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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去最危險的地方只為看到那張記憶裏的臉....

癱倒在冰冷地板上的卡爾慢慢睜開了眼睛，他不但頭很暈，胃裏也在不停翻騰着陣陣湧上來的惡心。

我這是在哪裏？發生了什麽？

只是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想看看四周的狀況，卡爾就立刻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像是散了架一樣鑽心的痛，他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然而這種疼痛到也讓他的意識漸漸一點點開始恢複了起來。

我是在市長的密室。這個念頭一閃過，卡爾的神經立刻繃緊了，因為很快他就發現密室不止是他一個人，對市長的恐懼感讓他瞬間屏住了呼吸。

“麗莉。”

一個像是在做夢般的年輕的聲音在卡爾的不遠處響起。

這當然不是市長斯塔，卡爾頓時想起來，屋裏的人是那個将他打到在地的體育老師。他眯着眼小心地偷偷望過去，體育老師居然還坐在那張特制的椅子裏注視着牆上的視頻，顯然因為太專注，并沒有發現卡爾的蘇醒。

徹底恢複意識的卡爾咬緊了牙關，忍着渾身的疼痛，慢慢地轉過身，肚子朝地匍匐着向門口慢慢爬去。就在快到門口時，卡爾驚喜地發現他的那把槍居然就趟在門邊的一個小角落，顯然是這個體育老師随手扔在那裏的。

重新拿到搶的卡爾看了看體育老師堅挺的背影，看得出他還在專注地盯着牆上此刻被固定的視頻裏的一個鏡頭。

一個亮燈泡有什麽好看的？卡爾有些困惑，不過和這個困惑比起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他必須作出一個決定。趁現在偷偷溜出去，還是保留之前他進來時的那個想法，殺人滅口。

卡爾扶着牆根從地上盡量小心不發出聲音地爬起來，看了看手裏的槍，卡爾有那麽一剎那的猶豫。

這個體育老師把他打暈後，并沒有殺了他，是不是自己走過去，幹脆告訴對方，兩人一起離開，就當誰也沒有看到誰。

可是即便是在末世，卡爾心裏也清楚的很，他從市政廳一個小職員坐到今天這個位置是有多麽不容易。他并不了解這個體育老師，也許體育老師不殺自己，是因為自己是市長的秘書，想以後敲詐他得些好處。無論如何，如果讓市長知道他曾經偷偷溜進過密室，就一定會查出他和那個小情人之間的醜事。卡爾太了解斯塔的為人，斯塔對得罪過他的人一向睚眦必報。這一切如果暴露，卡爾知道他不但會失去一切努力得到的東西，而且會死的很慘。

與其自己死，不如別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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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這個體育老師沒注意，殺了他，和事先想好的一樣，僞裝成被他發現擊斃的就可以。

下定了決心的卡爾蹑手蹑腳走到體育老師的身後，把槍對着這男人的後腦扣動了板機，子彈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射了出去。

“你，你是什麽東西？”槍從卡爾的手裏滑落到地上，他想跑，可整個人卻因為過于驚恐，兩條腿除了不停地打着哆嗦，一步也無法邁開。

“你不是人，你一定不是人！”

已經從特質的椅子裏站起來的公爵，轉過身望着站在他對面的卡爾，輕輕搖了搖被子彈打穿的半個腦蛋，搖着搖着頭顱居然奇跡般地再次愈合，臉上甚至連一絲的疤痕也看不到。

“吃個棒棒糖，看個片子，怎麽就這麽難？”

從嘴裏拿出吃的光禿禿的棒棒糖的棍子，公爵走到卡爾的身邊，

“沒錯，我不是人，可惜你是。”

說着話，公爵将棒棒糖的棍子狠狠插.穿進卡爾拿槍射擊他的右手手背，卡爾發出一陣陣刺耳的慘叫，用左手捂住右手，倒退了幾步。

“做人是不是會很痛？”

公爵露出了一個看上去很開心，甚至有些孩子氣的笑容，突然擡起右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腦勺，子彈立刻從他的一個鼻子裏飛出嵌入了卡爾的左肩膀，後者發出一聲悶哼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別殺我，求你別殺我。”卡爾匍匐着，不停地流着眼淚，聲音嘶啞而又絕望，

“我是沒辦法，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我不殺了你滅口，市長知道了我幹的事情一定會殺了我，求你了。”

看着臉上依然帶着讓人琢磨不透笑容的公爵，卡爾像是想起什麽一樣，立刻喊道，

“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一件事。如果我告訴你，你是不是可以不殺我？”

“說來聽聽，看看能不能打動我。”

