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換個人追吧
換個人追吧
畢業就沒見過她這麽忙的,過去坐還坐在他們老師桌的邊上,那就免不了寒暄幾句。
畢業了嘛,大家也就放的開,老師還問她,說:“蔣佩芸,聽說你在追人?”
蔣佩芸和那位老師碰了下,笑着說:“是的,還在追,還沒有追上呢。”
然後開始有人起哄,說:“是誰啊?還不能說嗎?”
又有人說:“蔣佩芸,你肯定騙人,我聽你高中的同學說過,蔣佩芸專門在這方面胡說八道。”
那就有人問:“怎麽個胡說八道?”
那人就說:“聽說她以前女的來告白就說自己喜歡男的,男的來告白說喜歡自己女的,現在說在追人不會也是騙人的吧?”
“對啊,你看說了一年多了,都沒見到人,肯定是騙人的。”
這下蔣佩芸就急了,趕緊說:“哎?各位,真不是,真在追人,就是比較難追。”
有人就說了:“都追那麽久了,還沒答應你,八成是吊着你,不喜歡你啊,小心被當成備胎。”
“對,別追了,換一個吧,喜歡你的男生女生都挺多的。”
蔣佩芸這會是百口莫辯的感覺,又趕緊解釋:“沒有,沒有,他很好,是我不夠努力。”
這會錢琳琳擠了過來,在蔣佩芸耳邊說了幾句,蔣佩芸就說自己有事先告辭了。
有人就拉着她說:“哎?蔣佩芸你別跑啊,不行,你得再喝一杯才能走。”
啤酒喝一杯不是問題,于是就一杯下肚,又說:“真有事,改天聊,祝各位前程似錦,各位老師事業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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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也看的有意思覺得好玩,就說:“蔣佩芸你慣會忽悠人的,走吧走吧,也祝你早日追上。”
蔣佩芸擠着人去大門口,啤酒不醉人,喝多了也難免有點暈,路過洗手間的時候,看到胡天在洗手臺邊上洗手,旁邊一位女老師在和他說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相互加了好友。
這操作讓蔣佩芸多看了一眼那女老師,長頭發紮在腦後,用一個亮亮的夾子裝飾着,頭發是燙卷過的,染了色,燈光下泛着微微的棕色,穿的是白襯衫加一步裙,鞋子是一雙黑色的厚跟小皮鞋,是老師的摸樣,和穿白襯衫的胡天莫名相配。
擠到門口的時候發現外面竟然下起了雨,沒有打雷但是雨也挺大的,倒是涼快了不少。
蔣佩芸站在屋檐下,對面車裏下來個人,打了把透明的小傘,隔着兩道雨簾,面對面站着,是陳曉曉。
她說:“佩芸,我要走了,爸爸媽媽和好了,打算複婚了,希望我和她們一起去另外一個城市生活。”
之前聽她說過,但是不确定最終怎麽樣,這會看來是決定好了,并且來接的也是匆忙,連好好道別的時間都沒有了。
蔣佩芸說:“那很好啊。”
陳曉曉說:“我們是朋友嗎?”
蔣佩芸眯着眼睛,笑了笑,看着她搖了搖頭。她突然心裏有點堵,說不上來是因為離別愁緒還是廁所門口那一幕。
就拿出了根棒棒糖含上。
陳曉曉又說:“我們是姐妹嗎?”
蔣佩芸還是搖了搖頭,說:“空了我們去看你。”
很多時候一次分別就可能是一輩子都見不了面了,如果不是有意約見,在不同的城市,都不可能會巧遇。
陳曉曉說:“好。”然後笑着哭了。
回父母身邊是很好,但是她們都過了需要父母的時間了。所以好,也不好。
蔣佩芸定義過她和陳曉曉的關系,大概是一種你是是世界上另一個我的關系。
我希望強悍足以保護自己和在乎的人。
但是我又軟弱,害怕自卑總伴着我。
我可以仰望那種強悍,也可以接受那種軟弱。
只因為我想好好活着,充滿希望的接受我自己。
她覺得陳曉曉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問是否是朋友,是否是姐妹,因為是我自己,所以不是朋友也不是姐妹。
陳曉曉始終站在那裏哭,蔣佩芸沒有出去擁抱她,陳曉曉也沒有進來要安慰,因為說了分別開始,她們都要學會獨立。
好在她們都已經長大,想見的話總會再見的,希望再見的時候都已經是褪去稚嫩,柔軟和強悍揉為一體的那個人了。
回到座位的時候,錢琳琳瞧了瞧她,說:“難……難過了?”
