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公路埋屍案(六)
公路埋屍案(六)
西戎路, 某小賣店外。
一位清潔工人慢吞吞地掃着馬路,馬路上的樹葉、煙頭,被他歸攏到一起, 掃到簸箕裏,再倒入垃圾車內。清潔工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 戴着口罩和帽子, 一雙精明的眼睛四處亂瞟。
一個賣糖葫蘆的,時不時喊上一句:“賣糖葫蘆了。”邊喊邊四下打量, 偶爾跟清潔工人交換眼神。
不遠處的一輛車上,顧放盯着前方的小賣店, 手裏拿着對講機。旁邊的祁家寶,靠在座椅上,呼呼大睡。
暮色四合, 華燈初上, 清潔工人, 賣糖葫蘆的換成了散步的情侶, 車裏的顧放依然在。
他們已經連續盯了三天,沒有看到吳岩的人影。而民居那邊以要拆遷的名義, 封鎖了, 就為了守株待兔。
可是吳岩一直不出現,隊員們有了抱怨。
江勝宇道:“這孫子該不會知道我們在等他, 故意不出現吧, 他可是自己就查到了殺害父母的兇手, 還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了他們, 反偵察意識強的害怕。”
顧放黑着臉, 他也不想再跟吳岩捉迷藏,可是目前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吳岩就是兇手, 反而,他還是受害者,一旦處理不好,警方就會受到指責。
向晚晚報上的小說連載一直沒有停,最新的一期寫了喬勝傑的遇害過程,并且寫了埋屍地。
顧放抽調一部分人手去找屍體,另一部分繼續蹲守在小賣店,以吳岩那麽嚴重的強迫症,他會再去小賣部買信紙和信封的。
埋屍地在城郊的一片小樹林,這裏曾經是吳天包的養豬場的位置,屍體就被埋在一顆桂花樹下。
桂花樹在屍體的滋養下,長得很好,枝繁葉茂。
警方先鋸斷了桂花樹,再一點點地刨土,真的挖到了屍骨。
屍骨的衣服上沒有任何身份信息,根據屍骨情況推斷,死亡時間在三到五年之間,致死原因不詳,死者的身高、年齡和喬勝傑相符。為進一步确認死者身份,沈星言将屍骨和喬勝傑母親的DNA做比對,确定死者就是喬勝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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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勝傑瞎眼的母親只默默垂淚,她早已料到了結果,只是不想承認。如今兒子已死,她了無牽挂。
顧放怕喬母有個三長兩短,囑咐派出所的同事多去喬家看看,沒幾天派出所的同志就傳來了消息,喬母去了,她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吞食了安眠藥,自殺了。
蹲守的刑警們依然沒有好消息,甚至連跟吳岩身材相仿的人都沒有看到,倒是有個小男孩,買過兩次信紙。
江勝宇把這個情況彙報給了顧放,顧放道:“如果那個小男孩再去,盯緊了他。”
江勝宇忽然明白過來,大罵吳岩詭計多端。
可那小男孩再也沒有出現,江勝宇氣餒,眼看着又要一個星期過去,再抓不到吳岩,同志們都要失去信心了。
此時顧放發出命令,所有人撤離,不用再蹲守了。
江勝宇不明白,盯了這麽久了,為什麽要撤,那不是前功盡棄嗎。
顧放也不解釋,讓他執行命令。江勝宇的牢騷無處發洩,跑到法醫室,跟沈星言斥責顧放,浪費警力,半途而廢。
沈星言微笑地聽着,等他發完牢騷,指着門口說,“門在那。”
江勝宇心中的那口氣頓時洩了,“我算是明白了,你和顧隊就是一丘之貉。”
“別亂用成語,那是個貶義詞,我和顧隊那叫同志間的友誼,互幫互助。”
“那你說他為什麽把我們都撤了?”
“也就這幾天了,你等着看結果不就知道了。”
江勝宇只好按捺住性子,突然一天,顧放發消息過來讓他們到西戎路236號提人。
江勝宇立刻開車過去,看到了蹲在馬路牙子上化妝成乞丐的顧放和垂着腦袋的吳岩,兩人的手铐在一起。
顧放粘着絡腮胡,戴着凝結着成塊的假發,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散發着一股騷臭味。他的臉上、脖子上、手上都是污垢,尤其手指甲裏,黑泥灌滿了。
要不是那雙眼銳利的眼睛,根本認不出他就是顧放。
總是抓不到吳岩,顧放急了,不得不親自出馬,易容成乞丐在西戎路附近乞讨,為了争奪地盤,他還幹了幾架,結果可想而知,那些乞丐肯定幹不過他,乖乖讓地盤。
吳岩看警察撤了,先找了個小女孩幫忙到小賣店買了一些日用品,發現沒人跟蹤,确認警方真的不再蹲守,就膽子大了起來,不但親自買信紙,還到附近的菜場買菜。
顧放悄悄跟着,不敢驚動了他,确定他的住址後才抓人。
顧放洗了澡,換了幹淨衣服,恢複了往日的帥氣,把椅子一拉,大馬金刀地坐下,“說說吧,你是怎麽殺的他們?”
