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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蘇子烨是低調出京, 旁人并不知道。但是大理寺的活計總是要有人處理的,而這個重擔便落在了單騰的身上。
當時文雪花的暖手爐裏只發現了微量的極樂香粉末,蘇大人說劑量不對。
若是想讓她當衆挖自己而死, 那必須要大量的吸入才行。
單騰提出了一個假想, 有沒有可能是麗娘做的?
不過麗娘跑了,到現在也沒找到。
單騰坐在凳子上沉思, 想了好一會。最後,他擡起頭看向蘇大人的座位。
位置上自然沒人, 就像是單騰沒了主心骨一般空落落的。
不過單騰牢記蘇大人的囑托, 給自己暗自打氣, 振作起來之後從頭開始捋線索。
翻了幾頁後,有人來敲門, 是章偉忠回來了。
“大人,屬下在街上看了, 不少百姓都系着謝家發的香囊,而且香料店的事情也安排好了。”
蘇大人走之前,将香料店安排人手的事情拜托給其母謝夫人了。
謝夫人和商會會長時老爺是舊識, 出面說話極為方便。當天,時老爺便将一切安排好了。
除此之外,大理寺也派了人時不時的在街上看着, 若是有麗娘的消息,或者是奇怪的人就盯緊了。
幸好沒再有當衆死亡的事件發生, 京城裏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也早就變了。也不知怎麽回事, 大顯沒給蘭國提供過冬的物資,只給了西國。
而且有百姓看見蘭國使者走了, 但人數比之前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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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草原上的國家,冬日裏都是不好過的, 大顯會為其提供幫助,度過難捱的冬日。
蘭國沒有大顯的幫助,今年怕是連年節都過不好。
“那又如何?”
座椅上,孟旭升笑的桀骜:“顧及着兩國友好,才沒将人全部處死。不過經過此事,蘭國更該收斂才是。至于蘭國百姓能不能過好年節,或者死多少人,都與我們無關。”
死蘭國的人而已。
在孟旭升這,大顯的普通百姓都沒在眼裏,何況是蘭國百姓。
田潤點頭,不敢說什麽。
誰讓蘭國人借着此次進宮欲行不軌之事?雖然沒有明确抓到人,但在宮宴上石雷的表現已經說明一切了。
之後石雷去找皇帝談了,也不知道割舍出什麽,這才換來一條生路,否則這些人怕是都得留在大顯了。
田潤又想到了蘇大人。
好在有蘇大人在,他聰慧過人,察覺出事情不對,若是丹藥裏有毒,亦或者菜肴有毒,那便出大事了!
田潤對蘇子烨的崇拜又多了一層,心想若是林良活着就好了。這樣他可以給林良講蘇大人的事跡,說不定林良也會像他一樣,對蘇大人充滿孺慕之情。
想到林良,田潤搖頭。
孟旭升對林良的尋找沒有停止過一天,他就像是陷入了魔障,堅定的相信林良活着。
但是怎麽可能?
屍體都在。
好,就算林良受傷了在哪裏休養,不過這眼看着到年底了,林良怎麽可能不回京?
說來說去,人就是不在了。
只是孟旭升不信而已。
孟旭升不知道田潤的想法,他掃了一眼底下的屬下們,吩咐道:
“那個叫麗娘的跑了,一直未找到。大理寺牢房裏的犯人我已經帶回來了,至于從他們嘴裏問出來什麽,那就看你們了。”
蘇子烨不在,孟旭升便直接去大理寺要人,沒人敢不給,只能将人交出來。
單騰心裏頗為怨念,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人到了大理寺之後,能不能撐到蘇大人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錦衣衛的手段,誰不知道?
正因如此,孟旭升才有把握問出東西。本該是他親自處理,但一會他要回侯府一趟,便将審問的事情交給田潤他們。
“是!”
