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

第 40 章

直到氣味散去, 狗崽們吵吵鬧鬧地互相指責,然而并沒有誰承認,最後氣急敗壞地跑到了院子裏大打出手。

塞倫給羅清揉了兩分鐘的肚子, 被子裏的空氣已經不足以讓它呼吸,羅清正好也憋氣憋得狠了, 兩只狗子一前一後從被子裏鑽了出來。

外面只剩下零星的鞭炮聲, 院子外許霖崩潰的嘔吐聲, 狗崽們汪汪打鬧的聲音, 傳到了羅清和塞倫耳邊。

塞倫疑惑道:“他們怎麽了?”

羅清歪了歪腦袋, 有些心虛道:“不知道。”

塞倫注意到他的異樣, 卻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說:“肚子還疼嗎?要不要去上個廁所?”

它不提還好, 一提,羅清就感覺肚子又開始造反了。

他苦着一張臉說:“又疼起來了,我去上個廁所。”說完, 飛一樣跑出了屋子。

等他解決完後,一臉輕松, 颠颠往屋子裏走的時候,碰上了滿頭黑線的許霖。

羅清:......

“汪嗚~”對不起,我錯了~

他立刻滑跪,趴在地上,可憐巴巴地看着許霖。

許霖冷笑一聲,冷酷道:“你一個星期的零食沒有了!”

這話仿佛晴天霹靂,羅清當即從地上起來,蹭到他腿邊, 緊緊貼着他的兩條腿繞8字,嘴裏嗚嗚嗚哀叫着求饒。

我真的知道錯了, 下次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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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霖不為所動,并繼續道:“對了,阿乙還不知道你剛才幹了什麽吧?我這就去告訴它。”說着,他就要邁腿走人。

羅清:!

他眼裏閃過尴尬和羞恥,趕緊張嘴叼住許霖的衣角,努力往後拉。

“汪嗚!”別別,你想怎麽懲罰都可以,沒收一個月的零食也行,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塞倫!

許霖從他的聲音裏聽到了焦急,嘴角勾起戲谑的笑,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他停下腳步,轉頭說:“不想讓我把這件事告訴它也可以,在過年之前,你每天面壁半個小時。”

羅清松開他的衣服,蔫答答地點了點頭:“汪。”可以。

這之後,許霖笑眯眯地撸了一把他的狗頭,帶着一身的歡愉離開了。

羅清先是慶幸地松了口氣,雖然一個星期的零食沒有了,還要面壁六天,但比他所預料的好多了。

盡管如此,他還是沒忍住沖許霖的背影呲了呲牙。

小氣鬼,不就是個屁嘛,又臭不死。

要是許霖知道他這麽想,肯定會說:要不你自己問問?那個屁,是我一生的陰影。

村子人口不多,鞭炮放了半個多小時也就結束了,家家戶戶開始吃起早飯。

吃過早飯後,孩子們便帶着聚集到小廣場,歡快地玩耍。

羅清待不住,想要出門玩,塞倫和狗崽們點頭同意了。

兩只鴨子中的雌鴨昨天下了兩個蛋,據說是受精蛋,它們兩個要孵蛋,便拒絕出門。

過小年了,羅清也不想拉車,狗崽們雖然有些不樂意,但到底沒有拉上它們的小拉車。

很快,他們一行狗子就來到了小廣場上,不出所料,勇勇他們已經玩上了。

“砰!”

一個劃炮突然丢到了羅清腳邊,爆炸聲吓得他猛地彈跳到半空,落到地面後,還有些心有餘悸。

塞倫和狗崽們看向罪魁禍首,面色十分不善。

小學生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一個小學生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扔到你那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劃炮這小東西的聲音不像那些大鞭炮,羅清搖了搖頭:“汪。”沒事。

他只是被突然的爆炸聲吓了一跳,其實并不怕劃炮摔炮。

既然雙方說開,羅清也覺得沒事後,狗崽們便熱情地和小學生們打招呼,很快他們便玩成了一團。

羅清早就玩膩了劃炮摔炮,對此并不感興趣,塞倫倒是有點興趣,但見羅清沒有動作,它也就沒有過去玩。

“塞倫,你不過去玩嗎?我不太喜歡,你要是感興趣,就過去玩。”

