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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們走了之後，我就在廁所隔間邊哭邊拍門邊叫人，最後來查樓的保安聽見我的聲音才把我放出去，我離開學校的時候天都要黑了。其實這些事在高中的時候發生的還挺多的，我只是随便挑了個說”聽到趙北凡說得這樣得毫不在意，杜茫哭得更傷心了，但她還是擺了擺手示意趙北凡繼續講不要管自己。趙北凡看她沒有什麽事才繼續說：“之後我的高中生活一直都這樣直到高三那年。”

——

孤兒院裏的工作人員是知道趙北凡在學校受到欺負這些事的，畢竟孤兒院的孩子或多或少都在學校經歷過這些事，但孤兒院本就無權無勢，需要照顧的孩子還有很多，不可能把精力全部放在趙北凡身上，大家唯一能做的也只能在他受到欺負後安慰安慰他，說忍着吧，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只要你不去招惹他們就好了。趙北凡在那一刻知道了雖然這裏的人很善良但也僅限于此了，他們不會有反抗的念頭，也并不會支持別人的反抗，趙北凡也十分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向他們這些被抛棄的人大多數時候只能忍着，因為反抗會把來之不易的生活打得稀碎。所以趙北凡也只能懷揣着之後的生活會好的這樣一個念頭忍耐着，但在高三那年趙北凡死水般的生活突然出現了波瀾。

又一次，趙北凡被一群人堵在衛生間裏，為首的一個人拽着趙北凡的頭發把他摁在洗拖布的池子裏，趙北凡屏着氣被淹沒在髒水中，時不時還能聽見周圍人的笑聲，不一會便不再掙紮。而周圍的人也頓時慌了神。

“老大，他這是怎麽了，不會是死了吧。”其中一個人有些顫顫巍巍地說。

他們老大踹了那人一腳，“怕什麽，哪有那麽容易死。”雖然說得似乎很有把握，但語氣裏還是有些顫抖，就在他們有些慌亂不知道是該走還是繼續待在這兒時，趙北凡突然從水池中站了起來，面對着衆人眼神中透露出狠戾和不善。

“喲，你沒死啊，看你半天不動彈原來是裝的啊。”為首的一人走近他使勁推了一下他，趙北凡努力穩住了身形，就在他還想出言嘲諷些什麽的時候，趙北凡突然用頭往他臉上用力一撞，對方被撞地往後退了幾步，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趙北凡直直往前把他撲倒在地，上去就又給了他一拳，他周圍的人像似終于緩過神來了，立馬上去幫忙把趙北凡拉開，趙北凡掙紮反抗着，但雙拳難敵四手，畢竟對方人多勢衆，趙北凡被拉開後被衆人摔在地上，之前被趙北凡撞倒在地的人此時也被他的小弟扶了起來。

“趙北凡，你他媽找死是吧。“說罷便沖上去發狠地往趙北凡肚子踹了幾腳，周圍的人也是動手的動手，動腳的動腳，趙北凡蜷着身子躺在地上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等待着這場毆打的結束，過了許久，興許是他們盡興了才緩緩地離開。等他們走了之後，趙北凡躺在地上，終于是大聲哭了起來，血混着淚水在趙北凡臉上，過了好一會才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離開了學校。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趙北凡發現自己身上多了許多傷口，全身都痛得不行，完全不記得這是怎麽回事，還沒等他想明白是怎麽回事，就發現自己快要遲到了，沒辦法只能拖着自己殘破的身軀去了學校，然而還沒等自己踏進教室門呢就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到了辦公室一看發現那幾個一直欺負他的人也在。

“說吧，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老師的眼神在站在他面前的這些人之間掃過。

他們之中為首的人立馬站了出來，“沒什麽事老師，只是大家鬧着玩，不小心有點過火而已。”他笑嘻嘻地說着，還走近趙北凡伸手就摟住了他的肩膀，趙北凡微微一顫便想掙開，但本來身上就有傷再加上對方力氣大自己沒有掙脫開反而被對方摟得更緊了，自己的肩膀都略微有些痛感，似乎是為了證明兩人關系真的不錯，他就這麽一直摟着趙北凡的肩直到老師開口讓他們回去。

“行吧，你們自己打鬧給我注意點度，都高三了還不好好學習，天天淨整這些有的沒的，每人5000字檢讨，寫完了給我交過了。”聽到這話，那幫小混混都撇了撇嘴。“怎麽，不願意啊，看你們這樣，就五千字檢讨都算便宜你們了，還是你們想換個懲罰。”

