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
英語競賽選拔的題目分為兩個大塊，選擇題由機器改卷，而老師們重點改作文。
選擇題還有運氣成分，作文就是純看實力了。
一個老師揉揉眼睛，哀傷地說:“雖說都是一群學霸，可學霸裏這英語字也有不好看的。看得我眼睛疼。”
“總比改全年級的卷子強啊。”
“這回剛開始不是定了霁淮嗎？咦，這篇還不錯，從句用得都很漂亮，水平不錯嘛。這個應該算這一堆裏改得最好的一篇了。”
另一個老師把頭伸過來，點點頭說是還不錯，但下一秒他刷的抽出一份卷子，然後說看看這份。
這份卷子一入眼就知不俗，然後那老師笑罵道:“你把霁淮的卷子拿出來當你的啊，這麽炫耀？”
霁淮之前每一份卷子幾乎都在英語組流傳過，英語組的人可能不認得霁淮長什麽樣，但霁淮的字體那真是眼熟于心。
那英語老師嘆氣:“這霁淮的英語作文有些句子我都寫不出來，你說這孩子腦子怎麽長得？就拿這一篇吧，這麽難的題目，寫得又是我找不到一絲扣分點。”
“哈哈哈，趕緊改完趕緊拿去打印室打印，學生還等着當範文呢。”
“所以為什麽要搞這個競賽選拔？這平白無故給我們增加工作量，最後定下來還是霁淮。”老師又刷刷地改了幾份卷子。
“嘿，袁老師你說對不對？”那老師張嘴叫一班英語老師。
袁老師正皺着眉，表情有些嚴肅。
那老師不解:“袁老師，你看什麽呢？臉皺得跟W似的。”
袁老師說:“這篇作文有些不太對勁。”
其他老師一聽，湊過來問:“怎麽個不太對勁了？嚯！這字寫得真夠好看的，清新飄逸，這是哪個學生暑假去上了班，不錯啊。”
“字寫這麽好看，難道內容不太對勁？”
衆位老師接着往下看。
“啧。”
“啧。”
“啧啧啧。”
……
袁老師一臉無語:“你們啧個什麽？”
老師們指着她:“你這叫什麽不對勁啊，這太對勁了好吧。這內容，跟霁淮都有的一拼了。”
“相比霁淮的，我倒更喜歡這篇。”
“這水平，是真的不賴。”
見同事們都七嘴八舌地吵開了，一個說喜歡霁淮的，一個說更喜歡這個無名氏的，袁老師扶着額，出聲打斷:“你們有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學生是誰，怎麽突然上升到這個高度了，這樣的字體我也沒見過啊。”
袁老師記憶力很好，英語水平但凡叫的上名字的，她對于字體都認得，唯獨沒見過這樣的。
要說突然哪個學生字體就改變了，袁老師是不信的。
但是不靠譜的同事們眼睛一亮，開始猜是不是自家學生呢。
“袁老師，确定不是你們班的？那可太好了。這潑天的富貴可終于輪到我了。”
“三秒鐘，我要知道這學生的全部信息，一定是我鈕祜祿家的。”
“不要face你們這群人，我覺得是我家的，天涼了，也該讓我體驗體驗這袁老師擁有霁淮的感受了。”
英語組長袁老師稍顯穩重，沒有加入這群不靠譜的同事們。
不過她也有些遺憾，居然沒在自己班上。
還有這英語競賽，兩人作文都是滿分，這選擇題，要是霁淮一時失手，袁老師想這可就丢臉了。
餘驚年作為八卦小達人，第一時間就聽到了消息，氣喘籲籲地跑到教室說:“聽英語老師說，這次好像真出現了一匹黑馬！”
本來考完跟霁淮對完答案後都瞬間喪失信心的衆人眼睛都亮了:“什麽黑馬？！怎麽個情況？！”
餘驚年咕咚咕咚灌下一瓶礦泉水，在衆人焦急的目光中說:“不說選擇題，作文就出現了兩個滿分。”
“喲！”
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個正趴在桌子上補眠的男生。
男生修長的腕骨清瘦突出，抵在頭頂上，那塊凸出的骨頭上覆蓋的皮膚冷白，正嵌着一顆小痣。
江子衿想，這人身上怎麽到處都是小痣，長得位置也是奇奇怪怪的，他那顆腕骨上的痣居然還是紅色的？不會是他用紅筆戳出來的吧？
不然怎麽解釋那顆痣長得就剛剛好，顯得十分好看，不對，是，是啥來着。
江子衿居然詞窮了。
江子衿也不知道為啥自己要關注一個男的的一顆痣，還想這麽入神，一時間都忘了他最愛的學習了。
其他人可沒忘。
不過霁淮在睡覺，大家還是不約而同地放低了聲音讨論。
“我救，這麽多年英語考試裏我救看到霁神一個滿分，居然還能出第二個？”
“對，上次我那篇作文已經寫得夠好了，連袁老師都誇了，但是還是被扣了兩分！這幫老師改分忒嚴格了，居然能出第二個？”
“你居然還只扣兩分，我一般都扣五分好不好，話說有沒有可能這回是你啊。”
