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第 24 章

詫異歸詫異,可是這柳玉堂的唇舌遞過來,龔丞也不知怎麽的,心髒立即就跳得飛快,渾身也沒有了力氣。被柳玉堂抵在這棵紅楓之下,都不知要如何辦了。就傻乎乎地讓柳玉堂這樣親吻他。

龔丞只覺他這次的吻帶有幾分愠怒,看來他也是極為在意龔丞冷臉發脾氣這事,就将他那情緒通過這吻傳達給龔丞了。吻得沒有上次溫柔,多了幾分狠厲。這幾分狠厲,就恰似不久之前,龔丞瞥見的冷面的柳玉堂。

龔丞迷迷糊糊地想到,這應該才是柳玉堂的真實面目,平日裏所見的儒雅溫和,有一大半都是假裝出來的。

這樣一想,即便被吻得雙腿發軟,龔丞的腦袋也得到一時清醒。他反應過來,他平日所見的柳玉堂的樣貌,也全都是柳玉堂假裝出來的罷了。當即他就惱了。心想這柳玉堂在平日裏和他裝模作樣,怎麽現在不裝了。

這樣回神過來,龔丞才有了力氣将柳玉堂推開。可這柳玉堂似是咬着骨頭不松嘴的犬似的,即便龔丞努力伸手将他推開,不過又被他叼着龔丞的唇肉咬着,龔丞猛然這麽一推他,只覺唇齒間一派血腥之氣。然後知曉自己的嘴被這兇戾的柳玉堂給咬破了。

龔丞疼得嘶氣一聲,也忙不得去推他了。想要舔舐那被咬出血的地方,探出舌頭來,卻又被柳玉堂卷着他的舌頭,混着這血液吻得更為兇狠。

這兇狠和之前比起來,又更是兇了多倍,龔丞覺得自己被他按在此處吻着,是真的動彈不得了。也不知是怎麽的,柳玉堂卷席這股血腥氣也激起了龔丞幾分激情。

感覺柳玉堂吻這麽兇,他也覺得不服輸似的,也要狠狠吻回去,以此來判個高下,占回個上風。于是這兩個人就在這昏黑的紅楓林裏,吻得真叫個難分難舍。

龔丞的大手直接扣住柳玉堂的後腦,這一次就是他長驅直入了。雖然他并未接吻過幾次,但這兩次下來,他倒是能夠摸索些門道了,他發狠報複似的,也去親得兇狠。直親得好像柳玉堂也抵不住了,往後退了幾步。

龔丞哪裏能讓他退,趕緊攬住他的腰身,緊緊扣着他。将這個吻吻得啧啧作響。感受到柳玉堂的一雙手也攬住他的腰身,龔丞也不在意了,只吻得如癡如醉。

方才若還真是要和柳玉堂一決個高下,此時就真是有些沉醉其中,逐漸得了趣味,而是一點點品嘗去了。

好似自從龔丞回吻過去之後,柳玉堂就似那被安撫了情緒的猛獸,變得極為乖巧溫順,龔丞要怎麽吻他,他倒也不拒絕不抗拒,就乖乖被龔丞抱着親吻。直吻得兩個人有些氣喘籲籲,龔丞才将柳玉堂放開。

這樣一放開,在這月光掩映下,隐約能夠瞧見柳玉堂的面容。見他白玉一般的肌膚上染上了紅霞,眼睛也蒙上一層水霧,嘴唇被龔丞親得濕潤殷紅,見他這般姿态,不知是被龔丞吻懵了,還是被吻得有幾分情動。

龔丞見他這副樣子,頗有些得意地勾起了嘴唇笑道:“怎麽樣?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柳玉堂還是不答,只怔然地看着龔丞。龔丞以為柳玉堂沒聽清,才打算又說一遍,柳玉堂又湊過來,吻上龔丞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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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丞被親了一口,連忙又推開他,急急說道:“沒氣了沒氣了,讓我喘兩口氣再親。”

聽到龔丞這樣一番話,才知道龔丞并不是刻意推拒他,柳玉堂便輕聲笑起來。一雙手緊緊攬着龔丞的腰身,擡眼去看龔丞現在的面貌。

龔丞自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以為自己淡定若素,其實他自己也是吻得滿面通紅、氣喘籲籲,像個什麽都不懂的,只知曉莽撞的毛頭小子,青澀稚嫩得有幾分往日他少年期的模樣。柳玉堂便這樣笑起來了。

龔丞倒是不知他對着自己笑什麽,只是見他對自己笑得如此好看,原先那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心跳,又不知怎麽地又急速起來了。先前他覺得的那幾分惱怒之意早就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龔丞問他:“笑、笑什麽?”

柳玉堂笑了一會兒,他看起來心情不錯,他說道:“你剛才為何突然生氣了?”

聽柳玉堂這麽一問,龔丞才想起來剛才他氣什麽。現在他心裏沒有半分惱怒了,卻又想起來這定然是柳玉堂的美人生計,心想又中他的招了。看着柳玉堂這張臉,龔丞根本就生不起氣來。龔丞就與他說道:“你之前早就認識我,還是那麽早之前就認識了。”

柳玉堂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驚訝,他說道:“就這個?”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柳玉堂說道:“你是不信我。”

果然按照柳玉堂的聰明才智,他很快便知曉龔丞在想些什麽了。不過他能夠這樣快就知曉龔丞在想什麽,是不是也意味着這柳玉堂還真是對他龔丞極為了解,才能夠知曉得這樣快呢?他龔丞在柳玉堂面前,大約被看穿得什麽都不剩了吧。

龔丞又覺惱怒,柳玉堂什麽都知道他的,他卻什麽也不知柳玉堂的。柳玉堂還欺他、瞞他,他怎麽就不能對他生氣了呢?

