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第 25 章
“裴紀,我想出去喝酒。”程聽歲接裴紀下班的時候,如是說。
離聯誼會的日子越來越近,昨天她在曲市一中見到了顧斯年,雖然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可是這個人就是擅長擾亂她的心,使她變得猶豫不決,搖擺不定,她心生怯意,不敢去面對。
裴紀面露錯愕:“你還會喝酒?”
程聽歲說:“我可以喝度數低一點的果酒。”
“那叫什麽喝酒?”裴紀道。
程聽歲有些氣,“怎麽不叫喝酒呢?”
裴紀避開這個問題,追其原因,“怎麽突然想起來喝酒了?”
“我心情有點不好,”程聽歲确實如她所說的那樣,仿佛一個洩了氣的皮球,走路時都将頭低垂着,沒精打采的,很是喪氣,她問:“你能帶我去喝一杯嗎?不然把我放在酒吧門口也行,我可以喊我閨蜜陪我。”
程聽歲系安全帶的動作都慢悠悠的,裴紀看不下去,側着身子一把拉着安全帶替他系上,口中念念有詞道:“想什麽呢,我把你丢在酒吧門口,然後一個人回去提心吊膽啊?”
“謝謝。”程聽歲小聲道:“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耳尖,聽見程聽歲給自己發好人卡,不爽道:“這話說多了影響轉正,知不知道?”
“哦。”
到了酒吧裏,程聽歲什麽話也不說,只是一個勁的喝,裴紀真是攔都攔不住,後面程聽歲喝得暈乎乎的了,裴紀将人帶上車,姑娘一個勁地和他解釋說:“裴紀,我沒喝醉,真的。
裴紀專注地開着車,不時還關注着她的動态,見她還有一顆想要去喝酒躍躍欲試的心,他搖搖頭,寵溺道:“再喝出人命了啊。”
程聽歲笑了,“你騙我,哪有那麽容易出人命的呀。”
她閉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在裴紀車裏坐了一會,忽覺胃裏翻滾,捂着肚子難受道:“裴紀,我想吐,你能讓我去醒醒酒嗎?”
裴紀的車剛剛經過沿江大道,他靠邊找了個地方停下,将“醉鬼”從車上扶出來,夜晚的江邊十分涼爽,風吹在身上仿佛能撫去人一身的疲憊,是個醒酒的好地方。
裴紀:“就在這裏醒酒。”
程聽歲腦子暈乎乎地點點頭,裴紀把她拉到公共座椅上坐着,程聽歲雙手捂着臉,一聲不吭。
裴紀陪她吹了一會江風,看着像是睡着的人,他問:“要不要去給你買瓶水。”
“這附近哪有賣水的?”
裴紀:“你說要,那就有。”
這句話也不知道那裏戳中了程聽歲的心,她一下子就哭了,所有的故作堅強都煙消雲散。
偏偏她還要忍,忍得像自己沒有哭一樣,努力憋回自己抽泣與哭腔,裴紀看着她這幅樣子真是無端惱火。
“裴紀,要不然算了吧。”醉酒的程聽歲一腳踩進了懦夫這個分叉口,她原以為喝酒能給她帶來勇往直前的勇氣,卻沒想到恰恰相反,酒意上頭,她變得更加地随心所欲,一旦心中升起逃避的念頭,她就只想不管不顧地跑開,讓先前的一切努力化作泡影。
“至于嗎?一個前男友而已你還想為他掉多少眼淚。”
裴紀真想問問他身邊的這個女人,你還有心嗎,竟然這麽對他?可驕傲和尊嚴束縛着他,他無法開口,只好問她:“你到底喜歡他什麽?”
裴紀越是用這種質問的語氣問她,程聽歲越是崩潰,她明明很堅強的,但是這堅強的假象似乎從顧斯年回過來之後就結束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她也想知道答案,所以她再次将自己的心剖開,回憶拉成一條直線,将她帶到了十七歲的夏天,她對顧斯年是一見鐘情,第一眼就很喜歡,然後越來越喜歡,為了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她付出了很多努力,每個挑燈夜戰的夜晚,顧斯年是她全部的動力,她花了很久很久才走到他的身邊。
“他是我十七歲就喜歡的人,他是我十七歲的夢。”
“他是我從小就喜歡的顧哥哥。”
程聽歲擡起臉淚眼朦胧地看着裴紀,“你有沒有喜歡過別人,你肯定不會懂我的感受。”
裴紀氣道:“程聽歲,你是不是以為全天下只有你一個人最深情啊?”
“沒有!”程聽歲和他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麽說你的。”
人與人之間想要做到相互理解太難了,她也不奢求裴紀設身處地地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說話,但話匣子一旦打開,想要往回收卻不是那麽的容易,程聽歲止住了哭泣,這會她是真的将裴紀當成了一個知心好友,推心置腹地道:“我就是弄不明白,我那麽那麽喜歡他,他未免要那樣對我呀?”
“因為你傻。”裴紀言簡意赅地說。
“那你為什麽還要答應和我假結婚?”
