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48.第48章

第 48 章

聘姑娘忽然來了興趣: “以你的姿色一出場便是花魁,如何實現利益最大化”

江婠綿鎮住心神,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自然是先鋪墊,放出風聲,馭香居新來了花魁,傳揚出去,吊起人們的胃口,将神秘做到最大,到時候再以價高者得的形式,拍賣,最高價是無限的。”她怕聘姑娘以為她在耍花樣,連忙補了一句: “到時候我要分三成,當然,鋪墊的時間越長越好,十日為限”

聘姑娘是摸爬滾打過得,歷經世事,她一個小姑娘的心思哪裏逃得過自己的眼睛,不過就是想要拖延時間,讓人來救,或者找準時機逃走。

可明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聘姑娘,依舊答應了。

“你叫什麽總得起個花名。”

“就叫紅玉蓮。”江婠綿想了一番,忽然察覺胸口的紅玉蓮不見了。

“你們拿了我的玉佩!”

剛剛她還能故作鎮定,此時卻方寸大亂地抓着聘姑娘的手。

“我并未拿你任何東西,可能是賣你的姑娘拿了。”

江婠綿愣住了,是華姌拿走了。

聘姑娘接受了她的提議,那她這十天應該是安全的,陸珩一定會找到她的。

江婠綿忍着眼淚,在心裏安慰自己。

可世事難料,并沒有她想的如此簡單,天還未亮,聘姑娘就進了她的房間,這一夜,她壓根沒睡,一見聘姑娘,江婠綿就緊張了起來。

“梳洗梳洗,好好打扮,今夜就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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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姑娘簡單明了,無情粉碎了江婠綿最後的希望,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為什麽,我們不是說好的嗎再等十天,只要等十天。”

她哭的聘姑娘心慌意亂: “不是我等不了,是有人等不了!”

聘姑娘一時心急,說了實話,慌張地閉了嘴。

“誰”江婠綿果然很快捕捉到, “是送我來的姑娘嗎”

“你別問了,好好收拾一下。”

她沒有回答,看來不是華姌,那會是誰

江婠綿思緒翻湧,根本理不清頭緒,她抓着聘姑娘的手: “我是京城來的,我求求你,送我回去,他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你要什麽,他都會給你的。”

“你放心,你也是不知情的,不是你賣的我,他不會為難你的。”江婠綿怕她有顧慮,忙是解釋道。

“我知道你來頭不小,可惜了。”

聘姑娘輕輕揭過了她所有希望,其實她都明白,這樣費盡心機對付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想要打碎這個姑娘所有的未來,若這個姑娘只是泛泛之輩,又何須這樣大費周章。

江婠綿心如死灰,冷眼看着她: “你既知道我來頭不小,你若是毀了我,他知道了,不會放過你們的,平西王怎麽死的,你們不會沒聽說過。”

聘姑娘臉色白了一瞬,她沒有被江婠綿的眼神吓到,而是她的話聯想起想要對付她的幕後人,她雖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可來傳話的人一看也不是個普通人,無疑,兩面她都得罪不起。

“你說的他是誰”聘姑娘不禁謹慎起來。

江婠綿沒說,她不知道說出口,這個聘姑娘會不會為了不惹麻煩直接将她滅口。

可她不說,反而讓聘姑娘慌了起來,很快,她又鎮定下來。

“不管如何,今夜之日,誰都無能為力,怪只怪,你的他來的太晚了吧。”聘姑娘說着,從袖口拿出一個小紅瓶, “這是催情之用,能讓你減少點痛苦。”她将小紅瓶交到江婠綿手裏,見她厭惡的想要扔掉,牢牢按住了她的手。

“拿好,你需要這個。”她的眼神似乎意有所指,江婠綿晃了一下神。

**

夜幕降臨,江婠綿所處的房間像是被包裹在這個馭香居,格格不入,卻見縫插針從各個角落滲入外頭溫軟調笑絲竹管樂之聲,百爪撓心。

門被推開,聘姑娘帶着一名中年男子進來,立刻猥瑣上前就要拉着江婠綿,江婠綿吓得後退了好幾步,幸得聘姑娘拉住。

“曲大爺,莫急,人家還是個姑娘,喝點兒酒助助興。”聘姑娘按他坐下。

曲大爺只兩只眼睛盯好了江婠綿,聘姑娘拿了酒壺拉過江婠綿,交到她手裏,別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小心,伺候曲大爺。”

江婠綿想起聘姑娘給她的一瓶藥,這裏是聘姑娘的地盤她絕不會願意鬧出人命,左右是死,不如賭一把,她趁着曲大爺盯着她時,快速下了藥。

她不喝,只讓曲大爺喝,曲大爺垂涎着她的美色,根本不需多言,江婠綿讓他喝酒,他就連喝了三杯,然後倒地不起。

江婠綿站着呆若木雞,害怕地看着昏死過去的曲大爺,猛然驚醒,一刻也不敢耽誤,打開窗戶。

這裏是二樓,樓下大概是馭香居的後院,此時是馭香居最忙的時候,後院空無一人,她咬了咬牙,狠狠心,爬出窗外,手臂挂在窗戶上減少與地面的距離,然後松手跳下。

雙腿一陣刺痛,鑽心而起,她跌坐在地上不敢喊出聲,顧不得酸痛的雙腿急忙朝後門跑去,可臨開門時,她卻轉道躲進了一旁的柴房。

等到他們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出門尋找,大概不會想到她還躲在馭香居,何況,夜已入深,她還不知道這是哪個城鎮,人生地不熟,這個地方的治安也不知道好不好,亂跑反而會出事,不如等天亮再走。

她躲在草垛裏,被一陣喧鬧驚醒,她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仔細聽着外頭的動靜,果然一陣人出了門,她正放下懸着的心,草垛忽然被掀開!

