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招魂》5/6
第69章 《招魂》5/6
路上。
“那麽一會兒就先去面包店吧。”
五條先生握着方向盤, 心情似乎很不錯。
“我有點想念那家店的甜甜圈。”
等了他們好久好久的高中生們卻有點不爽,五條悟指出:“如果你們能早點下來,我們現在已經從小鎮回來了。”
“急什麽。”五條先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态度自然地轉移話題道:“對了, 你們的自行車丢哪兒了?”
“哦, 都在湖邊, 沒事, 我們明天去拿。”
夏油老師坐在副駕駛座, 輕輕揉着自己的下巴,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五條先生一邊開車,一邊習慣性地調侃兩個小朋友, 過了一會兒, 夏油傑忍不住問夏油老師:“你怎麽這麽安靜?”
夏油老師頓了頓, 答道:“沒事。”
他嗓音沙啞,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男人連忙輕咳一聲, 掩飾道:“只是有點感冒而已。”
高中生狐疑道:“我都沒感冒, 你怎麽忽然感冒了?”
“嘛,年紀大了就是這樣,一感冒就腮幫子疼……”
“哈?”
“哈哈哈, 沒什麽, 好了, 小鬼,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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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先生跟他賭氣,一直不肯弄出來, 他現在整個下巴都是麻的, 嗓子也很痛, 似乎仍有種被使用着的異物感。
真小氣。
不就是說了一句“快”嗎?之前砂糖小姐還說他快呢,他也沒跟砂糖小姐計較。
不過,一直都弄不出來也是一種病啊……
夏油老師一邊揉下巴一邊發散思維,五條先生從車上的儲物格裏拿出來一塊潤喉糖,遞給夏油老師,夏油老師也不矯情,接過來含進口中,清新的薄荷香在嘴裏漫開,他頓時覺得好受多了。
他們身後,五條悟靜靜看着這一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十分鐘後,五條先生的車停在了面包店門前,他們四個人一起走下車,卻意外地在面包店裏遇上了兩個NPC。
“辛迪,羅麗,你們還沒選好嗎?”
一對夫妻正帶着兩個女兒買面包。
五條悟和夏油傑走進面包店,那對夫妻看見他們的臉,驚訝道:“是你們!”
這是剛好遇上鬧鬼的那一家子了!
夏油傑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安德莉亞沒有跟你們一起來嗎?”
“噢,她在家寫作業呢!她說班上有個劉海很特別的東方人班長,我們一猜就是你——”
他們很自然地攀談起來,夏油傑應對如流,俨然一個關愛同學的好班長,五條悟和五條先生的視線卻停留在那位夫人身上,神色莫測。
陰陽眼……不,六眼清楚地看到,她身上有極其濃郁的詛咒,已經滲入了體內。
夏油老師則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位夫人身上有很多奇怪的紫色斑點,手臂上,脖子後面,都有半個手掌大的紫青痕跡,如果不是提早知道《招魂1》的夫妻感情和睦,他會以為這是家暴造成的。
他有意提醒道:“那個痕跡——有點不對勁吧?”
五條悟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白發少年卻不是很在意,他很坦然地對夏油老師說:“你不是也有嗎?”
“……啊?”
夏油老師不禁露出茫然的神色。
少年态度自然地點了點夏油老師的鎖骨、腰側的位置:“這裏,還有這裏。”
這些地方平時都能用衣服掩蓋住,但偶爾還是會露出來,比如夏油老師伸手去拿高處的東西時,上衣下擺就會蓋不住五條先生留下的愛痕。
“……”
夏油老師沉默下來。
有是有的,不過性質可不一樣。
對方身上的痕跡是正在被詛咒侵蝕的證明,他這個頂多算是愛的證明。
他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道:“其實衣服底下還有更多,悟要看看嗎?”
