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五味當中,甜味是人們接受度最高的一種滋味。無論男女老少,一般都會喜歡這種味道。大概因為人生太苦,所以我們都需要甜食的安慰吧。◎

夏琅淺笑盈盈地與丁昌海攀談時,夏侯冶趕到了夜總會。他剛在一家壁球館打球,穿着一套紅藍撞色的運動衣。看起來還像一個年輕的大學男生,完全讓人想不到他是一位刑警隊長。

張揚就守在夜總會門口等夏侯冶,見到他後,先簡單說明了一下改進後的抓捕計劃。對于這一計劃,夏侯冶認可地點頭:“嗯,這是最佳方案。把人誘出來再抓,能将所有可能導致的危險因素降到最低。”

“夏隊進行得也很順利,已經跟丁昌海聊上了,應該很快就能把他誘出來。”

夏琅與丁昌海交談了幾分鐘後,他就提出想要邀請她跳舞的請求。她當然不會拒絕,只不過離座與他一起走向舞池時,她故意“呀”了一聲說:“咦,我的手機呢?糟糕,該不會是之前在二樓西餐廳吃飯時忘在桌上了吧。我得趕緊上樓去找一下。”

丁昌海主動請纓:“我陪你一起去吧?”

這話正中夏琅的下懷,她莞爾一笑,“好啊,謝謝你。”

夏琅和丁昌海一起走向夜總會的大門時,正好看見夏侯冶進來。她遙遙地向他飛了一個眼風,示意自己即将大功告成。他會意地假裝掏出手機打電話,又轉身走出大門。俞皓天一直守在吧臺附近接應夏琅,此刻也亦步亦趨地尾随他們走出夜總會。

夜總會外面是一條大概十米長的寬敞走廊,走廊盡頭是電梯。張揚和夏侯冶就一前一後就站在走廊中間守株待兔。丁昌海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情況不妙,誤把他倆當成普通客人毫不留意,只是一派殷勤地在前頭為夏琅引路。

“Cindy,來,電梯在這邊。”

夏琅卻停下來不走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丁昌海說:“其實我并不叫Cindy,丁昌海,現在站在你前面和後面的人都是警察——你因為涉嫌屠愛珍失蹤一案被捕了。”

丁昌海完全傻掉了,他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夏琅以及她身後的俞皓天,又看了看走廊那頭站着的張揚和夏侯冶,一臉極度震驚的表情。驚怔過後,他的眸底露出一絲強烈的不甘心,兩只眼珠子在眼眶裏滴溜溜地轉來轉去,看看這頭又看看那頭,似乎在考慮要從哪一頭強行闖關更有勝算——他畢竟是一名退伍兵,他想自己如果拼盡全力,或許還能有一線逃跑的機會。

夏侯冶看出了他的打算,微笑着以一派知心人的語氣為他提供友情建議:“丁昌海,如果你想硬闖,最好別沖我們這邊來。我前面這位張警官以前當過特警,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丁昌海一聽這話,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夏琅的方向。畢竟這邊擋路的是一男一女,看起來屬于更容易攻破的對象。而且如果能沖破他們的防守逃進夜總會,裏面人頭攢動的擁擠環境更加有利于他的逃脫。

這時候,夏侯冶的友情提示又來了:“你最好也不要往夏警官那頭闖。千萬別被她的美貌給騙了,相信我,你也同樣不是她的對手。我個人強烈建議你馬上雙手抱頭,蹲下投降。”

丁昌海還是不願意束手就擒,他大吼一聲,以一派勢如瘋虎的架勢沖向夏琅與俞皓天,想把他們倆都撂倒。夏琅靈巧地一個側身避開他的進攻,再以一記利落的低位側踢直擊他的下身。一招就讓對手秒倒在地,除了捂着兩腿中間的部位呼呼喊痛外其他什麽都做不了。

而俞皓天要做的事就簡單了,只要掏出手铐把失去抵抗力的丁昌海的雙手铐起來就OK。夏侯冶施施然地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在地板蜷成一團的丁昌海搖頭又嘆氣。

“雖然我還不是老人,但不聽我的話照樣會吃虧——相信這一點你已經有深刻體會了。”

丁昌海被押回南江分局後,沒有立刻進行審訊。在那之前,警方還需要對他的車、他的住所進行細致搜查,從中尋找更多有關他涉案的證據。因為審訊的宗旨一慣是不打無準備的仗。

把丁昌海關押好後,夏侯冶讓幾名手下都下班回家休息,明天再回來繼續工作。張揚和俞皓天一起離開時,夏琅還在辦公室裏找替換衣物。一般情況下,她都會留一套幹淨衣物在辦公室以替換。有時候出外勤回來,一身髒或是一身汗需要換衣服。

