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公路埋屍案(五)
公路埋屍案(五)
從申家得來的消息更加少, 申寶坤甚至沒有回家告別,直接失蹤。
這三年來,申父一直在找他, 他不相信唯一的兒子死了,肯定是跑去了某個地方, 出國也好, 偷渡也好,只要還活着。
顧放很想告訴他, 希望渺茫,可是在沒有找到屍體前, 他不敢篤定。
喬勝傑和申寶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顧放派人在西戎路的郵局蹲着,期望能找到頻繁寄信的人, 一個星期過去, 也沒發現, 而向晚晚報早已收到兩封稿件。
小說的內容讓顧放暴躁, 不但詳細寫了白偉和麥江偷竊、搶劫的時間和地點,還寫了喬勝傑和申寶坤跟他們的關系, 指責他們是一丘之貉。
而顧放根據小說內容核查後, 發現白偉和麥江偷竊、搶劫的時間和地點都對得上,甚至比警方破獲的還多。
一時間喬勝傑和申寶坤成了過街老鼠, 有人甚至提出要公路大俠出來主持公道。
莫須言的下一篇文章, 直接表明, 喬勝傑和申寶坤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讀者們高呼大快人心, 傳頌公路大俠的美德。
顧放捏着報紙, 恨不得捏碎了,這是對警方的挑釁!
沈星言也看了報紙, 向晚晚報的銷量一日比一日高,隐隐有超過廣源日報的趨勢。別說是經常看報紙的,就是從來不看的,都知道了向晚晚報的名字。
廣源日報的主編紀強跑到張長明辦公室吐苦水,不讓他們連載,也別讓向晚晚報連載啊,如今向晚晚報快要成為業界老大了,廣源日報的地位受到了嚴重的威脅。社長狠狠批評了他,這不是把錢往人家眼前送嗎。
張長明冷着臉,他已經約談過蘇烨,蘇烨表示他是私人報社,主張言論自由,若是不想看,可以不買,他不能不連載。如果警方需要,他可以配合警方調查,決不會退步。
張長明一言不發,任由紀強發牢騷,發完再送他出去,路,是一步沒退。
紀強蔫頭耷腦的,他總不能再去找莫須言,讓他再把稿件投到廣源日報吧,再說了,他根本找不到莫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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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上,不期然遇到了沈星言,沈星言朝他打招呼,紀強勉強露出笑臉。
沈星言寬慰他,“不要計較一時的得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紀強也知道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除了自欺欺人,別無他法。
“對了,莫須言的稿件你還留着嗎?”
“都在呢。”
“能否借給我用用,用完再還你。”
“沒問題,我讓熙君給你送過來。”
“太感謝了。”
送走紀強,一轉眼,又遇到了顧放。顧放靠着走廊,似笑非笑,“又想到了什麽主意?”
“保密。”
“別介啊,透露一下。”顧放舔着臉,變戲法似得,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費列羅,“這個給你。”
沈星言詫異地挑了下眉,“你從哪裏買的?”
“保密。”
沈星言撇嘴,拿了過去,“愛說不說。”
“你要信件是想查信件上的指紋嗎?我查過了,一點兒沒有。”
“我知道。”
“那是為了什麽?”
“等稿件拿來你就知道了。”
宋熙君過來送稿件,順便發了一通牢騷。一開始文藝版的定位是娛樂大衆,并不受重視,好不容易靠着莫須言,在報社擡起了頭,偏偏又不讓連載了。現在他們文藝版,比原來還不如,誰都過來說幾句風涼話。
沈星言很同情她,拍拍她的肩膀,說:“要不,你們連載別的小說?莫須言寫的不是懸疑嗎,你可以寫武俠。如今武俠小說正熱,改編的連續劇更是萬人空巷,要是能找到好的武俠小說,連載起來的效果絕對不亞于懸疑小說。”
宋熙君的眼前一亮,“這是個主意,可我去哪裏找寫武俠小說的作者呢,香江那邊的作者想都不要想。”
“找不到你自己可以寫嘛。”沈星言眨眨眼,宋熙君也跟着眨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說:“自己寫?你太看得起我了。”
“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不可能。”就好比後世的網絡作家們,有幾個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
宋熙君猶豫,“你讓我想想。”
……
沈星言把稿件一張張攤在一起,再把信封放在一起,她發現每張信紙都是雙橫線的,并且每張信紙的折痕都一樣,就連每個段落的開頭錯的兩格都一模一樣,可見莫須言有非常嚴重的強迫症。
信封上沒有印生産廠家的信息,紙很薄,就像是小作坊自己生産的。
她又檢查了每張信紙,由于信紙被很多人拿過,比對起來,工作量巨大,她直接略過。
她不信莫須言會做到萬無一失,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終于在一張信紙上發現了一片皮屑。沈星言非常高興,提取了皮屑中的DNA,跟曾經拿過信紙的人DNA做比對,确定沒有吻合的,再到電腦裏做比對。
可惜,沒有比對到合适的。
她仰面靠在椅子上思索,突然腦海中閃過一片火花,站起身朝外跑。安信被她突然的舉動搞得很錯愕,安信道:“她這是怎麽了?”