塞倫搖了搖頭說:“不去。”它自己過去玩多沒意思。

羅清知道它在想什麽,可他确實提不起興趣和小學生們玩劃炮,又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塞倫過得無趣,便說:“我們去找勇勇去吧。”他們的小團體好像在玩別的東西。

塞倫:“行。”

找到勇勇他們後,羅清才發現,他還有另外幾個小學生,各自拿着一個一塊錢的塑料包裝的打火機。

打火機的金屬風罩被他們扣掉了,露出了裏面可以打火的高壓引線。

羅清瞬間夢回兒時時光,小時候,他也經常和朋友一起拿着打火機電自己,電其他人,并不疼,仿佛被針紮了一下,還是蠻有趣的。

然而小時候玩多了,他覺得這東西和劃炮一樣,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我們過去吧,感覺挺有意思的。”塞倫說。

羅清無所謂點點頭,就當陪塞倫了。

勇勇注意到他們倆,驚喜道:“你們來了!快過來玩。”

幾個小學生很快把羅清和塞倫包圍上,拿着打火機開始電他們倆。

“咔噠~”

塞倫感覺皮膚上好像被什麽東西咬了一下,癢癢的,很快又沒了感覺。

羅清什麽感覺都沒有,動了動身子,不讓勇勇他們繼續。

勇勇他們沒有強迫他,轉而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塞倫身上。

幾個小學生同時在塞倫身上電了一下,塞倫微微皺起眉頭。

有點舒服是怎麽回事?

羅清從它的表情中,看出它很喜歡,便笑着說:“塞倫,你玩吧,我在這裏陪着你。”

塞倫這次沒有拒絕,羅清就在一旁看着它接受打火機愛的電擊。

“咔噠~咔噠~”

聲音越來越密集,塞倫表情越發享受,然而沒多久,羅清卻聞到了一股皮毛燒焦的臭雞蛋味兒。

羅清看着塞倫身上多出來的焦黃發暗的點子,神情有些呆滞。

糟糕,好像闖禍了。

“塞倫,別玩了,你的皮毛燒出黑點子了!”他驚慌大叫。

塞倫:?

它茫然地轉頭去看正在被電擊的地方,眼睜睜地看到細小的紫色電火花點着了它的皮毛,向外擴展了幾毫米,形成了一塊圓形的黑斑。

塞倫:......!

它毀容了?!

塞倫趕緊掙脫勇勇他們的包圍圈,神色慌張地靠近羅清,問:“我是不是變醜了?”

羅清瞪了它一眼,這是變醜不變醜的問題嗎?這要讓主人看到,肯定要挨收拾了!

“你臉俊着呢,身子像個斑點狗的身子,主人看到肯定要生氣了。

唉,都怪我,要是我攔住你就好了。”

之前看着塞倫一臉喜歡的樣子,他一個高興就忘了電火花的可怕。

見此,塞倫心裏的慌張一收,趕緊安撫他說:“沒事,主人不會揍我的,最多罵幾句。

只要你覺得我沒變醜就行。”

羅清臉色有些發紅,睨了它一眼,這話說的,好像它只關心他的想法,不在意主人似的。

這多不好啊~

“你、你好看,你最好看。”他結結巴巴地說。

聽他這麽一說,塞倫臉上蕩出一抹笑意,差點把羅清看呆了。

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它笑,今天怎麽就看着這麽勾人呢?

突然,他感受到臉上傳來溫熱的氣流,回過神,就發現塞倫都要和他臉貼臉了,驚得他趕緊往後退了兩步,不好意地說:“幹嘛呢?靠這麽近多熱!”

