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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等到于聿至來到尤熾身旁坐下，尤熾将手機遞了過去，給他翻看了幾張照片，然後都指了指照片上人的眼窩。

于聿至眯着眼睛，順着尤熾手指的地方仔細地看了看，“雖然我知道你大概是想告訴我這幾個人的這個地方有問題，但你還是直接說吧，我有點沒看出來有啥問題。”

“這幾個人的眼窩這裏皮膚顏色和周圍的地方都有些差別，而且我看過他們之前的照片，之前和現在的顏色也不一樣，所以說明這色差時候來造成的不是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而且我看了他們的病歷，他們所患的疾病并不會讓他們這麽‘乖巧的’待在輪椅上，所以我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他們一定是接受了前額葉切除手術。”

于聿至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也就是說他們皮膚的色差是因為接受了那個什麽手術之後傷口愈合的痕跡，而他們前後行為的不同也是接受了手術的後遺症。”

“對，而且這些人中有一些是三花精神病院本來的病人，有一些之前是療養院的病人，他們之前是因為療養院社會救助項目來到這兒的，然後因為出現了暴力傾向所以就又被送到三花精神病院。”

“暴力傾向？療養院的救助項目難道沒有提前檢查或者調查過接受救助的人有沒有過暴力前科嗎？”

“調查和檢查肯定是有的，但是精神類疾病病人受各種因素的影響很大，而且，說不定易白及做了什麽手腳呢。”

“你是懷疑易白及對這些人做了什麽才讓他們産生了暴力傾向？”

尤熾點了點頭，“雖然現在沒有辦法肯定，但是根據這些人之前的資料來看，他們一般是不會突然有這麽明顯的暴力行為的，而且，你看這個人。”

于聿至順着尤熾手指的方向看去，“啧，沒看出來啥，他是誰啊？你想讓我看什麽？”

尤熾對上于聿至一臉茫然的神色，頓時有些無語，“你記性是真不好啊，這就是王衛國。”

“哦噢，這也不能怪我啊，我就只是那一次遠遠地看過他一次，誰能記住他是什麽樣子啊。反正，也就是說王衛國那之後确實被送去了三花精神病院，那這又能證明什麽？按理說他被送走的理由應該也算是比較充分吧。”

“當然，易白及把他送走的理由倒是無可厚非，重點當然也不在這個地方，重點是他的眼窩這裏也有些皮膚色差而且你看他現在的狀态，天天就無所事事地坐着，一動不動，神情呆滞，之前他至少還能算是一個有正常人行為的人，但現在卻……”

于聿至把手機拿過來，聽着尤熾的敘述劃着手機，看了看相關的照片，“是哦，所以他在那之後就被做了那個手術。”

“八九不離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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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于聿至把手機放在旁邊，身體往後一躺靠在沙發上，“知道這些有什麽用啊，這些信息了解起來好像沒有什麽用武之地吧。”

“确實如此，因為都已經在做其他的計劃了，這些信息了解起來的用處大概是給我們自己一個安慰吧。”

“說的也是，但我其實還有一個問題。”于聿至看着尤熾仰了仰頭示意他繼續說，“你是怎麽發現易白及在做非法人體實驗的。”

“你說這個啊，其實也是偶然吧。那時候我已經來到這兒有一段時間了……”

——

在療養院的日子對尤熾來說可謂是非常的無聊，畢竟什麽都做不了事，也出不去，每天的活動範圍不外乎就是療養院這棟樓和周圍的花園，剛來的時候還會有些好奇心，時常就在花園裏逛逛，放松放松心情，但時間久了，這兒的一切就沒有什麽新鮮感了。不過後來又來了一個小孩兒引起了尤熾的興趣。

那天，尤熾正在餐廳排隊等着打飯，這時突然感覺後面有人撞了自己一下，尤熾一回頭就看見比自己矮了挺多的一個小孩低着頭，把餐盤端在自己身前，看來是走路不小心讓餐盤撞到自己了，趙北凡感受到前面的人回了頭正看着自己，便快速擡頭瞟了一眼小聲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什麽？”尤熾發誓自己是真的沒有聽清面前的人說了什麽，不是因為想逗逗對方。尤熾因為沒聽清，便稍微彎了彎腰，頭也往趙北凡的身前湊了湊。

趙北凡看着尤熾向自己越靠越近想往後退但又害怕撞到身後的人，便沒有動，只是身子往後仰了仰，“我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撞到了。”

“哦。”雖然聲音依然不算大但尤熾總算是聽清了，“沒事，多大點事，不用這麽緊張，我不是什麽不講理的人。”

聽到尤熾的話趙北凡微微點了下頭，尤熾看對方沒有想要再說話的念頭也沒有說什麽。打完飯，吃完飯就離開餐廳了，今天這件事對于尤熾來說就是一個毫不在意的小插曲，沒能在尤熾平靜的生活引起什麽波瀾。

後來有一天，尤熾下午實在閑的無聊，又不想大下午去花園裏曬太陽，便打算去樓下活動室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玩的。沒想到他一走進活動室就注意到了趙北凡正在窗邊的位置讀書，沒辦法趙北凡實在是白得太顯眼了。尤熾想着反正也是無聊便走到了趙北凡身邊。

