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她是我的人間煙火

她是我的人間煙火

胡天愣了下，眼睛肉眼可見的變了色，瞳孔也肉眼可見的放大，他沉默了一會，蔣佩芸去抓他的手，說：“胡師傅說過，可以讓我試試的。”

胡天把蔣佩芸拉向自己，兩人隔了個扶手箱，狗頭還是靠在上面左右看看。

他說：“蔣佩芸……你喜歡我嗎？”

蔣佩芸這會不明白胡天這麽說算是什麽反應，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于是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胡天沒等到答案，呼吸都重了，帶了點怒意也帶了點命令的口氣，用這就兩人聽得到的氣音說：“說，喜歡。”

蔣佩芸就說：“喜歡胡師傅。”

胡天就又親了上去，角度有點不方便，親了會最後舔了舔那個傷口，看着她眼睛說：“那你試試看吧，酒醒了也別像上次那樣躲着。”

兩人在車上坐了會，各自冷靜，蔣佩芸後來說餓了，都沒吃東西，于是兩人驅車去了上次喝粥的地方。

各自還是點了上次喝過的粥，不過上次是摩托，這次是汽車，蔣佩芸想了想，說：“胡師傅，你還飙車嗎？”

胡天這會已經不冷臉了，看着都正常，就是不怎麽看她，想着他是不是反悔了。

他說：“嗯，偶爾會玩一下，車子不跑會廢。”

想起來胡天那幾百萬的摩托了，蔣佩芸只能咂舌，說：“早知道也去喪葬行業了，說不定也能飛黃騰達，畢竟體質放在那裏。”

胡天聽了這話淺淺的笑了下，說：“那你早吓跑了。”

也是，想到自己剛接觸到這些的時候是很抵觸的。

胡天看了對面一眼，這會又絕口不提追他的事了，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于是抿了抿唇，說：“以前追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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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佩芸明顯一愣，咽下嘴裏的粥，臉就紅了起來，眼睛不敢看胡天，磕巴的說：“沒……沒有，就……和男生就是玩的還可以，但是……沒有那種關系。”

覺得自己說的有點歧義，又補充道：“就是哥麽關系。”

胡天‘嗯’了聲，兩相沉默喝粥，蔣佩芸瞄胡天，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喝完粥上了車，渾身都熱，胡天發動車子，開了空調，看了看外面，車來車往，夜色已經下來了，路燈也亮了，他看了眼蔣佩芸，說：“酒醒了？”

蔣佩芸‘嗯’了聲，又點頭，正襟危坐。

胡天看着挺自然，緊張不緊張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說：“還記得自己之前說了什麽？”

這對話莫名耳熟，是之前說要追胡天，胡天把她送回家後問的話，那會她說自己酒多了情緒到那裏了就沒收住。

蔣佩芸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說：“其實那會跟着你去飙車的時候就喜歡胡師傅了，可能更早？我不清楚了，之前沒喜歡過人，就模模糊糊的意識到喜歡了。”

“胡師傅那麽多人喜歡，我也是其中一個，說想追求也沒有那個底氣，就今天我奶奶還有那個大壯都說我倆懸殊太大不合适，可我不服。”

“我也怕被拒絕，所以很多時候不敢，心裏實在喜歡的緊了就躲一躲再說，沒想着要追求或者要在一起什麽的，畢竟在我看來，我是人間的，你是天上的，差距确實很大。”

蔣佩芸那麽多話一口氣說完，就開始掰着自己手指，安靜了會又說：“現在是想追就追了，什麽天上的人間的，不就是男人和女人那點事嗎？追求了，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既然胡師傅都答應讓我試試了，那我就試試，胡師傅不反感就好，做的不好的你也和我說，我會改的，第一次追人，沒有經驗。”

最後她把自己說笑了，眉眼彎彎的看着胡天，說：“但願我近水樓臺先得月，和我在一起了我一定對你好。”

這信誓旦旦的模樣，說着會對他好，好像她要追求的是個姑娘似得。

胡天見她這樣，也跟着笑，車裏暗，蔣佩芸沒發現他變了顏色的眸子，含着笑又含着溫柔，也是高興的。

胡天看着她，侃侃而談的模樣，心裏想着，什麽天上人間，以前覺得都一樣，在哪裏和誰都一樣，無非是這個地方換到那個地方，這件事完成去做另外一件事。

但是後來就變了，人間突然就有意思了起來，能想起很多以前的日子，也喜歡現在的日子，有車水馬龍，有喜怒哀樂，有人間煙火也有七情六欲，她身上什麽都有，膽小怯懦，勇敢無畏，兇狠暴躁，善良天真，隐藏着的外放着的。

她就是他的人間，人間很好也很美。

他很喜歡。

許是不想讓蔣佩芸有尴尬的時間，第二天一早，胡天就打電話叫蔣佩芸下樓練拳。

蔣佩芸昨天一晚沒睡，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愁的，一早被電話叫醒，頂着一頭亂發，穿着睡衣，走出門到二樓平臺的圍欄邊上。

