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嘆息叢林:(2)
奇怪了,好像兩邊都在叫。”
巴桑道:“現在還讨論這些問題做什麽?趁有人把舵,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否則白天也要趕路,這樣下去,不用兩天身體就拖垮了。”
不料,張立和岳陽都擺好了戰鬥的準備姿勢。張立道:“不,這很重要,如果說都是雌蟾的話,那我們處境就危險了。”
肖恩道:“沒有聽說過海蟾主動攻擊人的情況,不用這麽緊張。”
張立和岳陽都看着卓木強巴的方向,然後道:“保持警覺性比較好一點,勝過措手不及。”剛說完,“呱”的一聲,左岸的海蟾發起了攻擊。這些體長超過三十厘米的大家夥,用力一躍,橫過兩三米的距離,直奔木筏上的人而來。第一只躍起之後,後面的大部隊便源源不絕地躍起,肖恩慌忙起身,嘴裏呼道:“怎麽會?怎麽會?”一只海蟾撲向他的頭頂。
張立用投槍将一只大海蟾打落入水,對岳陽做了個勝利的手勢,他們結論的正确性又一次得到肯定。岳陽輕松避開一只從天而降的巨蟾,還以勝利的手勢。其餘沒準備的三人,就被搞得很狼狽了。肖恩雙手抓住一只肥碩的蟾蜍,另一只卻趾高氣揚地蹲在他頭頂;巴桑拳打腳踢,将依附上身的蟾蜍紛紛抖下水去;卓木強巴還要保持木筏平衡,只用一只手拒敵,那蟾蜍雖然從肩頭被拿走,但伸出長舌,舔在卓木強巴臉上,又滑又黏,還有股說不出的膻味兒,令人作嘔。
張立又将一只落在木筏上的海蟾掃落,嘆息道:“強巴少爺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這成千上萬的海蟾落下來,只怕把木筏都要壓垮。”岳陽道:“是啊,連我們這些同行者也受到無辜的牽連,沒想到,發情的癞蛤蟆竟然如此難纏。”身後的木筏尾梢已經蹲踞了四五只海蟾,他用腳将它們紛紛踢落河中。
張立低頭避開斜躍而過的大家夥,說道:“有沒有聽過青蛙王子的故事?美麗的公主親吻青蛙之後,青蛙變成了翩翩俊朗的王子。不知道這些雌性蛤蟆,親過之後會不會變成漂亮的公主?”岳陽用手蒙着臉,避開一只海蟾的舔舌攻擊,甕聲道:“不知道,你試試。”
巴桑有些氣喘道:“數量太多了,這些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肖恩道:“熒光棒快滅了,如果陷入黑暗之中,對我們很是不利啊。”
“熒光棒!”卓木強巴突然反應過來,将兩根熒光棒朝兩岸遠遠地扔出去。很快,那些海蟾跟着躍開,卓木強巴長出一口氣道:“看來它們是把這東西當作點心或者別的什麽了。”
又逃過一劫,岳陽兀自問着張立道:“怎麽樣,親到沒有?”張立沒好氣道:“親你個頭,你怎麽不去親?”
※※※
林中的某人,心中狐疑道:“奇怪,他們為什麽會配合得如此默契?以他們的認知度和應變能力,不應該知道這些海蟾會突然襲擊才對。嗯,而且利用光源來轉移黑暗中生物的注意力,應變能力有很大提高啊,看來這幾天的叢林生活讓這群人的反應更敏捷了。不過,用海蟾來攻擊,确實太兒戲了一點,不知道是我太低估這群人了,還是他們以前的表現令我太失望了呢?下次……哼,如果你們能走出嘆息叢林,我們再談下次吧。”
※※※
折騰了一夜,睡眠也不足,五人都是無精打采,天快亮了,五人才有機會稍作歇息來讨論逃亡的路線。岳陽道:“如果朝南下,應該可以在一天時間內走出這片嘆息叢林。”
巴桑道:“但是游擊隊不可能不知道,他們肯定在南下的路上設了很多埋伏。”
卓木強巴道:“如果繼續朝東,的确是朝着我們的目标前進了,但問題是現在變成了朝嘆息叢林的更深處走了。”
張立道:“調頭朝西呢?”
