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33.第33章

第 33 章

“快快,球賽馬上開始了,陸珩你還沒下注。”晁琮看了眼校場,催促道。

江婠綿一邊咬着棗子,一邊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們,心裏驚奇,原來他們也會賭球啊。

“你覺得哪邊會贏”陸珩氣定神閑偏首湊過來,狀似認真地問江婠綿。

濕綿的熱氣呼在江婠綿耳邊,紅了耳垂。

江婠綿咽下果肉,回答: “花滿樓。”

她的聲音低柔輕軟,輕輕掃過陸珩耳膜,陸珩眼眸一滞。

“那便賭花滿樓。”

晁琮不滿意地叫嚷: “婠綿,你了解這兩支球隊為何賭花滿樓”

江婠綿呆了呆,總不好說她壓根沒記住另一支球隊叫什麽名字吧。

“因為紫月姐姐啊。”

紫月掩嘴一笑,晁琮也不糾纏,畢竟他賭的是客然居,剛好。

他們的賭局倒是與嬅姌的沒關系,是他們個人的賭局。

所以只有晁琮和陸珩賭,晁琮問陸珩賭注時,陸珩看了眼江婠綿淡然道: “五百金好了。”

江婠綿瞠目結舌,下意識揪住了陸珩的衣袖,面色讪讪: “我對蹴鞠不太了解,要不再想想吧。”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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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輕輕說道,江婠綿腦子又是一片空白,耳邊只有晁琮“啧啧”的聲音。

“聽聞你前日得了一塊九田暖玉石。”陸珩端起茶杯悠然說着。

晁琮謹慎看着他,身子後傾了一個弧度: “你想打我九田暖玉石的注意!那塊石頭雖然珍貴,但你內力深厚,用不着。”

高黎搖着頭: “他雖用不着,但某人用得着啊。”

接受到高黎的眼神,晁琮恍然,賊笑着湊近江婠綿: “行啊,我用九田暖玉石下注,外加五百金,你呢,也賭上碧翎魚怎麽樣這才公平。”

江婠綿怔住了,公平是公平,可是這不是你們的賭局嗎她又沒要賭,為何要用她的東西下注。

陸珩正想說話,卻聽江婠綿為難道: “只是碧翎魚是朋友所贈,若是作為賭注,我怕朋友寒了心,還請王爺見諒。”

晁琮擺擺手: “反正他又不知道。”

陸珩冷瞥他一眼,晁琮視作不見。

“可是我知道啊。”江婠綿說的天真卻認真。

晁琮正欲再勸,陸珩終于淡定開口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粹玉玄鐵打一把大刀嗎”

晁琮兩眼瞬間發光: “行,買定離手啊!”

高黎笑道: “小王爺,輸了可要認啊。”

“去去去,烏鴉嘴!”

**

鼓聲響起,校場一片歡呼,海妧苒看了眼魏浔,他只是冷眼盯着高臺,并為關注校場,海妧苒多看他一分,心中的厭煩別扭就多加一分。

吳令頤朝江蓁行過禮,坐在了海妧苒身邊,周圍熱鬧的聲音掩蓋了她與海妧苒的低語。

“沒有比較,就沒有膈應,原本以為江婠綿被休棄了,會很悲慘,沒想到她手段這麽高,居然能得了攝政王的青睐。”

“此時再看魏浔,倒是不值得一提了。”

一番話說到了海妧苒心底,她眼中的冷意多了幾分,看向吳令頤時卻已經換上了笑容。

“你下注了嗎”

吳令頤微有錯愕,倒是忘了,海妧苒慣會逞強,輕輕一下: “沒有。”

“不知道日後我們見了江婠綿是不是要行大禮了。”吳令頤嘆息一聲,又将話題轉了回來。

海妧苒心中冷笑,給了她幾分面子,攝政王就會娶她嗎

看着對面高臺上晁琮興奮地拉着江婠綿到圍欄前吶喊助威,王芮寜落寞了眼神,與身邊的夫人道了歉,提前離席了。

晁琮拍着江婠綿的肩言之鑿鑿: “婠綿你可要可勁地吶喊助威啊,今日可是陸珩第一次賭球,托你的福哦。”

江婠綿在晁琮暧昧的笑容中紅了臉,偷偷轉身,意外對上了陸珩半含笑意的眼眸,心漏跳了一拍,立刻跟着晁琮鼓勁,其實她壓根看不懂蹴鞠。

高黎看了眼江婠綿活潑的樣子,說道: “今日過後,沒人再敢打江婠綿的注意,這就是你讓晁琮辦這一場蹴鞠,高調讓她坐在你身邊的理由”

陸珩遞給他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高黎看出了他的默認,笑了。

“那你與晁琮賭這一局,又是為何”

陸珩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自然是為了贏。”

“為了讓婠綿小姐贏”

江婠綿小手指扣着圍欄,滿臉緊張的紅潤。

“婠綿,過來。”

陸珩清澈的聲音打斷了江婠綿緊繃的弦,她看了眼校場,小碎步跑了過去。

“王爺,您叫我。”她還是那樣乖巧。

陸珩拉她坐下,将茶杯往她跟前推了推: “這麽緊張做什麽。”

“我不想讓你輸。”