塞倫聽着耳邊呼呼的寒風,心想,熱?不應該吧,羅清肯定是不好意思了。

這麽想着,它渾身也有些燥熱,看着羅清的眼神都有點兇狠。

羅清有點受不了它今天的直球,趕緊轉身往家裏跑去,邊跑邊說:“我渴了,回家喝口水。”

塞倫見他又戰術性喝水,好笑地搖了搖頭,然後迅速追了上去。

“羅清,等等我。”

羅清身體頓了一下,然後腳下速度更快了。塞倫看到後,笑意漸濃。

許霖在院子裏處理帶魚,被腥味兒熏得直想吐。

突然,身邊刮過兩道風,迷了他的眼睛,剪刀差點剪到手指,吓得他趕緊把剪刀還有魚都丢進了大盆裏。

他使勁兒眨眨眼,看清了羅清和塞倫的身影,更看到了塞倫一身的斑點。

他是顏控,養塞倫就是因為它長得一身油光铮亮的好皮毛,然而此刻,這身被他喜愛的皮毛出現巨大的瑕疵,他......怒氣上來了。

“阿乙,你出門被雷劈了嗎你?身上那些點子是怎麽回事?!”

他氣得從小板凳上站起來,脫掉膠皮手套,撸起袖子追了上去。

本來還在你追我趕的羅清和塞倫,被他的怒吼吓得頓住了腳步,然後被他堵在門口,指指點點。

羅清還好,只是遭受了一個白眼。

塞倫就慘了,被許霖指着鼻子罵。

許霖罵急眼了還會使勁兒點它的鼻子,把它的頭都按下去了。

看着塞倫被罵得耳朵耷拉着,神情內疚又沮喪,羅清心疼極了。

他趕緊湊上去抱住許霖的雙腿,“嗚嗚嗚~”別罵了,別罵了,知道錯了~

許霖怒吸一口氣,對着羅清指指點點道:“別以為我不罵你就沒你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狼狽為奸、一丘之貉!

你們兩個,誰都跑不了!”

“給我滾去果樹下面罰站!”

羅清和塞倫神情低落,乖乖到果樹下站好。

許霖冷着臉吼道:“轉過去面壁!”

他們乖乖照做。

之後,許霖坐回小板凳上,一邊處理帶魚,一邊不停指責兩只天天闖禍的狗子。

屋子裏的趙姥姥和趙姥爺還沒見過許霖這樣暴躁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有點不敢出去勸架。

趙姥姥小聲地說:“阿霖把狗子們當做兒女養,管教一下很正常,我們這些老家夥就不過去讨嫌了吧。”

趙姥爺點頭:“你說得對。”

還等着兩位老人救命的羅清和塞倫:......

沒愛了是嗎?

許霖處理了多長時間的帶魚,羅清和塞倫就站了多久。

羅清不知道具體時間,但根據太陽的方位,他敢說,他們已經站了兩個多小時了,站得腿腳都發酸發軟了。

羅清累得站不穩,剛想偷工減料,就聽許霖冷冷道:“不許動,動了多加一個小時。

別忘了,你還欠我半個小時呢,小心你的腿。”

羅清立馬繃直身體,比站軍姿還要正直,心裏卻苦兮兮地爆哭。

塞倫悄悄移動腦袋,眼睛努力看向他,眼神擔憂詢問:羅清,你怎麽欠了主人半個小時的面壁?

羅清按壓下流淚的內心,眨了眨眼示意:沒事,只是一個約定罷了。

求別問,問了我會崩潰!

仿佛看到了他身上陰暗爬行的小狗,塞倫不敢再問,只好安慰:別怕,我陪你。

今天也是它連累了羅清,要不是它貪圖打火機帶來的刺激,也不至于讓主人這麽生氣,懲罰了它不說,還連帶了羅清。

它頭上仿佛有一朵陰雲,嘩嘩下着小雨,周身低落極了。

羅清示意:別難過,我是願意的。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塞倫:好。

注意到他們的交流,許霖眯起眼睛,一剪子剪掉帶魚頭,冷酷得仿佛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

“你們在說什麽?嗯?”