衆人齊聲作答。
孟旭升回侯府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忠遠侯的意思是讓他和李素環定下婚期,明年擇吉日成婚。
剛開始孟旭升自然是不幹,但忠遠侯答應他,只要成婚就好,其餘的他不會幹涉。
孟旭升沉思片刻後答應了。
今日便是倆家商量婚期的日子,說什麽他都得趕回去一趟。
快到晌午,街上的百姓們不少。孟旭升策馬飛馳,衆人見他的衣裳便紛紛避讓,誰都不敢惹了這位。
路旁停着一輛馬車,車簾掀開,走出來兩個貌美的少女。
“我大哥說家裏不許再點熏香了。”
倆人正是楚桃和謝瑩瑩,楚桃将人叫出來陪着自己買東西,過些日子顏淮就要從書院休沐回來了,她得好好裝扮一番。
“我知道,無非就是怕那個嘛,”楚桃渾不在意的道:“但是買些香料總是沒關系的,來來,不讓你買還不成嗎?你陪着我挑選一番。”
謝瑩瑩擡起頭,正是九品齋旁邊那家無名小店。
不是店鋪不出名的意思,是其牌匾上就寫着:無名小店。
楚桃邊拽着謝瑩瑩往裏走,邊發牢騷道:“我娘也不讓我用香了,可是身上就沒味道了,我想弄的好聞一些。”
說着,楚桃就紅了臉。
無非是想在顏淮面前留下更好的印象罷了,她總想将自己最美好的狀态呈現在顏淮面前。
見她如此,謝瑩瑩也不好說什麽了,便陪着她進去。
到了之後,夥計賣力的介紹,還說出了新的熏香,聞起來很是清幽,正适合妙齡少女。
夥計還拿來一小塊未點燃的,楚桃聞了聞,覺得确實不錯,便買了一塊打算背着母親偷偷用。
見楚桃挑了不少東西,夥計笑着多贈了些,惹的楚桃誇贊了一句是個懂事的。
等回到馬車裏,楚桃說她用不完這些,便要給謝瑩瑩分一些。
“不了,”謝瑩瑩搖頭道,“我大哥不讓。”
楚桃嬌嗔的用手指點着謝瑩瑩的額頭:“笨蛋,你大哥又不在京城,怕什麽。”
楚桃給謝瑩瑩分了不少,謝瑩瑩推脫不過,便只能收下。
等回到謝府,謝瑩瑩猶豫了。
雖說大哥不在,但是母親知道定然也是不允的。想了想,謝瑩瑩想到了個好主意。
邁步朝着府裏的花園去了。
寒冬時節,花園裏自然是沒有花兒的,微風吹過,帶着屋檐上飄落的積雪落下,吹在人臉上登時化開,就顯得格外的冷。
“快點,将這些東西打開,全部撒到土裏。”
謝瑩瑩指使丫鬟們将所有的香都打開,扔到土裏,最後還用土覆蓋了一層。
這樣經過一冬,香料便會腐爛在土裏,等春天到了,所有的痕跡就都沒了。
唯獨可惜了楚桃的一番心意,謝瑩瑩想好了,等二哥回來多幫幫楚桃,就當自己的回禮。
謝瑩瑩如釋重負,喜滋滋的帶着丫鬟們走了。
只是她沒注意到,她離開之後有人過來清掃花園,掃着掃着,就發現土壤被翻動的痕跡。
來人眼眸清澈,好奇的湊了過去,翻出幾塊完整的香。
“好香!”他聞了一下咧嘴笑了。
。
遠在昌州的人是不知道京城發生的事情的。
天黑如墨,街上只有寒風卷動樹葉飄過,蕭瑟的模樣像是無人的地方。
飛揚握着自己的手,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方才他将馬車停放到後院的時候,還有個客棧的夥計接應。怎麽這麽會功夫,客棧裏一個人都沒了?
這還不算,客棧裏竟然一點光亮都沒有,黑乎乎的吓人。
而且,飛揚發現大堂裏好像沒有活人的氣息。
這……這不會是什麽鬼城吧?↙
飛揚心裏害怕的直打鼓,只能輕聲的喚道:“大人,您在哪啊?”
這時,一陣陰風吹過,飛揚只覺得後背汗毛直立,好像有人在朝他的後脖頸子吹風。
飛揚臉色有點難看,他猛然想到了很多民間傳說。
說人的身上有幾盞明燈,肩膀上各自一盞,頭頂一盞,若是被鬼吹滅了明燈,那這人就離死不遠了。
就在剛才,他猜自己肩頭的那盞已經被吹滅了。
莫不是索命鬼?
可是自己并沒做過什麽虧心事啊!
飛揚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對上一張血盆大口,他甚至開始冒冷汗,只覺得腿腳發軟,連逃都無法跑動。
閉上眼睛,飛揚在嘴裏小聲的念叨着:“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大羅金仙,道法自然……”
寂靜之中,只聽得女子的一聲輕笑。
飛揚心裏直突突,因為他聽見笑聲之後,那人叫自己的名字。
“飛揚……飛揚……”
聲音忽遠忽近,猶如鬼魅。
“啊啊啊啊啊!”
飛揚尖叫大喊,再也抑制不住害怕。
“飛揚。”
就在這時,傳來蘇大人熟悉的聲音。
飛揚定睛一看,前頭正是舉着燭臺的蘇大人,見大人一臉無奈的道:
“他膽子小,你莫要吓他了。”
什麽?
