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一進家門, 蘇向晚立刻踢了鞋子,從購物袋中摸出安|全|套,轉身把陸斯言推到門板上, 踮着腳尖摟住他肩膀吻了上去。
她的吻帶了點狠勁, 不時用牙關嗑咬他下唇,像是報複剛才結賬時他的嘲笑。
陸斯言單手托抱起她, 讓她安穩挂在自己身上,腦袋微微後仰,與她分開片刻, 另只手摘了眼鏡丢在玄關置物櫃上, 之後便抱着她一路走一路親,直到進了卧室, 擡腳勾上房門。
等再出來, 已經過了十二點。
家裏暖氣開得足, 外頭朗朗的陽光自客廳落地窗灑進來。
陸斯言換了一身單薄白T搭淺灰色束腳褲, 神采奕奕地到廚房做飯。
過了會,蘇向晚也出來了。
她洗過澡, 從陸斯言衣櫃裏随意挑了一件黑色綢質襯衫套在身上, 下擺堪堪遮住大腿, 就這麽光着兩條長腿在家裏參觀了一圈,最後走到廚房島臺前,從身後抱住了陸斯言的腰,側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
陸斯言拿着木質鍋鏟笑:“先老實吃飯, 被你這麽玩,鐵人也要榨幹。”
蘇向晚懶洋洋哼聲:“我現在很純潔的, 就是單純想和你貼貼。”
話雖這麽說,但她手還是很不老實地鑽入他白T下擺, 在他腹肌上流連忘返。
陸斯言任由她摸,笑說:“剛才沒貼夠?”
蘇向晚略帶埋怨:“你做完後都沒抱我就去洗澡了。”
陸斯言也很無辜:“不是你自己說餓了,讓我趕緊給你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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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向晚蠻不講理:“那也得先抱我才行。”
陸斯言說:“好,下午補上。”
蘇向晚心頭微癢,笑着搡了他一拳。
陸斯言又正經道:“去餐桌坐會吧,你這樣,我沒辦法專心做飯。”
蘇向晚哦了聲,又踮腳在他臉頰親了一下,這才笑眯眯往餐桌走去了。
桌上放着保溫壺和水杯,她也沒客氣,給自己倒了杯熱水,之後便沒骨頭似的趴在桌沿等吃飯。
視線透過形狀不規則的玻璃杯望出去,恰好能看到陸斯言在中廚忙碌的身影。
他高大的身形被裝滿水的玻璃杯折射,一會是細長一條,一會又變得寬寬的。
蘇向晚看着看着,心口無由湧上蜜意,自個兒在那偷笑。
吃過中飯,兩人摟着看了會電影,影片還未過半,便又是一場酣暢淋漓。
等真正停歇,卧室窗外已經紅霞滿天。
蘇向晚側身窩在陸斯言懷裏閉目養神,大腦懵懵的,好像還飛在天上。不知過了多久,飄出去的靈魂才逐漸回歸,一切都有了實感。
陸斯言半靠在床頭,長指繞着她一縷發尾,笑說:“像不像我們在海島的那幾天?”
蘇向晚仰頭,指尖一下一下戳他胸口,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原來你只是想跟我做這種事。”
陸斯言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在唇邊吻了一下,垂眸睨着她雙眼,說道:“是想感受你飽滿的靈魂,感受你對我洶湧的愛意。”
蘇向晚哼一聲,嘴角的弧度卻怎麽都藏不住。
陸斯言看笑:“是不是就想聽我說這種話。”
蘇向晚理直氣壯:“誰不喜歡聽愛人說情話。”
陸斯言當即擡高她下巴,吻了一陣,從氣勢洶洶到纏綿悱恻,為她口中的“愛人”二字。
蘇向晚心口身體都在發燙,忙将他推遠,抿着笑說:“不行了,再來一次我就走不了路了。”
陸斯言也就笑了聲,擁着她無聲小憩。
晚上,兩人收拾妥當,陸斯言送蘇向晚回家。
路上他想起件事,說:“清明節找個理由出來陪我三天,剛好孟濤要辦生日會,你陪我一起去。”
蘇向晚瞪大雙眼看他:“誰家好人清明節辦生日啊?”
陸斯言聽笑:“這是重點?”
蘇向晚彎唇:“好吧,到時候我想想辦法。”
--
隔周周一,蘇向晚一進辦公室,就碰到丁羽墨捧了杯熱水回座位。
兩人迎面遇上,都沉默了兩秒,而後各自點點頭,做自己的事。
下午蘇向晚難得清閑,溜達到行政樓上廁所給自己放風,沒想到出來後,又在外面的公共洗手臺遇到了丁羽墨。
這回丁羽墨不像早上在辦公室那樣客氣,甩着手上的水,輕飄飄翻了個白眼就要往外走去。
蘇向晚覺得莫名,但還是叫住她,說:“你是真的很喜歡時英傑嗎?”
丁羽墨回頭,昂起下巴道:“勉強算喜歡吧,畢竟他當初追我追得超辛苦的。”
蘇向晚大致能明白她趾高氣昂的原因。
但到底跟她不在一個思維狀态,蘇向晚并未覺得生氣或被打擊到,只是更覺得無語了。
但她還是看在同事一場的情分上,好心提醒丁羽墨:“時英傑這人不太行的,當初剛考上稅務局,立馬就甩了前女友,想攀個條件好的,當時還盤算着我家的財産……而且他家裏經濟也一般般,總體是個出身不太好的撈男,你最好謹慎觀察一下,不要一門心思撲進去。”
丁羽墨臉漲得通紅,語氣緊繃,惡狠狠地盯住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平時當大小姐被人捧慣了吧,看到我比你好你心裏難受……我男朋友什麽樣,我最清楚,輪得到你操心!”