江婠綿血色殆盡,兩眼發直。

“婠綿!”

魏浔驚喜又後怕地抱住她,江婠綿尤是在生死之間反應不及,呆愣愣回不過神。

“魏浔……”她輕顫出聲。

“是我,沒事了,我帶你走。”魏浔扶着她離開了馭香居。

等到感受到周圍熱鬧的環境,江婠綿才感覺到一點重生的歡喜,可她不敢放松,捧着熱茶與魏浔拉開了點距離。

“你是特意來尋我的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如今她不信任任何人。

魏浔沒有隐瞞,眉頭深鎖: “是有人通知了我,讓我來川城尋你。”

“那你有沒有告訴陸珩他有沒有來”江婠綿急急問道。

魏浔神色暗沉,她剛剛還一副防着他的樣子,此時卻急着問陸珩。

“沒有,我誰也沒通知,只有我一人找到了你。”

江婠綿失落過後,卻更加警惕他,這麽快就找到了她,一定是有預謀,至于魏浔在這個預謀裏是主動還是被動,她不敢斷定,可她不敢信任他。

“你去通知陸珩好不好”她輕聲探問。

魏浔冷然: “我會帶你回京,送你回家,等陸珩也只會拖延時間。”

他斷然拒絕了江婠綿的請求,江婠綿最後的一點希望破滅,可她此時不敢離開魏浔,魏浔總比那幫人安全些吧。

可江婠綿不知道,魏浔如此堅持,不過是想彌補當初江婠綿每次的孤立無援時他的缺席罷了,他只想好好送她回家,只有他一個人陪着她,他恨算計了江婠綿的人,卻也感激他。

可想象趕不及現實,他們連川城都沒有走出,就被一夥蒙面人圍住,他們招招痛下殺手,卻只盯着魏浔,江婠綿狼狽跌坐在一旁,眼見着長劍貫穿魏浔的胸膛。

她撕心裂肺: “魏浔!”

她撲過去抱住了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的魏浔,殺手已經離開。

魏浔臉色慘白,嘴裏只是下意識地喊着“婠綿”,江婠綿心痛難忍,她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心裏害怕,終于大哭起來。

“魏浔,你不要死啊!”

幸虧經過的一位農夫吓得趕緊把他們送去了城裏的醫館。

江婠綿哭的雙眼紅腫,不知所措。

“這劍只要再偏上一分,你的夫君必死無疑啊!”大夫感嘆說着,一邊幫他包紮。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會死,江婠綿笑着哭了起來。

“夫人,是誰傷了你們,我幫你們去報官。”大夫熱心地說着。

“不,不用了,是一夥不知道什麽的人。”江婠綿低着頭專注着昏迷的魏浔,若是鬧大了,她怕那夥人找來。

大夫只以為是江湖糾紛,便沒再多言。

江婠綿找到了魏浔身上的銀兩,付了診療費和藥錢,也請大夫找了附近的房子,暫時住了下來。

她小心翼翼觀察了兩日,提心吊膽連覺都不敢睡,發現城中平靜如常,也再沒人來對付她們,魏浔傷重,不宜遠行,她才寫了信去了城中驿站,托人把信送去京城。

信是寫給陸珩的,可她卻把信寄去了花滿樓給了紫月,陸珩身份太敏感,她怕途中出岔子。

回去時,魏浔卻醒了。

“你去寄信嗎”魏浔躺在床上虛弱開口,還有一絲嘲諷,到頭來,還是陸珩。

“你知道”江婠綿有些驚訝。

“你寫信時,我正巧看見,婠綿,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江婠綿坐到他身邊: “到底是誰要殺你”

魏浔搖了搖頭: “他們并沒有想殺我,只是想讓我重傷,以他們的招式,想我死,絕不會偏移半寸。”

江婠綿驚惶不定,她下意識覺得魏浔重傷和她被賣去青樓有一種聯系,她能想到,魏浔自然更清楚,他來川城本就是有人通風報信,他沒有仇家,來了川城卻被重傷。

“懷璧其罪,婠綿,他們要針對的是你。”

江婠綿并沒有太多的怔驚,那人不要她死,只是想毀了她,迫不及待讓她接客,轉頭卻又讓魏浔來救她,是想讓她以殘破的身子沒有臉面回京,從而無奈地接受魏浔嗎

懷璧其罪……是為了陸珩嗎

魏浔握住了江婠綿的手,這次,她沒有推開他。

“婠綿,陸珩身邊的位置太危險了,當年是和寧郡主,聽說平西王為了逼陸珩倒戈,抓了和寧郡主,她因此受了重傷,現在是你。”

他十分擔心地看着她: “婠綿,不如我們走吧。”

江婠綿側過臉,她臉上的為難已經告訴了魏浔: “你放不下他。”

“除此之外,我也想知道是誰要害我。”江婠綿露出冷意。

魏浔到底底子厚,已經能下床,江婠綿出門給他抓藥,突如其來的黑衣人包圍住了江婠綿,街上行人見狀四處驚慌逃竄。

江婠綿抓着藥包,身體崩的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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