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招魂》3/4
第68章 《招魂》3/4
“來, 都把作業交上來。”任勞任怨的班長堵上教室門,說:“交不上作業的,今天別想出去玩。”
教室裏傳來一陣陣哀嚎聲。
“不要啊~”
“天啊, 我一個字都沒有寫!”
夏油傑“啧”了一聲,“不就是讓你們寫一篇嗎?連悟都已經寫完了。”
被指名的問題兒童五條悟淡定地把吸管插進牛奶裏頭。
他的當然已經寫完了,還是假期第一天的時候夏油傑和夏油老師親自監督他寫完的。
有同學小聲吐槽道:“他跟你住在一起, 怎麽可能沒寫……五條, 我能看看你的作業嗎?我不抄, 就是借鑒一下你的故事!”
五條悟随手從書包裏抽出作業本, 很大方地遞給了他。
同學打開作業本, 看了一眼就瞳孔地震道:“《加特林驅魔師》?”
“沒錯。”
五條悟鎮定自若道:“一切恐懼來源于火力不足, 只要有足夠的火力,就不會害怕任何妖魔鬼怪。”
同學抽了抽嘴角, 懷着敬畏之心将作業本推了回去。
五條悟這家夥, 似乎對加特林有一種奇妙的情節,可說他是軍火愛好者吧,又不像。
他不知道,現在的五條悟是“從小”被夏油傑的《加特林裂口女》荼毒長大的,也算是種另類的我坑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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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夏油傑強制收作業的時候, 有人敲了敲教室的門, 夏油傑打開門, 發現來的人是他們這學期的班主任凱瑟琳。
“早上好, 老師。”
“早上好。”
這位新班主任不是陌生人, 凱瑟琳的丈夫在小鎮上開了家面包店,那家面包店的蜂蜜小面包深受五條先生和五條悟的喜愛, 所以夏油傑是常客。
早在開學前, 他們就知道了凱瑟琳會成為他們新老師的消息, 還收到了未來老師布置的作業。
凱瑟琳問:“你們在幹什麽?”
“我在收作業,老師。”
“收作業?哦,哦,我讓你們堆雪人來着,是雪人融化的觀察日記嗎?”
夏油傑無奈道:“老師,你記錯了,我們的作業是随便寫一篇。”
“天啊,看我的記性,那你們都寫了嗎?”
夏油傑看了一眼教室裏紛紛移開目光的學生們,判斷道:“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沒有寫。”
同學們紛紛幹笑起來。
凱瑟琳抱着雙臂,嘆息道:“我就知道,你們是不會把未來老師的話聽進去的,但是寶貝們,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對了,我們來選一個班長怎麽樣?”
同學們聞言,淡定地擡手指向夏油傑。
都已經在收作業了,還用重新選嗎?
“好吧,就是你了。”
凱瑟琳拍拍夏油傑的肩膀,給了他新學期的第一個任務:“夏油,今天班上來了一個新同學,你要多照顧一下。”
“新同學?”夏油傑詫異道:“我們居然還能有新同學?”
這幾年小鎮人口流失嚴重,年輕人都往外跑,鎮上的主要人口逐漸變成了老人和孩子,以前的三家孤兒院如今也只剩下一家了。
“是的,她是個女孩兒,剛搬來。”
她勾勾手,示意夏油傑跟她出來,夏油傑關上門,聽凱瑟琳道:“你也知道,大家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熟人,新同學忽然來到這裏,跟誰也不熟,恐怕一時半會兒也融不進你們的團體,我怕她會覺得孤獨,所以你一定要囑咐同學們多帶帶她。”
夏油傑笑笑,保證道:“放心吧,老師。”
凱瑟琳這才點了點頭,夏油傑在班上很有威信,同學們都願意聽他的,他說的話有時候甚至比班主任說的話更有用。
她看了眼手表,納悶道:“她怎麽還沒有到?”
“老師,新同學該不會是搬進那棟房子了吧?”
“嗯?”
“那一棟,那一棟。”
夏油傑指了一個方向,凱瑟琳恍然大悟。
“對,前陣子那棟房子被銀行拍賣了,很便宜,是連我都覺得心動的價格。”她搖搖頭,苦笑道:“但是——我們鎮上的人還是比較信這個的,所以只有外地人才會把房子買下來。”
夏油傑告訴她:“我跟悟來學校前路過了那棟房子,看見他們家的狗死掉了。”
凱瑟琳臉色變了又變:“……這可真是個悲傷的消息。那裏面沒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悟說沒有。”
“那就行,那就行。”
另一個鬼屋的住戶說OK,那肯定是OK的。
“說起來,面包店又有了新面包,很甜,你們改天可以一起來嘗嘗。”
“當然,老師。”
新同學安德莉亞來得很晚。
她有一頭燦爛的金發,穿了粉色的連衣裙,但臉色卻很疲憊。
“抱歉,我來晚了。”
“沒關系。”夏油傑友善道:“我們剛上完數學課,不過這點進度不算什麽,你回去看看書就能跟上了。”
他看了眼安德莉亞眼下的黑眼圈,關懷道:“昨晚沒睡好嗎?”