“啊，會嗎？”那男生有些狐疑，然後心裏也不禁有些期待，也許真是呢？
這時，已經有好幾個人圍着問餘驚年情況了，餘驚年剛剛吼完才發現霁哥在睡覺，此時一邊抹着汗一邊小聲八卦:“但好像不是咱們班的，其他班的英語老師一直在争是不是自己班的呢。”
“啊？！”這一聽，班上的人就有點沒興趣了。
跟自己毫無關系啊。
但是還有幾個人觑着霁淮問:“那霁神這次有沒有可能被那人幹翻車？”
餘驚年還是堅決擁護霁哥的，斜了他一眼說:“你看看霁哥，你覺得可能嗎？”
有個女生飛快地往霁淮那邊望了一眼，臉頰飛上飄紅:“我覺得霁淮永遠是第一。”
餘驚年豎起大拇指:“有眼光。”
“得，沒什麽好消息，就是又多了個競争對手的意思。”有人總結道。
“不過這麽厲害怎麽在其他班上？”
“偏科吧？”
“要是英語真那麽好也可以破格到我們班啊，白禾稞不就是這麽破格過來的，說不定下次分班考就過來了。”
“emmm，咱們班人數滿了吧，我看誰也不是能被一偏科擠兌出去的料子吧。得多方面考慮。”
“這不有個鸠占鵲巢的嗎？”那人的眼光飛快掠過江子衿。
“不過我跟你說，他可能要出去了，給你看個帖子。”那人把學校論壇上hot的帖子展示出來。
“你翻到最新回複。”
學生刷了幾下，最新回複那裏顯示道。
“我家裏有關系，聽說現在這個校長要升遷去教育局了，新來的校長聽說是下放過來的，具體就是太不通人情世故了，但其實就是這個校長辦事剛正不阿那種，不認什麽關系那一套，反正江子衿這種，肯定首當其沖，等着吧。”
學生一驚，但馬上臉上露出笑意:“走了好，他坐的那個正中間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坐呢，等他走了肯定會調位置。”
另一人拿回手機:“我不管那麽多，就是我辛辛苦苦考上來，眼都熬成重度近視，憑什麽他就可以輕輕松松憑關系走進來。”
江子衿看完小痣，美滋滋地做完一套卷子，他算是弄清楚了，這倒黴書裏的倒黴分制是480分。
語文160，數學200，英語120，物化分等級。
該說不說，霁淮這成績是真的好，跟原來世界的他不分上下。
江子衿偷偷往後看，好，霁淮還在睡，他在睡我在學習，我贏了，我要偷偷超過他。
睡吧睡吧，最好上課也不要醒！
再刷一套數學卷子！！
不過，可惜，霁淮中途醒了。
江子衿瞟見他，心裏一緊，死死地偷偷地盯着霁淮。
霁淮用手撐着頭，好像醒得很艱難！
所以，江子衿又可以做一道題！
江子衿狂寫一通，把轉過來的白白都驚到了。
白禾稞皺着眉打字:“抄答案不好。”
江子衿:“……，我抄哪門子的答案？”
白禾稞繼續:“背答案也不好。”
江子衿:“……你不要打擾我學習好不好？”
白禾稞:“你要是不會我可以教你。”
江子衿哄他:“好好好，白老師，我要是有不會的再問你。”
而這時，正好霁淮拿着水杯準備去前面接水，走到江子衿身邊聽到了。
他居高臨下地瞥了江子衿一眼。
江子衿已然瘋魔:“好好好，喝水多喝點，然後去上洗手間。”
白禾稞問:“你喜歡霁哥的水杯？”
江子衿嗯嗯點頭:“喜歡喜歡，我可太喜歡了。”
白禾稞若有所思。
江哥那眼神，不會喜歡得要去偷吧？
＊
另一邊，袁老師和一衆英語老師去到統分處查看成績。
大家都很急不可耐，把後勤處的統分老師是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後慌忙調出英語競賽選拔成績。
頁面展示的那一刻。
衆人盯着那三個字，面面相觑，然後無語凝噎。
同事們怒視袁老師:“你又把這潑天的富貴給搶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今天我鈕祜祿要跟你決一死戰！跪下來，求你了，要不把這個學生轉到我們班吧。我覺得他偏科。最适合我們班了。”
袁老師:“……。”
出于公平公正的原則，還有是全校參與，選拔成績是需要進行公示的。
學校拉了一大張表，貼在布告欄上。
餘驚年整個人都驚呆了，鞋子差點跑掉一只，才在人山人海的布告欄面前脫身去一班報信。
一邊報信還一邊喊。
“出事了出事了。”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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