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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二天一早，于聿至就被救護車的聲音吵醒了，他伸手拿手機看了看時間——8點，“天啊，這也太早了。”本來是想繼續睡的于聿至強撐着自己從床上起來，心想自己還是得出去看看，要不然其他人都在看熱鬧，自己不去不是顯得很奇怪。

于是他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打開門就看見走廊和樓道裏已經站了不少人，護士們正在将出來看熱鬧的病人一一帶回房。

于聿至左看看又看看便看見了在湊熱鬧的杜茫還有在她身邊的段如蘭，杜茫一轉頭也看見了他便立刻飛奔過來，急不可待地想分享自己聽到了消息。

“早上好，我跟你個大消息，天大的消息，絕對令你震驚到說不出話。”杜茫還特意停頓了一下，像似想看看于聿至的反應。

“是嗎，什麽消息，和這兒這麽多人有關？”雖然他早知道了內幕，但是為了不露什麽出馬腳，也為了配合一下這麽興奮的杜茫，于聿至還是問出了他早就知道的答案。

杜茫看着他好奇的樣子，心裏很是受用，故作神秘地向他勾了勾手，讓他靠近點，然後是十分小聲地對于聿至說到：“院長死了。“

“死啦？怎麽會，怎麽死的？怎麽這麽突然？“杜茫顯示十分受用于聿至表現出來的震驚和疑惑，但是她自己除了知道易白及死了之外也回答不出其他的問題，正當杜茫思考着如何回答的時候，随後過來的段如蘭接過了話頭。

“還不知道呢，現在只是知道人不在了，具體是什麽原因還不清楚，而且我覺得即使原因調查清楚也不會專門告訴我們，要想知道還是關注新聞或者和護士們聊聊天吧。”

于聿至裝作聽明白了的樣子點了點頭，然後衆人就被護士們帶回了房間，直到中午吃飯大家才又從房間中出來。

吃飯的時候大家談論的問題無非就是圍繞着易白及的死亡，尤熾和于聿至的聊天內容也毫不意外的是和這件事有關。

“哎，趙北凡呢？”他們兩人坐在了遠離人群的地方，但為了避免有人聽到，兩人的說話聲音也并不大。

“你是不是忘了在明面上他還應該在三花精神病院呢。”

“啊。”于聿至看來有些失望，“也就是說他現在回三花啦？”

尤熾點了點頭，“今天早晨被萬宸偷偷送回去了，等易白及的死塵埃落定之後，再讓他回來，雖然我不是很情願，但是也沒辦法啦。”

聽着尤熾不開心的語氣，于聿至也只能口頭上安慰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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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表現得和平常一樣，但是畢竟殺了個人，雖然是死有餘辜的人，但心中不免還是有點緊張，這邊的兩人在易白及死後過着和平常沒有什麽差別的生活。

但萬宸這邊可以說是忙死了，畢竟易白及沒有什麽親屬，也沒什麽親近的朋友，而萬宸作為他的得意弟子除了全權承擔了易白及的身後事，也逐漸在擔任療養院院長的職務，總的來說，他的生活在易白及死後可以說是忙得飛起。一天得閑的時候都沒有。

好不容易忙了一兩個星期，易白及也已經火化，他的葬禮也可以說是圓滿結束，院長的工作也已經漸漸步入正軌，這才讓他有機會将趙北凡從三花精神病院接回來，而因為段如蘭也即将離開療養院，所以為了最後和大家聚一聚，段如蘭特地将生日放在了趙北凡回來的這天慶祝。

知道這件事情杜茫甚至表現得比段如蘭這個壽星還要高興，不僅是因為趙北凡要回來了，還因為慶祝生日的聚會，雖然聚會也一共只有他們幾個人，但是人不在多，他們幾個相熟的人反而能玩得開心。

這天中午吃完飯，杜茫便拉着于聿至和尤熾一起來到花園中的一個小涼亭想要布置一下生日聚會場所，本來段如蘭也是想要來幫忙的，但是被三人以哪有壽星還要幫忙幹活的道理拒絕了。

于是現在就只有他們三人正在涼亭布置。

“怎麽樣，我挂的彩帶還行吧。”杜茫站在椅子上側過身問道。

“挂的倒是還不錯，不過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麽危險的姿勢問問題，下來問不好嗎，小心等下摔倒了。”

“放心啦，我哪有那麽不小心，我可是很謹慎的人。”

聽到杜茫辯解的兩人都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而注意到兩人表情的杜茫則表示十分痛心。

就在三人吵吵鬧鬧的氛圍中很快他們便把場地布置好了，涼亭的柱子上都挂上了彩帶，還貼上了許多不同顏色的氣球，甚至還挂了一個寫有生日快樂的橫幅。

等到幾人裝飾完，便要動身回去，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看見萬宸的車從外面回來，杜茫看見了便加快腳步向療養院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你們倆能不能快點啊，一定是小凡回來了。”