肖恩道:“這個建議太糟了,調頭朝西,還是在嘆息叢林裏,還不知道有多少游擊隊正從這個方向來,走回去不是送死?”
“噓。靠邊,輕點,別弄出聲音。”巴桑讓衆人上岸,趁着朦胧的天色緩步前進。沒多久,其餘人也聽到了,是人的聲音。他們隐匿在樹叢中,只見兩個穿迷彩短衣的人提着桶在河邊取水,同時說着什麽,如果巴桑再晚說幾秒,恐怕他們就會與那兩個人碰面。
那兩人取了水,朝林子的另一頭走去,岳陽這才道:“我們被包圍了。”
張立問道:“是毒販子,還是游擊隊?”
肖恩道:“是游擊隊,不知道是哪支小分隊,沒想到他們竟然趕到了我們前面。”
巴桑道:“誰和我一起去探探,說不定能搞到武器。”
卓木強巴道:“我去,你們三人留下,如果有什麽事情發生,好有個接應。”
肖恩道:“不行,你們勢力太單薄了,一起去,如果不對就反向逃離。這叢林裏他們不敢追遠,畢竟大家都知道,裏面的危險因素太多了。”張立和岳陽也表示不願意留下。
沒辦法,五人一齊朝那兩名游擊隊員消失的方向探索過去。走了兩步,巴桑又示意大家停一停,他皺眉道:“前面的敵人不少,至少有十,不,二十名以上的敵人,恐怕不止一支小分隊,大家小心點。”
岳陽道:“難道他們知道這裏是我們的必經之路?怎麽會這麽多人堵在這裏?”
肖恩道:“不是的,這附近的河道恐怕只有這一條深入叢林腹地,要想生存,就必須靠近水源地,河道附近有敵人的宿營地理所當然,幸虧我們還沒有正面撞上。”
敵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到後來竟然有些嘈雜起來,連巴桑也駭然相望,不知道前面到底有多少敵人,看來搞一兩樣武器沒那麽容易。繞過一棵巨樹,撥開擋在眼前的草叢後,前面突然亮了起來。在一片開闊的空地上,眼前情形讓五人目瞪口呆。
【壁壘】
五人原本估計,敵人頂多是一兩支小分隊,或許有三四十人,在前面的林子搭了幾頂帳篷,現在該是生火做飯的時候。可是眼前看到的一切,卻與他們所想的完全不同,在那豁然開闊的空地上,已經架起了木頭房屋,有人做飯,有人燒火,有人在鋸木頭,還有不少人在搭建新的木質建築。那些房屋竟然有六七十間之多,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小城堡,而城堡裏的游擊隊員也是忙碌地進進出出,絕對不止一兩百人。
岳陽道:“天哪,我們闖到游擊隊的老巢來了。”
肖恩看着旁邊的樹樁道:“不對,這些樹上的切痕都還是新的,這一大塊空地是昨天晚上才劈出來的。這裏應該是游擊隊的一個臨時指揮中心,他們将中心建立在此,再以此為中心,搜尋這方圓附近的地方。這麽大陣勢,看來是要讓你們插翅也難飛啊。憑我們五個人,要在這裏面偷武器,太危險了,趁他們的瞭望塔還沒有搭好,應該趁早開溜。”
大家頓時萌生退意,巴桑建議道:“等一等。這麽多人在這裏,兩桶水怎麽夠,剛才那兩個運水的家夥一定還會來,他們不知道我們來了這裏,一會兒我們想辦法把他們制服,拿走他們的武器。怎麽樣?”
