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49.第49章
第 49 章
“是誰讓你們來的”她強壓着內心的害怕,想着拖延時間,只是想逃跑。
自然,不會得到他們任何人的回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長刀霹靂,江婠綿只能扔出手裏的藥包,她尚來不及呼救,藥包被劈成兩半,藥材四散,她腦袋一瞬空白。
生死一念之間,沒有任何疼痛,她慘白着臉看着舉刀向她的男人胸口一支利劍貫穿,瞳孔放大死死瞪着她,在她面前倒下……周圍的殺手怔驚一致向後。
江婠綿身子飄搖,失魂落魄地看着陸珩飛奔而來,她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直到被擁入懷,耳邊是陸珩後怕的輕喘。
江婠綿忍不住眼淚漣漣。
周圍的殺手不知是不是認出了陸珩,面面相觑後,後退了幾步,大有不知是進攻還是後退之意。
可陸珩殺心已起,又豈容他們撤退。
“季銘,一個不留。”
他将江婠綿摟在懷裏,語氣冷的猶如冰凍三尺,帶着江婠綿緩步離開,他終究沒有在江婠綿面前動手,只是怕吓着她。
河邊,他用沾濕了的手帕替她擦拭手上的污垢,眼眸專注,細膩又心疼。
“陸珩,你沒來的時候,我好害怕,天天都不敢睡覺,不小心睡着了,又被驚醒。”她輕聲低語,緩緩訴說。
“現在我來了,今晚我就守着你,你睡着了也守着你。”他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拭去她流下的眼淚。
江婠綿靠近他懷裏,忍不住哭聲撒嬌: “我等了你好久,我好怕一個人。”
“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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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婠綿帶着陸珩去了租的房子,魏浔見她久久不回,心裏擔心正要出門尋她,卻因傷勢未愈,差點摔倒。
“魏浔。”江婠綿及時扶住他, “你怎麽出來了”
“我擔心你。”魏浔情深款款,卻見到她身後的陸珩。
江婠綿垂眸: “我扶你進去。”
陸珩神色陰霾,替過江婠綿: “我來。”
魏浔躺到床上,江婠綿細心地替他蓋好被子,陸珩攬過她的腰肢,看向魏浔: “這幾日多謝魏少卿照顧婠綿。”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與婠綿畢竟不同。”他看着江婠綿腰肢上的手,不甘示弱意有所指。
陸珩低笑: “等回了京,我和婠綿的婚宴上,還請魏少卿多喝一杯水酒。”
魏浔白了臉色,皇上已經賜婚,他已經沒了餘地。
深夜,陸珩看着江婠綿的睡顏,連日來的擔驚受怕終于定下了心,察覺到屋外的魏浔,他抽出握着江婠綿的手,起身出去。
魏浔捂着受傷的胸口,苦笑一聲: “這是這幾日來,婠綿睡得最安穩的一夜,前兩日她總是陪着我,其實我知道,她只是害怕,即便我在,她依舊無法安心。”
陸珩看着屋裏的江婠綿,目光柔和。
“回到京城你打算怎麽做以江華姌的能力,絕沒有雇殺手的能力。”
陸珩目光漸漸冷凝,魏浔意有所指: “有些事雖然不忍,可總要解決。”
翌日,陸珩帶着江婠綿和魏浔回京,馬車經過了馭香居,聘姑娘正出門,與馬車上的江婠綿四目相接,她看到江婠綿身邊的陸珩,臉色煞白,她曾在京城一睹攝政王的風采。
她猜測的不錯,江婠綿果然來頭不小,此刻她慶幸,自己一時的恻隐之心和小心,給了江婠綿機會,也慶幸,江婠綿抓住了這個機會,否則,她不敢想象後果。
她不由露出感激之色,江婠綿緩緩露出一絲釋懷的笑意。
回到丹京城,陸珩直接帶着江婠綿回了王府,經此一事,他要讓江婠綿生活在他的眼皮底下,才放心。
她以攝政王未婚妻的身份,光明正大住進了王府,有皇上做媒,攝政王庇佑,沒人敢多說一句。
江丞雖一直擔心他們與陸珩身份懸殊,可看見陸珩如此緊張江婠綿,他才放了心。
晚上,陸珩一直陪着江婠綿直到她入睡,早上陪她用了早膳才進了宮,他前腳剛走,丫鬟就來報,說是和寧郡主來了。
江婠綿沉思一瞬: “帶郡主去花廳。”
她打扮妥帖帶着明珠去了花廳,兩人相視一眼,江婠綿見禮。
和寧扶住她拉着她坐下: “聽聞四小姐身子不太好,我特意來看看你。”
江婠綿莞爾: “郡主費心了,我都好。”
和寧指着一旁的錦盒: “這些是前些日子阿珩特意尋來的藥材,我特意挑揀些送給你。”
她語氣裏的親密,江婠綿不是聽不出來,她淺淺而笑: “既然是陸珩送郡主的,那請郡主收着,我的藥石都是陸珩讓高先生特意調制的,其他的,他不許我亂用,郡主的好意,我心領了。”
和寧的臉色僵了僵,江婠綿舒心看了眼桌上的點心: “郡主用些點心吧。”
“府裏的點心我都用過了,有時候阿珩也會讓人送去些,四小姐才來,若是不習慣府裏的飲食,可以告訴下人們,他們都挺随和的。”
