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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氤氲的煙霧宛如濃得化不開的愁,一絲絲不絕如縷地從夏侯冶雙唇間逸出來,為他棱角分明的剛毅面孔蒙上了一層脆弱迷離的氣息。◎
要知道人都是有惰性的,在運動這種比較吃苦的事上很容易想要偷個懶。而夏侯冶不但從沒偷懶坐過電梯,有一天下班時肖小月不小心在走廊上踩了他一腳,高跟鞋的殺傷力讓他接下來的步伐明顯有些不太靈活,他卻依然堅持去走樓梯。
肖小月當時都說:“大隊長,我踩傷了你的腳你還去爬什麽樓梯呀!今天就坐電梯下樓吧!”
“不用,只是被你踩了一下,我的腳又沒有殘廢,照樣爬。要知道鍛煉是需要持之以恒的事。”
目送夏侯冶緩慢走入樓梯間的修長身影,肖小月還星星眼地對身邊的夏琅說:“夏隊,咱們大隊長真是好有恒心和毅力的男人啊!”
夏琅卻不這麽想,剛才夏侯冶被肖小月的高跟鞋踩過後,皺起的眉頭久久都沒有松開,可想而知被踩得很疼。可盡管很疼,他卻還是要拖着受了傷的腳去走樓梯間,她覺得這不正常。難道坐個電梯下樓會死人嗎?還是電梯裏有老虎會吃人啊?
當時,夏琅的腦子裏閃過了一個念頭:他該不是不敢坐電梯吧?他會不會……有幽閉恐懼症啊?
下班後,夏侯冶獨自駕車回了家。他獨居的房子位于市中心城區一個名叫東方花園的住宅小區。這是一個高檔的低密度社區,到處都是翠蓋如雲的樹木與姹紫嫣紅的花卉,一棟棟歐式風格的六層洋房就掩映在綠樹繁花間。
夏侯冶的家就在其中一棟洋房的一樓,屋外有個花木扶疏的小花園。一進屋,他就打開了屋裏所有的燈。雖然暮色尚未濃成夜色,但房間裏的光線很暗,而他讨厭一切昏暗與黑暗的環境。
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時,夏侯冶不出所料地發現早晨出門時還是空蕩蕩的冰箱,此刻已經被各種食物塞得滿滿當當。蔬果肉類生鮮飲料一應俱全,全部來自city’super。他随手取出一盒澳洲和牛小排,抹上海鹽和黑胡椒粒準備煎熟當晚餐。
油鍋開始冒煙了,夏侯冶剛把牛排放下鍋,擱在身後料理臺上的手機就響了。他扭過頭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微笑着随手接起來說:“媽,謝謝您這位勤勞的搬運工,幫我塞滿了家裏的冰箱。”
話筒那端的女子聲音優雅而柔和,透出幾分小心翼翼:“阿冶,我剛接到安定醫院打來的電話。倪靓的媽媽今天傍晚去世了!”
夏侯冶渾身一震,整個人宛如石化般僵住了。兒子陡然而來的沉默,讓母親的聲音更加輕柔小心:“阿冶,其實……往好處想,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了。”
沉默良久後,夏侯冶終于聲音嘶啞地開了口:“我知道了。”
雖然是從自己喉嚨裏發出來的聲音,但是夏侯冶覺得這個聲音聽起來很遙遠。如一團霧氣、一陣青煙,袅袅飄在很遠很遠以外的某個地方,仿佛與他的人沒有任何關聯。
電話已經挂斷了,夏侯冶還怔怔地站在料理臺前發呆。直到身後傳來的燒焦味讓他回過神來,趕緊轉身關掉煤氣竈的火,鍋裏原本鮮紅的牛排已經變成焦黑一塊。
夏侯冶已經沒有吃晚餐的心思了,他步履沉重地走出廚房,從客廳的茶幾下摸出一盒巴西雪茄。平時他沒有吸煙的習慣,只有在心情極度低落的時候,才會吸上一根兩根。
走到落地長窗前的一張躺椅上坐下後,夏侯冶神色蒼涼地點燃了一根雪茄。氤氲的煙霧宛如濃得化不開的愁,一絲絲不絕如縷地從他雙唇間逸出來,為他棱角分明的剛毅面孔蒙上了一層脆弱迷離的氣息。
窗外正對着小花園,一株紫薇正值花期,開得花重似錦,一簇簇紅豔豔的繁花綴滿碧綠枝頭。有一簇紅花就隔着透明玻璃窗與他對坐。晚風拂過,醉紅亂旋,仿佛一襲紅舞裙。而綠葉的簌簌作響,恰似伴奏的輕音樂。
看着那簇紅舞裙般在風中亂旋的嫣紅花朵,夏侯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倪靓——十六歲的倪靓,在學校禮堂的舞臺上,穿着紅裙子獨舞的曼妙身姿。一盞追光燈籠罩着她,她的脖子潔白而修長,臉龐美麗又嬌嫩,在熾白燈光的映照下活像個晶瑩剔透的瓷美人。而後來,她也果真如同一樽瓷器那樣被無情地摔碎……
一念至此,夏侯冶的心底有悲哀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迅速淹沒了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辛辣濃烈的煙草氣息就如同一味藥,在他心情極度低落的時候可以幫忙他緩解內心的痛苦。
窗外,暮色已經濃成了夜色。一彎新月剛剛升起來,瘦瘦的,薄薄的,像是一瓣剛切開的黃色檸檬。月光仿佛也帶着檸檬潮濕而凜冽的香氣,撲進夏侯冶的眼睛時,他忽然間就被嗆出了兩行熱淚……
夜晚八點鐘,濱海市火車站附近一家個體私營的小旅館中,陸海空正在執行任務——他化身“買主”與毒販交易。
毒販外號王胖子,十分謹慎小心,在這之前已經和陸海空見過一次面,确定了交易日期。原定今晚他會出現在這家旅館的302房間出現,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但是他來的時候卻是兩手空空。
陸海空坐在客房的一張椅子上,臉上線條冷峻,一支香煙夾在指間,愛搭不理地瞪着他問:“貨帶了嗎?沒帶就滾,老子沒時間陪你玩。”
見到這位老板如此跋扈,王胖子的神色中反倒露出幾分安心,直截了當地問:“你錢帶了嗎?”