飛揚終于明白過味兒了,這麽說自己身後的人,是琳琅?
飛揚緩緩轉過頭,卻只見一張厲鬼的臉!
“啊!”
這回飛揚是真的吓的頭皮發麻,驚叫之後愣在原地,兩腿吓的直打擺子。
“是我,”琳琅看出來他是真害怕了,趕緊将自己胸`前的蠟燭拿的遠一些,“鬼臉”就變成了琳琅的臉。
“你、你。”
飛揚驚魂未定,有些說不出話,琳琅本想嘲笑他膽小的,但見他真害怕了倒不好意思了。
“抱歉,抱歉,是我玩笑開大了。”
飛揚憤憤的奪過她手裏的燭臺,學着她放在胸`前,登時一張鬼臉就出現了。
“來,你自己看看吓不吓人!”
确實挺吓人的,尤其是飛揚眼球往外突出,這樣被光亮一照,顯得更加可怖。
不過琳琅心平氣和,因為她從不相信鬼神之說。
但鑒于飛揚膽子這般小,她還是配合的做出害怕狀态,連連點頭:
“吓人,真吓人。”
“行了別鬧了。”
飛揚本想再吓唬吓唬琳琅的,誰成想自家大人開口了,飛揚只得作罷。
這時候從廚房出來個人,手上也端着個燭臺,瞧着打扮不像是夥計,他一臉歉意的道:
“真是對不住幾位客人,正趕上廚子回去探親,所以我只能給你們下點熱湯面。”
蘇子烨颔首:“無礙,麻煩燒些熱水用。”
那人笑了:“這是自然。”
見幾個人都拿着燭臺說話,飛揚不免覺得有些怪異,于是問道:
“店家,為何店裏不弄的亮堂一些。”
很多商鋪甚至會在屋檐下也挂上燈籠,室內更是亮如白晝,這樣也方便招攬客人才是。
客棧掌櫃的擦了擦額頭的汗,道: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前些日子有人橫死,據說是因為夜裏太亮引的髒東西過來,所以大堂才不點燈。對了,幾位在屋裏盡量不要點亮,安全為上。”
這套說辭在飛揚沒進來的時候琳琅已經聽過了,雖然她不相信什麽髒東西,但怕店家不讓他們住店,所以只能假裝相信。
飛揚對掌櫃的話深信不疑,甚至朝着大門處看了一眼。掌櫃的注意到他的動作,笑道:“客官放心,一會我就将大門從裏面關好,保證進不來什麽。”
飛揚松了口氣。
這裏到底只是小地方,甚至連兩層都沒有,進門後就是大堂,大堂左側是牆壁,右邊是櫃臺,後頭則是幾個房間,可以供客人休息。
掌櫃的說完便去端面了,蘇子烨讓飛揚去挑房間,他和琳琅已經各自挑選好了。
飛揚沒有任何猶豫,選擇蘇大人左手邊的房間,這樣蘇大人在他和琳琅中間,也安全一些。
對于掌櫃的所說,飛揚是相信的,而且吃飯的時候,飛揚還不讓琳琅多點蠟燭,只在桌子上放了一盞光亮。
他還壓低了聲音道:“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否則為何外面的街道上不見人行走?”
琳琅心裏嗤了一聲,有心說世上哪有鬼啊,但是見飛揚緊張兮兮的,她便沒吭聲,怕他又害怕。
吃完飯後,幾個人個自去休息,琳琅在房間裏洗了個熱水澡,聽從蘇大人的囑咐,将胳膊清理一番,又上了藥粉。
她側頭看自己的左臂,其實已經結痂了,就算不管很快也會好。
目光上移,琳琅看見自己的那個印記。
一個銅錢大小的圈。
琳琅嘴唇抿了抿,只希望這次昌州之行能有所收獲。
臨睡覺前,琳琅想起掌櫃的告訴要将蠟燭熄滅,琳琅盯着蠟燭,心想如果不将蠟燭吹滅呢?如果她再點燃一支呢?
琳琅巡視屋裏,發現并沒有多出來的蠟燭,因此她只能作罷。
屋裏有光亮睡不好覺,琳琅懶洋洋的朝着桌子打了一掌,掌風直接将蠟燭吹滅,升起淡淡的煙。
一夜好眠,翌日一早,三人吃完飯後便準備前往文家。飛揚問道:
“大人,那個種植那什麽藥材的村子呢?我們什麽時候去?”