江婠綿皺皺眉: “我是不太喜歡,陸珩說這兩日就讓廚房都按照我的口味來,只是不知道我的口味合不合郡主的口味,若是合,我改日再讓下人送去府上給郡主嘗嘗。”
若說宣示主權,江婠綿又怎麽會輸。
和寧端莊的笑意就快繃不住,她睨了眼江婠綿,終于露出一絲冷意: “其實,今日我來,除了看望四小姐,還想讓四小姐放寬心。”
江婠綿眼角微挑,不明白她的意思。
和寧微微嘆息: “四小姐恐怕還不知,京中忽然生出傳言,說是四小姐前些日子,并不在江府養病,而是不知所蹤,這些市井傳聞,難免言語污穢,還希望四小姐莫要放在心上,只是阿珩位高權重,難免受些影響。”
她說着甚是擔憂,所以,江婠綿為了陸珩,要離開是嗎
江婠綿心底冷笑,奇怪道: “郡主深居簡出,竟會聽到市井傳聞,傳聞猶如親眼所見,真是稀奇,既然明知陸珩位高權重,這些人還敢随意散播謠言,真不知是無知還是有意。”
陸珩跟她說過,自她失蹤,即便是江府也蠻的水洩不通,由明珠明着照顧她,一如她在府中,這樣的傳聞又怎麽會出,即便有傳聞,陸珩也會很快扼制,此時和寧說出,她不免懷疑,和寧就是擄走她的幕後主使者。
和寧容色微滞,緩緩笑了: “四小姐沒有受這些影響就好。”
江婠綿嫣然而笑: “郡主如此關心我,我很感動,陸珩也很關心郡主,畢竟郡主當年因我受過,不如就讓陸珩認郡主做妹妹吧,我将來做了郡主的嫂子,也好照顧郡主。”
和寧已經赫然而起,似乎對江婠綿的話已經忍耐到了極致,可她的臉上還是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江婠綿也跟着起身,佯作訝異: “郡主,怎麽了”
和寧低一回頭,再擡眼時,已經是一派春風: “我出來也有些時候,該回去喝藥了,阿珩一會還要去看我,不好叫他跑空了,先告辭了。”
她走的快,江婠綿都沒有做出最後的回擊,難免有些氣餒,等和寧一走,她便讓明珠去傳話,說她不舒服,讓陸珩一忙完政事就回來看她。
明珠看出她的小心思,笑着應了。
**
太子已立,其他兩位世子已經離開了京城,只有和寧以陪伴皇後的名義留在了京城,柴皇後特意撥了郡主府給她居住。
陸珩去了郡主府,和寧正因江婠綿氣的怒火攻心,引發了喘疾,陸珩來時,她雙瞳剪水,甚是楚楚可憐。
“阿珩,你來了。”和寧壓住了咳嗽,微弱開口。
“身體不舒服”
和寧垂眸,又咳了兩聲,身邊的侍女若華回道: “方才郡主去探望江四小姐,不知她與郡主說了什麽,郡主回來就犯病了。”
“莫要胡說,我身子不好是我的事。”和寧嗔道,讓她退下。
和寧微有苦澀: “我這樣也不是一兩日,是若華大驚小怪,許是我們以前的事,四小姐對我可能有些誤會,但也怨不得她。”
陸珩沉吟: “婠綿性子嬌縱些,你身子弱,日後與她遠些就是。”
和寧一頓,他語氣沒有絲毫的怨怪,說江婠綿嬌縱時,隐隐的都是寵溺,明着是她身子弱,實則是讓她莫要去招惹江婠綿是嗎
“我明白。”她什麽也做不了,只能乖巧答應。
“嗯。”他探了探手邊的藥碗,還有餘溫,端起遞給她,語氣淡淡: “你身子不好,總要有人在身邊照顧,我與皇後商量了,皇後的意思也是替你擇婿。”
她一口藥終是咽不下去,咳了出來吐在手帕上,沾濕了手心,她慌了。
“不,阿珩,你知道的,不行,我不能嫁給別人。”
陸珩靜靜看着她,目無表情: “有皇後做保,她會封你為公主,沒人會在意你的過去。”
“可是我在意!”和寧握住了陸珩的手, “阿珩,求你,別讓我嫁給別人,我不要。”
陸珩的眼底漸漸冷肅,和寧知道,她惹惱了他,難道只是為了讓江婠綿放心嗎
“你已經到了許婚的年齡,莫要任性。”陸珩抽出了手,他面上雖是平靜,可眼底已是不悅。
和寧知道他的性情,他何時因為別人的祈求而心軟過。
陸珩離開時,她撲在床畔低聲哭泣。
陸珩回府,就去往江婠綿院中,正見桌上盡是她愛吃的菜肴,卻分毫未動,他眉間輕皺,向內院走去,江婠綿正坐暖榻上鼓着小臉,一臉不悅。
他嘴角微微揚起,走過去,自身後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劃着她的臉頰: “怎麽不吃飯,不用等我,餓了自己先吃。”
江婠綿身子傾斜,躲開了他的觸摸,生着悶氣: “你自然不用我等,有人陪你用飯,還用得着我嗎”
陸珩走到她面前與她對面而坐: “除了你會陪我,還有誰”
“我怎會知道你從何處而來,便是誰陪你!”江婠綿向後挪了一點,故意與他拉開距離,明珠可都告訴她了,她只當和寧是诓她的,卻不想他真的去看她了!
氣結!
瞧她吃醋的模樣,陸珩心裏歡喜,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 “皇後有意封郡主為公主,為她擇婿,我去就只是為了說這件事。”
江婠綿愣了一瞬,冷聲道: “她能答應”
傻子都看得出來,和寧喜歡陸珩,若真是她想對付自己,那絕不會輕易嫁給別人。
陸珩看着江婠綿依舊溫和,眼底卻生出幾分冷意: “這件事由不得她,答應是她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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