“又見面了，小朋友，讀什麽呢？”尤熾拉開椅子，在趙北凡的對面坐了下來，趙北凡看他坐在自己對面，皺了皺眉頭，面上有些疑惑和奇怪，不過也沒先開口說些什麽，繼續看着書。

尤熾看趙北凡沒說話，有一瞬間的不開心，覺得對方是在故意忽視自己，“雖然你看起來是不太愛說話的人，但至少和我打個招呼吧，我都主動和你打招呼了耶。”

趙北凡聽了他的話，突然感覺有些上火，啪的一聲把書合上，然後滿色不善地盯着尤熾，“不是，你誰啊？我為什麽要和你打招呼，大叔，搭讪找個未成年，你是嫌這兒不夠響，想去監獄待着呢是吧。”

尤熾聽他說完十分震驚地看着趙北凡，不知道是在震驚他說話火氣這麽大，還是在震驚他還是個未成年，“哇，你今天脾氣是真不好啊。”

“我脾氣一直是這樣，受不了就趕快離我遠一點，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我看着心煩。”

“沒事，我脾氣好，咱們倆正好互補。”尤熾向趙北凡笑了笑。

趙北凡看着尤熾的笑容向他翻了個白眼，“啧，你沒事吧，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沒厚顏無恥的人，我惹不起你還躲不起你嗎。”說完就拿着書走了。

“哎，怎麽走那麽快。”尤熾看趙北凡快步走開輕笑着搖了搖頭，覺得這人可真有意思。

第二天尤熾十分刻意地在餐廳等着趙北凡，果不其然讓尤熾等到了，尤熾看見趙北凡坐下後，立馬快步走到了他身邊，坐在了他對面。

“中午好啊。”尤熾面對着趙北凡笑得十分燦爛，看起來完全沒有在意昨天的不愉快。

“額，你好。”趙北凡看着他也同尤熾打了聲招呼，但也沒有什麽更進一步說話的欲望。

“我昨天也遇到你了，你當時正在看書。”

“哦。”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我叫尤熾，熾熱的熾，你呢？”尤熾依舊笑嘻嘻地看着趙北凡

“趙北凡，北方的北，平凡的凡。”

“那我們就算認識了，以後請多指教。”說完還伸出手打算和趙北凡握握手。

趙北凡看他伸出了手，也伸出了手捏住了尤熾的手指輕輕地晃了晃。

尤熾看着他的動作，“沒想到你握手也這麽害羞啊。”趙北凡聽了他的話頭又低了下去。尤熾注意到他低下去的頭，從自己盤子裏加了個雞腿放到趙北凡盤子裏，“別光顧着低頭啊，多吃點。”

之後尤熾幾乎每天都會去“騷擾”一下趙北凡，漸漸的他們的關系變得好了一些。

“你等一下。”于聿至聽到這兒忍不住打斷了越講越起勁的尤熾，“這和你發現易白及的秘密有什麽關系？”

“我這不是還在鋪墊嗎？”

“鋪墊？！你這是在故意夾帶私貨講你的愛情故事吧，快點給我講重點。”

“得令，其實我發現這件事情純屬是意外……”

那天，尤熾正在花園裏閑逛，逛着逛着就看見趙北凡正在療養院庫房門口站着，尤熾立馬向他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站着呢？”

趙北凡看清了來人是誰後也沒什麽大反應，“在等萬醫生呢，他讓我幫忙拿點東西。”

尤熾打量了一下趙北凡然後得到了對方的一個怒視，“怎麽突然找你幫忙搬東西。”

“怎麽了，不行嗎？我剛剛正好和萬醫生在辦公室，所以順便來幫幫忙，而且又不是什麽重大物件，就是幫忙拿些小東西。”

他們又等了一會，萬宸才來，“不好意思久等了，我把鑰匙拿來了，欸，尤熾你怎麽也在。”

“我看見他一個人在這兒，我來幫忙的。”

“哦，好的好的，就是拿些小東西，不算重。”

萬宸把門打開後，趙北凡跟着萬宸去拿東西，尤熾在倉庫裏亂轉，轉着轉着就看見了幾個電表，尤熾定睛看了看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是萬宸他們也拿完東西，看尤熾目不轉睛地盯着這幾塊電表，萬宸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哦，沒什麽，就是随便看看，這幾塊電表就是整個療養院的電表了嗎？”

“是啊，我記得這幾塊電表是按樓層分的，然後最後一塊是花園裏的和這個倉庫的電表。怎們了，有什麽不對嗎？”

“沒什麽，你們拿完了？那走吧。”說着尤熾準備上手去拿趙北凡手中的東西，趙北凡也沒跟他客氣把東西一放就走了，尤熾也快步跟了上去。

“所以，你到底是發現了什麽？”于聿至看起來十分無語。

“哦哦，我沒說嗎，其實就是我發現電表顯示的電量不太對，一樓的用電量大的比其他樓層多了太多了。”

“就這？”

“嗯，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