“有點。”她回答:“辛迪……我妹妹夢游,晚上跑進我的房間,不停地用腦袋撞擊櫃子,她吓到我了,我從來沒見過她那副樣子。”
“……是挺吓人的。”
夏油傑不禁暗暗觀察起安德莉亞,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一件事。
“你的手表,時間錯了。”
安德莉亞低下頭,發現她的手表停留在3:07,她不禁大叫一聲,差點從原地跳起來。
“見鬼!”
女孩慌忙摘下手表,直接扔得遠遠的。
夏油傑愣了愣,随後走過去,将扔在走廊上的手表撿了起來。
有點舊,但粉白的配色清新可愛,應該是用了很多年的愛物。
他将手表遞回去,問道:“怎麽了?只是時間不對而已。”の
安德莉亞驚魂未定地看着手表,沒有立刻接過去,過了一會兒,她回答:“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今天一早,我們家的表都停在了3:07……真邪門。”
夏油傑挑眉:“全部的表嗎?”
“對,床頭的鬧鐘,走廊上的挂鐘,還有爸爸媽媽房間裏的時鐘……爸爸說是搬家的時候不小心把時鐘撞壞了,但我的手表可沒有。”
今天早上一起床,她就得知家裏養了很多年的狗死了,加上昨晚又是搬家又是被辛迪吵醒,她覺得各方面都亂糟糟的,頭都大了,根本沒注意到手表的事情。
夏油傑試着幫她調了調。
“你看,正常了。”
安德莉亞接過來一看,時間果然已經被調好,秒針也在正常轉動,她深吸一口氣,說:“謝謝,我剛才吓到你了嗎?”
“怎麽會?”夏油傑笑了笑:“走吧,大家都很期待新同學,當然,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可以來告訴我。”
就如同夏油傑說的那樣,新同學都很友好。
他們跟安德莉亞打了招呼,還發自內心地羨慕安德莉亞可以不用補作業,午飯時,幾個女生主動邀請安德莉亞一起吃飯。
“這是我媽媽給我做的三明治。”
“真好,我媽只給我準備了一袋藍莓。”
“你有藍莓就不錯了,我上次只帶了核桃,還不小心看見了五條和夏油的午飯,差點餓得啃同學。”
“唉?”
看着她們和樂融融的樣子,夏油傑放心地收回目光,打開了自己的便當。
沒錯,這就是被全班同學羨慕的“豪華便當”。
兩個可愛的飯團,一個三明治,一份蔬菜沙拉,一份牛肉,還有一份作為飯後甜點的藍莓。
“絕對是五條先生親自做的。”
夏油傑拿出來一個墨鏡貓貓飯團。
他們家有專門的廚師,但五條先生心情好時,也會親自下廚給他們做飯,今天是高中開學的第一天,五條先生會大顯身手也在情理之中。
夏油傑為難地說:“我可舍不得吃這只貓。”
下一秒,五條悟啊嗚一口咬掉了他手裏的墨鏡貓貓頭。
夏油傑:“……”
他的墨鏡小貓!!!
五條悟吃得臉頰鼓鼓,評價道:“金槍魚的。”
夏油傑剛要沖他抱怨,五條悟就把自己咬了一半小三明治塞進夏油傑嘴裏,夏油傑一愣,紅着臉把剩下的三明治吃了。
這個笨蛋……可惡,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某個總是想很多的男同學又一次糾結起來,五條悟笑了笑,低頭吃掉沙拉裏的小番茄和玉米粒,夏油傑注意到這一點,提醒他:“悟,西蘭花也要吃。”
“不要,沙拉裏放西蘭花是邪/教。”
“哪有這麽無聊的邪/教。”
他親手叉了一個西蘭花,喂到五條悟嘴邊,五條悟這回沒再挑三揀四,很乖地張口吃了。
五條悟其實并不挑食。
但自從發現只要自己表現出挑食的意思,就會被夏油傑強制喂食之後,五條悟就多了各種小毛病,唯一知情的五條先生當然是懶得拆穿他的,有時候甚至還會往他的食物裏放更多西蘭花作為助攻。
五條悟喜歡被夏油傑照顧,夏油傑喜
歡照顧五條悟,兩個人都樂在其中,或許也是一種雙向奔赴吧。
他們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午飯,周圍的幾個同學習以為常,連多看他們一眼都不願意,他們剛收拾好,就聽安德莉亞那邊的話題不知不覺拐到了住宅上。
“天啊,原來你住在那個地方嗎?”
