,心裏有些複雜。
“話是這麽說,”皇後哪裏肯讓出到嘴裏的肉,“可這嬷嬷跟你宮裏頭的人牽扯頗深,你難道不怕有些人被她收買,或者是跟她是同謀,轉移了財物,要我說,這等事讓我的人來查,再合适不過。”
“事情……”貴妃還要掙紮。
皇帝卻喝道:“夠了。”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皇帝看向貴妃,“你身為寶絡生母,卻連孩子都照顧不好,寶絡今日若是沒有喬嫔剛好在,只怕這會子早已沒命,你卻還惦記着這些細枝末節,難不成你還想護着那起混賬東西不成!”
皇帝雷霆一怒,衆人都驚懼不已。
貴妃更是雙膝跪下,嘴唇蠕動,“皇上,臣妾、臣妾真沒想到陳嬷嬷會這麽膽大包天,臣妾對陳嬷嬷一向不薄,哪裏想到她會是這等小人。”
她邊說邊哭,眼淚順着臉頰滑落,梨花帶雨的模樣,看上去好不可憐。
如貴妃這等平日裏張揚明媚的美人,幾時有模樣這麽可憐過。
皇後心裏大為快慰,還在旁邊勸說道:“皇上,這事也不能怪貴妃,貴妃妹妹事務繁雜,要管理六宮,還要照顧劉嫔,又要操心朝廷內外的事,哪裏忙得過來。”
溫妃拿帕子擋着唇角的笑意。
皇後這番話哪裏是在幫貴妃解圍,添油加醋,煽風點火還差不多。
管理六宮,照顧劉嫔,結果忙着忙着,把大格格給疏忽了,這像話嗎?
貴妃心裏氣的要死,幾乎要嘔血,卻不好多說什麽,只能道:”這次是意外……“
“意外?”皇後挑眉,詫異,她看向喬溪雲,“喬嫔,你之前聽寶絡格格說,那婆子偷了多少回?”
喬溪雲起身回話:“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妾記不太清,但也記得似乎不是第一次,并且先前格格應該是警告過她。”
“你聽見了嗎?”皇後看向貴妃。
貴妃握緊雙手,牙齒咬緊,半晌才道:“是我不是,想着陳嬷嬷等人都是老人,沒留意到這些細節。”
“皇上,娘娘……”派去搜查的日暖等人回來,提着一口箱子,“東西都在這裏面。”
”打開。”皇帝說道。
李雙喜上前,啪地一聲開了箱子,裏面的金銀首飾一瞬間閃花了衆人的眼,珍珠鏈子、象牙雕花、珊瑚盆景……
所有人都不禁怔住。
“這些朕記得是朕賞賜給寶絡的。”皇帝怒到了極點,臉上反而看不出憤怒神色。
貴妃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心裏既恨極了陳嬷嬷,也惱怒皇後、喬嫔等人把事情鬧大。
陳嬷嬷偷竊主子財物,她難逃一死,可是貴妃也得肩負起禦下不嚴,疏忽照顧格格的罪名。
“把那婆子送進慎刑司,嚴加拷問,将她一家子下獄問斬。”皇帝撚動手裏扳指,“這些個財物,絕非是她自己一人能運出去的。”
“是。”皇後起身行禮。
皇帝又看向貴妃,“貴妃失職,格格日後不必你照看!”
“皇上!”貴妃猛地擡起頭,鳳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寶絡是我親女兒!”
“可你沒有做好一個額娘。”皇帝面無表情,“你若是真緊張寶絡,又怎會盛裝打扮才過來。”
貴妃臉色煞白,瞬間無話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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