死神來了一樣的呢喃,把羅清和塞倫吓得一激靈,立馬擡頭挺胸,乖乖站好,不敢再說小話。

許霖:“再讓我發現你們悄悄交流,我就把你們一個放廁所,一個放柴房,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羅清心裏吶喊:主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不就是一身漂亮的皮毛嘛,會長回來的,你不要這麽膚淺好不好?!

但是,如果許霖不膚淺,這個家裏就不會收下他了。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處理好魚後,許霖喊趙姥爺過來幫忙沖洗。

趙姥爺一邊洗帶魚,一邊看着仿佛兩個木雕的羅清和塞倫,注意到他們微微發抖的腿,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他不由擡頭看向許霖,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就被許霖打斷了。

許霖:“姥爺,我來吧,您回屋幫我姥姥做午飯去。”

對上他認真的眼神,趙姥爺當即閉嘴,他是管不了了,算了算了,兒孫自由兒孫福。

等到午飯準備好了,一戶人家已經開始放鞭炮,許霖才發話:“你們先回屋躲躲。”

羅清和塞倫松了口氣,以為事情到此結束了。

然而等鞭炮放完了,午飯擺好了,羅清和塞倫又被趕到了果樹下面壁。

羅清:......

塞倫:......

嗅着鼻尖濃郁的飯香,聽着屋裏面的歡聲笑語,狗崽們吃到美食的嗷嗷叫聲,他們羨慕和後悔的眼淚從嘴角流下。

真的,這次真的長記性了,以後就算斷腿,都不能傷及美貌一分。

等許霖他們吃完了飯,許霖這才從屋裏端出了兩個狗碗。

羅清和塞倫聽到他的腳步聲,內心有些激動。

是不是要結束了?

許霖:“先吃飯吧,吃完了繼續罰站。”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

羅清和塞倫抖着狗腿,艱難地走到了飯碗前,然後看到了一碗很香的清湯泡白米飯。

但是,就算再香,也改變不了它是一碗簡陋的湯泡飯!

他們何時吃過這麽簡陋的食物?!

“汪嗚?”主人,你是認真的嗎?

羅清一臉哀求地看着許霖,罰站已經足夠了,不要克扣他的美食了,真的,接下來一周都沒有零食了,再沒有狗飯,他會死的!

許霖呵呵一聲:“接下來一周都是這樣的飯,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羅清:本狗已死,有事燒紙。

塞倫無所謂狗飯是否精致,只要能吃就行。

但是它知道,羅清最喜歡吃美食,心裏十分心疼他,暗暗下決定,之後的一周,它會把所有的零食都給羅清。

不過,許霖打破了它的幻想,他說:“接下來的一周,你們零食取消,狗飯從簡。不許搶狗崽們的,如果被我發現......”

他目光淩厲地看着羅清和塞倫,說道:“你們懂得。”

羅清和塞倫打了個寒顫,乖乖點頭,不敢有絲毫異議。

許霖:“還不趕緊吃,不要浪費時間,十分鐘吃不完,就沒收!

吃完繼續罰站。”

這樣的苦日子,羅清和塞倫足足過了六天,本來的第七天被取消了,因為那天是春節,許霖大發慈悲放過了他們。

過年這天早上,羅清他們吃得很簡單,等到了中午,各種大魚大肉齊上陣,香氣四溢,差點把這幾天苦行僧一樣的羅清還有塞倫饞死。

好不容易解禁,羅清帶着塞倫找到趙姥姥,瘋狂撒嬌祈求食物。

趙姥姥心疼他們這幾天的遭遇,幾乎把每道菜都喂了一點給他們,成功将他們喂了個半飽。

許霖看到後,也沒有制止,既然懲罰已經結束了,他也不會多做糾纏。

相信,以後這兩只狗子會很重視自己的外貌,不會讓他這個顏狗失望。

春年最熱鬧的時候,在晚上。

如今的春節聯歡晚會并不好看,但是各個省市的頻道卻是很有意思。

羅清他們一大家子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的看電視,包餃子的包餃子,還有的心思已經被外面綻放的煙花勾去,跑到窗邊欣賞美麗多姿的煙花。

意外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的。

趙姥爺突然開口道:“有人放鞭炮被抓了。”

什麽?