吳岩長得很白淨,戴着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手指細長,骨節分明,這雙拿筆杆子的手在殺人的時候,不知道是如何的兇殘。
吳岩嘲諷地勾起唇角,歪着頭,只有眼簾上下翻動,他打量着顧放,“這位警官,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殺的人?”
“看來你記性不大好,你在小說裏明明白白寫了殺人、抛屍的過程,我們也根據你提供的埋屍地點,找到了屍體。”
“是嗎?”吳岩一副吃驚的表情,又恍然大悟,“原來我寫的小說有這麽大的用處,警官,你應該給我獎勵,而不是我把我抓起來啊。”
“少裝糊塗!吳岩,我同情你的遭遇,可這不是你殺人的理由,你毀了你自己!”顧放很痛惜,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的前程。
吳岩呵呵地笑起來,“你同情?換成是你回家後看到父母慘死,血流的到處都是,好好的一個家,只是經過一晚,什麽都沒有了,是你,你怎麽辦?!你是不是想殺了那些人渣,給父母報仇!毀掉我的不是我自己,是那些人渣,他們死有餘辜!”
“你既查到真兇,就應該報警,讓警察處理,而不是私自解決。”
“有用嗎?這麽多年,警察查到一丁點線索了嗎?我每次去問,都跟我說在查,結果呢,二十年了,我依然沒有等到。”
顧放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他沒有辦法反駁,有的時候,身為警察,他也很無力。他也想命案必破,可現實并不是那樣,有些命案,要好幾年甚至更久,才能抓到兇手。
“怎麽?沒話說了?大道理誰都會講,輪到幹事了又畏畏縮縮。”吳岩切一聲,抹去嘴角因為太激動噴出的唾沫星子。
“我們從來沒有畏縮,也不會只講大道理,他們确實死有餘辜,可你殺了人,也要付出代價!”
吳岩聳聳肩,“無所謂,反正我也活夠了。”
“申寶坤的屍體在哪兒?”
“我不知道。”吳岩扭過頭,拒絕回答。
顧放也不再審問,轉身走了出去。
江勝宇急匆匆走過來,“顧隊,我們在吳岩的住處找到了白偉等人的證件,利用發光氨,在洗手間找到了血跡,只是不确認是誰的,沈法醫正在化驗。”他把現場拍的照片給了顧放。
照片上是一面牆,牆上貼了白偉等四人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被筆劃了又劃,而且每張照片的臉都被刀子戳的面目全非。這面牆積攢了吳岩的怒氣,是他發洩的地方。
陽臺上有一坨電線,有的電線上裝了電極,電線上扔着插座。
在抽屜裏找到了筆記本,上面記載了吳岩如何找到殺人兇手,又是如何計劃嚴密的殺人。在筆記本的夾層裏,找到了白偉四人的口供,有他們的簽字和手印。
顧放拿出一張,正是申寶坤的。申寶坤是吳家滅門慘案的主犯,是他找到了白偉三人,組織了犯罪。
他事先踩過點,知道吳天因為養豬賺了錢,還買了車。在那個年代買車的人非常少。吳天此舉,無疑是告訴申寶坤,他家有許多錢。
申寶坤摸清楚了吳天夫婦的生活軌跡,準備了毒死狗的毒藥,在24號那天夜裏,叫上白偉等人,實施了犯罪。
他本來只想搶錢,可是看到吳天的妻子穿着睡衣,露出白皙的胸脯後,起了歹念,他不但自己強.奸了吳天的妻子,還強迫白偉等人,為的是“雨露均沾”,被抓的話,大家的刑法一樣。
只有麥江,堅決不願意,他只拿走了錢,在殺害吳天夫婦的過程中,還試圖阻止過他們,可終究是力量薄弱,沒能成功。
四人搶了錢,殺了人,逃走後分了錢,發誓誰也不提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他們熬過了風聲最緊的時期,等案件被人們慢慢淡忘,他們才敢回來,他們拿着錢揮霍,從來沒想過這錢是靠肮髒的手段得來的。
他們以為這件事就此揭過,甚至連他們自己都忘了這件事,直到吳岩的出現。
吳岩第一個找到的是申寶坤,起先申寶坤并不承認,直到吳岩對他用刑。吳岩是學電的,他制作了簡單的電刑工具,即在陽臺上發現的那堆電線。申寶坤扛不住,交代了作案過程,同時也交代了另外三人的信息。
吳岩随後殺了申寶坤,本來他想抛屍的,可他不想這麽便宜了申寶坤,就在衛生間,用電鋸分解了申寶坤。在深夜,他拎着屍塊,分給了全市的流浪狗。
他要申寶坤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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