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正文完結

正文完結

入目滿是廢墟, 提姆握緊拳頭扭頭就走，改變不了麽？他不信。

在隊友不解驚懼的眼神中，提姆一頭紮進深坑, 千百次死亡經驗令他刻意忽視身體的求生本能，如果只有他死去才能回溯時光, 那便死吧。

無論他怎麽在循環中阻止哥譚爆炸，最後哥譚一定會爆炸, 安斯一定會死。

提姆冷靜複盤過去三百八十一次改變後的世界走向，漂亮的藍眼睛裏布滿血絲，再死一次就好了。

這一次，他一定會成功！

＊

煙花很美。

阿美莉卡的東海岸在某一日變成了一束煙火。

它在蝙蝠俠，超人, 甚至是隔壁複仇者聯盟的眼皮子底下綻放, 無人阻止，無人能夠阻止。

……

令人聞風喪膽的黑暗之都在短短十幾秒內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威勢毀了大半，恐怕只有核彈精準打擊才能媲美。

仿佛跨越了空間距離聽見邊緣幸存者嗚咽哀嚎, 上一秒還在彼此挂念的親人、談笑鼓勵的友人和竊竊密語的愛人，眨眼間化為烏有。

震驚過後是痛到極致的麻木, 莫大的悲傷鋪天蓋地般淹沒了一切。

即使知道自己無法插手，我也無法視而不見, 也許這就是提摩西瘋狂的原因。

我努力回想發生爆炸時的異常時卻失敗了, 一切都很平常, 如同每一個平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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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刻不陰不晴至少是正常天氣，如今爆炸催發出的陰雲記堆積在哥譚上空, 爆炸後遺留下的坑洞也被淅淅瀝瀝地小雨點填滿。

悲傷最少, 或許是局外人才能理智冷靜地面對，但留下的人最痛苦。

無人顧及城市的慘象, 同位體所在位置很不幸處于爆炸輻射範圍之內——

連屍體都未留下。

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會屍骨無存，唯獨一個能勉強稱上好消息的消息是同位體提姆出差未歸，平行世界五年後關系糟糕的我們只死了‘我’。

這算黑暗中的唯一慰藉？我苦中作樂。

不過這會是哥譚的未來嗎？也是我和提姆的未來嗎？那提摩西是在更改未來嗎？我有很多疑問卻無法繼續思考。

意識凝固，視線模糊脫離了禁锢的靈魂逐漸飛高，看得越多才驚覺破壞有多大。

……高樓大廈夷為平地。

哀痛嚎哭的幸存者，飛奔而來的救援人員，以及到場的既是英雄也是親友的披風怪人。

我還未生出更多感慨下一瞬間世界好像按下快進鍵，在我目瞪口呆中我看見了蝙蝠家四分五裂，超人死去，複仇者聯盟解散等等。

不知前因後果，只有悲傷心碎地結局。

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我重新回到和平行世界提姆不歡而散也是我們見到最後一面的那一天。

莉莉絲找到‘我’，威逼利誘‘我’參加會議，和提摩西不歡而散，最後死于爆炸。

循環往複。

我被困住了。

就像一場游戲罔顧玩家意願不斷回顧，同樣的劇情卻不能跳過，而我束手無策。

……

…………

再一次站在韋恩大廈門口時，我就知道又來了，這次居然不是在街上醒來，是發生了什麽？

受限于身體我無法得到更多信息，不是地獄開局勝似地獄開局。

鑒于這一次循環地不同我忽然想再次嘗試獲得身體的控制權，意料之外我成功了，唯一一次成功讓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動了動手指驚疑不定，任你嘗試無數次也不能控制身體在突然能動時不會懷疑是一場妄想或者是陰謀嗎？玻璃門上的我神色冷凝，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我直覺這是最後一次回溯，莫斯烏比之環被打破了。

但是誰改變了既定的結局？

除了提姆我別無他想，我和提姆都被困在平行世界裏的未來時間線上，更多時我作為旁觀者無法插手平行世界進程，能改變它的還有誰。

也許這段‘旅程’結束後我會得到所有答案。

莉莉絲不斷催促我，生怕我臨陣脫逃，不按照約定出席對我的負面影響微乎其微，既然如此那逃避老熟人又有什麽關系。

我決定還是按照既定路線行動，我想知道在從前十幾次回溯中的提摩西會不會變成提姆。

但我才走到大廳便被人抱住，熟悉的擁抱即使他頂着一張成熟到陌生的臉龐。

“提姆？”