這話仿佛制冷劑,直接把熱鬧的氣氛變得僵冷。

趙姥姥趕緊問:“誰家啊?”

趙姥爺說:“村北頭一家,已經被帶走了,聽說要拘留管制,還要罰款。”

趙姥姥驚呼:“這麽嚴重?!大過年的,不過年出來抓人,有毛病吧?”

羅清贊同地點了點頭,這還是過年嗎?年氣都被這條消息打散了。

許霖說:“咱家的鞭炮要藏起來了嗎?”

趙姥姥慌忙丢下擀面杖說:“藏藏藏,老頭子趕緊去把鞭炮收起來。”

趙姥爺放下手裏的餃子皮,跟着她一起去收鞭炮了。

屋子只留下許霖一個人包餃子,氣氛變得沉默壓抑。

羅清嘆了口氣,找到遙控器,調了個歡樂的頻道,企圖用裏面的小品讓大家快樂起來,然,并卵用。

這頓年夜飯,本該有熱鬧的鞭炮開啓,可是整個村子變得寂靜無聲,大家都不敢頂風作案,草草煮了餃子,有的直接開吃,有的先給家裏的觀音菩薩燒了香才吃。

不管怎樣,大家的心裏都很不得勁兒,這年啊,過得可真沒意思。

吃過餃子後,羅清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嘆了口氣,之前還有煙花可看,現在就剩月光和星星了。

塞倫來到他身邊,蹭了蹭他說:“勇勇他們會出來放小煙火,我們要不要去?”

羅清還沒說話,狗崽們争先恐後上前,七嘴八舌道:“去去去!要看煙花。”

它們很喜歡看那些色彩紛呈,會爆炸成各種圖案的煙花,太美了,狗子不能錯過。

羅清點點頭:“那就去。”

然而到了小廣場,卻只有幾個小朋友,手裏的煙花很小,顏色也只有橙色,放個幾秒就沒了,看得狗崽們失望至極。

這就是小煙花嗎?真的小。

勇勇他們玩得也不是很開心,往年都有燦爛的煙花照耀着整個村子,伴随着砰砰的聲音,放起小煙花來,感覺可美了。

現在,只感覺到冷了。

沒過多久,勇勇他們就離開了,羅清他們也沒做停留,無聊地回到了家裏。

......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是走街串巷,拜訪親戚朋友的時間。

除了已經斷親的趙大江一家,村子裏已經沒有許霖一家的親戚了。

因此,這天他們一家十分清冷,沒有出門拜年,也沒有人上門拜年。

許霖在羅清的示意下,開始在各大聊天群裏搶紅包。

羅清看着他臭到不行的手氣,一臉無語,擠開他,大爪子拿過手機,開始點點點。

然而他的手氣也臭得不行,許霖嘲笑地看着他,他忍不住翻了白眼,喊來塞倫:“塞倫,你來試試。”

他就不信了,一個兩個是非酋,第三個總不能還是吧?

是的,還是。

羅清、塞倫和許霖面面相觑,有種非見不得非的咬牙切齒。

狗崽們吵吵鬧鬧地想要試一試,不過許霖并不讓它們接觸手機,說道:“找姥姥和姥爺試試。”

羅清點點頭,也行。

然後他們就收獲了嫉妒的心情。

沒想到啊,家裏除了他們這幾個只能搶到幾分幾毛的非酋,還有能搶到幾塊甚是十幾塊的歐皇,真是讓人嫉妒!

這時,趙姥姥不小心點開一條消息,一道中年男聲響起:躺平人生是誰啊?你搶到最大的紅包了,趕緊發紅包,大家都等着呢!

躺平人生就是許霖,他趕緊發了個20的紅包,然後把手機遞給趙姥姥說:“姥,你搶。”

這次趙姥姥搶了個第二大數值的紅包,得到了錢,還不用發紅包,羅清他們心裏美滋滋。

這一天差點就從搶紅包中度過了,為什麽說是差點,因為檢查鞭炮的人上門打斷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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