夏油傑不由側耳去聽。
“是啊,我們家在湖邊……怎麽了?”
“那裏出過事啊,你們怎麽會買那種房子?”
安德莉亞抿了抿唇,難以接話,夏油傑走過去,輕飄飄道:“女士們,放學前我會收作業的。”
她們立刻爆發出一陣陣哀嚎聲,将剛才的話題抛在了腦後。
“我完全不知道該寫什麽!天啊!怎麽會有這種折磨人的作業!”
“我已經寫完了,其實你可以把自己的夢寫下來。”
“夢?夢見我變成了一只綠色的兔子算嗎?”
“當然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綠色的兔子,你們要笑死我嗎?”
放學之後,五條悟和夏油傑騎着車經過湖邊,隐隐約約地發覺到那棟房子的氛圍似乎變得更陰森了一點。
一輛校車停在路邊,三個女孩說說笑笑地走下來,一起走進了那棟房子,應該是安德莉亞的姐妹們,看年紀,她們應該都在小鎮另一頭的中學上課。
五條悟随口道:“他們家人還蠻多的嘛。”
夏油傑接話道:“我們家以前也挺熱鬧的,也不知道吉米他們在新家過得怎麽樣。說起來,五條家以前也有很多人吧?”
“啊,大概吧。”
“……抱歉,忽然提起了這件往事,我不是有意的。”
“無所謂,無論家裏有多少人,對我來說都一樣。”五條悟淡淡道:“傑以外的所有人,其實都差不多。”
寂寞與否,跟家裏有多少兄弟姐妹無關,只跟有沒有夏油傑有關。
夏油傑的心跳悄然加速,他看見五條悟淡定地騎上車,沒事人一樣往五條家的方向走,回過神後,他連忙跟了上去。
星期五的某個下午。
一個小女孩兒坐在湖邊,手裏拿着一個八音盒,她打開八音盒的蓋子,對着裏面的鏡子說說笑笑。
一陣陰風吹起,小女孩兒仰頭看看天空,合上八音盒,提着裙擺匆忙離開了。
“不會是要下雨了吧?”
“有可能,如果下了,那就是今年的第一場雨。”
五條悟和夏油傑推着自行車經過,不由同時駐足。
又是熟悉的湖邊,又是那棟房子。
夏油傑驚訝道:“悟,這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錯覺。”
五條悟打量着不遠處的別墅,篤定道:“怨氣更重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們以前來的時候,這裏明明什麽也沒有。”
短短一周的時間,這裏的怨氣就增長成了這個樣子。
“……”
白發少年摸着下巴沉思一會兒,說:“要麽是新搬來的那戶人家帶來的,要麽是他們的到來驚醒了房子裏沉睡的東西。”
夏油傑皺眉道:“應該不是他們帶來的。你有沒有注意到安德莉亞的臉色?她看起來越來越差了。”
安德莉亞自己的說法是妹妹夢游,總是跑到自己的房間用頭撞櫃子,才讓她每天睡不着覺,但她同樣提起過“房間裏偶爾會出現奇怪的惡臭”、“有東西莫名其妙的掉下來”以及“家裏總是很冷很冷”。
這些都是小事,都可以找到一些比較靠譜的解釋,但站在夏油傑的角度,卻是房子裏居住着怨靈的表現。
按照他的經驗,低級惡靈通常攜帶着腐爛的惡臭味,惡靈穿過人體時,普通人也會聞到這個味道,即便只有非常短暫的一瞬間。
莫名其妙掉下來的東西當然也可以是惡靈弄出來的,家裏很冷同樣也是跟惡靈離得太近的緣故,那些死去的東西大都冷冰冰的。
“怕就怕是後者。”
新住戶的到來驚擾了某個沉睡多年的存在,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麻煩多了。
他推着自行車走到湖邊,綠色的湖水十分平靜,底下卻暗流湧動,忽然,一個人影順水飄了過來。
“!”
人?