等到他們跑到療養院門口，趙北凡正好從車上下來，還沒來得及謝謝萬宸送他回來，就被杜茫撞了個滿懷。

“我可想死你了，你總算回來了。”

“我也想你們了，那兒環境可真不必這兒，人也沒有這兒的好。”

“嘿嘿，是吧，我們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杜茫顯示很喜歡趙北凡的誇獎。

“我們一起去找段姐吧，我都好久沒見她了。”趙北凡看見尤熾、于聿至和萬宸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便找了個理由将杜茫帶走了。

剩下的三人便一起來到了萬宸的辦公室，當然不是原來那個，因為現在萬宸已經是在這所療養院的院長了，所以之前易白及的辦公室理所當然現在是萬宸的了。

“現在再回到這間辦公室性情還挺複雜的。”于聿至撓了撓頭，有些感慨，“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怎麽樣，應該是萬無一失，沒有什麽問題吧。”

“要是有什麽問題我們就不會在這兒了，和我們之前料想的一樣，肺病死亡，死于疾病，他在公衆面前的形象很好是個大善人，完全沒有他殺的嫌疑，至于和他合作的那個三花精神病院的那個院長，自然是什麽都不可能說的，他也準備退休了。”

“退休？這麽突然。”尤熾看了看對于此事表現得毫不意外的萬宸。

“不難理解，想想他們做的這些事，現在易白及死了，他當然還是盡早從位置上退下來安全些，過不他對外的理由是想回歸家庭了。”

對于這個理由，尤熾和于聿至都嗤笑了一聲。

“也就是說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啦。”

“對，你們可以好好慶祝生日了。”萬宸羨慕地說道，“至于我嘛，得開始工作了，遺留下來的工作還多着呢，我就不送了。”

“好的，你慢慢忙，我們會記得給你留蛋糕的。”于聿至說完便和尤熾一起離開了，留下萬宸一個人對着一大堆文件獨自忙碌。

不久之後，日暮西沉，衆人像上次一樣從餐廳拿了些食物，而段如蘭和她的丈夫也已經在涼亭中等着大家。

一放下手中的東西，杜茫就向着段如蘭邀功，“怎麽樣段姐，我們布置得不錯吧，是不是超好看。”

“是啊，真的非常的漂亮。”段茹蘭也絲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

“生日快樂啊，段姐。”杜茫身後的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向她表示着祝福。

杜茫聽到他們送了祝福才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說，“啊啊啊啊，我都忘說了，不好意思啊，一時間忘記了，嘿嘿，祝段姐生日快樂。”

“謝謝大家，也歡迎小凡回來，別站着了，大家快坐吧。”

大家圍着涼亭的小石桌坐成一圈，雖然位置不算大，但是大家也都沒有嫌棄擁擠的環境，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容，大家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之後的事。

“之後，我可能就回家了吧，應該回回去準備一年，然後考驗吧。”因為大家都知道段如蘭馬上就要離開回家，所以于聿至就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已經打算和北凡一起出國了，順便讓他去讀書。”趙北凡點了點頭表示沒錯。

“讀書好啊，北凡還是得把書讀起來，這方面可不能落下。”段如蘭十分贊同尤熾的想法。

“啊，那豈不是就只有我一個人要留在這兒了嗎。”杜茫咬着筷子顯得有些難過。

段如蘭看她有些悲傷，趕緊安慰道：“我們又不是不能見面了，有空會和你媽媽你起來看你的，即使不能天天在一起，也不一定代表就再也不能見面了啊。”

“是啊是啊。”于聿至也立馬附和，“我有空會和卓浔一起來找你玩的，我和卓浔都在本市，即使之後工作也不太可能出本市，想來找你耍還是很輕松的。”

聽他們這麽說，杜茫的心情瞬間好了很多，然後又期待地看了看趙北凡和尤熾。

“我們可以打視頻的，比他們還方便呢。”趙北凡生怕她又傷心了，立馬說到。

杜茫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便又恢複到之前開心的摸樣，還從搶走了最後一塊雞腿，顯得更加開心了。

幾個人不一會兒就把飯菜都吃完了，然後就到了過生日最重要的許願時刻，其餘幾個人把生日蠟燭插好，正準備點火呢就被段如蘭攔了下來。

“在許願之前我還有件事要做。”說着便拿出了一個盒子，“我之前問過萬醫生，能不能将這個埋着這裏，他說沒問題，我便想今天來做這件事。”

“段姐，這裏面是什麽啊？”杜茫疑惑地看了看這個盒子，是個很普通的木頭盒子，她也沒能看出什麽端倪。

“是一些關于遠遠的回憶。”

“對不起，段姐，我不是故意的。”杜茫有些歉意地說到。

段如蘭微笑着搖了搖頭，“沒關系，我也該放下了，我覺得我也已經可以放下了，你們想聽聽這個故事嗎？”

一時間大家都沒立刻反應過來，倒是她的丈夫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她，她也轉頭看了看，拍了拍他和自己相握的手。

“沒關系，說出來我也許還能好受些，這件事說起來倒是不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