鮑武見怪不怪,“肯定是想到破案線索了。”
安信暗暗稱贊她厲害,他看了公路埋屍案,全無頭緒。
沈星言直接沖到顧放辦公室,“西戎路上的那起滅門慘案!”
顧放看了她幾秒,露出神秘的微笑,揚了揚手上的卷宗,“我剛調出來,還沒來得及看。”顧放手上的就是當年西戎路一處民居的滅門慘案,“我們又想到了一起。”顧放的眼睛裏散發出異樣的光芒。
沈星言坐在椅子上,“你快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麽。”
顧放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後給了沈星言。
滅門慘案發生在1978年,快二十年了。受害人是吳天和他的妻子,他們開了養豬場,靠着自己的努力,蓋了二層小洋房。臨近年底,賣了豬,又買了一輛小轎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卻偏偏被別有用心的人惦記上,在12月24號的夜裏,翻牆進了院子,毒死了看門狗,撬門進了屋內。
他們綁了吳天,逼他講出錢在哪裏,吳天為了保命,把家裏的錢和金銀首飾都給了他們。可他們拿到錢還嫌不夠,見吳天的妻子長得漂亮,動了邪心,強.奸了她,之後又喪心病狂地殺了吳天和他的妻子。
在夜色的掩護下,逃之夭夭。
當年警方勘驗了現場,除了在吳天妻子的體內提取到精.液,并沒有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嫌疑人做了周密的計劃,戴了手套和鞋套,警方将此案定性為有預謀的入室搶劫殺人案。
由于當時的破案技術有限,即使有精.液,也無法鎖定嫌疑人,案子至今未破。而西戎路一帶,經過二十年的變遷,房子拆了蓋,蓋了又拆,只有這處民居還保留着。
沈星言看完,倒吸一口氣,這幫混蛋,拿了錢不夠,還要殺人!
“吳天夫婦結婚多年,不可能沒有孩子。”
“他們有一個兒子,那天去同學家裏玩,沒有在家,躲過一劫。算算時間,今年該有27歲了。”
“有沒有可能莫須言就是吳天的兒子?白偉、麥江、喬勝傑和申寶坤就是當年的兇手。”
“我也有這個猜測,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莫須言。”
“那處民居?”
“既然他用民居作為地址,那他一定回去過,說不準這麽多年,他一直都在。”
顧放派人查了吳天的兒子,他叫吳岩,事發後被送到了福利院。福利院的院長說,吳岩性格孤僻,很少與人來往,她猜想跟他的父母被害有關。院長很關心他,怕他心理出現問題,特意請了心理醫生輔導。
吳岩慢慢的開朗起來,院長才放了心。
吳岩很聰明,學習名列前茅,考上了市裏的重點高中,又考上了京市的一所重點大學。院長很欣慰,這孩子總算沒有長歪。
吳岩在讀大學期間還會跟院長聯系,說一些在學校裏的事情,他說畢業後準備留在京市,院長也不願意他回到傷心地,鼓勵他留在京市。
再後來,吳岩就很少寫信回來了。
顧放拿了吳岩的信件和寄到報社的稿件做筆記對比,确認莫須言就是吳岩。
……
西戎路,民居。
房間裏布置蜘蛛網和灰塵,一樓是客廳和廚房,客廳的桌子上放着水壺和茶具,茶具裏水幹了,積了厚厚的灰。
上到二樓,第一間就是吳天夫婦的卧室,地面和牆面上殘留着幹涸的血跡,被子胡亂的堆在床上,就跟人剛剛慌張地起床一樣。
抽屜和衣櫃都被翻亂了,首飾盒開着,倒在抽屜裏,衣櫃裏的衣服也被扔在地上。
第二間應該吳岩的卧室,放着書架、書桌、衣櫃,靠牆擺着一張床,飄窗上放着幾本兒童書。
這間房裏的灰塵最少,尤其是書桌,幹淨地就像剛剛還有人在。
沈星言勘驗了書桌,不但在桌腿上提取到一枚完整的指紋,還提取到了皮屑組織。
在書桌的抽屜裏,找到了稿紙和信封。沈星言拿起稿紙最上面的一頁,用鉛筆在上面輕輕一塗,顯露出了字跡,正是最新連載的小說內容。
顧放蹙着眉心,“果然是他。”
“可他會到哪裏去呢?他又是如何查到了當年的案件真相?為什麽不報警?”
“他把自己想象成了公路大俠,除暴安良。我看是武俠小說看多了,把自己當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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