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43.赤忱
第44章 43.赤忱
這個吻來勢洶洶, 壓根沒給許年留掙紮的空間。
或者,她也沒那麽想掙紮。
一呼一吸間,盡是彼此的氣息。
久違的, 熟悉的氣息。
陳致微微仰着脖子,含住她的嘴唇, 舌逼近得迅速,在她來不及設關的時候,立即攻城略地。
許年只反抗了一下,感覺到腰瞬間被箍得更緊。
眼皮顫了顫, 瞳孔倒映着他, 完整的他, 完整的陳致。
夢裏那個,被她狠心甩掉的少年,依然赤忱地, 毫無保留地愛她。
歲月之鐘訇然而響, 在彼此的靈魂深處轟鳴,激蕩。
抽象的愛情, 此時變成具象的吻。不過是簡單的唇與唇的觸碰,勾出心底壓抑已久的, 最隐秘,最不堪的欲望。它們在狂歡,在沸騰,在叫嚣着抓住他,擁有他。
她順從閉上了眼,徹底地沉溺進去。
仿佛墜入了熱帶漩渦, 整個世界倒懸,逆轉, 扭曲,在她的感知裏,幻化成奇異、絢爛的樣子。
房間裏的鬧鈴依然在響,但沒人去顧及。
清晨六點,本該是人睡得最沉,意識最蒙昧的時刻。
他們卻用盡力氣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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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臂,也許是被迫,也許是主動,圈住他,交疊在他頸後。
渾身的血液都像頃刻彙聚起來了,澎湃着,向大腦、向心髒湧動,冰涼的身體,漸漸有了溫度。
陳致一只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手指陷進她的發間,輕軟細滑的發絲穿過他的指縫,纏繞着他,像水草那樣,越顫越緊。
也越吻越深。
肺部的氧氣被盡數搶掠,心口緊縮得發疼,疼得人清醒,又愈發沉淪。
是一個死循環。
陳致在她瀕臨窒息之際,向後撤離。發幹的唇瓣,被吻得泛水光,柔軟得一如春日晴朗天的雲。
“許年。”
“嗯……”
“希希。”
“嗯。”
他小心翼翼地,不厭其煩地反複喚她的名字,好似是為了确認,她還在,這不是做夢。
如願以償得到她的回應,他又眷戀地啄吻着她的唇,吻畢,下巴抵着她的肩,轉過臉,呼吸噴灑在她的頸窩上。
飛倦的鳥,栖在她肩頭一般。
許年眼皮粘連着眼睑,睜不開,人也幾乎脫了力,只能這樣偎靠着他。
咚、咚、咚。
好似是重新相愛的信號。
陳致以手作梳,理着她的頭發,曼聲道:“不久前抽了煙,應該忍一忍再親你的。”
……他在說什麽啊。
許年不想說話,更不想回應他這句。
他流連地吻着她的耳朵,脖頸,鎖骨。
每一枚吻都帶着細小電流,惹得她的身體小小地打着戰栗,“癢……”
“我聽到了。”他覆着她的心口,“你依然喜歡我。”
零下幾度的凍雨,可以冰凍枯死的草木,流動的河流,可以冰凍一切,卻凍不住一顆鮮活的,熾熱的心。
她氣息依然不穩,說:“我也沒,沒否認過。”
大概,她從來不擅長掩飾,她既瞞不了唐黎,更騙不過他,一直都是她自欺欺人。
“你比以前胖了些,太瘦了不健康,這樣挺好。”
是摟她的腰感受到的。
聞言,她從他腿上站起來,“你別,別得寸進尺。”
親了她,還說這種話,不是得寸進尺是什麽。
陳致低笑了聲,好整以暇地道:“你不是要去店裏嗎?再不去,會不會來不及?”
許年瞪他一眼,走了。
對鏡梳洗的時候,才知道唇瓣紅得異常。
大概是氣血不足的緣故,平時她唇色呈淡粉,需要靠唇釉提色,現在變成櫻桃色了。
她想到剛剛陳致那個混蛋又吮又咬的,不禁抿了下唇,加快速度,往臉上撲了把水,沖淨洗面奶。
今天耽誤了時間,來不及做早餐,收拾停當後,就準備出門。
陳致叫住她。
她回頭,“怎,怎麽了?”
他走到她面前,拿着一條羊絨圍巾給她系上。
口鼻被遮住,她向下拉了點,仰着巴掌大的臉,問:“你哪,哪兒來的?”
“昨晚楊靖宇幫我把行李送過來了。”
楊靖宇?
他們一起回來的?
許年又問:“那車禍?”
他扯了扯唇角,實話實說:“也是騙你的。”
她氣惱不過,踢他一腳。他不躲也不閃,生生捱她這一下。就當是哄她了。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致拉開門,在後面喊道:“許年,路面滑,注意安全。”
她莫名覺得,這情形,多像妻子送丈夫上班。只不過她是被送的那個“丈夫”,至于妻子……
所幸他看不到,她抿唇兀自笑開了。
到之橙開門,許年走了一路,覺得熱,摘下圍巾,放到一旁。新來的小店員看到,問:“許年姐,你這是正品嗎?”
她不解:“嗯?”
