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35.第35章
第 35 章
“大姐姐手帕的花樣真好看。”
大家坐在園子裏歇息,被江婠綿這句贊嘆都吸引到了安姌身上。
安姌紅了臉,淨姌笑道: “這可是大姐姐親手繡的,大姐姐的繡活可是連江南繡娘都比不過的。”
安姌羞紅了臉嗔道: “哪有那麽誇張,你就會胡說。”
偏首看到江婠綿拿着帕子反複仔細看,然笑道: “四妹妹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江婠綿心裏一動,臉上莫名熱了起來: “閑着無聊,學學也好。”
“那我們也能一起學嗎”
做客的李小姐和楊小姐也趁機問到,安姌不好拒絕,微笑應了。
送走她們,應姌拉着安姌說道: “怕是她們想學繡工是假,親近四妹妹是真。”
華姌等客人們都走了,才來找姐妹們,聽說這件事,只是微有不屑: “平白浪費時間的事,何苦來哉。”
應姌點着她: “二姐姐真真是錢串子,若是得了酬勞,就不算浪費時間了是不是”
幾人笑作一團,江婠綿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大家閨秀,實在不像個大家閨秀,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大。
回雪海間的路上,江婠綿忍不住問應姌: “二姐姐為何這麽愛錢”
應姌苦笑一聲: “大概覺得只有錢最可靠吧,從前我們還在邊境三山城時,也有幾家名門望族同二姐姐提過親,可那些人不是與二姐姐相處不來,就是移情別戀,看上別的貌美姑娘,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好在,我們到了京城,那些事也沒多少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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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婠綿沉默了,怪不得,華姌不愛打扮,大概覺得自尊受損,便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吧。
今晚江丞回來的特別晚,據說是被同僚拉去喝酒了,回來時卻惴惴不安,心知肚明大家突如其來的奉承,皆是因為那場蹴鞠,可他問過江婠綿,她和攝政王沒什麽,這忽然被推到風口浪尖,還是十分惶恐。
江婠綿看着桌面上的三份請帖,滿面憂愁,都是邀她賞花游船郊游的,她思忖片刻,假意在袁氏面前扭傷了腳,玉氏緊張地不得了。
袁氏見她腳傷了也不好出門,便帶着安姌應姌,在江婠綿無比惋惜的目送下去赴約了。
淨姌這幾日身上不方便,就在府裏陪着江婠綿。
“怎麽不見二姐姐”江婠綿和淨姌在小香園裏嗑瓜子。
小香園種了好幾株金桂,微風習習,飄香滿園。
“她這幾日一直跟着我阿爹去看鋪子,阿爹好像要開什麽櫃坊。”淨姌也是一知半解。
淨姌不能跑跳,便提議釣魚,就拉着江婠綿去了暮之霞光的湖邊,讓她的丫鬟雲秀搬了兩張凳子,一張茶幾,喝茶釣魚。
今日江致毅休沐,正準備耍刀,下人急急來報,攝政王來了!
江致毅渾身一凜,急忙穿好衣服,疾步跑到前廳,平時還能聽到下人說話的聲音,今日的前廳卻靜若寒蟬,下人一個個大氣不敢喘的模樣。
“參見王爺。”江致毅彎腰平視地面,嚴謹肅正。
“将軍不必多禮,今日是本王來的唐突。”
陸珩低沉清冷的聲音雖沒有任何溫度,卻十分好聽。
他今日只帶了季銘,很低調地來了。
“不知王爺今日特來,有何吩咐”江致毅不敢坐,只是立于攝政王身邊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陸珩起身,狀似随意: “将軍從前也同本王共事過,不必拘謹。”
話雖如此,正是從前有幸在陸珩領軍下打過仗,江致毅才清楚陸珩鐵血無情,縱橫萬裏的脾性,這兩年又聽說他在朝政上的雷厲風行,絲毫不敢怠慢。
“是。”心裏這樣想,江致毅還是恭敬地應了。
“這是前日邊境送來的奏章,本王拿來與将軍參詳一番。”
說着季銘将奏章遞了過去,江致毅心裏狐疑,這種事不應該同內閣大臣商議嗎
他看着奏章的同時,忍不住偷瞄着陸珩,忽然想起袁氏同他繪聲繪色說着校場的事,他再耿,也似乎明白了點。