五條悟淡定道:“好啊。”
夏油老師一愣,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這個時候,結束對話的夏油傑走過來,往五條悟嘴裏塞了一塊兒曲奇餅幹。
“嘗嘗,喜歡嗎?凱瑟琳老師推薦的。”
奶香濃郁,又帶着一點酸酸的味道,口感也比之前的曲奇餅更軟糯。
五條悟點了點頭。
“喜歡。”
于是夏油傑用手擦掉五條悟嘴角的餅幹碎屑,轉身回去,對凱瑟琳說:“那就來一袋這個吧。”
剛下班就來店裏幫忙的班主任心情複雜道:“可以,但老師不贊成早戀。”
“……”②
夏油傑心虛地移開目光。
五條先生獨自在面包店轉了一圈,要了些小面包、泡芙和甜甜圈,讓老板幫他打包,老板高高興興地給他裝起來,他随手将自己吃了一半的甜甜圈喂到夏油老師嘴邊。
夏油老師搖搖頭,悄聲說:“嗓子疼,咽不下去。”
五條先生收回曲奇餅,丢進了自己嘴裏。
“該。”
臨出門還挑釁自己,結果嗓子都啞了,還不如直接用屁股呢。
只可惜當事人沒什麽反省的意思,反而笑着責怪道:“還不是你亂來,堵得我喘不上來氣,差點死在上面。”
五條先生哼笑一聲。
“還能跟老子拌嘴,說明堵得還不夠厲害。”
夏油老師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猜剛剛悟君跟我說什麽?”
“什麽?”
他點點自己的鎖骨:“說我身上也有奇怪的痕跡。”
“……”五條悟噗嗤一笑,“他懂這個嗎?”
“那就要問你了,你小時候懂這個嗎?”
這個問題還真把五條先生問住了。
五條先生仔細回憶了一會兒,也沒回憶出個所以然來,在跟夏油傑發展出這種關系之前,他對這種事情興趣有限,屬于一知半解的狀态,說懂,好像并不懂,可要說不懂,其實還是懂的。
“怎麽?”五條先生察覺到夏油老師話裏有話,問他:“你覺得哪裏不對?”
“……态度,吧。”
在夏油老師看來,五條悟是把他和夏油傑當成同一個人看待的,可在來到這個世界,抹去過去的記憶之後,小五條悟顯然把他們兩個區分成了兩個不同的人。
可就在剛才,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剛才的五條悟,是在跟“夏油傑”說話,而不是跟“夏油老師”。
是錯覺嗎?
嘶。
夏油老師打了個誇張的冷顫,看見前面的夏油傑有瘾似的不停對五條悟進行投喂,五條悟來者不拒,兩個人把整個面包店都吃了一遍,才很不好意思地打包了一大堆東西塞進後備箱。
五條先生付了錢,一邊走出來一邊說:“吃不完就罰你們寫一篇關于浪費糧食的檢讨書哦。”
夏油傑尴尬地笑笑,五條悟輕哼一聲,全當耳旁風。
他們去了漢斯的書店。
漢斯的書店位置偏僻,又老又舊,但內部卻很整潔,且能源源不斷地掏出新東西,在五條先生說明了來意之後,店主人就去後面倒騰了一會兒,還真把那個時期的報紙給找了出來。
五條先生翻開看了看,爽快地付了錢。
他們回到別墅,吃了一頓五條先生親手做的晚飯後,兩個高中生把自己關進房間,開始在房間裏研究新的事件。
五條悟點點報紙,說:“找到了,傑。那是1863年建造的房子,房子的主人娶了一個女人,但這個女人來歷不凡,是一個着名女巫的親戚。哇哦,女巫,真的假的?”
夏油傑探頭看了過去。
他感興趣道:“然後呢?”
五條悟繼續道:“報紙上說,他們結婚後生了一個兒子,但就在生下兒子的第七天夜裏,丈夫發現妻子正在壁爐邊獻祭自己的孩子。”
“……”夏油傑難以置信道:“獻祭自己剛出生七天的孩子?”
“沒錯。在壁爐邊的話,應該是把孩子燒死了吧?”
“……獻祭純潔的生命,像是種邪/教儀式,她信仰惡魔?”
“差不多
。後來這個女人爬到房子外的大樹上,說了很多稱贊撒旦的話,并詛咒所有占領她的土地的人。”
“占領土地?之後呢?””
“吊死了。對外宣城的死亡時間是3:07,沒錯,傑,就是安德莉亞手表上的時間。”
安德莉亞開學第一天的時候,手表上的時間停留在了3:07,而當時的安德莉亞也說過,他們家所有的表都停留在了3:07!
夏油傑神情凝重道:“不會錯的。他們搬進來後,女巫的惡靈就醒來了。詛咒所有占領她土地的人……詛咒所有占領她土地的人……她指的會不會是使用她的房子的人?!”