雖說這個提議有點冒險,如果不能馬上無聲地制服那兩人,哪怕他們發出一丁點兒聲音,五人立馬就是被擒的下場。不過,這五人裏除了肖恩,都已在叢林裏九死一生,甚至開始習慣巴桑那種刀口舐血的生活了,哪怕只搞到一把手槍,也好過用土弓在嘆息叢林裏尋死。
在肖恩低聲的抗議中,五人藏在了河邊的樹叢中,專等落單的游擊隊員前來。沒多久,果然又有幾人前來,這次不是兩人,而是三人,他們拎着取水工具,嘴裏念叨着,每個人臉上都露出興奮的表情。巴桑正準備讓大家動手,肖恩突然揮手制止了他們的行動,表示不要輕動,他豎起耳朵,似乎在聆聽什麽。四人這才想起,肖恩懂一些克丘亞語,看他那嚴肅認真的表情,不知道下面的人到底在說什麽,看來與這次游擊隊大規模的搜捕行動有很大關系。
機會稍縱即逝,當那三人從樹下走過,已經失去了制服他們的絕佳機會。大家沒有動手,只是看着靜靜偷聽的肖恩,畢竟知道自己被對方追擊的真正原因,比一把手槍更重要。待那三人的聲音聽不到了,肖恩才回過頭來,用疑慮的目光打量着這四人,就好像在看四件稀奇古怪的物品。
在肖恩的目光逼視下,岳陽有些受不了了,問道:“他們,他們說什麽?”
肖恩突然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黃金城?”
“知道啊。”張立不假思索地答道。他們來之前是做過調查的,像黃金城這樣多次被提到的內容自然會查到。
岳陽還補充道:“就是印加帝國遺留下來的那座黃金城嘛。聽說黃金城的遺留寶物就在哥倫比亞的瓜達維達湖嘛,不是已經被政府軍嚴密保護起來了嗎?”
肖恩不答,卻不住冷笑,那表情,好像在譏笑岳陽掩耳盜鈴一般。
巴桑道:“黃金城和我們有什麽關系?你到底聽到了什麽?”
肖恩道:“我說的可不是黃金湖,而是黃金城。任誰都知道,黃金湖只是歷代印加帝王舉行儀式時将寶物沉入湖底的一個場所,而黃金城,則是被稱作黃金之鄉的埃爾-特拉杜!那裏的黃金遍地,被叢林很好地保護起來,人們用黃金修建宮殿城牆,用黃金制作桌椅板凳,就連地上的地磚……都是金子鋪成的。”肖恩刻意加重了一絲語調,又用“你們明明都知道”的眼神看了四人一眼,接着道,“而且,那座神秘的而又真實存在過的黃金城,至今仍隐藏在這叢林裏的某處,尚未被人發現。”
卓木強巴搖頭道:“我不明白,到底黃金城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肖恩朝那三人消失的方向一指,道:“他們說,四個中國男子,知道那座黃金城在哪裏,只要捉住——”
“你說什麽!”驟然聽到這麽一個消息,張立驚呼起來,聲音稍大了一些,突然就聽到樹下有人喊了句什麽,顯然是在問:“什麽人!”而那三人,已經取水回來,朝樹叢處沖了過來。
岳陽道:“糟糕,被發現了!”
卓木強巴道:“快走!”巴桑道:“幹掉他們!”結果兩人一齊出聲,其餘三人倒不知該聽誰的了。就這麽一愣神工夫,巴桑已經從樹梢上跳了下去,對着其中一人,将他撲倒在地。
卓木強巴嘆了口氣,也只好跟着跳下,于是五人都跳下樹來。巴桑對着的是一名身高近一米八的魁梧壯漢,身形直追卓木強巴,巴桑一撲将這人掏出的手槍撞飛,接着本想兩三下制服這名壯漢,不料這人的身手亦十分了得,反過來擒住了巴桑的雙腕,将巴桑壓在身下,一把匕首就在距離巴桑眼睛不足十厘米處晃動。巴桑死死扼住拿匕首的手,但那只有力的大手握着刀,還是一寸一寸朝巴桑移動。巴桑看着張立手拿投槍站在一旁,卻畏畏縮縮地不敢出手,不由大喊道:“還不快動手!”
張立情急之下,用力将投槍朝前面一捅,結果把那人紮了個透心涼,險些把巴桑也紮穿了。那标槍是貼着巴桑腋下過去的,直插入地。巴桑費了好大力,才從那人身下翻出來,吸了兩大口氣,爬起來道:“為什麽不早動手,我差點被他殺死!”