夏油傑定睛去看,飄過來的是一個男人,或者說少年。
白頭發的少年仰躺着浸在水裏,他穿着熟悉又陌生的日式校服,外套下的白衣服已經被鮮血染透,一柄兇器自下而上貫穿了他的頭顱,少年瞪大眼睛,似乎死不瞑目。
“……”
咯吱,咯吱。
自行車砰地摔在地上。
“悟!”
夏油傑痛苦地嘶吼一聲,不顧一切地沖進湖中,去打撈湖裏的少年。
“悟,悟!悟!”
“……?”
正在觀察老房子的五條悟吓了一跳,他一轉頭,就看見夏油傑一個人往水裏跳,嘴裏還叫着他的名字。
沒來得及多想,他也跟着跳進湖裏,去拉夏油傑。
“傑,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悟!”
夏油傑看看湖裏越飄越遠的五條悟,又看看這個一把抱住自己的五條悟,一時間只覺得腦袋發懵,分不清幻覺和現實。
太逼真了。
那個飄在湖裏的屍體……真的……太像了。
他紅着眼眶,壓抑在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被剛才一幕喚醒,他在極度的恐懼和極度的憤怒中開始發抖,并隐約意識到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
咯吱。
“傑,你怎麽了?”
五條悟握住夏油傑的肩膀,清晰地感受到了對方的顫唞,他滿臉驚訝。
他從來沒看過夏油傑這個樣子。
不是單純的恐懼,他從夏油傑那裏感受到了一種接近崩潰的絕望,五條悟只能用力抱住夏油傑。
“沒事,傑,沒事了,我在這兒,老子在這兒。”
在他的勸慰中,夏油傑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悟,我看見你的屍體……飄在湖裏……”
“……”
咯吱。
五條悟轉過頭,看見岸邊的那棵樹上忽然多了一個吊死的白衣女人。
女人亂糟糟的頭發中露出一雙可怖的眼睛。
咯吱。
是吊着她的繩子發出來的聲音。
——不要……多管閑事……
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它猛然張開口。
「滾!!!」
狂風大作,可怕的怨氣撲面而來,一群恰巧路過的倒黴學生們大叫一聲,有帽子被狂風吹到了湖面上。
今年的第一場雨下得很大,且毫無預兆。
五條家的別墅前,五條先生和夏油老師躺在長椅上,聽着遠處轟隆隆的雷聲,夏油老師道:“怎麽這個時候就下這麽大的雨。”
明明還不是會下這種暴雨的季節。
五條先生拍拍他的腿,“進去吧,雨太大了。”
“啊。”
他們剛要進屋,遠遠地就看到兩個回來的身影,小鬼們新買的自行車也不知道丢在哪兒了,五條悟緊緊攬着夏油傑的肩膀,兩個少年冒着雨走回來,全身濕得滴水,看着可不像是被雨淋的。
夏油老師詫異了一下,随手打開放在門邊的黑色雨傘,跑過去接他們。
他震驚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五條悟言簡意赅道:“遇上個麻煩的怨靈。傑情況不太對。”
“……我沒事。”
“先進去!”
他們進了屋子,因為雨太大,五條先生直接讓傭人們下了班,五條悟和夏油傑去換了身幹爽的衣服,坐在壁爐前。
五條先生給他們煮了點咖啡,一人一杯。
兩個少年捧着杯子,總算是回過神來。
夏油傑沉默了大半天,開口就是一句陰森森的——
“是個大家夥。”
“啊,絕對是個大家夥。”
五條悟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你看見的幻覺,多半是它對我們的警告,讓我們不要多管閑事。”
“……”
呵。
五條悟了然道:“不過你還是會幫忙的吧?”
“當然。”夏油傑平靜道:“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更何況,這次它真的惹到我了。”
五條悟的屍體飄下去的那一幕似乎還在眼前,夏油傑仍然感到心驚肉跳,但更多的卻是被狠狠挑釁的憤怒。
它居然敢用五條悟的死來威脅他!
他絕對、絕對要讓它好看!
夏油傑殺氣騰騰的喝了一口熱乎乎的咖啡,五條老師走進來,丢給他們一人一個毛巾。
“緩過來了?”
夏油傑尴尬地點點頭。
五條先生随手捏捏他的臉,這才問道:“出什麽事了?”
夏油傑覺得自己剛才的樣子非常、非常地丢人,于是讷讷地不說話,反而是一旁的五條悟解釋道:“傑在湖水裏看見了我的屍體。”
“……”
五條先生撓了撓臉,很反常地沒有取笑他,而是說了句:“這樣啊。”
過了一會兒,他才又補了一句:“怎麽樣?死得很慘嗎?”