五條悟道:“我也覺得是這樣。傑,你想想看,我們之前去那棟房子查看情況的時候,那裏什麽也沒有,因為你和我只是路過的人,而不是住進那棟房子的人,我們并沒有占領她的土地,所以不是她的詛咒對象。”
“你說得對,搬進那棟房子的安德莉亞一家,毫無疑問是‘占領’了女巫土地的人,所以女巫開始詛咒他們了……”
夏油傑拿起自己的那份報紙。
“這上面的新聞還是那棟房子,不過是1930年的新聞,當時也有一戶人家住進了那裏,他們家的小孩沒過多久就在附近的樹林裏消失了,母親随後上吊自殺。”
小孩死亡,母親自殺。
聽起來跟第一任住戶的故事一樣。
他們對視一眼,又開始翻手裏的報紙,過了沒多久,果然又翻出來幾個有關聯的報道。
“還是那棟房子發生的事情,一個女傭在地下室殺死了雇主家的小男孩,自己随後自殺。”
“這裏也有。有人在房子前的湖水裏發現過小孩子的屍體,當時已經淹死好幾天了,也是那棟房子的孩子。”
所有的劇本基本都是一樣的。
女性長輩殺死了家中的孩童,之後緊跟着自殺,就跟第一任屋主人一樣。
“如果這些都是同一個惡靈所為,那惡靈的目标非常明确——女人和孩子。”夏油傑擔憂道:“安德莉亞說過,他們家加上她,總共有六個女兒。”
這六個女兒,還有她們的媽媽,顯然都很危險。
他沉思道:“你說,那些殺死自己孩子的女士……她們是被惡靈影響了吧?”
“是。”五條悟道:“今天我們在面包店看到了安德莉亞的母親,她身上很多青紫的斑點,而且被詛咒侵蝕得很嚴重,她可能正在被女巫的惡靈控制或者附身。”
附身……
夏油傑擰起眉頭:“附身在很多人口中似乎是不可逆的。”
“确實。”
這個年代有很多活躍在社會上的驅魔師,雖然部分人對他們的真實性抱懷疑态度,但五條悟和夏油傑還是比較相信的。
在很多驅魔師的采訪、自傳中,都提到過“附身”是一種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旦附身成功,體內的惡魔将難以驅逐,就算成功驅逐了,也會給當事人留下嚴重的後遺症,輕則變傻、殘疾,重則變成植物人,一輩子都不再醒來,甚至有不少在“驅魔”的過程裏直接死亡的例子。
夏油傑做了決定。
“事不宜遲,明天是周六,我們明天就去拜訪安德莉亞他們。”
五條悟點頭。
夏油傑用剪刀把所有有關聯的報道剪下來,用膠水貼在自己的“驅魔手冊”上,又把他們今晚分析出來的事情逐一寫上去,看着他認真工作的樣子,五條悟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喜歡這樣的氛圍。
獨自一個人的強大果然還是差了點意思,他喜歡跟夏油傑坐在一起分析案件,喜歡看夏油傑認認真真地埋頭寫東西,這會讓他感到心裏很靜。
過了一會兒,夏油傑才收起“驅魔手冊”,一擡頭,就看見五條悟一動不動、貓似的盯着他看。
呃,當貓咪一言不發盯着你看的時候,多半是……
夏油傑挑眉:“你想跟我玩嗎?悟。”
五條悟:“……”
五條悟翻了個白眼,直接翻身上床。
夏油傑警覺道:“喂,你還沒有洗臉刷牙。”
“不刷。”
“小心蛀牙。”
“蛀牙就蛀牙!”
夏油傑一臉嚴肅地勸道:“不行,悟,你天天吃這麽多甜食,不好好護理牙齒可不行,你知道牙齒腫起來有多可怕嗎?要用水蛭治療,還要用燒紅的金屬絲燙死牙髓。”
“哇,你怎麽不直接燙死老子呢?”
“你又燙不死。”
夏油傑用蠻力把五條悟架起來,強行帶着他出去洗漱,五條悟不高興地哇哇大叫:“洗漱間太遠了!這麽大的房子居然不在自己的房間裏建洗漱室,這合理嗎?”
