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咚咚咚。

“易醫生，是我，趙北凡。”趙北凡站在易白及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也不知道易白及突然找他是什麽事。不一會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了，易白及站在門口做了個請進的姿勢讓趙北凡進了辦公室。

“不知道易醫生今天找我是什麽事情啊。”趙北凡進了辦公室就随意一坐，做到了易白及辦工桌前面茶幾旁邊的沙發上，易白及看他的動作，便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

“其實應該不算是什麽大事，只是你應該清楚當時你是因為什麽才來到這裏的吧……”趙北凡聽着易白及的話，本來心情就不好，這樣一來心情就更加低沉了。

——

等到趙北凡出來，發現都已經三點過了，看時間不早，自己心情也不佳，便想回房先休息一下。而等到自己打開房門，看見的就是躺在自己床上“鸠占鵲巢”的尤熾，尤熾看他回來立馬起身然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趙北凡看他這樣，沒好氣地開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的房間呢，這麽自在。”但說歸說，還是向尤熾走了過去，坐在了他旁邊。

“你的，我的，都一樣嘛，你不還是坐過來了嘛。”尤熾語氣帶着些調侃，而趙北凡看他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立馬就想起身，不過沒成功，因為尤熾看他想走，立馬就摟住了他。

“欸，別走啊，我還想找你談談呢，別老想着逃避問題啊。”尤熾雙手環着趙北凡的腰，頭靠着趙北凡的肩膀，說話時的氣息讓趙北凡的脖子癢癢的，趙北凡便伸手捏住了臉，把尤熾的頭轉了個方向，讓他的嘴遠離自己。

“你不是想談談嗎，好啊，我們來談談吧。”趙北凡轉了轉身，面對着尤熾，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尤熾看他往後坐了坐，就又向前挪了挪，“你是不是因為我沒跟你說這些事生氣了啊，對不起。”

本來趙北凡聽到前面的話剛想反駁，就又聽到他後面緊接着的道歉，想說的話就這麽被憋在了口中。

尤熾看他沒有說什麽就接着往下說：“我不是故意想瞞着你的，只是沒有找到好的開口時機，而且我并不是很在乎這個身份，我喜歡你并不會因為我的身份不同而改變，我也還是我，并不會因為身份不同而有什麽不同。”

趙北凡看他十分認真又有點委屈的神情，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歡你什麽都不告訴我，你不能一直把我當小孩子，我也有能力為你分擔，我不想一直躲在你身後，我只是想站在你身邊。”

尤熾看他低着頭說話的樣子可愛得很，沒忍住捧着他的臉讓他和自己對視然後親了親他，趙北凡頂着通紅的耳朵推開了尤熾，“幹什麽呢你，大下午的，天還沒黑呢，別白日宣淫。”

Advertisement

看他別開了頭，尤熾一伸手直接把他摟在了懷裏，看懷裏的人亂擺着想掙脫，便又把手環得緊了些，“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麽還是這麽愛害羞啊。”

“關你什麽事。”趙北凡使勁推着尤熾但并沒有推動。

“怎麽就不關我的事啦，我可是你男朋友。”

“什麽男朋友，你什麽時候跟我表的白，我什麽時候答應你啦。”趙北凡翻了個白眼，扭過頭故意不去看他。

“那我現在就跟你表白，你可要聽好啦，趙北凡，我喜歡你，我愛你，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尤熾趴在他肩頭，說完還親了親他的脖子。

趙北凡似乎有些害羞，“行，行吧。”趙北凡還是不看他，尤熾看着他的脖子越來越紅，拍了拍他示意讓他轉過來面向自己。等他一轉過來尤熾直接對着他的嘴就親了上去，等到趙北凡反應過來推了推他，尤熾才放開他的嘴。

“靠，”趙北凡舔了舔嘴唇，“你能不能輕點，你把我嘴唇都咬破了。”

“來，讓你男朋友看看，”尤熾笑得十分欠揍地捏着趙北凡的下巴左轉轉右轉轉，“嗯，是有點破了，等會找萬醫生給你拿點抹嘴的藥。不過現在嘛，”尤熾話鋒一轉，又正了正身形，看起來十分正經。

“怎麽了，你幹什麽突然這麽認真。”趙北凡眉頭一皺感覺有些不妙。

“沒什麽大事，你剛才去易白及辦公室他跟你說了什麽啊。現在關于我的你什麽都知道了，關于你的我們就先從這兒開始吧。”

“好啊，在這等着我呢，我可沒想瞞着你哦，”趙北凡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是我一回來你就說了這麽多打斷了我，好吧，你的問題。”

尤熾看着趙北凡抱着手看着自己，突然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就得到了對方的一巴掌，“行，行，都是我的問題，那我親親的男朋友現在可以說說他跟你說了些什麽了嗎。”