“王爺纡尊降貴,不如微臣帶王爺參觀下府邸。”他小心翼翼說着,生怕揣摩錯了心思。
良久聽不到回應,江致毅背脊已經開始沁汗,他稍稍擡頭。
“也好。”
就在他局促不安時,對上了陸珩沉靜卻略帶笑意的眼眸,頓時舒了口氣。
江婠綿一手托腮,一手握着魚竿,百無聊賴地晃動着杆子。
“四姐姐,你這樣魚兒是不會上鈎的,你要心靜才行。”淨姌小聲說着。
江婠綿直了直腰板,揉了揉眼睛,順勢将魚竿給了明珠。
“坐的累了,我略松松。”
江婠綿踱着步,就不經意間走到了軟榻上,閑閑躺了下來,嬌軟地蹭了蹭軟綿綿的貴妃椅,發出滿意的輕嘆。
“四姐姐,釣魚呢,你可別睡着了。”
淨姌忍不住回頭提醒她。
江婠綿輕笑一聲,趴在貴妃椅的前端,枕着手背,好整以暇: “五妹妹,你小小年紀,怎麽愛釣魚呢”
“淨化心靈,讓心境沉澱下來。”淨姌理所當然說着。
江婠綿“噗嗤”笑出了聲。
江致毅聽下人說江婠綿和淨姌在釣魚,心想釣魚也是一件優雅的事,便安心帶着陸珩來參觀暮之霞光。
誰曾想,一來,就見到江婠綿懶散地跪坐在貴妃椅言笑晏晏,他老臉一紅。
側首去看陸珩,心下一頓,陸珩正專注着江婠綿的方向。
“婠綿,淨姌。”
聽到大伯父的聲音,江婠綿赫然坐直了身子,擡眼看去,驚怔地瞪大了眼眸。
淨姌立刻放下魚竿,小碎步走了過去。
秋日金光灑下,陸珩芝蘭玉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江婠綿按下跳亂的心髒,低着頭走到淨姌身邊,行動中,陸珩無意間打量着她的雙足,笑意漸濃。
“起來吧。”
陸珩的聲音雖然依舊清冷,可卻明顯溫軟幾分。
江致毅看着江婠綿羞澀的模樣,似乎終于開竅了般: “淨姌,去給你祖父祖母請安吧。”
臨走時,淨姌還不忘回眸眨眨眼,江婠綿心怦怦直跳,眼神慌亂卻不敢去看陸珩。
“不是說扭傷了腳”
江婠綿下意識點點頭,恍惚間,又搖了搖頭,灰溜溜說着: “扭的不重,已經好了。”
陸珩溫言道: “日後若是不願去那些邀約,便直說,那些人不敢生你的氣。”
江婠綿微怔,指尖似乎暖暖的,聽話地點點頭。
“哪個是你的魚籃”他剛來時并未注意淨姌,所以也沒在意淨姌坐的位置。
江婠綿見他有興趣的模樣,看了看淨姌的魚籃裏已經有幾條掙紮的魚,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魚籃。
陸珩挑眉,一派悠然坐在了江婠綿先前的位置上。
“王爺也會釣魚嗎”江婠綿驚訝地很自然坐在他身邊。
陸珩側首給了她一個當然的眼神。
同樣是釣魚,為何現在的心境卻與剛剛不同呢江婠綿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假意四處亂看,最終卻都停在陸珩精致的下颚線和側臉上。
她沒想過,釣魚也能這般優雅。
“好看嗎”
陸珩聲線微挑,略帶戲谑,江婠綿立時漲紅了臉,含糊不清應了聲:
“嗯。”
耳邊傳來陸珩低沉的笑聲,意識到什麽,江婠綿胡亂抓了個橘子,低頭專心剝開。
陸珩修長白皙的手掌攤開着遞到了江婠綿眼前,指尖似乎都閃着波光,江婠綿呆了呆,心又漏跳了一拍,看着他依舊看着湖面的樣子,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橘子,試探地掰了一瓣放到他手心。
見他慢條斯理放進了嘴裏,她莫名地就有點開心。
接下來的時間,陸珩釣着魚,她送着橘子,等到陸珩咽下,再遞上一瓣。
她發誓,她真的是伺候攝政王吃橘子,絕不是為了光明正大看攝政王的臉。
陸珩指了指滿籃子的魚: “你可以跟你妹妹說,這些都是你釣的。”
江婠綿兩眼彎彎: “嗯,若是讓她知道是你釣的,一定吓得不敢吃,那可就浪費了王爺的一片心意啦。”
她說話間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拘謹小心,陸珩似乎很愉悅。
“只要你吃了,就不算浪費。”
他輕聲說着,江婠綿一時沒覺過味來,保證地點頭。
陸珩從懷裏拿出一塊紅玉,用紅繩系着,玉石被雕琢成平面蓮花的樣子,陸珩很自然擡手将紅玉蓮戴在了她的脖頸。
江婠綿錯愕一瞬: “這是……”
“九田暖玉石,我将它打磨成了蓮花的模樣,還不錯。”
九田暖玉石江婠綿驚了。
“這不是你從逍遙王那贏來的嘛,不是說好你拿着的嘛。”說着,她就要摘下來。
陸珩卻按住了她的手: “你我之間,不用分辨的如此清楚。”
江婠綿驚怔,心弦被撥動。