蘇子烨看了一眼天色,道:“不急,若是今天不下雪,明日便去。”
從京城到這,他們比估計時間來的更快,想必之前被派遣到這的人沒收到消息,興許明日就能碰上,到時候再去村子裏。
從客棧出來之後,白日裏瞧着這地方就很正常,全然想不到晚上那般詭異。不過飛揚總是左右看,琳琅問他,他說怕有髒東西。
琳琅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拳頭,她扮男裝瞧着很是清秀,又加之身材纖細,舉起拳頭的模樣有點像貓兒舉爪子,沒什麽殺傷力。
不過她氣勢很足,惡狠狠的道:“別怕,若是有人想害我們,我肯定手下不留情。”
飛揚哼了哼,十分不認同的道:“若對方是人沒關系,但可不一定是人。我跟你說,早上我去取早膳的時候,聽見有人閑聊,說髒東西害死一個人了!”
“死狀可怖,像是被某種野獸的利爪生生撕裂身體!”
可是這是小城,城門都有人守着,怎麽可能會混入野獸?只能是髒東西。
城裏百姓都是這樣想的,流言散播甚廣,所有人夜裏都不敢出去,也不敢将屋裏弄的太亮。
琳琅不信,她道:“若是有人用某種利器裝作獸爪呢?再說,憑借這麽點消息就說有髒東西?”她搖頭,“證據不足。”
飛揚皺眉,又道:“當然有別的信息了,聽說那人死的當晚,有人聽見厲鬼哭嚎,但是聲音一會就消息了,第二天院裏就死了人。”
琳琅還是不信,總覺得是有人裝神弄鬼,她笑的嚣張,問道:
“那你可知是哪家出了事?是人是鬼,我去會會便知。”
“這……”飛揚被難住了,“掌櫃的沒說是哪家。”
而且讨論的時候諱莫如深,甚至不敢說髒東西,很多都是隐晦的說法,是飛揚自己猜測拼湊出來的完整信息。
琳琅慫恿他:“那你偷偷摸摸問問掌櫃的。”
飛揚炸毛:“憑什麽我去,要去你去。”
“你是不是害怕?”
“才不是。”
“那你怎麽不敢去?”
“我就是不去問。”
倆人還在後頭如火如荼友好讨論的時候,前頭傳來青年溫和的聲音。
“不用問了,就是這家。”
琳琅閉嘴,朝着前方看過去。
只見道路上灑的都是紙錢,擡眼就能瞧見視野裏一戶人家門臉挂着白燈籠,還有門上随風飄蕩的白花。
剛才只顧着逗飛揚了,所以沒注意到能聽見似有似無的哭喪聲。
琳琅上前一步,點頭道:“應當就是這家。”
飛揚卻站在那沒動,躲在蘇子烨和琳琅身後,甚至不敢朝着那戶人家看。他緊張兮兮的道:
“大人,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若是惹怒了什麽就遭了。不是說去文家嗎?大人,我們快去快回。”
只是他話都說完了,前頭蘇大人和琳琅都沒挪動腳步。
飛揚心裏咯噔一下,有了個不好的預感。
他緩緩的擡起頭,目光朝着那戶人家看過去,最後瞪大眼睛,看清了“文府”二字。
老話說了,人倒黴的時候,連喝涼水都塞牙。
飛揚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這麽個狀态,越是怕什麽,就越來什麽。
耳邊哭喪的聲音也開始變得瘆人,飛揚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猶豫道:
“大人,要不,我們還是先去村子裏看?”
他聽說那些枉死的人會回來看自己的屍首,若是死的時候穿着紅衣裳,那便會化為厲鬼的!
越想,飛揚便覺得吹來的風也帶着股邪性。
“你若是怕就在這等我和大人,”琳琅回過頭對他說道。
飛揚心虛,努力的挺直腰板,心口不一的道:“怕什麽?我一個大男人怎麽會怕?大人,您要去嗎,我陪着您。”
琳琅笑着搖頭,她算是知道飛揚的膽子有多大了。大概,比紅菱那個小丫頭還小那麽一點吧。
三人直接朝着文府去了,叩門半響,才探出一個腦袋,說道:
“府裏主子不見外人。”
說完,便要将大門關上。
只是門縫處出現了一只纖細的手,手背上隐約可見各種疤痕。門房發現自己兩只手用力,甚至都無法推動大門。
這少年怎麽力氣這般大?
就見少年微微一笑,道:“我們是從京城來的,奉李家之命。”
京城,李家。
兩者合在一起,門房便知是誰了。
門房一看三人氣度非凡,尤其是站在後頭那位公子,瞧着豐神俊逸,猶如谪仙下凡,一看就是豪門貴公子。
“哎呀,原來是遠道而來的貴人!”