薛寧無條件站許年,說:“什麽正品A貨的,咱老板又不是買不起奢侈品。”
小店員解釋說:“我昨天才刷到,這是愛馬仕今年新發的款,不好拿到貨,陽溪應該買不到吧。許年姐你是有渠道嗎?”
許年當然不窮,但她是忍受過困苦的人,知道錢來之不易,平時吃穿用度很樸素,跟她們這些打工的差不多。
她搖了搖頭,說:“別人送,送的。”
“是那次all in的帥哥嗎?”薛寧瞬間福至心靈,“開業的花籃是不是也是他送的?”
素來不愛探聽八卦的何與沁也湊過來,“有人追你?”
許年總算知道流言怎麽傳開的了。
“開,開工了,別問這,這些有的沒的。”
薛寧和何與沁跟她一年多了,一下子就看出來她的反常,那便是真的咯?
她們交換了個眼神,各忙各的了。
現在天冷,客人少,一般會根據昨日的銷量,做相應的調整。
先将昨天發酵好的面坯分批送入烤箱,另外還有幾份生日蛋糕的預訂,等做好,再叫跑腿的來拿。
天亮後,陸陸續續開始有顧客,平臺也接到外賣訂單。
上午十一點多,薛寧正和新來的妹妹閑聊,餘光瞥到一個身形颀長的男人走向這邊。
她定睛一瞧,這不是許年那位疑似暧昧對象嘛?
嗯,愛吃榛子蛋糕的帥哥。
趁許年在後廚,薛寧努努嘴,壓低聲音道:“待會兒你別作聲,咱們說不定要有老板娘了。”
小店員:“?”
果然。
他收傘,傘放門外的架子上,推門走進來。
薛寧笑臉相迎,“歡迎光臨之橙烘焙,請問需要什麽?還是榛子巧克力蛋糕嗎?”
陳致一頓,似沒想到對方還記得他,“嗯”了聲,“麻煩了。”
薛寧打包的空擋,他環顧了一圈店內。
合并了旁邊的門面,面積大了一倍,貨架多了,蛋糕面包種類也多了,分為兩種,傳統和創意,前者頂飽,後者精致。
整體裝潢保留了原本的風格,亮堂,暖色調為主,點綴一些綠色盆栽。
他看到自己送的兩盆桔樹盆栽,無聲地笑。
薛寧說:“先生,您還需要點什麽嗎?可以再看看,那邊有我們的新品,杏仁核桃包,還有貝果、堿水包,都是剛出爐不久的。”
陳致手指一下下地輕點着櫃面,笑着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他難不成就只是來買蛋糕的?
薛寧心中疑惑,面上不露,将袋子遞過去,說:“那歡迎下次光臨。”
他卻也不走,在窗邊坐下,低頭看手機。
薛寧借由拖地,狀似無意走過他身邊,問:“先生,需要給你倒杯熱水嗎?”
陳致略驚訝,“還有這種服務嗎?”
薛寧心道:當然沒有,這不是看在你可能是老板娘的份上,對你好點麽。
她替他倒了一杯,見他依然巋然不動,到底按捺不住心底的八卦之火,忍不住說:“要不,我幫您叫一聲我們老板?”
陳致說:“沒事,我在這裏等她忙完就好。”
薛寧走了。
兩個女孩在櫃臺後小聲議論。
“我之前怎麽從來沒聽說過,許年姐有喜歡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她肯定對他有意思,才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有聯系。”
“不過他長這麽帥,還跟許年姐獻殷勤,他好愛哦。”
“畢竟感覺許年這方面挺冷的,他不主動點,他倆哪有戲。”
……
許年拎着一個蛋糕盒,掀開布簾出來,徑直往門外走,完全忽略了陳致。
騎手過了會兒才到,她叮囑說:“麻煩小,小心點,別碰壞了。”
她重新回店,心裏惦記着單子,也沒留意,薛寧提醒她:“那什麽……”
順着她的目光,許年扭頭,方看到陳致。
“你,你怎麽來了?”
他背靠着椅子,一雙長腿在桌下無處安放,便側過來,架着,小臂搭着桌沿,另只手把玩着手機,姿态閑适,不見半分被忽視的惱怒和不耐。
薛寧忙給小店員使眼色,示意她過來。
他說:“當然是買蛋糕。”
許年“哦”了聲,說:“你,你買吧,我去忙了。”
“你們午飯一般怎麽解決?”
“自己帶,叫外,外送,或者就,就在附近随便吃點。”
陳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開店是挺辛苦的。”
她說:“陳總打,打探這麽多,是想,想搶我生意嗎?”
他反問:“為什麽不能是我想給許老板打工?”
“我們不,不缺人。”
“我不需要工資,只要你……”
“陳致!”店員還在,許年怕他說些亂七八糟的,忙打斷他,“小店容不下你,你這尊大佛,別打,打擾我幹活。”
“許老板總要吃飯的吧?我等許老板忙完好了。”
兩個人的你來我往,在她們眼裏,完全就是調情。
當許年看過來時,她們倆忙憋住臉上的姨母笑。
她臉上一窘,越發結巴:“我們就,就是,高中同學,嗯。”
好像沒什麽說服力。
但許年也不管她們信不信了,進了後廚。
再看陳致,仍是好脾氣地笑着。
這頓狗糧她們簡直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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