“別抱怨了,這就是住別墅的代價。”
“傑,你小時候不是這麽對我的!”
“因為你小時候很乖很可愛啊。”
五條悟一愣,有點受傷道:“啊?老子現在不可愛嗎?”
夏油傑一愣,“啊?你确定?”
聽着樓下隐隐約約的吵鬧聲,五條先生關上房門,把他們的聲音隔絕在外:“看來是分析完了。”
這兩個家夥做事還是按高專的那套程序來,他們閉着眼睛都知道小鬼們正在幹什麽。
夏油老師換了身睡衣,正躺在床上擺弄手機。
“悟,我已經厭倦了沒有Wifi的日子。”
五條先生噗的一笑,坐到床沿:“怎麽回事啊,堂堂夏油傑,一個Wifi就擊倒你了?”
“因為很無聊啊。你說,以前的人都是怎麽活的?我手機裏這點電視劇已經翻來覆去看了十遍了。”
“哦,那我們打牌?”
“那還不如做/愛。”
“哇,你這個老師能不能不要滿嘴虎狼之詞?”
夏油老師淡定道:“這算什麽虎狼之詞。”
他是發自內心地認為自己沒說什麽過分的話。
五條先生拍拍他的臉,啧啧稱奇道:“你看看小時候的你,動不動就害羞,他到底是怎麽長成你這種大魔王的?”
夏油老師笑了。
他幽幽道:“我是怎麽成熟的,悟不清楚嗎?”
五條先生挑眉:“又來?”
黑發男人輕笑一聲,拉住五條先生的手。
“最開始的時候,像做夢一樣,大腦一片空白,什麽煩惱都沒有,只覺得很快樂,所以才會上瘾吧。”
五條先生吐槽他:“你這是什麽瘾君子發言?小心我報警哦。”
對方低笑一聲,繼續道:“但是悟不一樣吧。”
夏油老師看着五條先生,說:“最開始跟我做那種事,對悟來說很痛苦吧?”
“……”
“我被關在那裏,可以撒手不管外面的事情,但是悟不一樣,悟要面對外面的一切,還有裏面那個絕望的我,甚至是另一個我的屍體,還有我們一片狼藉的未來。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所以悟一點也不覺得快樂,反而非常痛苦。”
五條先生無奈道:“幹嘛啊你?”
突然提起這些陳年往事,還用這種口吻。
夏油老師握着他的手,認真道:“悟,我會補償你的。”
“……這不是你每天都來榨我的理由吧?”
“啊,怎麽不是呢。”
“……”
他們大眼瞪小眼地對視半天,五條先生說:“傑。”
“嗯?”
“我争取到了HE的大結局,擁有了完滿的未來,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俯身親了親夏油老師的額頭,笑得自信而潇灑:“這一次的旅行還解開了你最後的心結,已經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這可不一定。”夏油老師道:“萬一那兩個小鬼打出更盛大的HE結局呢?”
五條先生噗地一笑。
“你說得對,老子也對他們寄予厚望,真神奇,就跟養孩子一樣,可惜,我們沒法呆那麽久,無法親眼看到他們的結局。”Ψ
夏油老師語氣輕松道:“雖然我們不在了,但我們的傳說會一直流傳在各個世界線的五條悟和夏油傑之間,對了,還有上一代大怨種們的狗血故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叮鈴,叮鈴。
安德莉亞打開門,驚訝地發現站在門外的是自己的兩個新同學,五條悟和夏油傑。
夏油傑露出個友善的微笑,“你好,安德莉亞,這一周在學校過得好嗎?凱瑟琳老師很關心你的情況,所以安排我來做家訪,希望能在各個方面幫到你。”
安德莉亞初來乍到,不懂這個學校的規矩,便信以為真地帶他們走進了房子,五條悟一進門,就看見好幾個黑影在樓梯上飄來飄去。
全是幽靈。
不過級別很低,也就跟當年五條家陰魂不散的族人們差不多吧。
“今天爸爸不在,媽媽在後院晾衣服,需要我把媽媽叫過來嗎?”