“咦，別這麽肉麻地稱呼我，其實事情算大不大，算小不小，”趙北凡故作深沉地晃了晃頭然後就看見尤熾眯着眼睛有點危險的表情，“欸，別激動，我馬上說。你知道我當初是怎麽才會來着的吧。我不是因為白化病的原因被遺棄，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嗎……”

雖然趙北凡從小沒有感受過親生父母的關心與疼愛，但孤兒院裏的人還是十分和善，不僅是裏面的工作人員，裏面的孩子們不知道是不是都感同身受，所以都十分友善，即使和他人明顯不同的趙北凡在這裏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甚至他覺得還挺開心的，因為這裏的人都對自己很好，因為疾病的原因，來這裏領養孩子的夫婦基本就沒考慮過他，他也并沒有多麽傷心，因為他是個知足常樂的人，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只要能一直這樣他就很滿意了。

但生活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等到了上學的年紀，他總歸還是得離開了烏托邦，不過幸好，在小學時，雖然也有同學私下裏或者當着他的面讨論他是孤兒和有病的事情，但總歸大部分小孩兒最多只是不跟他一起玩，雖然是孤立但趙北凡本來就是喜歡自己一個人安靜待着，所以倒是沒太大影響，只是性格越來越沉悶了。

但随着年齡增長，孩童間的玩笑話變得越來越尖酸刻薄，甚至有些變成了身體上的摩擦。到了高中的時候，趙北凡本來一直潛心學習，奈何大多數時候不幸的人總會變得更加不幸。

一次周五上完了課，趙北凡像平常一樣一個人打掃完衛生，在衛生間洗了下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進來的幾個人推開門之後也順道就把面前的趙北凡往裏推了推。

“呵，這不是趙北凡嘛，怎麽衛生都做好啦。”為首的一人把趙北凡逼到牆邊，在看到他點了點頭之後似乎還是不滿意，又用腳踹了踹他，“說話啊，怎麽，你又不是個啞巴，不知道別人你問你話時，要看着別人好好回答嗎。”說着又抓着趙北凡的頭發強迫他擡起頭，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臉，趙北凡下意識想反抗，便抓住扯着自己頭發的那只手想把它拽下去。

看到趙北凡的的反應，他使勁一甩，把趙北凡摔倒在地，又像是不解氣似的使勁踹了幾腳，趙北凡只能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你們幾個，去，把他給我拖進去。”他向自己身後的人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廁所的隔間。幾個小弟立馬聽令，一個扯頭發，另外兩個拽着趙北凡的手腕把他拖進的隔間，然後門一關。

“你，把門先給我抵住，你們倆去教室拿個拖布，再拿個盆來。”趙北凡聽着外面人的話，知道今天可能是不能準時回去了，說不定都回不去了，越想越傷心，最後竟蹲在地上難過得哭了起來。

門外的人聽見了他的哭聲頓時更開心了，“喲，我們的好學生竟然還哭了，至于嗎，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正說着，去拿東西的人回來了。

“老大，東西我們拿回來了。”

“好，去，把拖布給我抵着門，再把盆子接滿水。”吩咐好小弟，他自己走進了旁邊的隔間，踩在馬桶上，雙手抓着隔間的木板牆，低頭望着趙北凡，趙北凡感受到他的目光，擡起頭就看見他正笑盈盈地盯着自己，趙北凡感到有些心慌，跌坐在地上，背靠着隔間板，無路可退，只能恐懼地擡頭看着趴在隔間上的人。

“你為什麽非要這麽對我，我做了什麽事惹你不高興了嗎？”趙北凡邊說邊抽泣，早已哭紅的眼睛正怯生生地看着他。

他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似的，竟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為什麽，這有什麽好為什麽的，我也沒有不高興，相反，我覺得很開心。”說着從自己小弟那兒接過裝滿水的盆子，嘩——的一聲，趙北凡從頭到腳被淋得濕透了。

“嗚嗚嗚嗚……”杜茫的哭聲打斷了趙北凡，“你太慘了，他們也太壞了，嗚嗚嗚——”段如蘭趕忙給她遞了張紙，又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

趙北凡轉頭看着尤熾，“所以，為什麽你非把大家聚在一起聽我講故事，我們單獨在房間裏講完不就完事了嗎。”

“這不是人多力量大嘛，我是怕你要講兩遍啊，多浪費時間，大家一起聽，講一遍不就行了。”

“就是啊。”于聿至立馬附和道，“人多不是主意就多嘛。”

段如蘭便安慰着杜茫便有些抱歉地看着趙北凡，“沒事，她一會就好了，北凡你繼續講吧，然後呢？”

“對，你不用管我，我一會就好了，你繼續講。”

“行吧，那我就繼續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