剛才在夜總會實現誘捕計劃時,夏琅把脫下的黑色九分褲挂在了洗手間的一個隔間裏。原本打算完成任務後回去繼續穿上,沒想到褲子卻不見了。問清潔工才知道有人可能是不小心碰掉了這條褲子,落在蹲坑裏弄髒了一大塊。她打掃時就拿走丢掉了。

褲子丢了,夏琅只能繼續單穿着一件白色襯衫裙,裙擺短得分分鐘有走光的危險。而她回家是要騎摩托車的,這身裝束肯定騎不了,否則必然是滿街春光大瀉。所以她呆在辦公室裏翻找替換衣物。

幾個抽屜裏都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夏琅才一拍腦門反應過來,前幾天她已經征用過留在辦公室的替換衣物,後來一直忘了重新預備。現在還找什麽找啊?再找也是白費力氣。

氣餒地合上抽屜,夏琅想一會兒回家看來只能打車了。就在這時候,她聽到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擡頭一看是夏侯冶倚門站着。他一邊旋轉着手裏的車鑰匙,一邊微笑着說:“我想你今晚的穿着應該不适合騎摩托車回家,請問需要提供專車接送服務嗎?我收費很便宜的。”

夏琅由衷地笑了:“是嗎?有多便宜啊?”

“請我吃一個甜筒冰激淋就行了。”

“成交。”

一刻鐘後,夏琅就和夏侯冶一起坐在他那輛福特車裏吃起了冰激淋。兩支甜筒冰激淋是她剛從路邊一家肯德基買的,一支草莓味,一支巧克力味。

夏琅還是頭一回見男人吃甜筒冰激淋,感覺上這似乎是女人與小孩的專屬物。現在看着夏侯冶津津有味地吃着巧克力冰激淋的樣子,她無端端地覺得好萌啊!有一種大男人秒變成大男孩的感覺。

“你很喜歡吃冰淇淋嗎?”

“喜歡,基本上所有甜的東西我都愛吃。”

“我也是,對甜食一向情有獨鐘。”

夏琅的話讓夏侯冶不由自主地瞟了她一眼,目光裏滿是同病相憐的理解與憐惜。因為成年人的嗜甜,在某種程度上說明他或她缺乏安全感。而甜味所帶來的溫馨和撫慰,仿佛具備一種能讓人回到嬰孩時期的魔力,有如重新依偎在母親溫暖的臂彎中,安寧又安全。

“五味當中,甜味是人們接受度最高的一種滋味。無論男女老少,一般都會喜歡這種味道。大概因為人生太苦,所以我們都需要甜食的安慰吧。”

夏琅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或許吧。”

“不過甜食雖然好吃,卻要盡量少吃。因為吃甜食也會上瘾,上瘾的形式無異于吸毒。”

“什麽?吃甜食上瘾後無異于吸毒,你會不會說得太誇張了?”

“這是事實,一點也沒誇張。你知道嗎?含有大量白糖的甜食對大腦的作用和毒品有異曲同工之效。貪戀甜食會造成生理和心理上的依賴。如果一個人習慣性地大量攝入甜食,會刺激大腦中類阿片類物質的産生,令他感到快樂。而一旦停止甜食攝入,他就會感到痛苦、煩躁不安、大腦中的化學物質失去平衡。這種現象與毒品上瘾的反應非常類似。”

“這麽聽起來,甜食吃多了還真跟吸毒一樣會上瘾。”

“沒錯,如果嗜甜如命上了瘾,身體就離垮掉不遠了。”

夏琅半真半假地笑問:“像咱們這樣偶爾吃個甜筒應該不要緊吧?”

“不要緊,每天吃糖只要不超過四十克就OK。這麽一支甜筒,含糖量大概在二十克到三十克之間,沒有超标。”

“這麽說我可以放心吃完這支甜筒,但最好別再吃第二支了。”

“如果你實在想吃可以再來一支。做人太辛苦,偶爾也需要放縱一下自己。”

夏琅自然而然地笑問:“夏侯隊長,你經常放縱自己嗎?”