跟着走到另一頭,只見卓木強巴和另一名武裝分子滾來滾去的,岳陽站在一邊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卓木強巴。巴桑又剜了岳陽一眼,道:“怕什麽!你不殺他,他掉過頭來把我們全殺了。”說着拔出大獵刀,趁那武裝分子把卓木強巴壓在身下時,毫不客氣地,直接就把那獵刀橫入卓木強巴和武裝分子的頭顱之間,也不理卓木強巴驚恐的眼神,就那麽一抹,噴湧而出的鮮血濺了卓木強巴一頭一臉。擡起頭來,只見肖恩滿頭土灰枝葉地站在遠處,腳下倒着第三名武裝分子,有點苦澀地點頭道:“我這邊沒問題了。走,快走。”
岳陽朝林中看了一眼,道:“手槍。”
卓木強巴一臉血斑地站起身來,道:“別管槍了,來不及了,他們出來了,快走。張立,發什麽愣,快走。”林中人影攢動,不知道驚動了多少敵人。
張立跟在後面,惴惴不安地道:“我殺了他,我殺了他……”
巴桑道:“你不殺他,他就殺你。前幾天在林子裏,你不是也用槍打死了不少人?”但他也知道,用沖鋒槍在看不清敵人的林子裏胡亂掃射殺的人,與用那投槍直接刺死一個人,那是不一樣的,所以只淡淡提點一句,并不說得太多。
卓木強巴道:“你再說一次,他們是怎麽說的?”
肖恩道:“和巴桑動手的那人說,四個中國人,這次不可能再跑掉了。和你動手的人說,不怕他們跑掉,就怕他們死在這林子裏,那我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和巴桑動手的那人又問,到底消息是不是準确,他們真知道黃金城的準确位置?我就是聽到這句話,才讓你們暫時不要動手的。後來,和你動手的人說,肯定,是什麽将軍直接下令的,這時,與我動手的人插了一句,問一個叫什麽的小隊長為什麽這次沒來,他們又說了些肯定黃金城在這片叢林裏一類的話。你們到底……”
卓木強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們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而且這次進入這片叢林,也純屬意外,按照我們本來的意願,絕不可能來這個地方的。現在我們所想的,只是如何走出這片該死的叢林,壓根兒不會有去什麽黃金城的想法。”
肖恩平靜地看了卓木強巴一眼,道:“不用解釋,我相信你們。你們不像在叢林裏生活過的人。如果一群根本都沒到過叢林的人,會知道黃金城的具體位置,那不是說笑嘛。”
岳陽抱怨道:“是誰散布這麽惡毒的謠言,這一句話就讓我們陷入這死地了。我們得解釋清楚這件事啊,否則不是要被游擊隊一直追?”
巴桑道:“好啊,他們的臨時指揮中心就在那邊,你只需要掉頭就可以了,你看看他們是不是會聽你解釋。”
卓木強巴道:“會不會有什麽人利用我們來引開游擊隊的注意力?”
肖恩道:“沒那麽簡單。首先,要讓游擊隊高層相信這件事,那些人的能力必定非同小可,他們就是吃定了你們不可能與游擊隊對質,因為無論是誰,回答不能讓游擊隊滿意的話,最後只有死路一條;而且,你們可知道黃金城對游擊隊意味着什麽?有了黃金城的財富,游擊隊就可以引進更多武器,招兵買馬,有了足夠推翻政府的力量,他們就能成立另一個政府。如果他們真的相信你們知道黃金城地址,別說你們就在他們家門口,就算你們在天涯海角,游擊隊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你們找出來的。這些散布謠言的人,可是狠狠地将了你們一軍啊。”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一進入這叢林,所有的事都讓人想不透啊。”卓木強巴也迷糊了。
岳陽道:“好像他們沒有追來,這可奇怪了。”
巴桑道:“不管怎樣,現在我們不能停下,能跑多遠跑多遠吧。”
※※※
在巴桑他們動手的現場,幾十名游擊隊員圍在那裏,一名長官似的武裝分子蹲在被張立紮透的屍體前,看了好久,才拔出投槍,用克丘亞語對旁邊一名獨眼漢道:“你看,是他們嗎?”