胡天擡頭看着她，對着她招手說：“下來，練練。”

蔣佩芸手趴在圍欄上看他，這人什麽角度都好看，她說：“胡師傅這麽早？我昨晚一宿沒睡，剛睡着你就叫我練拳。”

胡天還是笑，說：“快來，你就這麽追人的？”

蔣佩芸看着天光初亮，空氣很好，也許是因為心情不錯所以覺得空氣也不錯，什麽都不錯。

于是她說：“好的，胡師傅你等我會。”

一邊走還一邊說：“追求胡師傅，就從練拳開始。”

很快洗漱好，蔣佩芸穿上運動服運動鞋出門，胡天已經在做熱身了，見到她下來就說：“怎麽一夜沒睡，在想什麽？”

蔣佩芸見胡天清清爽爽，白色背心襯得好身材，心情就更好了，說：“我激動的，我也犯愁，我在想要怎麽追人。”

胡天輕輕咳了聲，說：“就這麽追吧，我看上去很難追嗎？”

蔣佩芸就笑，哈哈哈的那種，笑完了就說：“難追的，那麽多小姑娘都要不到你聯系方式，高嶺之花，難追啊。”

胡天被她的高嶺之花給逗笑了，覺得無奈，說：“聯系方式不是我要加你的嗎？”

這麽一說，還真是，蔣佩芸想到當時說還寶劍的事，覺得自己起步已經比別的姑娘高了，就說：“來，胡師傅，咱們練拳，我輸了就我請你吃早飯，你輸了也是我請你吃早飯，追人要有誠意。”

說要有誠意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要怎麽追，所以她每天和胡天說早安和晚安，胡天在家的時候送早飯過去然後一起吃，有時候發現哪朵花好看就給摘一些回來放他家門口。

蔣佩芸後來還發現了新樂趣，就是喜歡買頭繩給胡天，偶爾還會買發簪，所以在暑假的那段時間裏，胡天經常收到的是各種各樣的頭繩和幾支看着簡單好看的發簪，還有好看的小野花。

他覺得這也是很奇特的體驗，女孩兒會這樣追求他，不是來粘着他也不是說什麽肉麻的情話，甚至連情書都沒有。

真的是第一次追人，還是把他當姑娘似得追。

人一旦順心起來日子就過的特別快，馬上也要開學了，這天胡天找到蔣佩芸，說：“我得出差幾天。”

蔣佩芸也知道胡天偶爾得出差，就點了點頭說：“胡師傅要去哪裏？”

胡天說：“C市，忙的時候回信息不會那麽準時。”

一般胡天出差那麽那場喪禮肯定存在某種問題，是要去解決執念的，蔣佩芸就說：“需要我這個WIFI增強器嗎？”

胡天就笑着搖頭，說：“有非常手段，你要開學了。”

意思就是用不上你，開學不方便跟着走。

胡天走了，蔣佩芸也開學了，她沒想着打擾胡天于是這兩天也沒有發消息給他，但是心裏是惦記的。

放學後和王小萌外加陳曉曉無聊到去逛街，錢琳琳她們還沒有下課，學校邊上有很多小飾品店。

以前蔣佩芸是不逛這些的，但是她最近追人，而且也不不知道為什麽喜歡買那些小東西給胡天。

她正看中一條頭繩，是編織的兩股黑色一股紅色，末尾還有一些流穗，看着是皮質的，很有土著風格，有點野性，其實不太适合胡天，但是她又覺得那種反差很帶感。

于是就買了下來打算送給胡天，被王小萌看到了，看了眼頭繩又看蔣佩芸，走了過去就說：“佩姐……你追的是個女孩啊？”

蔣佩芸一愣，看向她們，說：“這個男生不能用嗎？”

兩個人都了然，原來是男孩啊，那男孩用得上頭繩的……倒是見過一個，三個人心裏明鏡似得，就沒揭穿。

王小萌就說：“能用啊，但是不太合适吧？”

蔣佩芸想了想，沒覺得不好，就說：“不是很性感嗎？”

幾個人一邊咳嗽一邊說：“啊……那什麽，确實性感。”你追的那位怎麽樣都性感好嗎？

話題還沒有離開頭繩，有信息發了進來，蔣佩芸低頭看是胡天的。

【無法無天】很忙？

才開學，忙不到哪裏去。

【大王】：不忙啊。胡師傅什麽時候回來？

【無法無天】：不忙怎麽不給我發消息？

【無法五天】：後天下午能回來了。

【大王】：哦

【大王】：照片JPG

【大王】：胡師傅，這個頭繩你飙車的時候用，頭盔一摘，哇塞，絕了。

那确實是絕了，野性不羁的胡天。

【無法無天】：你喜歡這樣的？

蔣佩芸想了想，那也不是，主要是胡天用這條繩子，要是真換成一個這麽個風格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她都吃不消。

【大王】：主要還是想着胡師傅用就覺得挺性感的……

這會胡天回消息沒有這麽快，估計是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