沉默片刻後,夏侯冶再響起的聲音帶點壓抑的沙啞:“不,恰恰相反,我不敢太放縱自己。因為很久以前,我曾經嘗到過一次不守規矩的苦頭。所以不敢再犯類似的錯誤。”

很久以前,夏侯冶是一個活得恣意任性的少年,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從來不在乎他人的目光與想法。

在規矩林立的中學校園裏,少年夏侯冶可謂是最不守規矩的一名學生。他經常逃課溜出校外找樂子,老師們都拿他沒辦法,只能睜一眼閉一眼。因為學校新建的教學樓和操場都是他爸贊助的,實在不能把他怎麽樣。

有着父親的財力庇護,夏侯冶一直在學校享受着各種優待,他的逃課行為也一直逃得有恃無恐。直到遭遇了那場綁架,他的人生中才頭一回知道了什麽叫“恐懼”。

如今的夏侯冶,看似仍然活得很恣意,臉上總是挂着笑容,仿佛什麽都不擔心不害怕。但他的靈魂其實背負着重擔,一直自我囚禁在深重的負罪感中。因為倪靓的遇害,從某方面來說等于他不守規矩的犧牲品。所以這麽多年來,他再不敢像從前那樣随意放縱自己,變成了一個懂得自律的人。

聽見夏侯冶的聲音有些異樣,夏琅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他一眼,恰巧捕捉到了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脆弱與痛苦。她知道,那是他心底的暗傷在隐隐作痛。

“其實那個女生的死并不能怪你,只怪那些綁匪太沒人性了。”

夏琅輕柔的話語,傳進夏侯冶的耳中時,讓他不覺一怔:“你怎麽知道倪靓的死——哦,李明奇,一定是他告訴你的吧?”

“嗯,我前兩天和李明奇通過一次電話。”

夏琅把那通電話的來龍去脈以及她和李明奇的通話內容都告訴了夏侯冶。他聽完後神色蒼涼地笑了:“他說得很對,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倪靓的死和我有間接關系,我終究是有責任的。”

看着夏侯冶臉上那個無比蒼涼苦澀的笑容,夏琅沒有試圖再說什麽安慰的話。因為太清楚言語的輕飄無力,只是不為人知地暗中嘆息。

車窗外,那條安靜的梧桐路上,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渺渺的琴聲。月色時浮時沉,琴音如泉水般在若明若暗的光影中流動,幽幽咽咽,凄凄婉婉。那細細的一線弦樂,仿佛是細細的一股絲,絞索着人心,帶來一陣陣細碎的疼痛……

朝日鮮紅的清晨,南江分局的警察們像往常一樣川流不息地走進辦公樓,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俞皓天已經在辦公桌前坐着了,剛跟肖小月說完了昨晚的抓捕行動。現在正說着他昨晚下班回到家時,他媽媽問他的一個問題。

“我媽問我,你們刑警隊怎麽老是喜歡晚上抓人啊?”

“你怎麽回答的?”

“我告訴她,我們其實并不喜歡晚上抓人,我們最喜歡的是白天上班後有嫌疑人主動上門來自首。可惜這種好事基本沒有。”

肖小月咯咯直笑:“好,這個回答我給滿分。”

張揚在旁邊一臉認真建議的表情說:“小俞,如果你實在想有這種好事,幹脆改行去當交警吧。因為交警處理的絕大部分當事人,都會乖乖地帶上錢包和駕照在上班時間內來排隊接受處罰。”

“不幹,我才不要每天杵在馬路上指揮交通秩序呢,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還是幹刑警有成就感。就是有時候忙起來沒日沒夜的,尤其是晚上或節假日的時候。那些壞蛋們該不是誤以為警察在節假日也要休息吧,所以總是專挑這個時段作案吧?”

對于俞皓天發的牢騷,肖小月笑嘻嘻地說:“嗯,很有可能是那些家夥們有所誤會。你看要不要登報解釋一下,并呼籲他們在正常工作時間裏出來搞事,別害得你們老是大晚上的或節假日加班加點累成狗。”

“可以呀,如果領導肯批準、報社也能刊登的話。”

他們仨正說着話,夏琅過來了。一身利落帥氣的褲裝,一頭簡潔清爽的短發,看上去大方又幹練。她一進辦公室就馬上進入工作模式,語速飛快地交代任務。

“張揚,俞皓天,待會兒搜查令一下來,你們倆就馬上帶人去丁昌海的出租屋裏仔細搜查。屠愛珍極有可能已經遇害,如果他真是兇手,那間屋子沒準就是殺人的第一現場。”

“明白。”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