夏油傑:“……”
這個隐約幸災樂禍的口吻是怎麽回事。
如果是別人用這種口吻問這句話,夏油傑可能反手就是一拳,不過問的人是五條先生,他就只覺得無奈了。
五條悟也好奇道:“不會是淹死的吧?那也太遜了。”
夏油傑無語道:“不是。是被什麽東西貫穿了頭,全身上下都是血。”
他心情複雜道:“我看見了兇器的手柄,這麽長。”
黑發少年比劃出來一個長度,五條先生看了,不禁露出為難的表情。
夏油傑其實沒見過他被伏黑甚爾殺死的樣子。
但,那之後自己滿身是血地追到盤星教,幹掉伏黑甚爾順便接回理子的屍體,那一幕似乎給夏油傑帶來了很大的沖擊。
夏油老師後來絕口不提這件事,但以前的某一次萬聖節,自己複刻了當時的死狀,打算給對方來一個“驚喜”,夏油老師……嗯,結果顯而易見,夏油老師一個月沒有跟他說話。
對方當時的樣子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直接抑郁掉了,罪大惡極的五條老師被學生們譴責了一個月,從此再也不敢開這種玩笑,每年的萬聖節扮扮僵屍賣個萌就差不多了。
他只祈禱以後千萬不要出現“小巷斷臂夏油傑”之類的報複類節目,換位思考一下,他肯定也會狠狠抑郁的。
五條先生拍拍夏油傑的腦袋,柔聲道:“沒事的,傑。”
夏油傑搖搖頭,低聲道:“我知道那個是假的。”
五條先生說:“我的意思是,就算真的被捅穿腦子,這家夥也不會有事。”
“……”
一旁的五條悟看了他一眼,居然沒有反駁這句話。
夏油傑抿了抿唇。
就在五條悟和五條先生都以為他會說“怎麽可能沒事”之類的話時
,夏油傑開口道:“那也不能被人傷成那樣。”
“……”
他們身後,夏油老師從專門收納厚被子的櫃子裏拿了兩個大毛毯,給他們兩個披上,又拿來了感冒藥和水。
“吃點,藥快過期了,可不能浪費藥。”
五條悟:“……”
夏油傑:“……”
呵!
夏油傑乖乖吃了藥,他思考了一下,開口問道:“老師,五條先生,你們知道湖邊那棟別墅的事情嗎?”
“湖邊的別墅?”夏油老師假裝詫異道:“很多年前的事了,你打聽這個幹什麽?”
夏油傑搖搖頭,不想跟他們說得太具體,畢竟五條先生和夏油老師都是普通人。
他只是道:“好奇而已。”
五條先生摸着下巴說:“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聽說曾經轟動一時,我想想……你們知道漢斯家的書店嗎?去他那裏的話,應該能拿到一點以前的報紙。”
夏油老師提議道:“你們要去嗎?正好,我們也想去嘗嘗面包店的新品,到時候開車送你們吧。”
“好。”
五條悟轉頭看了眼窗戶:“雨,已經停了哦。”
“诶?這麽快?”夏油老師詫異了一下,不過還是說道:“明天再去吧,你們這樣會感冒的。”
夏油傑站起來,态度堅決道:“不,今天就去!”
五條悟也道:“啊,今天就去,敢威脅傑,老子絕對要讓它好看。”
被雙雙騙進水裏,還被當着面威脅了一把,他們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
他們必須要找回場子來!
“好吧。”夏油老師聳了聳肩,神情中帶着一絲縱容:“那我們去換衣服,再拿上車鑰匙。”
兩個大人一前一後走上三樓,他們一邊換衣服,一邊忍不住笑起來。
雖然掉進水裏是很遜啦,但是不得不說……年輕真好!
五條先生笑着感慨道:“在抹去記憶的情況下還能看到那種畫面,傑,你是不是太在意老子了?”
“得意什麽?”夏油老師套上風衣,把他撞到牆邊:“每年萬聖節防着我扮演屍體的家夥,可沒有資格嘲笑我有PTSD。”
“哇,替你包攬了萬聖節的服裝還不好嗎?”
夏油老師用自己的嘴唇蹭蹭他的,“我可沒說不好。”
感受到對方的好心情,五條先生微微挑眉:“傑,一會兒還要開車去面包店呢。”
“沒事,用這裏做。”
夏油老師點了點自己的嘴巴。
“很快的。”
五條先生呵的一笑,他反鎖房門,撫上夏油老師的後腦,五指插進對方柔軟的發絲中,用力一扯:“來。”
樓下。
等得花都謝了的五條悟和夏油傑:“……”
好慢!
怎麽還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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