我遲疑地回抱他，無視大廳衆人吃瓜的視線将人拉到一邊。

身後莉莉絲的呼喚被我抛在一邊，人找到了劇情現不走了，何況提姆精神狀态不對。

我帶着提姆先離開韋恩大廈，至于傳出去的風言風語，被丢下的員工董事，誰在乎。

說個笑話即使哥譚要毀滅了，我也不管她。

提姆輕輕哽咽：“是我安斯，是我，我終于找到你了，”你還活着。

他怎麽能接受沒有安斯的世界，他們都該死！提姆遮住眼中地陰霾。

“我在，別害怕，如果可能和我說說你的經歷吧，我們一起解決，”我放柔嗓音抱緊他給予提姆一個冷靜的理由。

可憐的提姆，我輕輕拍着他的脊背，無聲安撫我的小知更鳥，他必然歷經千辛萬苦才飛回我身邊，不知道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吃了多少苦頭。

“好，我……我先靜靜，你不知道你，你……”

“沒事我在這，我們都很好，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上班發現的咖啡館嗎？我記得你非常喜歡他家的咖啡，我們先去那裏好嗎？”

我看見不遠處極富藝術氣息的廣告牌決定就是它了，感謝我的記憶不錯，都三四年沒來過也認識它，更感謝在未來的的五年後它還在。

“都聽你的。”

路上的提姆緊緊抱住我的手臂，一刻也不想分離，只是清澈純淨的藍寶石染上了一點點黑色，我擔憂循環給他帶來了嚴重影響，要知道此時看他宛如地宮裏黑化後的提摩西。

在提姆喝完咖啡後他終于打起精神了，即使羽翼依舊灰撲撲的，好歹沒有天塌下來那種絕望。

我們靜了好一會，在提姆可能繼續陷入惡劣情緒地旋渦前我望向他：“提姆，謝謝你找到我，可以告訴我你做了什麽嗎？我想知道，”你做了什麽讓世界線為之改變。

我既在問提姆也在想問平行世界的提摩西，他付出了什麽代價扭轉時間。

在我擔憂的目光中提姆含糊其辭，似乎不樂意告訴我他過多的經歷。

他只說：“平行世界有平行世界上發展，我們只是世界遺骸的旁觀者，況且都是發生過的事情我們插不了手，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們會一起回家。”

插不了手？我想确實是的，世界都毀滅了怎麽插手，提姆說完後我也明白地七七八八了，雖然過程不清楚，但結果就是提摩西拯救世界順帶平行世界的我們倒黴罷了。

多得也不說了，我無意追究提摩西的真正內心，同位體又不是我的提姆，分出一些心思思考都是因為提姆失蹤，現在提姆回來了也不想想了。

見提姆愧疚難當地模樣我捂着額頭嘆氣，用着往常親昵地口吻：“你啊，還是這死樣。”

我能怎麽辦，提姆現在不想說就不說吧，我總會知道，還是做好回去收拾爛攤子的心裏準備更好。

提姆笑笑不說話，他看着我無奈的神情心想不會重蹈覆轍了，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我們會有更光明的未來。

＊

世界一點點黯淡、分解然後塌陷，我和提姆飛快上升逃離已經崩潰的世界。

黑暗世界的盡頭只有一束白光，我和提姆掠過提摩西時，我鬼使神差地回頭望了一眼，沉紅色的羽翼披風像殘陽血盡，多米諾骨面具下的藍眼睛一如記憶中般黑暗，一直沉郁憤怒好像與光明幸福永無關聯的知更鳥此時仿佛掙脫了禁锢，下撇的唇角微微上揚，宛如看見了什麽美好的人和事。

提摩西義無反顧地跳進下陷毀滅的世界，縱使身死也無悔，他去追他的世界了。

我用力抓住提姆的手臂，心上難言地沉悶，“他會如願以償對吧？”

提姆：“他會的，他們會有光明的未來，即使沒有那他也努力過，提摩西不會後悔。”

“嗯。”

我覺得也是，現實世界的大門觸手可及，就當經歷了一場荒誕離譜的噩夢吧，比起一方死亡我們還是珍惜眼前人為好，我和提姆對視一眼，回去後過往一筆勾銷，從新開始。

門外蝙蝠俠警惕的盯着提姆，背後手上抓住的蝙蝠镖讓提姆大感不妙，以及旁邊夜翼核善的笑容、紅頭罩破碎的面罩下兇惡地表情和羅賓的冷笑。

壞菜了。

我和提姆同時想提摩西到底做了什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