“市長讓我去高登學院拿你材料的那天晚上，偷偷去會了一個人。”

“斯塔有那麽幾個小情人的事情，我沒興趣。”

“不是，你聽我說。”卡爾焦急地擺了擺插着棒棒棍流着血的手。

“我知道市長背後有那麽一個人，雖然這個人我從來沒見過，可我卻知道他們一有重大的事情就會秘密見面。我一直想發現市長的這個秘密，弄這些進入密室的東西，也就是為了調查他的秘密，可是我太害怕，所以每次到最後關頭都放棄了。”卡爾看了看“公爵”毫無所動的臉，加快了陳述的速度，

“因為沒有膽子去跟蹤市長，我就讓你今晚看到的那個市長的小情人替我偷偷找我想要的信息，我告訴她，只有找到市長的把柄，我們以後就不需要這麽偷偷摸摸了。就在前兩天，市長在床上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

聽着卡爾的陳述，公爵的腦海裏組成了一個個鮮明的畫面。

“你相信這世上有吸血鬼這種生物嗎？”

“有啊，你就是一個老吸血鬼。”女人露出一個妩媚的笑容，摸了摸斯塔□□圓鼓鼓的肚子，

“我的血都快被你喝光了。”

“哈哈，”輕輕拍了拍女人光溜溜的屁股，斯塔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如果真的有吸血鬼，我們擁有了他的血液，會怎麽樣？”

“算了吧，除了電影電視上看到，根本就沒有吸血鬼，現在要人命的喪屍到不少。”女人撇了撇嘴。

“多虧了老高登，我知道這世上其實是真的有的。”

“有什麽？”

“吸血鬼。”

“真的假的？那個老頭都八十幾歲了，腦子糊塗胡說的吧？要是真有吸血鬼，就把他弄來做實驗，說不定可以長生。”

“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吸血鬼畢竟是死人，很多樂趣死人是享受不到的，”斯塔一臉饑渴地把女人重新抱進懷裏，

“可是另外一個實實在在活的人，只要被我們找到，我和你就可以真的長生，可以一直這樣....”斯塔說着話，将女人壓在了身下。

“那個人是誰，為什麽可以讓我們長生.....？”

“可惜斯塔到最後嘴巴很緊，什麽也沒再說。我當時還以為他是在床上故弄玄虛瞎說的，現在我明白了，你就是那個吸血鬼。”卡爾喘着氣，忍着痛激動地看着“公爵”，

“而這個視頻裏提到的，是那個有比你的血更珍貴的活的人。”

“所以呢？”

“市長知道你是吸血鬼，一定會和他背後的人對付你，我可以幫你，”卡爾每說一句話，眼裏就多了一份自信，他相信眼前的吸血鬼一定會被自己打動。

“只要你不殺我，我可以幫助你坐上市長的寶座，不是比那個學院的體育老師的位置更好？我們還可以派人去找到擁有神奇血液的人，到時候，你可以控制整個世界。”

“我不殺你。”“公爵”突然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

望着體育老師的背影消失在密室，卡爾想從地上爬起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他不知道這個該死的吸血鬼拿着吸管一樣的東西從自己身上吸取了多少血液，他只知道，在市長發現他之前，他靠自己根本無法離開這個密室。

卡爾終于領會了體育老師剛剛話裏的意思，

“我不殺你，因為你的上司，市長大人一定會殺了你。”

看了一眼牆上沒有關閉的視頻，靠着牆坐在地上的卡爾看了看體育老師離開前踢在他身邊自己帶進來的那把槍，此刻看上去，好像除了給他自己用，再也沒有其他用途了。

走進黑夜高登學院的花園裏，“公爵”突然像是自顧自地說起了話，

“你為什麽又跟着我？不是告訴你，沒有我的召喚，不要出現嗎？”

“這麽多人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不放心。”從樹叢裏出來的米歇爾走到“公爵”的面前。

“有什麽不放心，我被詛咒過，是死不了的。”

看了看天上被烏雲遮住的月亮，公爵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我要離開高登學院，離開高登市。”

“為什麽？”米歇爾驚訝地望向自己的主人，

“這裏還有可以給你供血的人，其他地方喪屍可是越來越多....”

“我看到了麗莉。”公爵打斷了米歇爾。

“麗莉？和以前一樣，你只是看到一個和她長的像的人。”米歇爾提醒着自己的主人，

“麗莉早就死了！”

“我知道她死了，我只是還想看看那張臉。”

“可這人在哪裏？”

“貝塔市。”

“貝塔市已經淪陷，也許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是喪屍。”

“那我也要找到她！”公爵的目光從烏雲處轉到米歇爾身上，

“即使是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