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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素汐眯了眯眼，心裏有了判斷：碰瓷的。

她微微一笑，說話也文鄒鄒起來：“大師，多少星幣能化此劫。”

反正她有都是錢，陪碰瓷巫術老太婆玩玩也無妨。

年邁的大占蔔師用手中的拐杖碰了碰地面，在上面來來回回勾勒傳說中可用來占蔔吉兇的圖騰，就連從未見識過阿卡麗亞星占蔔術的素汐都看得出來，圖騰并沒有勾勒完整。

這個老占蔔師最後連一個完整的圖騰都畫不出來。

伴随着一聲嘆息，拐杖終于停了下來。

看到地面上畫的亂七八糟，明顯就沒畫完的圖騰，素汐一時感慨。

老占蔔師要麽是第一次行騙，要麽就是學術不精。

素汐故意去問：“大師結果怎樣，我該怎樣才度過死劫。”

老占蔔師看着地面上的圖案，先是搖了搖頭，又是點點頭，最後搖頭晃腦，嘆息不止。

素汐憋着笑：“大師，我這種情況是很難化解嗎，要不您給我畫幾個阿卡麗亞星大祭司傳下來的護身圖騰，我放在身邊，說不定遇到危險還能保護我一命。”

素汐在開玩笑。

她的機甲削鐵如泥，任憑蟲族的生來的殼子有多堅定，一個激光炮下去，都得碎成渣渣。

“您就直說多少星幣吧，我都買。”

買回家，可以貼在女仆機器人背後的軍用提醒标志上，免得到時候有貴族拜訪，發現以後故意找事告狀到女皇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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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占蔔師搖了搖頭：“我幫不了你。”

緊接着，她喃喃道：“将軍是第一次來阿卡麗亞星球吧。”

素汐沒否認：“嗯？”

“我們這裏并不使用帝國的通用星幣，衣食住行都按照對阿卡麗亞星球的貢獻度公平分配。高級占蔔師為皇家服務，初級占蔔師為普通人占蔔，帝國的各個星球都有分工，占蔔吉兇，參與因果，本就是阿卡麗亞星球的責任，哪裏需要收費呢。”

素汐沉默片刻。

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任憑她再慢半拍，此時遲鈍神經也感受到了一絲尴尬。

她把對方當騙子，結果對方全然知曉，并且有極大概率是一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好心提醒她的占蔔師。

雖然只是阿卡麗亞星意義上的好心。

誤會了別人，素汐還是毫不猶豫地低頭道歉：“很抱歉誤會了您。”

她解釋道：“之前跟随軍隊做任務的時候，我有路過阿卡麗亞星球，但還是第一次了解到這邊的風俗習慣，我這次來阿卡麗亞星是為了去大祭司城裏的基因檢測中心做基因檢測報告。”

老占蔔師慈祥的笑了笑，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完全沒有為難的意思，這樣反倒讓素汐不好意思起來。

她主動道別：“大祭司那邊安排負責基因檢測的人員還在等我，我就不打擾了。”

素汐被占蔔師叫住。

不知是不是因為年邁的緣故，占蔔師的聲音極其喑啞：“将軍。”

素汐站住，回頭。

“如果你信我，便留下一滴血。”

不解釋前因後果，在以神秘巫術著稱的阿卡麗亞星，一個莫名其妙說陌生人有死劫，卻又給不出解決方法的占蔔師，要一滴血。

傻子才會給。

唯物主義者素汐笑了一下，毫不猶豫用尖牙咬破手指，一顆碩大的血珠滴落在占蔔師蒼老的手背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占蔔師站在原地，目送着年輕氣盛的Alpha潇灑離去的背影。

基因檢測中心。

素汐繞過城池裏各種各樣的祭祀宮殿，終于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找到了全帝國唯一一處擁有人類自有歷史以來全部檔案的基因檢測中心。

她也終于在阿卡麗亞星球見到了正常人。

一群穿着普通的服飾A和O正在忙碌。

基因檢測中心很少有人到來，在裏面生活工作的大多是其他星球外派到阿卡麗亞星的人員，幾乎是素汐一邁進檢測中心的大門，就立刻有人認出了她。

一個穿着工作服Alpha驚呼：“素将軍！”

素汐看着Alpha一身普通的工作裝，對面外面那群神神叨叨的怪人，越看越清爽，欣慰地點頭：“你好。”

基因檢測中心有很多Omega，星網是全民都在沖浪的熱門網站，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聽說過素汐的光榮事跡，好奇地偷偷躲在角落裏看她。

主動打招呼的Alpha是個健談的，很快就和素汐混熟了，聊起了家事。

“素将軍，我姐姐也是軍校生，在軍隊工作，還是你的粉絲，星網的事她聽說了特別傷心，我怎麽勸都沒用，所以...”