“廢話,我來買貨會不帶錢嗎?你有多少貨我就要多少。”
“可以先讓我看看你的錢嗎?”
“我都沒看到你的貨,你憑什麽先看我的錢?老兄,你怕吃虧我也怕上當呢。總之只要你的貨到了,我的錢也絕對能到。”
陸海空與王胖子唇槍舌箭地過上幾招後,他終于放下戒備,打電話叫一個同夥送貨上樓。陸海空将那袋100克的白色粉末內行地鑒定了一番後,滿意地點頭說:“貨色不錯,是好東西。”
這句話就是陸海空與外頭守候的同事之間的行動暗號,通過他身上的微型對講機傳送出去後,一隊禁毒警察立刻行動,轟然撞破房門沖進房間,将屋內所有人都被摁倒在地雙手反铐起來。
陸海空當然也是被摁趴下的人員之一,“陪抓”一向是他的工作常态。而毒販王胖子直到認罪伏法,也對于自己這位最後買家的身份仍舊一無所知。
整個任務順利結束後,陸海空高度崩緊了好久的精神總算可以松馳一下了。他揉着自己被擰痛的胳膊,坐在辦公室的桌子上“控訴”剛才一起行動的隊員們。
“我說你們這幫家夥,下回抓我時下手能不能別這麽狠?胳膊都差點被擰折了。我到底是你們的同志還是敵人啊?”
“陸隊,我們也是為了保護你。當着毒販的面不對你狠一點,他們要是懷疑你而風聲又傳出去那就不妙了。對吧?”
隊員之一還開起了玩笑:“陸隊,胳膊擰折了怕啥,局裏會算你工傷給你報銷的了!”
“切,能報銷一百萬嗎?能的話本帥也就認了。”
隊員之二一本正經地說:“折條胳膊肯定報不到一百萬,那至少得是重殘二級以上。陸隊,如果你實在有這個需要,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可以配合你把傷勢加重一下。”
陸海空霸氣十足地瞪了對方一眼:“臭小子你還跟本帥杠上了。說吧,你今晚想怎麽回家?是坐輪椅還是救護車?”
“不敢不敢,陸隊,您胳膊疼是吧?我有紅花油,要不我給您揉揉。”
“這還差不多。胳膊就不用你揉了,除非你是女人那就另當別論。”
隊員之三笑了:“陸隊,想要女人幫忙揉,那你就趕緊給我們找位嫂子呀!”
“你以為我不想,問題是找不到啊!每天跟毒販打交道,認識的女人不是妓-女就是毒妹,我上哪兒去給你們找嫂子?除非天上掉一個下來,還得正好掉在我跟前。”
有一位新晉隊員很熱心很起勁地湊過來說:“陸隊,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吧?我姐的一位大學同學,在電信公司上班,人長得不錯,性格也溫柔,要不要先見個面?”
陸海空想也不想地就搖頭:“算了吧。”
“陸隊,她人真的很好,見個面又沒什麽損失,先見了再說嘛!”
“小兄弟,你就別天真了!見了面又能怎麽樣?我有時間陪她逛街吃飯看電影嗎?她聯系我時我能随時随刻接電話嗎?還有你覺得女人能接受一個在街頭偶遇時連招呼都不能打一個必須裝作不認識的男朋友嗎?”
陸海空的一問接一問問得對方啞口無言,年輕人考慮問題不夠周到,只是一派熱心地想幫上司牽紅線,卻完全忽略了職責所在的禁毒隊長長期負責秘密偵查工作,很難抽出時間談戀愛交女朋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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