龔丞正想着,就見對面的柳玉堂笑着說道:“你不信我?你不信我什麽,你覺得我在欺騙你。你覺得我哪裏欺騙你呢?我與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和你說的那些,沒有一句是編造出來欺騙你的,那些勢力黨派的計謀,我也都是告訴你了。他們要偷軍火圖派我來勾引你的事,我也是一五一十告訴你了。還有我戀慕你的事,我也真心實意與你說了。你若是不信,還能叫我怎麽辦呢?”

龔丞凝望着柳玉堂的眉眼,見他此時說着,顯得委屈難過,龔丞也怔然地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了。想起方才柳玉堂說的那些,龔丞才說道:“你都說你是來勾引我的了,你就是來勾引我套取其他的事情。這還真讓你得逞了,你就是個——”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柳玉堂帶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柳玉堂說:“得逞了?”

他笑着說,還真是笑得格外輕快,“我怎麽不知我得逞了。三爺這樣與我說,那便說明三爺的心裏,已經有我了吧。”說着,他将他的手掌輕輕覆蓋在龔丞的胸膛上,去感受龔丞胸膛裏那激烈跳動的心髒。

而龔丞正是被戳穿了心事,惱羞成怒将柳玉堂的手抓下來,說了一句:“有個屁。”這般更是羞惱地轉身離開這地方去了。而柳玉堂也大約知曉龔丞是在氣什麽,不是在故意冷落他,就笑得更是輕快。他跟在龔丞的身後,還輕聲喊道:“三爺,等等我。”

龔丞哪裏理他,徑直就往那外面走去。不過那柳玉堂在他的身後,忽然地慌張一聲,龔丞以為柳玉堂摔了,當即轉身要去扶他,結果見柳玉堂滿面笑容地站在那裏。龔丞還真是又上他的當了。明明知曉會上他的當,還是忍不住次次中招。

龔丞也實屬無奈,将自己氣笑了。

兩人正是這般相視而笑,讓之前橫亘在兩人之間的緊張的氛圍消去了一大半。于是兩人才像來的時候并肩走出去。

不過這走出去倒是比來時也更多了幾分微妙氣息,這還得益于柳玉堂方才毫不留情地将龔丞的心思給戳破了。龔丞此時能做的,自然是假裝不記得剛才柳玉堂說的是什麽。

可是這一路走出去,柳玉堂總是瞧着他,龔丞本來就心亂如麻,被他這樣一瞧,哪裏還招架得住。走到校門口時,龔丞終于忍不住睃他一眼說道:“一直看我做什麽。”

這樣一開口說話,他才發覺嘴唇上那被柳玉堂咬破的地方真是疼得厲害,不知道出血沒有,便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受傷之處。本來兩人便是相對而立,龔丞眼見了柳玉堂眸色一暗,忽然地就知道這柳玉堂想幹些什麽了。他趕緊捂上了嘴巴,說了一聲:“嗳,大晚上的在這學校門口,有傷風化啊。”

話一說完,龔丞看到自己的司機開着車過來了。龔丞見了那車停在身前,忙不疊上車去了。

他上了車才剛松了一口氣,總算覺得自己那怦然跳動不息的心髒終于得到平緩了,誰知還沒緩兩口氣,這柳玉堂也上了車來。龔丞一聽到響動,一睜眼瞧見柳玉堂就在自己的身側,頓時心裏一亂,問他道:“你上來幹什麽?”

柳玉堂笑着說:“送你回去。”

“到底是你送我還是我送你。這學校離我那這麽遠,最終還不是要我來送你。”

“我不要你送。”

“不要我送,這麽遠的路難道要你走過來?”

“多謝三爺關心。”柳玉堂笑得更是開心了。他笑着說道:“我在三爺那裏留宿便好。”

“留宿?”龔丞雙眼一睜大,驚訝道:“你什麽時候和我說過你要在我這裏留宿?”

“剛才不就是嗎?”

“我哪裏同意了要你在我那留宿?”

龔丞話沒說完,柳玉堂忽然湊過去在他那喋喋不休的嘴巴上輕輕吻了一口。龔丞瞬間呆滞。柳玉堂笑着說:“這下同意了嗎?”龔丞怔然地點了點頭。

柳玉堂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好似若是龔丞一直不同意,他能夠再湊近過來再親幾口,親到龔丞同意為止。龔丞回神過來,趕忙看了看前座的人,那人看向車窗外,那副僵硬的樣子,方才他們的親熱定然被他看見了。

龔丞又覺得臉熱,便和柳玉堂說了一聲:“有傷風化!”

随後聽到的就是柳玉堂的又一聲輕笑了。

龔丞從車內後視鏡裏看見前面的人偷偷觑着他,又讓龔丞羞窘得說了一句:“還不開車回去!”這樣,這車子才開動起來,往那安青公館去了。

才到這安青公館停了車,龔丞便迫不及待下車去了。仿佛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似的。他身後倒是沒有什麽洪水猛獸,有一個柳玉堂慢悠悠跟在他身後一同走來。

龔丞現在的狀況,還真是不趕緊回公館就要窘迫不堪。将他身後的柳玉堂甩開了一大截,他先一步進入公館內,柳玉堂此時還真是滿面笑容、春風得意,緩步要走進來,驟然一聲轟響,漆黑的天邊撕開一片火紅,熾熱的熱意撲面而來,柳玉堂像是被釘住了雙腳一樣驚駭得立在原地。回神過來之後,柳玉堂不顧一切地就往那火海裏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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