蘇向晚腦袋微微往後一仰,極輕地嗬了聲,随後漫不經心地擺擺手:“好吧好吧,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随你怎麽想。”
丁羽墨深吸氣,嚯地轉身,蹬蹬蹬往外面走廊而去。
她快要氣炸了。
其實她怎麽能不知道時英傑是個什麽人,可是她什麽都沒有,時英傑已經是她最好的選擇。她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子而已啊!
蘇向晚懂什麽呀,不就是在居高臨下嘲笑她撿她不要的嗎!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她覺得蘇向晚這人真是惡心透了!
--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清明。
蘇向晚原本還在思考該找什麽借口,瞞過父母,與陸斯言出去玩。
結果她爸媽先她一步,跟她說廠裏急單都清得差不多了,清明要和幾個老朋友出去自駕游,不帶她,讓她自己在家陪旺德福。
蘇向晚靈機一動,當即跟爸媽撒嬌說不公平,然後趁機提出自己也要跟趙若曦一起去踏青。
吳敏滿臉嫌棄:“人家若曦都結婚了,你還巴巴去找人家,不怕人家老公嫌你煩啊?”
蘇向晚說:“哪條法律規定已婚的女人不能跟未婚閨蜜玩了?她老公是沒什麽情趣,但在這方面也很有眼色的好吧。”
吳敏趁機點她:“若曦找到條件這麽好的老公,你又說人沒情趣……你倒是找個條件好又有情趣的給我們看看。”
蘇向晚眼睛一轉,聽出媽媽用意,并不接招,只嘻嘻哈哈道:“我哪有那個本事啊,我就是條鹹魚。”
“臭小孩!”
吳敏激将不成,又氣又笑地打她屁股。
蘇向晚笑着一躲,又嚣張地沖媽媽扭了兩下屁股,這才叫上旺德福,一塊跑回房間了。
小長假第一天,爸媽出門不久,蘇向晚也帶着旺德福和一只小行李箱,坐上了陸斯言的車。
孟濤的生日會在寧城自己家中辦,時間定在明天。
今天蘇向晚先去陸斯言在寧城的房子。
車子一路朝高速入口疾馳。
陸斯言側眸瞧眼蘇向晚懷裏的小狗,哭笑不得:“怎麽把它也帶上了。”
蘇向晚說:“沒辦法,家裏沒人了。我總不能讓它跟我爸媽出去吧。”
旺德福趴在蘇向晚腿上,約莫還記着嘎蛋之仇,看陸斯言的眼神并不友善。
陸斯言說:“我總覺得它想咬我一口。”
蘇向晚笑道:“你都給這麽多動物看過病了,還怕被區區一只小狗咬啊。”
陸斯言嗯一聲,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說的也是。”
蘇向晚揉了揉旺德福腦袋,笑意噴薄。
在寧城下了高速,蘇向晚憑多年前模糊的記憶,感覺這不是去他當年那套房子的方向。
“你不住以前的小區了?”
陸斯言說:“我自己另外買了一套。”
蘇向晚微頓,随即了然。
他們之前談戀愛時,陸斯言家裏已經給他在寧城購置好單獨的房子,她放假跟着他去過幾回。
他當時就說過,等畢業他們都确定好要發展的城市和方向,他自己再買一套,那才是完完全全屬于他們倆的家。
可惜沒等到畢業他們就分了手,他後面把新家安在哪裏,她也就不得而知了。
最終,車子駛入一t個高檔小區地庫車位。
蘇向晚抱着旺德福下了車,陸斯言從後備箱中拎出她的行李箱,然後帶她往電梯走去。
他的房子在八樓,一梯一戶。
進了入戶玄關,蘇向晚朝屋裏一望,驟然呆住。
那時他們一起暢想他們的家,她就說過,她喜歡莫蘭迪色系的裝修風格,還要略帶複古感。
陸斯言那會還笑她,說她有些審美花裏胡哨的,看不出來大方向還挺低調內斂。
蘇向晚氣得要打他。
但此時此刻,她才發現,陸斯言把她當年所有想象都變成了現實。
高闊簡練的大平層,淺大地色實木地板,低飽和度的藍色牆面搭配石膏線點綴出不同塊狀,分隔出各界面的區域關系。家私與擺設也都以原木色、淺灰、深棕為主色調,恰到好處地透出溫柔靜好之感。
蘇向晚牽着旺德福站在玄關遲遲沒動作。
陸斯言給她從鞋櫃中拿出拖鞋,又輕輕揉一下她後脖頸,笑道:“想什麽呢,一動不動的。”
蘇向晚這才回神,扭頭看向他,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這房子的裝修……”
陸斯言望着她,眼底是坦蕩的愛意:“你的品味總體還是不錯的。”
蘇向晚下意識想問“為什麽呀”,可張了張嘴,卻又什麽都沒說。
她忽地想起第一次在安瑞寵醫見到他那天,她問過他,怎麽會到興城開寵物醫院。
他說的是,跟朋友讨論過,起步期适合在興城。
可此時此刻,她突然開始懷疑他當時給出的答案了。
哦不,她其實很早就在懷疑了。
但也同樣的,她依然怯于追問。
她竟開始害怕他的愛意太炙烈,顯得她微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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