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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讓人聞風喪膽的安德烈公爵-上

歐洲中世紀某個冬日的夜晚

“曙光酒家”是位于繁華之都巴黎近郊的一家小有名氣的酒店。此刻酒店屋子裏的火燒得很旺盛，而外面卻早已是一片冰雪世界。在這個外面下着大雪冰冷到空氣都像是要凝固住的夜晚，不怕死出來喝酒的人比往日裏自然少了許多。

店主皮埃爾老爹無奈地看了看店裏還在繼續喝着酒的三個常客：經常借喝酒勾搭他的侍應女郎麗莉的隔壁鐵匠店老板的小兒子昆西，最近快要破産不得不借酒消愁的商人勞倫斯，和神學院因為偷喝酒多次誤事而被開除的學生艾倫。

摸了摸自己的酒糟大鼻子，皮埃爾老爹想着怎麽找個說辭，讓這幾個人早點回家，自己也好快點打烊，反正今晚在這三個人身上賺的錢也差不多了。

“麗莉，你真是越來越迷人了。”昆西剛一接過酒店女郎手裏端上的又一杯滿滿如同血色的紅酒，就一把拉住對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眼神裏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推開昆西的腦袋，趁機抽出自己手的麗莉剛想要和平時一樣罵對方幾句時，卻被門口不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打斷。所有人，除了艾倫拿着從老牧師鮑勃先生那偷來的鵝毛筆低着頭在紙上寫着什麽，其他人都不約而同望向了大門口。

過了午夜，這個時候，這個天氣，還會有人來？

像是回答他們的問題一般，門被人狠狠地推開，立刻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幾個魁梧的外鄉打扮，手裏拿着各種包袱，長相一看就是飽經風霜的男人們。

“你是皮埃爾老爹嗎？”為首的男人一臉的大胡子遮住了半張臉，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櫃臺後看着有些受驚吓樣子的皮埃爾問道。

“我是，你們是？”皮埃爾老爹做了這麽多年的酒店生意，自然看得這些人應該歸于“來者不善”的一類。

“我們不是來喝酒的，你讓酒店裏的人馬上離開，你，”男人指了指旁邊一臉嫌棄樣子的麗莉道，“和她也一樣快點躲起來。”

“太荒唐了，你們是哪冒出來的？”沒等皮埃爾老爹說話，昆西倒是先發起了火。反正看這些人的穿着，也不是什麽有身份的人，不必客氣，

“這裏是酒店，不喝酒就都滾出去！”

“你們別不識好歹，”站在為首男人背後的一個略微年輕，但是也同樣留着大胡子的男人一步跨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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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有危險，讓你們走，是為你們好！”

原本是打算早點打烊的皮埃爾老爹看到這個陣勢，不由的心裏也有些個不痛快。不喝酒就算了，态度還如此強硬，但是臉上還是盡量擺出友好的态度對着為首的男人道，

“要我關門讓客人走，說有危險？那麽至少你也要告訴我危險是什麽，我才好勸說大家離開，不是嗎？”

為首的男人皺了皺眉頭，皮埃爾老爹的話的确不算錯，突然到別人的地盤，就讓人光門大吉，是有些說不過去。想了想，也沒多少時間了，為首的壓低聲音道，

“我叫漢斯，我們都是維克多的人。因為得到消息安德烈公爵今夜會來這個酒店，所以，....”

下面的話叫漢斯的男人不必多說，安德烈公爵是誰，稍微有些見識的人都應該聽說過。除了可怕的德古拉伯爵以外，這幾十年來，殘忍神秘的安德烈公爵的名聲大有後來居上的勢頭。

“安德烈公爵？你說的是那個傳說中的安德烈公爵？”皮埃爾老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下意識驚恐地咽了咽口水。

“安德烈要來了？那太好了，要是遇到他，我就可以求他把我也變成吸血鬼，這樣我就可以長生不死，就可以不用還債了。”一直安靜喝着悶酒，聽着對話的勞倫斯打了一個響嗝，懶洋洋地道。

“你要是變成吸血鬼，也不會長生，”漢斯旁邊的漢子譏諷着，“因為還有我們在。”

斜着眼睛看了看漢斯一幫人，原本還算長得端正，可如今因為喝酒太多而一副邋遢樣子的勞倫斯翻了一個白眼，繼續拿起手裏的杯子，喝起了酒。

“好了，終于寫好了。”一直低頭寫着東西的艾倫擡起了頭，露出了一個孩子氣興奮的微笑，

“老爹，我的忏悔書寫好了，以後再也不喝酒。明天我就交給鮑勃牧師，讓他幫我說說話，說不定我就可以回學院了。”

麗莉望了一眼穿着白襯衣，面目秀氣的艾倫說着話的同時，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不由噗嗤笑出了聲。

“你說你在我們這裏寫過多少次忏悔書了，有一次老老實實堅持下來嗎？”

“可以了。“不耐煩的漢斯插上話，對着屋裏的人帶着與其說是建議，不如說是命令的口吻道，

“安德烈公爵說到就會到，你們快走，別，.....”