“這塊玉石觸體升溫,你素來畏寒怕冷,即将入冬,正适合你。”
“你怎麽知道我畏寒怕冷”江婠綿略有驚訝。
陸珩目光一滞,淡淡笑了: “貼身看看。”
江婠綿聽話地就要敞開領口,忽然臉上一熱,轉過身去,将紅玉蓮塞進了衣襟裏,果然一股暖意從胸口暈染開。
江府晚上,各個院子裏的餐桌上,都有一條魚,自然,陸珩釣的魚,只上了江婠綿和江翁的餐桌。
江翁覺得自己是長輩又是一家之主,吃一條陸珩釣的魚,不算什麽,江致毅無奈。
剩餘的三條,按照袁氏的吩咐,養在了雪海間,讓江婠綿一天吃一條。
四姐妹在一處用飯,淨姌笑嘻嘻問幾位姐姐: “你們說,四姐姐是不是要當王妃了”
安姌但笑不語,華姌冷哧一聲: “你當王妃這麽容易就能做”
“如何不容易,王爺喜歡就成。”淨姌天真又驕傲的言語,卻猛然讓三姐妹驚怔。
入夜,江婠綿趴在床上,陸珩的雪白手帕折疊整齊放在眼前。
明珠看着她一時笑一時愁,又拿着脖頸間的紅玉蓮比在手帕邊,唉聲嘆氣。
江婠綿本想着在陸珩的手帕上繡個驚人的花樣再還給他,可是一想到陸珩對自己的種種幫助和維護,還有這塊紅玉蓮,她就覺得有點拿不出手。
況且,人家好好一塊白手帕,被她繡了花樣,指不定不會驚喜還會氣惱。
“小姐,你就是胡思亂想,王爺是什麽人,他什麽貴重的東西沒有,只要是你送的,便都是好的,王爺都會喜歡的。”明珠開解道。
“你說什麽。”江婠綿軟糯嗔了她一眼。
“要不就按原來的想法,好歹是你親手繡的,也是一份心意。”
江婠綿按住亂跳的心髒,起身披上鬥篷跑去找安姌,她正在繡被套,江婠綿親密地湊過去,央求着安姌教她刺繡。
江婠綿覺得陸珩就是翺翔九天的神,便豪情壯志想要繡個鳳凰,在安姌現實的打擊下決定還是繡個雄鷹,又在自己技法的打擊下,在手帕角繡了個小燕子……
天亮了,看着潔白的手帕角落,那只孤零零只有自己看得懂的小燕子,醜的挺別致的,江婠綿十分挫敗又疲累地躺在了安姌的床上,半夜安姌就睡過去了,江婠綿不好吵醒她,給她攏了攏被角,自行離開。
回去後,江婠綿給長輩們請了安,倒頭就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已經過了晌午,江婠綿一番梳洗打扮,出府去找紫月,她想讓紫月幫她出出主意,卻在街上與紫月不期而遇。
“紫月姐姐去哪兒”江婠綿親昵又自然地挽住紫月的手臂。
“去昭禪寺,找慧光大師,他是逍遙王的朋友,我想讓他幫我個忙。”
江婠綿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王爺還能和大師做朋友”
紫月低眉笑了: “只要脾氣相投,乞丐也能是他的朋友。”
兩人笑着就到了昭禪寺,昭禪寺以求簽甚靈出名,紫月怕江婠綿悶,便讓明珠陪她去求個簽,自己先去找慧光大師,回頭再來找她。
“小姐,我去拿香。”
明珠伶俐穿過人群,江婠綿看着跪在神像前的女子們,個個沉靜虔誠,是啊,來這拜佛的哪個不是滿腹心事呢
江婠綿想了想自己,似乎沒什麽祈求,那就求個平安吧。
明珠拿來香,正巧前面蒲團有了空位,江婠綿學着前人,誠心禱告。
胸口的紅玉蓮傳來陣陣暖意,江婠綿紅了臉。
晃着簽筒,掉出一支簽來,上書二十八簽。
“小姐,我們去解簽。”
老神在在的道人坐在江婠綿跟前,看着她的簽眯了眯眼。
“小姐求什麽”他擡眼看了眼江婠綿。
江婠綿沉吟,想了一會,也拿不定主意。
“求姻緣,求姻緣!”
江婠綿訝異轉身,驚怔地紅了臉,晁琮稀奇地湊上來。
“大師,她求姻緣。”
陸珩看着江婠綿,滿眼笑意,沒有反駁晁琮。
“求姻緣”道人反問江婠綿。
江婠綿低着頭,耳垂染了紅暈,點點頭。
“叮。”道人敲響了手邊的鐵盅。
“二十八姻緣簽,下下簽。”
江婠綿怔怔擡頭,不由自主揪緊了手裏的手帕,晁琮笑容僵住了,呆呆看向一旁的陸珩,咽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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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有點小忙啦,更新有點慢哦
晁琮(chao cong)安姌(ran)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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