“因為有比你更傻的人。”
“你嗎?”程聽歲看着裴紀的臉,從眉眼到唇峰都細細地掃量了一遍,認真地說:“可是,你看起來好聰明的樣子。”
裴紀:“聽說只有被愛的人才會看起來傻傻的,實際上也傻傻的。”
“那你就是看起來很聰明,實際上傻傻的,對吧?”程聽歲問:“可是為什麽呢,明明有那麽多人喜歡你?”
裴紀自嘲道:“你還忘了說,也有人不喜歡我,就是不喜歡我,怎麽樣都不喜歡我。”
程聽歲聞言驚訝了,“怎麽會,裴紀,你人真的很好很好,她不喜歡你肯定是不了解你,她要是了解你,一定會喜歡你的。”
裴紀真想将她的嘴給捂上,“又給我發好人卡了是吧?”
“沒有,我是真心的,”程聽歲發自內心地贊美他道:“我上大學的時候就覺得你人特別好,雖然看起來拽拽的,但是很面冷心熱,還刀子嘴豆腐心。”
程聽歲有些頭暈,已經開始胡言亂語,她忽然惆悵地說:“要是十七歲的夏天遇見的是你就好了。”
裴紀順水推舟,“那你現在喜歡我也不遲。”
“哎呀,我的頭好暈。”程聽歲閉起眼睛,“我想回家睡覺了。”
裴紀拿出程聽歲的手機,問她:“送你回哪裏去?”
“我不想回陳家,你送我去淼淼家吧,我也不想回自己的小公寓,她不會嫌棄我的。”
裴紀撥通唐淼淼的電話,“你朋友喝醉了,我送她過來。”
車上,程聽歲的臉頰更紅了,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但是又笨笨地想不深入,結果只能是說出一番讓裴紀氣得肝疼的話。
“裴紀,我說真的,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算什麽,不送你回朋友家?”裴紀故意裝作不明白,“想去我家,房錢付了嗎?”
程聽歲解釋道:“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好像有點沒必要假結婚,他肯定會看出來的。”
裴紀沉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話。”
“裴紀,其實是我有點害怕了。”程聽歲垂下眼睫,“我太害怕了。”
“你怕什麽。”
程聽歲哭了,“我怕我又沒出息地喜歡上他,那樣的話,我真的要讨厭死我自己了。”
“淼淼說得對,戀愛腦得治。”程聽歲哭得更傷心了,“其實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他,我越是不想看見他,我就越害怕,我昨天看見他了,我——”
裴紀不想聽,裴紀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程聽歲的嘴,将人送到樓下,他對她說:“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想清楚了再告訴我你的答案。”
“什麽答案?”程聽歲睜着濕漉漉的眼睛迷茫道。
果然是醉了,裴紀無奈:“剛剛說的話忘記了?”
程聽歲按住自己的額頭,嘟囔道:“我的頭好暈,我不記得。”
“你最好是。”
程聽歲對于裴紀最後的印象就是他貌似有點不高興,至于為什麽,她已經沒有那麽多腦子可以去想。
匆匆洗漱完,程聽歲倒頭就睡,淩晨兩點鐘,她睜開了眼,不為別的,就是她睡着睡着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裴紀為什麽生氣了。
當然,她的腦子并沒有完全清醒,她抱起手機沖到陽臺上給裴紀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撥通的那一瞬間,程聽歲才如夢初醒,她真是酒沒有完全醒透才會幹出這樣的蠢事來。
誰家好人淩晨兩點接電話啊。
然而這通電話偏偏接通了,對面是低沉的嗓音,帶着一點倦怠。
程聽歲詫異道:“這麽晚了,你還不睡覺,明天不上班嗎?”
“上班,什麽事。”
程聽歲說:“對不起啊,裴紀,我喝醉了就喜歡胡言亂語,那個我的話你能不能不要當真啊,我知道錯了,我給你道歉?”
“什麽話?”
“就是我說的那個算了的那個話。”
裴紀冷哼一聲,告訴程聽歲:“我已經當真了。”
“那我現在挽回還來的及嗎?”
“有點玄。”
“那怎麽辦呀?”
“你問我?”
“嗯,可以嘛?”
“不知道,明天再說,睡了。”
“诶,裴紀。”
裴紀挂斷了電話,程聽歲發了好長好長一段文字過去解釋,她粗略的看了一下大概有700字,她還是頭一次給別人發這麽長的文字。
太心酸了,有種舔狗的卑微。
細想之下,程聽歲又覺得自己活該,誰叫她說了不該說的話。
為了讓裴紀能夠對她心軟一點,不那麽狠心,程聽歲還發了一張兩人之前拍的合照過去并配文:
【對不起,我錯了。】
【晚安。】
【希望你明天開心一點。】
【裴紀,你明天會很好說的,是吧?】
本以為不會得到回應的,奈何人裴紀實在是太好了,大人不記小人過,纡尊降貴地回了她:【那你得問明天的裴紀。】
程聽歲得寸進尺:【我替明天的裴紀說,接受你的道歉,并同意和你繼續協議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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