話音未落，站在門邊的一個男子豎起耳朵，警覺地道，

“馬車來了。”

皮埃爾老爹剛想說，“那是風聲”，就聽見了一陣馬蹄聲，而且他也聽到了有車輪碾壓在雪地馬路上的吱吱聲。立刻不管不顧，拉着麗莉，皮埃爾老爹大喊了一聲“打烊”，迅速跑去後面的小屋，和麗莉一起鑽入了自家的地下室。

嘴硬的昆西因為幾杯酒下肚，膽子也很壯。不屑地看了一眼已經拿着忏悔書躲進櫃臺桌子下的艾倫，繼續坐在那裏喝着自己的酒。而已經幾乎醉得東倒西歪的勞倫斯癱在桌上半睜着眼，沒人擡根本動不了。

眼看着也無法趕走這幾個酒鬼，漢斯對着自己的人做出一個隐藏的手勢後。立刻像是會變戲法一樣，漢斯收起了眼裏的鋒芒，站到了老皮埃爾剛才站着的地方，宛然變成了這裏的主人。其他的人都紛紛各自拿了酒杯倒上了酒，做出一副客人的模樣。

門很快被幾個帶着白色假發，紮着黑色緊身束腿的侍仆打扮的少年推開。随後，一個面色蒼白，穿着華麗，頭頂紫色羽毛寬大帽子的貴族打扮樣子的英俊少年在兩個妙齡的美少女簇擁下走了進來。

看也不看屋裏的人，其中一個白發少年走到漢斯面前命令道，

“把你們最好的酒拿出來，動作快點，我們爵爺喝完馬上還要趕路去參加明天宮廷的宴會。”

“是是，” 像是沒見過這麽大世面的“酒館老板”漢斯低頭哈腰地應着聲，

“外面冷，還不把門關了，我好拿好酒招待爵爺。”

話一說完，酒店內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的幾個客人立刻關上了門，看到漢斯點了點頭，立刻所有的人閃電般從各自的包袱裏拿出了不同的武器，銀質的匕首，帶有銀質箭心的□□，裝有聖水的銀質碗....

英俊少年沒有想到自己剛到酒店就遇到了這樣的埋伏，立刻拉住身邊的兩個少女擋在胸前，憤怒地尖叫起來，

“殺了他們！”

幾個侍仆打扮的吸血鬼動作迅速地四散開來，沖向獵人們，可是盡管他們動作很快，早有準備的漢斯的人也不慢。

很快吸血鬼們因為接觸到銀質的武器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雙方厮殺間，可憐的自以為是的昆西被一個吸血鬼侍仆當作獵人撕裂了脖子，驚恐的少女們也很不幸地死在了交戰中。

漢斯從他的包袱裏拿出了一個特制的斧子，斧子的刀刃在屋裏的爐火下發出銀色的光芒。從櫃臺後一躍而起，漢斯利落的一把抓住打算要跑出去的爵爺的後衣領，右手手起斧落，但見爵爺的頭滾落到地下，立刻和身體化成一片腐爛的黑土。其他的吸血鬼随從看到這樣的畫面，立刻喪失了鬥志，也紛紛被漢斯的人消滅化成了同樣的腐土。

“哦，天啊，真的有吸血鬼。”奇跡般躲過這場惡戰而活下來的勞倫斯，徹底被吓醒了，留着冷汗不停地楠楠私語，

“哦，我的天啊，天啊....”

吸血鬼獵人們紛紛收拾起武器，打算随着漢斯要離開時，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的艾倫問了一聲，

“你們剛剛消滅了安德烈公爵？”

漢斯轉過身看了看艾倫，

“本來應該是，可是，”他搖了搖頭，心裏其實也很疑惑，安德烈公爵不應該那麽容易對付。

“維克多的消息不會錯的，”一直站在漢斯身邊的男人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一口喝光道，

“他既然說安德烈會在這裏，就一定在。不過沒想到在他趕來以前，我們居然就可以把安德烈一夥消滅了，可見傳言一點不可靠。”

“在你們走之前，可以幫我看看我寫的忏悔書嘛？”艾倫提着鵝毛筆走上前，一臉征求意見的認真模樣，

“我擔心寫的不夠好，就回不去神學院了。”

漢斯心裏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可是他不知道是什麽，直到看到艾倫手裏的那張紙，那張本來應該寫滿忏悔的紙上居然一個字也沒有時，他忽然明白了什麽。一切發生的比剛才的一幕還快，驚駭的勞倫斯眼看着所有的吸血鬼獵人紛紛倒在血泊裏，在他的意識中估計也才一秒鐘的時間。

“你，你才是安德烈公爵？”被自己特制的斧子定在地上，深受重傷的漢斯艱難地喘着氣，看了看剛剛看上去還是孩子氣的秀氣的艾倫。此刻後者坐在他面前的一張桌子上，晃着兩條腿露出了一絲詭異邪惡的笑容，

“其實現在我更喜歡大家叫我艾倫。”

【作者有話說】

有關男主的種種過往，本文偶爾會穿插歐洲中世紀和其他年代發生的事情。本章與下一章寫的是就是男主中世紀的故事，只喜歡未來世界的讀者可能會覺得在末世加入這類西方的“古典風”有些不适應，但是這兩章裏的人物和前後文的未來世界是有關聯的，希望讀者可以嘗試看看。無論如何，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