她這麽說,王小萌也就瞧了過來,還說了句:“別難過,總有這麽一天的,反正到時候一起出來玩就好啦。”
王小萌是個健全家庭長大的孩子,分離焦慮似乎不存在她身上。
蔣佩芸對着她笑,說:“對,來,幹杯。”
于是又一杯下肚,沒過一會又被姜明拉去她們桌聊天,她們那邊聊的就有意思多了,很多也是行業內的煩惱,蔣佩芸聽的有趣。
“我聽以前的學姐說,小孩兒吧,你得教好他們,還得想着怎麽對付家長,她說那會啊,她有個學生,肚子疼來不及去上廁所,拉了一兜的屎,這沒什麽,幫孩子弄幹淨了就行,但是架不住孩子們給人取外號,都叫那個拉屎的孩子叫‘屎蛋’。”
“孩子家長聽孩子說被取了綽號,還叫‘屎蛋’,心裏郁悶就來找老師理論,苦不堪言。”
然後大家一通笑,蔣佩芸也笑,然後繼續聽人說好玩的。
飯吃到一半,差不多是老師們要給領導們去敬酒的時候了,于是一桌一桌的老師,一波一波的去敬酒。
蔣佩芸擡頭望去,看到那名女老師也在其中,反正不是她們系的,沒見過。
胡天也在樓上其中一個包間裏,他們是幾個股東和校長,所以基本上都得來他們包間輪一圈。
胡天都說自己那邊太偏代駕難找,就以茶代酒,沒人會說他,往年都這樣。
這會進來的是自己系的老師們,進來敬酒順便閑聊幾句,既然是閑聊就得找共同語言,那不是現成的嗎?就說起了剛才蔣佩芸追人的事。
“胡師父認識蔣佩芸在追的人嗎?”
胡天滴水不漏,沒回答,反問:“蔣佩芸怎麽說?”
那老師說:“蔣佩芸倒是沒怎麽說,身邊的其他同學都說她胡說八道,根本沒這個人。”
“哈哈哈哈,說她在高中的時候就這樣,男生來表白就說喜歡女生,女生來表白就說喜歡男生,這次在追人,八成也是假的。”
胡天也笑,和那老師碰了下,說:“她是挺能忽悠人的。”
他這麽說,大家就笑了起來,那老師還說:“也有可能啊,是真追不上,也有同學勸她算了,換個人追吧,她還不肯,說自己不夠努力。”
大家又跟着笑了起來,說:“蔣佩芸這個類型的女孩子,喜歡的人是真喜歡,不喜歡的人是真不感冒,也不知道她追的人是怎麽樣的,這麽難追八成是對她這個類型不感冒的那一類。”
那老師繼續說:“估計是受打擊了有點灰心,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沒說幾句就走了。”
胡天聽了就停下喝茶的動作,放下筷子,說:“出去什麽事知道嗎?”
那老師說:“那不知道,估計又是被告白吧,晚上都收了一打的情書了。”
這下胡天是吃不下了,皺了皺眉頭。
蔣佩芸還在和姜明她們聊天,天南地北的,蔣佩芸是側着身和人說話的,偶爾還推來推去哈哈哈的笑。
身邊坐了個人都不知道,最後被推了下往後一靠,發現碰到人了才回頭說:“不好意思……”
回頭看到胡天坐那看她,就不自覺的換了個口氣說:“哎?胡師傅怎麽來這兒?”
然後他們桌的人就笑着說:“哎?你們發現沒有,大王在胡師父面前特別乖啊?”
“是,你看她平時跟孫猴子似得,這會在胡師父這裏就乖的很,像不像被帶了緊箍咒的孫猴子。”
大家就哈哈哈的笑,胡天靠在椅子上,手肘搭在蔣佩芸的椅子背上面,看着像似摟着她似得。
胡天也笑着,說:“是不是很皮?”
“皮就不用說了,還喜歡忽悠我們,哎?胡師父,你知道她追的什麽人嗎?你見過沒?”
大家對她追的人很好奇,因為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真假,所以就顯得特別神秘。
胡天看了看蔣佩芸,蔣佩芸在那邊說:“你們怎麽回事?對別人的感情生活這麽感興趣做什麽?”
大家都笑了起來,胡天看着她也笑。
然後他說:“我知道她追的人是誰,已經是她男朋友了,她應該就是沒好意思說。”
在忽悠大家的蔣佩芸一愣,衆人也一愣,然後一下子又開始起哄,都來說蔣佩芸,然後給她倒酒,要她自罰三杯。
窗戶紙是胡天捅破的,他主動,蔣佩芸就內心來說是高興的,就轉向胡天的方向,說:“胡師傅,你說的真的假的啊?”
胡天點點頭說:“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然後蔣佩芸就很開心的喝了罰她的那三杯,還要再喝的時候被胡天攔下了,說:“大家放過她,讓她醒着見自己男朋友吧。”
大家就又哈哈哈的笑,說:“對,我們不能這麽不厚道,我們聽胡師父的,讓你醒着去見你男朋友。”
胡天笑着揉了把她頭發了,叫她別喝太多,然後就回包間應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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