江婠綿說出口的當下,立刻又覺得這語氣太過親密撒嬌,端着茶杯,立刻又補了一句: “畢竟是我讓您賭花滿樓的。”

江婠綿借着喝茶避開了陸珩灼熱專注的目光。

“我們不會輸的。”

江婠綿不知是被“我們”震住了,還是陸珩輕柔替她擦拭着額角的細汗,驚得不敢動彈。

餘光正見高黎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們,擡眼的瞬間,其他高臺雅座的人都愣怔地看着他們。

江婠綿慌亂地拿過陸珩手裏的手帕,擦拭幾下: “多謝王爺。”

低頭一看,頓時窘迫地咬了咬牙,潔白如雪的手帕上沾了幾塊脂粉顏色,她快速合上了手帕。

“王爺,手帕髒了,我洗洗再還給你。”

“好。”

江婠綿呆愣一瞬,倒不是她不想洗,只是覺得堂堂攝政王卻會在意一塊手帕,讓她驚奇,難道不是應該大手一揮:一塊手帕罷了,髒了就扔了吧。

她小時候經常做這種事……

場上賽事正焦灼,北面這邊早已把注意力從高臺移開,畢竟攝政王離他們還是太遙遠了,羨慕有之,嫉妒有之,那又如何呢。

可作為姐妹的淨姌卻忍不住了,她偷偷問應姌: “三姐姐,王爺難不成看上四姐姐嗎”

應姌扶了扶鬓角,搖搖頭,這種事她不好說。

淨姌又想起,三司會審那日,她跟着嬅姌偷跑出去,結果看到陸珩從刑部走出來,江婠綿無罪釋放的消息就傳了出來,忽然異想天開,頗有些小激動。

“你說四姐姐這麽快和離,與王爺有沒有關系”

應姌吓得按住了她的手: “莫要胡說。”

江婠綿同陸珩什麽關系,她們都說不準,此時胡亂編排攝政王,萬一傳出去,拂了攝政王的面子,惹惱了攝政王,那他們江家恐怕都要大難臨頭。

安姌看着球場,注意力卻在淨姌這邊,聽到這裏,她不免松了一口氣,安心看球。

伴随着場上鼓聲再次響起,晁琮哀嚎地聲音回蕩在高臺,江婠綿又跑了過去,賽場上裁判正宣布着,花滿樓進了四籌,客然居三籌,花滿樓略勝一籌。

江婠綿拉着紫月歡呼,晁琮咬牙切齒憤憤轉頭: “陸珩,一定是動了手腳,那個換場新上來的球員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高黎湊近陸珩: “他倒是不傻。”

陸珩卻不與他糾纏,心情大好: “願賭服輸。”

晁琮頹廢地爬到了桌上,耷拉着腦袋: “我的粹玉玄鐵啊。”

“不行,再賭一次!”晁琮抓着陸珩的手腕,眼中崩滿了火光。

陸珩輕易拂開了他的手,紫月看不過去坐在他身邊喝了口茶。

“算了,對你逍遙王來說,五百金不過是九年一毛罷了。”

晁琮拍案而起: “重點是五百金嗎”

忽然,他滿眼懇切地快攢出水來,看的江婠綿吓了一跳: “婠綿,讓陸珩再跟我賭一次。”

江婠綿很是為難,她有什麽資格要求攝政王啊,可是晁琮幫過他好幾次,此時這個模樣,她也不忍拒絕,她猶豫着看向陸珩,正想着怎麽開口。

陸珩一眼便看穿了江婠綿的想法。

“要不……您……”

陸珩輕笑一聲,點了點頭,晁琮這才喜笑顏開,壯志酬籌。

高黎無奈地搖頭: “婠綿小姐,你太心軟了。”

“将五百金送去江府。”

晁琮明白地點頭。

江婠綿錯愕地看着陸珩: “王爺。”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輸的。”

陸珩清冽的嗓音纏繞在江婠綿心間,她心顫,想起那日晚上,她說和離會輸好多錢,是因為這樣嗎

“這是您和王爺的賭局,我沒有下注。”江婠綿說的認真,況且就算她贏了和離的賭局,也贏不了五百金這麽多錢。

“花滿樓是你選的,我們共贏,你拿錢,我拿九田暖玉石,也算公平。”

陸珩緩緩說着,卻是不容置疑。

江婠綿也不好在這麽多人面前跟他推搡錢的事,想着,那塊什麽石頭,一定對陸珩很重要,便心安理得地應了。

皇城校場的後面,便是皇家園林,雖是皇家園林,但與皇宮卻間隔着,今日得了晁琮的臉,倒是能游玩一番,江婠綿很有興趣。

“王爺,我去找伯母了。”

但是游玩這種事她還是不好跟在陸珩後面,沖擊太大了。

“晚點,園林會有水幕戲。”

江婠綿藏不住眼裏的歡喜,行禮告退。

晁琮忍不住感嘆: “這還是我們冷面絕情的攝政王嗎水幕戲這種細枝末節的事,也值得你提醒果然,女人啊,就是讓人婆媽。”

陸珩側首,涼涼瞥了他一眼。

果然,熟悉的陸珩,讓人心驚肉跳,晁琮假意轉身與其他親王公爵寒暄。

紫月看着晁琮,笑容一僵,對上高黎的眼神,又不在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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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婠綿對着陸珩,有時用敬語,有時不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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