獨眼漢拿起投槍,觀摩了半天,才道:“不會有錯的,這槍身被手磨得如此光滑,必定經常被使用,能将亞克遜紮穿還釘在地上,這份勁道,除了食人族,還有什麽人能做得到?”一說到食人族,他的臉色都變了。
那長官也搖頭道:“嗯,兩名小隊長,一名五等兵,那四名中國男子做不到這麽幹淨。特別是庫瑞喉嚨上這一刀,割破喉管,跟着又割斷頸部的肌肉和筋腱,幾乎劃開了半個頭,除了獵頭族的月鐮,還有什麽刀能造成這麽深的傷口?”
“可是,他們為什麽沒把頭割下來帶走呢?”旁邊一名副官模樣的人問道。
獨眼漢道:“恐怕是示威吧,三個人,三種不同的死法,食人族在告誡我們,我們已經侵入了他們的領地。又不知道這群食人族是什麽來歷,原本打算找一個庫庫爾族人做向導,卻被拒絕了,枉我們每年給他們那麽多好處。”
那長官道:“嘆息叢林一直都是庫庫爾族人的禁地,對叢林裏的食人族,他們更是敬畏莫測,他們害怕,也是情理之中。咦——這是……”那名長官在肖恩殺死的那名五等兵面前探查死因時發出了驚呼,他眉頭緊鎖道:“科納的氣管被人捏碎了,那氣管可是軟體組織啊,本身是有彈性的,竟然能被人用手捏碎。這樣的手法,簡直就可以和職業殺手媲美,這到底是個什麽種族幹的?”他站起身來,喝道,“這麽多人站在這裏做什麽!等死啊!馬上回去,嚴密監視周圍動向,武器都給我握緊點,這些殺人幽靈可是神出鬼沒的。以後取水,必須十個人以上一起行動!記住,白天不能離開這座堡壘,搜捕行動,都在晚上進行。”
※※※
喘息得不停的五人漸漸放慢了步伐,實在是跑不動了,巴桑道:“确實沒有追來。”
肖恩道:“沒有追來可并不代表是什麽好事,連游擊隊都懼怕嘆息叢林裏的食人族,不敢白天公然進行大規模搜捕,還要修建堡壘來保護自身。如今我們五個人,要是碰到食人族,還不是會成一碟小菜麽?”
岳陽道:“我說怎麽還沒進入叢林就感覺不對勁兒呢,原來有人暗中使絆子,害我們被追得好辛苦。”
張立道:“強巴少爺,你覺得會不會是上次在可可西裏追我們的那夥人搞鬼?”
卓木強巴道:“如果是他們的話,上次是為了強迫我加入他們的團體,那麽這次又是什麽原因呢?而且至今也不見那人現身啊?這件事太多懸疑,我們沒有充分的線索前不要妄加斷定。從昨天晚上就一直逃至現在,我們也該吃點東西再走,就近選個地方吧。”
岳陽道:“奇怪啊,我們跑了這麽久了,天怎麽還是灰蒙蒙的,早該天亮了。”
巴桑擡起頭,望了一眼,突然暴跳如雷道:“他媽的!屋漏偏逢連夜雨,是雲!看來今天有大雨了,我們的運氣可真好!”
張立道:“一場雨而已,下就下呗,你不用氣急敗壞成這個樣子嘛。”
巴桑道:“你懂個屁,你知道熱帶雨林裏的雨是什麽樣子嗎?一會兒你就知道它的厲害了。”
滾滾烏雲,沉沉壓頂地翻湧而來,可以清晰地看見它們在旋轉翻騰,就好似那大海上波濤洶湧,暗流澎湃,而且還在不住增加,灰蒙蒙的天空,給人壓抑、煩悶、憋氣的感覺。
沒有時間獵取野味了,五人拿出方便食品,簡單地加水加熱,就湊合着食用起來。剛開席,林中就出現了異動,是什麽東西在灌木叢中,數量不少。樹上的鳥兒突然停止了鳴叫,幾只不知名的短尾猴呼啦啦逃得無影無蹤,原本就黑暗的叢林變得更加黑暗,只聽見一陣陣風吹落葉的沙沙聲從那暗黑之中傳來。
五人的快餐食品都已放在嘴邊,但誰又吃得安心?他們的眼睛四處打探起來,心中那一抹不安湧了上來,這次來的又是什麽?食人族?游擊隊?或是別的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