他們的老大趕忙說：“沒，沒，老師，不用換、不用換，就檢讨挺好的。”說完便帶着他的小弟們退了出去。趙北凡看他們走了，和老師打完招呼便也想離開。

“欸，趙北凡，你先別走。”聽老師叫住他，趙北凡只好乖乖留在原地。“你說說你個好學生怎麽就和他們混在一起了。”老師邊說便搖了搖頭。

“我和他們不熟。”趙北凡輕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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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知道，你自己注意點，別去招惹他們，過段時間他們就不折騰了，高三了，你還是多把精力放在學習上……”老師有語重心長地交代了一些老生常談的事。

“知道了，老師。”趙北凡聽完表示自己明白了便離開回了教室，開始了一如往常的生活，唯一有一點不同的就是，他發現那些人來找他麻煩的次數真的少了起來，但自己總會在自己身上發現些新傷口，而且自己還總忘記一些事情，不過到底是沒影響自己學習，所以他也沒有怎麽在乎，而且他怕如果去醫院檢查出來什麽的話就得花更多的錢了，反正現在自己除了時不時多點傷口，也沒發生什麽事，所以便沒管。

不過有些時候，在自己睡覺的時候，趙北凡總能在夢中聽到另一個人多自己說話，說的無非是一些什麽“你怎麽這麽沒用啊，怎麽不知道反抗啊。”“被人打了就打回去啊，難道還需要別人來救你嗎，那得等到什麽時候。”“算了，還是讓我來吧，畢竟我們是……”做這樣的夢多了，趙北凡也就習慣了，只不過有些時候他自己在鏡子中看自己的時候，會覺得有些陌生，好像在透過自己看到了別人似的。不過日子就這麽慢慢這麽過着。

直到有一天，這天清晨趙北凡從夢中蘇醒時就感覺身上的痛感比原來要重一些，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但學還是要上的，等到了學校，已經快要到上課的點了，趙北凡盡了自己最大的速度到達了教學樓二樓，剛一過樓梯口就發現這層樓則所門口站着那幾個一直欺負自己的人，趙北凡立馬向反方向走去，心裏期望着他們沒有看見自己，但事與願違，他們其中一個人喊了他一聲，趙北凡頓了頓但沒有回頭理他們，只是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不過那幾個人來的速度更快，直直擋在了趙北凡面前。

“趙北凡啊，叫你怎麽能不答應啊，同學之間怎麽一點禮貌都沒有啊，你看看你對我做的的事。”說着其中一人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臂，上面像似被什麽人咬了，而且咬的還挺很，他們幾人拉扯着趙北凡直到把他又推進了廁所，手臂被咬傷的人上去就給了趙北凡一拳，趙北凡被一拳打倒在地。

“怎麽今天不反抗啦，之前不是很多能打嘛。”說着又上去踹了幾腳，趙北凡倒在地上只能拿手擋了擋。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說的人根本不是我。”趙北凡有些害怕地小聲反駁道。

“呵，不是你？你當我是傻子嗎，還是當我眼瞎。”像似越說越氣又發狠地踹上了幾腳，趙北凡本來想着等他踢盡興就會放過自己，沒想到自己突然一個晃神就覺得自己甚至有點不清晰，耳邊除了他們的嘲笑聲，似乎還聽到一句“讓我來幫你吧”就閉上眼沒了意識，等到趙北凡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兩只手突然抓住踢過來的腿，然後向小腿使勁咬了一口，對方吃痛一聲向後退了幾步，趙北凡趁此機會站了起來，然後一股腦地沖向了對方，其他人看他這樣一瞬間愣了神，他們沒反應過來時，趙北凡一撞，因為腿受了傷，他一下子撞上了扶手沒穩住重心便向後倒去，趙北凡看見他的眼中閃過恐懼也慌了神，立馬回神伸手想去拉他，看到趙北凡的動作，對方立馬扯住了他但倆人就這樣從二樓掉了下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杜茫聽他講故事越哭越傷心，聽到趙北凡說自己從二樓掉下去，杜茫就哭得更兇了。段如蘭一邊給杜茫遞紙一邊還給她擦擦淚一邊還用心疼的眼神時不時瞟一瞟趙北凡。

“天啊，你們兩個直接就從二樓掉下去了，你沒事吧。”于聿至震驚地問道。

“當然沒有什麽大事，要不然我怎麽還會好生生的在這。”

“你不會傷到手最後沒參加成高考吧？”

“當然——沒有。”趙北凡故意停頓了幾秒，“二樓而已，而且他先摔下去，還墊了我一下，對方傷的比我重。”趙北凡滿不在乎地說到，尤熾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