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難道你就一點錯也沒有嗎？！”

“難道你就一點錯也沒有嗎？！”

【主播一個大男人濃妝豔抹，跟個女的一樣，不知廉恥】

【我的天，喜歡主播的都是些什麽人？一點陽剛都沒有！】

【*****！主播想不想*****？可以賺很多錢，什麽******都可以，電話是：xxxxxxx】

【開了開了，一個個，快來開快來開，賬號會被封，快點來開】

【惡心，超惡心，他爸媽怎麽教的？惡心惡心，太惡心了】

【我認識這個人，他是我同學，讀書的時候就和男生搞，特別的惡心】

【（該賬號含有大量違規行為，已由系統自動禁止）】

……

這些天來的騷擾不斷，門口總是被潑一堆髒水，有個店員被人惡意推倒，結果摔出了頭部腦震蕩住進了醫院。店長晚上回家差點被拖走，幸好小明不要命地将他們打跑了。

小明想起讀書的時候總是被別人堵着，那時他草木皆兵，現在就像回到過去了一樣。

店裏人的個人信息都被曝光，學校、戶籍、家人，就仿佛無處遁逃的過街老鼠。

品牌商紛紛解約，線上又被一群人唾罵，店長無奈之下只好關門。這店一時半會也賣不出去，只能等過了這風頭。

店長關上門後，眼神異常空洞。她愣愣道：“我們做錯了什麽？”，小明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他們已經被騷擾得草木皆兵，随便一個電話的鈴響都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也許對于一些人來講，自己認為的時代只能容許自己允許存在的存在，否則就是忤逆。

他們兩個人在路邊吃了散夥飯，店長嘆氣道：“唉，明明該是正在思想開放的年代”

“嗯……”，小明吃了口菜，道：“你最近小心點，千萬不要質疑自己”

店長勉強笑了一下，道：“我這人向來愛恨分明，怎麽可能會質疑自己呢？”，她轉移了話題，道：“你最近有什麽打算？”

“回家，回家待到這陣子風頭過了，再去送外賣吧。其實，我覺得有人是故意害我們的，比如說對家……”

“已經沒有意義了。這人嘛，本來就是只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為自己乏味的日子找點樂趣，真相是怎麽樣跟本不重要”

“……”

小明買了明天的火車票，坐在火車站裏睡了半天，傍晚才回到家。

他提着行李看見領居家的門口時停了一下，這門早就已經不是熟悉的款式了。

咔擦。

領居的門開了，出來了一個老婆婆，小明回過神來，打了個招呼後就開門回家了。

“回來了？”

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小明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媽媽。

“嗯”，小明順手關上門，道：“這陣子我想呆在家裏，試試網上在約稿，比較我畫畫還可以，應該會有人……”

“小明，你是一個男人”，媽媽語氣疲憊地打斷他的話，揉了揉太陽穴，閉上眼睛道：“你做那些事情就不覺得羞愧嗎？”

“……”

小明原地站了一會兒，提着行李就要回房間，媽媽卻猛地站起來，厲聲道：“站住！”

小明停了下來。

“你不羞愧我羞愧！都在問我怎麽生了你！如果你像正常男人那樣，哪會被趕回來？！”，媽媽走過去，雙手顫抖地握住小明的雙手，哀求道：“小明，算媽求你了，別再去做那些娘們才去做的事情好嗎？！”

小明沉痛地閉上眼睛，漸漸地睜開悲痛的雙眼：“……我沒犯罪又沒傷害別人，是因為店裏開始火了，樹大招風，惹了別人的眼睛紅！”

“難道你就一點錯也沒有嗎？！”

“是！我錯了！我錯在一生下來就是個人！不該有理想，不該有思想！我該是天生就任人宰割的魚肉！”

小明猛地掙開媽媽的手，退後一步轉身道：“……我出去睡，時候不晚了，你自己還是早點睡吧”

“小明！”

小明絲毫不理會，直接開門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