順便八卦道：“星網的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素汐嘆了口氣：“有真也有假吧。”

聽到“有真有假”幾個字，全基因檢測中心的人都豎起了耳朵。

“女皇陛下要把我的副官許配給我做O，但我怎麽可能讓她因為我被軍隊那幫人當成金絲雀。”

“她費盡心思才在軍隊獲得一席之地，成為Omega進入軍隊的榜樣，而且當初又是我把暴露Omega身份的她保下來的，如果嫁給我做Omega，她用努力得到的一切只會被說成靠性別優勢。”

Alpha恍然大悟：“原來金絲雀的傳言是這麽一回事。”

“果然星網這些流言都是胡編亂造的，那素将軍堅持要一A一O也一定是假的吧，我就說您怎麽可能做違法的事情呢，我回去就告訴我姐姐這些都是假的，她知道後肯定特別開心。”

“哦，這個是真的。”

Alpha：！

豎起耳朵的其他人：！

有大瓜。

Alpha咽了咽口水：“這...不合理吧。”

"為什麽不合理？"

Alpha答道：“帝國的生育率一直很低，如果一A一O，生育率再次降低，人類很有可能自百年後再次面臨物種滅絕。”

素汐輕蔑一笑：“帝國又沒有計劃生育的政策，一個O多生幾個不就得了，一A多O制就是不合理，就因為Alpha的數量少就能娶很多個Omega嗎，要想提高生育率有都是方法，冷凍技術可以保存Alpha的信息素上百年，只要人工注射信息素，沒有Alpha的Omega照樣可以繼續繁衍下去。”

Alpha反駁：“可是百年來一直都是一A多O制，大家都适應的很好。”

素汐仰望着天空，身影莫名和古地球時期的一位先賢的身影重合了起來：“從來如此便對嗎？”

剛剛不少假裝在工作，其實背地裏在偷聽的O，聽到這番振聾發聩的反動言論，全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在帝國，Omega和Alpha的人數占比，幾乎接近9:1的極端比例，Omega數量居多，每10個人裏就9個是Omega。

因此，帝國為Omega成立了專門的學校，從入學的那一刻，她們就被告知日後會和其他Omega分享她們未來的伴侶。

與此同時，她們也被教導自立自強，在Omega占比接近90%的世界，她們只有成為一名優秀的Omega，能力強大到足以頂起帝國的半邊天，才能出人頭地。

所有人都在适應制度，卻沒有人思考過。

為什麽Omega要做出犧牲。

僅僅因為她們人多嗎。

基因檢測中心的氣氛變得很不對勁，剛剛主動和素汐搭話的Alpha感受到了身邊Omega們的沉默，她趕緊岔開話題，引着素汐往檢測中心裏面走。

話題被帶到了接下來的基因檢測：“素将軍，雖然我們基因檢測有失敗的先例，但是我們這裏的數據庫資料夠多，從裏斯特利星球到最遙遠的阿爾薩斯星球，就連古地球時期的數據都應有盡有。”

“一定能幫您找到和您匹配的Omega們。”

Alpha勾了勾素汐的肩膀，神秘兮兮道：“據說基因契合度高的AO之間，一遇見就是天雷勾地火。”

“Omega和Alpha遇到匹配度極高的彼此，就會提前進入發情期和易感期。”

她說完聳了聳肩：“不過我也是聽說，沒真正遇見過，基因檢測後的追蹤工作不是我們部門負責。要是您匹配到了，一定要告訴我，基因契合度高的AO碰見後到底是不是傳聞中這樣，有了數據說不定我可以拿來寫篇研究報告。”

素汐對傳聞保持質疑态度，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很快就來到基因檢測中心的檢測室，因為基因檢測涉及隐私，所以無關人員只能在室外等待，帶路的Alpha還有本職工作要做，因此素汐只能一個人進入檢測室內。

邁進檢測室，率先入目的是一塊藍色的透明屏幕，密密麻麻寫着複雜的奇怪符號，只有右上角一個雙螺旋的基因立體結構素汐認識。

至于負責這間檢驗室的人，素汐看過去。

她戴着黑框眼鏡，白色的大褂一塵不染，手上帶着一次性手套，手指在透明屏幕上不停地穿梭。

素汐的到來，沒有引起她絲毫的注意，她的眼睛始終專注的盯着屏幕。

研究人員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很常見，但奇怪的是，素汐從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氣味，沒有Alpha之間莫名的敵意，也沒有AO之間的相互吸引。

或許是素汐太過專注，沒有注意到對方已經停止了工作，目光不善地看向了她。

研究員開口：“素汐将軍，作為一名Alpha如果一直盯着Omega，我會誤以為您對我有其他意思。”

素汐愣了一下，為自己的失禮道歉。

她看到了研究員胸前的名牌。

【蕭若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