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官家點頭:“皇後身子太差,選秀之事就交給貴妃去辦了。最近京中還有什麽消息嗎?”
宋淩朔拱手禀報道:“皇城司暗諜來報,朱載明的長子近日一直住在景明坊馬庸的宅子裏,自打朱載明離京後,京中便流言不斷,經臣查證,消息具是從馬庸宅邸裏傳出來的。”
宋淩朔從袖中掏出一份卷軸,上面便是從馬庸處流出來的而一些譏讪言論。
官家身側的小黃門從宋淩朔手中接過卷軸,遞交到官家桌前。
“馬庸?”官家一邊打開卷軸,一邊神情疑惑道:“朕似乎在哪聽到過這人。”
宋淩朔:“此人是樞密使劉大人的同鄉,做些金銀生意,前年陛下生辰,劉大人曾從馬庸處購得一條通犀腰帶進獻。”
那條腰帶鏈接十三銙,上還镂刻着諸多吉祥人物,官家甚為喜愛,問了出處,這才得知馬庸的名字,為這腰帶,官家還賞了馬庸十萬貫錢。
官家打開卷軸,面容漸漸變得嚴峻,上面大多是一些說他麻木不仁,聽信讒言,迫害言官之類的話。
官家嘴角微微抽動,片刻後将手中卷重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壓抑着怒氣道:“既已查證,那便抓了下獄審一審吧。”
宋淩朔起身要走,官家忽然提高了音量道:“不得耽擱,今日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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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了皇命,宋淩朔馬上奔赴皇城司,今日尚在寒食節假中,光是召集人手就用了一陣子,等他奔着景明坊去的時候已已經入了夜,景明坊屬鬧市,街上游人衆多,見到腰佩長劍的禁衛也并不害怕,具都好奇的張望着。
林婉芙此時正和孫岫然坐在首飾店二樓的窗口,聽見樓下喧鬧,二人循聲望去,就見一隊穿着黑衣的人馬有條不紊的從人群中穿過,朝着景明坊深處而去。
首飾店的掌櫃,一手托着裝滿金銀首飾的托盤,一遍往樓下好奇的張望着:t“這官衙不是放假嗎?”
孫岫然看都沒看樓下,舉起兩只金釵往頭上比量着說道:“許是人多怕有鬧事的,這才來了官差巡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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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芙往樓下掃了一眼,拍拍孫岫然的手輕聲道:“岫然姐姐,我瞧着不像是官衙的,那些人穿着盔甲,像是皇城禁衛。”
孫岫然放下兩只釵子,又拿起一對耳墜子往耳朵上比量着,透過鏡子看見林婉芙擔憂的表情,她笑道:“有禁衛巡視,汴京城再沒有比景明坊更安全的地方了。”
林婉芙用團扇擋嘴,輕笑了笑,有些羨慕孫岫然這大咧咧的性子。
孫岫然性格确實爽朗,眼下看着托盤上的首飾都不入眼,便伸手推開,眼神像刀子似的剜着掌櫃的說道:“你別是拿些不入流的東西糊弄我,我雖看不出來,但我這好妹妹可是金子堆裏長大的,是不是好首飾她一搭眼就知道。”
掌櫃的躬身笑的恭維:“姑娘說笑,誰敢在林家姑娘面前以次充好啊,這都是店裏最最新的首飾了,現在京中就時興這樣的。”
林婉芙往樓下望了望,景明坊夜市正熱鬧着,她們二人在這首飾鋪子樓上實在有些無趣,難得過寒食,今日上街不那麽拘束,若是不趁這日子逛逛夜市,實在可惜了。
林婉芙攬過孫岫然的手臂,對那掌櫃笑道:“我們倆也老在您這打首飾了,今日沒入眼的也不打緊,過一陣子我們再來。”
扭頭對着孫岫然道:“岫然姐姐,方才樓下有叫賣香糖果子的,咱們去買些,帶去蓮花棚,邊看南戲邊吃。”
孫岫然欣然同意,二人從首飾鋪子出來便直奔夜市,今日街上人多,官宦世家的貴女們出門尚且帶個帷帽,像孫岫然、林婉芙這類貴豪富家的女子則不在意這些,偶爾在街上遇見相熟的小姐們,還要停下打個招呼,聊幾句閑話。
二人手挽手在路上走着,孫岫然帶出來的女使被她吩咐着去買東西了,只有琴音在身後跟着。
孫岫然扭頭在林婉芙耳邊低聲道:“方才你瞧見沒,那藺三姑娘就是和趙家五哥兒一起出來的,藺家大娘子還說要讓藺三嫁給什麽進士,哪就那麽順利……”