“不用,我們很快就會離開了。”
他們走進待客室,看見安德莉亞最小的妹妹正在沙發上把玩一個八音盒,咯咯笑個不停,五條悟的視線停留在八音盒上,然後朝夏油傑使了個眼色。
“羅麗。”安德莉亞提醒道:“有客人來了哦。”
羅麗這才注意到他們,小小的女孩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乖乖道:“你們好~”
夏油傑忍不住一起笑了。
“你好,我是夏油傑,這是五條悟,我們都是安德莉亞的朋友。”
安德莉亞聳了聳肩,“我去泡兩杯咖啡。”
一周了,她對這位班長的為人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才放心地把他們留在這裏。
樓上傳來女孩子們的打鬧聲,時不時還有跑步的聲音,應該是安德莉亞的其他姐妹。
五條悟和夏油傑在沙發上坐下,等安德莉亞離開後,夏油傑才問羅麗:“羅麗,這是你的玩具嗎?”
他指了指那個陳舊的八音盒。
羅麗搖了搖頭,告訴他:“這不是玩具,這是我的朋友!”
夏油傑問:“八音盒是你的朋友?”
“不。”羅麗說:“我的朋友在八音盒裏面!”
“哦?這樣啊。”夏油傑好奇道:“不過,朋友怎麽會在這裏面呢?”
大概是他表現得足夠友善,羅麗站起來,主動走到他身邊,把八音盒遞給了他。
“你要擰這裏,讓它唱歌,等它唱完歌,你就能從這個小鏡子裏看到我的朋友啦。”
小鏡子,指的是八音盒蓋子下方的鏡子。
夏油傑按照她說的話,擰開八音盒,輕緩悅耳的歌聲緩緩傳來,他的目光緊緊盯着小小的鏡子,鏡子映出他的臉,以及他身後的牆。
音樂停止時,夏油傑看見自己身後的牆上出現了一個小男孩的身影。
他猛地回頭,後面卻什麽也沒有。
“……”
再看鏡子時,鏡子裏的身影也已經消失了。
五條悟言簡意赅道:“跑
了,沒有惡意,跟當初的凱文差不多。”
凱文,就是那個幫助小動物卻死于絕症的青年。
跟凱文差不多,意思就是沒有惡意,不會傷人,但因為某種原因依然滞留在人世。
夏油傑将八音盒還給羅麗,和藹道:“他會跟你聊天嗎?”
羅麗點了點頭。
“一般會聊什麽?”
羅麗想了想,小聲對夏油傑說:“他會告訴我,哪裏是安全的地方。”
“……”
夏油傑飛快地看了一眼周圍,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小女孩兒看起來并不明白這棟房子在發生什麽,但她知道“安全的地方”在哪裏,至于這個詳細地點,自己還是不要追問了,免得被女巫的惡靈察覺到。
一旁的五條悟笑着評價道:“不錯的朋友。”
“嗯!”
羅麗很開心地點了點頭。
他們将要離開的時候,五條悟已經把這裏的情況摸得七七八八了。
這裏有很多幽靈,很多很多,所以才導致房子內部氣溫很低,偶爾聞到的腐臭味也難以避免,但這裏的幽靈普遍沒什麽攻擊性,像是被迫困在這裏的。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些幽靈,多半都是死于女巫之手的受害者們,他們搬進這裏、被女巫殺死,死後的亡魂也無法擺脫女巫的掌控,只能繼續滞留在這個可怕的房子裏,和女巫的詛咒一起沉睡,一起醒來,他們對即将遭遇毒手的安德莉亞一家毫無惡意,甚至充滿同情。
這倒是件好事。
因為這樣一來,他們的敵人就只有一個——女巫。
不過……
五條悟看了眼窗外的那棵樹。
“那裏是女巫吊死的地點,也是詛咒最重的地方,傑,我過去看看。”
“嗯。”
夏油傑站在玄關處,将一個電話留給安德莉亞,順便把自己的紙片人式神夾進了紙條裏。
安德莉亞接過紙條,那一排紙片人就順着她的手臂爬進了她的口袋。
“有事可以聯系我們,任何事都可以。”夏油傑靜了靜,又補充一句:“啊,不要擔心,我沒有其他意思,這絕對不是騷擾。”
安德莉亞笑起來。
“我知道,同學們都說你是gay。”
夏油傑:“……”
風評被害的黑發少年笑着嘆了口氣,他轉頭看了眼走到那棵大樹底下的五條悟。
“我不是。”
他溫和地解釋道:“我只喜歡悟,只喜歡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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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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