門房立馬換了态度,将人恭恭敬敬的請了進去。
飛揚都懵了,這人怎麽和無賴似的,還冒充別人啊?
飛揚看向蘇大人,想着自家大人從來不做這樣的事情,肯定會解釋的。
然而,他錯了。
只見蘇子烨微微颔首,邁步進門了!
“飛揚,”蘇子烨回過頭,溫聲叫人。
飛揚揉了揉眼睛,努力的看前面,确實是自家大人啊!無奈,飛揚只能随着入內,心裏想的是:
琳琅太過可惡,将自家大人帶成什麽樣了!
琳琅完全沒有撒謊的負罪感,她想了,既然大人低調出京就是不想讓旁人知道,那他們總不能說是大理寺吧?
所以,說李家是個好的選擇。
至于能不能被拆穿,那便要看他身旁這位大少爺了。
入內之後能聞到燃燒紙錢的味道,形成的煙火味有些重,熏的人鼻腔難受。琳琅還好,蘇子烨本身就身子不适,總時不時的咳,這回直接捂嘴咳嗽個不停。
琳琅臉上帶了憂色,腳步慢下來,問道:“大少爺,你還好吧?”
一聽叫大少爺,門房當即以為蘇子烨是李家那個李大公子,面上更加谄媚了,不過他擦拭了一下眼角,道:
“幸好大公子來了,否則這家裏也沒個做主的人。”
蘇子烨慢慢的平緩下來,用帕子壓了壓唇角,溫柔的眸子閃了閃,猜測到幾分。
門房倒豆子似的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老爺不知怎麽就突然去了,夫人被吓的昏過去一直沒醒來,府裏的大小姐去京城裏,卻……”
說的便是文雪花,本來想去京城求得一門好親事,卻不想死在了京城。
門房接着道:“只剩下一個年幼的小少爺,府裏這兩天都亂成一鍋粥了!”
沒了主事的人,只能讓管家操持着,可是衆人惴惴不安,甚至很多人都收拾鋪蓋跑路了,只留下一些忠心的仆從。
琳琅心道,這家也夠慘的。
不過,正好能讓他們冒充李家,而無人拆穿。
門房邊說邊将人往裏帶,直接帶到了一間房外。門房前去叩門,說京城李家來人了。
出來的是個年邁的老者,應當就是那位管家了。見管家朝着蘇子烨望過去,琳琅心裏直打鼓,心想這位管家不會見過李大公子吧?
那可就遭了。
管家眯着眼睛,似乎有些看不清,琳琅側目看向蘇子烨,就見他神态自若,變點不見慌張。
果然,論撐得住場面,還得是蘇大人。
“大公子!”
老管家老淚縱橫,踉跄着朝着蘇子烨走來,作勢就要彎腰行禮,被蘇子烨一把扶住。
“夫人之前還說,寄去京城的書信都沒了音兒,還以為不管我們了。”
能看出來老管家很是激動,連這話都說了,随後他意識到自己說這些不好,連忙找補道:
“就知道大公子心善,應當是在路上這才沒時間回信。現在好了,大公子你可要給文家做主啊!”
光是聽這幾句話,便可得知,文家應當是向李家要過文雪花事情的說法,亦或者向李家求救過。不過之前的李家是伯爺府,對待這等遠方親戚只是随意的打發罷了。
要不管家怎麽會說一直沒回信呢?
琳琅覺得自己跟在蘇大人身邊久了,好像變得聰明不少。
蘇子烨到底從小被教養的很好,氣勢氣度遠遠勝于那位李大公子,他說話十分的有技巧,絲毫沒說自己便是大公子,只問府上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管家擦了一把老淚,忙将人往廳堂裏請,還上了熱茶。不過府裏缟素,他們也沒喝茶的心思。
管家叫人去請小少爺過來,這是府上除了昏迷的夫人外,唯一的主子了。
等人來的功夫,老管家說了這幾天文家發生的事情。
就在三天前的一個深夜,有人似乎聽見奇怪的
叫聲,凄厲的宛若鬼魂嚎叫。那個丫鬟膽子小,根本不敢出去看看怎麽回事。
但是第二天醒來,衆人發現老爺死了,夫人昏迷了。
蘇子烨邊聽邊轉動手上的戒指,等老管家說完,他問道:
“當時最先進入到屋裏的是誰?可還記得具體的情形?”
老管家回答道:“就是那個聽見嚎叫的丫鬟,可是,她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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