林婉芙有些愣怔:“方才說話時我怎麽沒見趙家五哥兒。”
“啧!”孫岫然一皺眉,似乎對她極為失望:“剛才咱們說話的時候,那趙五就在身後鋪子上站着呢,換了身粗布衣裳,生怕被人認出來。”
林婉芙剛塞了塊香糖果子到口中,臉頰凸起着,此刻聽見這話,不由得眼睛瞪大,像個受驚的兔子。
“那素,那素趙五嘛!窩還以為是随家的小厮!”果子還沒咽下去,說出的話來也囫囵。
孫岫然看着發笑,伸手輕戳了戳她的臉蛋。
林婉芙皺着眉躲開,随後指着前面的鋪子驚喜道:“琴音!是旋煎羊!你去買些,我和岫然姐姐在這等你。”二人說着就坐進了道路兩側的茶水鋪子。
點了一壺茶水,林婉芙邊喝邊吃點心,孫岫然好言相勸:“福福,不能再吃了,還沒到蓮花棚就吃沒了,待會看戲的時候吃什麽啊。”
林婉芙猶豫着撚起最後一塊,神情嚴肅,思量再三還是放進嘴裏:“姐姐,待會再去買吧。”
不過多時,二人的女使都回來了,林婉芙又是點心又是茶水,肚子都吃的發脹,她長出了一口氣,無奈噘着嘴說道:“姐姐,咱們坐一會再去蓮花棚吧,等我消消食。”
孫岫然自然是無有不依。
閑話的時候孫岫然又問起林崖。
“之前從福園回來,我母親就一直念叨着,說你大哥哥怎麽還不娶親。”
林婉芙如實道:“我也不知道,大哥哥做事情很有主意,許是覺得還沒到時候?你問這個幹嘛,你想做我嫂子?”林婉芙笑的不懷好意。
孫岫然臉一紅,連忙解釋道:“可不是我!前些日子我二哥的姨母來家,私下裏說話被我身邊的女使聽了一嘴,那姨母不是個好貨色,有個女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成日挖空了心思要高嫁,那日來是來問我那沒腦子的二哥有沒有機會見到你哥哥,好給她女兒搭個線。”
林婉芙聽着直皺眉:“你二哥哥的姨母……可是城西開腳店的梁家大娘子?”
孫岫然點頭。
林婉芙為難道:“若真是個性情柔順好相與的,接觸下也沒什麽,就怕……”就怕是看上林家的家産,一門心思想攀高枝的。
孫岫然一翻白眼:“還怕什麽啊,她就是!你大哥哥就好比……”她指着琴音買回來的香噴噴還冒着熱氣的旋煎羊。
“就好比這旋煎羊,肉香四溢,多少商戶女兒虎視眈眈的盯着他,恨不得馬上把他吃進嘴裏。”
林婉芙看着桌上流油的旋煎羊,腦海中不由得浮現林崖風度翩翩的模樣。
她實在是沒法把大哥哥和羊肉聯想在一起。
孫岫然:“我是提醒你了,這幾日你警醒着些,那梁家母女是有些手段的,之前就撺掇着梁家老大分了家,結果家業全都敗光,就剩那個腳店維持生計了。”
林婉芙點了點頭,母親之前說過,大哥娶媳婦不看家産,反正不可能比林家有錢,正所謂娶妻娶賢,只要女子正直,品性端正就行。
說着話,孫岫然便拉着女使去買吃食,只留下林婉芙和琴音還在茶館裏坐着。
就在等孫岫然回來的功夫裏,林婉芙眼神往街上那麽一掃,就看見街角有個小販,支着小攤賣些首飾。
這類攤販賣的都是些便宜首飾,平日裏她也不會好奇,不過今日瞧着那攤子上不知是什麽東西,藍瑩瑩的直晃眼。
林婉芙實在好奇,便留琴音坐在那看着一桌子的點心,自己走過去看了看,左右不過十幾步的路程,她想着該不會出什麽事。
走到攤前她才看清,那是一對琉璃藍耳墜,品相一般,雜質很多,許是被屋檐下的燭火照到了才像是發着光一般。
她興致缺缺的放下那對耳墜,想着反正來都來了,不如就看看這攤上有什麽。
正當林婉芙細細端詳的時候,遠處景明坊內忽然傳來喧鬧聲,一開始那聲音很小,像是雜耍藝人的叫唱聲。
直到喊叫聲混雜着雜亂的馬蹄聲一同響起,街上行人才察覺出不對,人群紛紛朝着嘈雜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林婉芙後知後覺的拿起一根瓷頭簪子想要詢問價格,擡起頭才發現那小販正一臉驚恐的望着街上。
她有些不解的轉過頭去,只看到不遠處人頭攢動,百姓四下竄逃,人群喧鬧處,一個穿着黑衣的男子将右手負在身後,一雙眼睛深邃晦澀,正盯着自己。
漆黑身影高大偉岸,如不動明王。
是宋淩朔。
他背在身後的右手握着劍,劍身上,鮮血緩緩留下,洇濕他漆黑的衣袍,而在他身後則是腿上中了兩劍的馬庸,禁衛們将黑色麻布袋子套在馬庸頭上,正拖着他往馬車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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