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第 24 章
今日拜見皇後的除了她還有與她同樣昨日成婚的杜冬蘭。
四大王還未出閣, 就住在宮裏,所以當林婉芙和宋淩朔到達坤寧殿的時候,宋淮恭和杜冬蘭已經在裏面等着了。
宋淮恭見大計已成,不由得面露喜色, 站起身陰陽怪氣的說道:“恭賀三哥大婚之喜啊。”
他打得一副如意算盤, 當初被他欺淩的女子成了王妃, 他幾乎可以料定宋淩朔不會将那日破院之中的事情說出去了。
加上宋淮恭打心眼裏懼怕宋淩朔,此刻看着他娶了自己欺負過的人,宋淮恭只覺得心中分外舒暢。
聽見宋淮恭陰陽怪氣的話,宋淩朔沒有絲毫氣憤,他拱手對着宋淮恭誠懇道:“多謝。”
林婉芙取代張家女兒成了江王妃, 這中間的種種, 宋淩朔猜得到定是劉貴妃一夥t人從中作梗。
卻沒想到歪打正着, 幻夢成真, 宋淩朔當真感謝。
杜冬蘭則是拉着林婉芙到一遍,熱絡的說起話來。
杜冬蘭一臉欣喜:“福福妹妹,怎麽是你啊?”
林婉芙面露難色:“一時半會的,我也解釋不清。”
看她的神情,杜冬蘭大概也猜到一二, 神色也随之嚴肅起來。
“等日後有機會再說, 待會秦王妃也要過來, 咱們等一等她。”
話音剛落, 秦王便帶着王妃到了。
秦王宋溫誠是宋淩朔的大哥, 比他大了整整十歲,長得與官家有四五分相似, 多年的養尊處優下來,身形不免有些臃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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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側的秦王妃身形纖細, 腹部微微隆起,似有五六個月的身孕了。
這二人走進來,屋內的人紛紛起身行禮。
秦王擺擺手,笑着走道宋淩朔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眼下娶了王妃,有人照顧你,大哥也放心了。”
秦王的封號落到頭頂,宋溫誠也知道了官家對他的期許,這些日子他行事做派都有些模仿官家,年紀輕輕卻有種故作老成的感覺。
宋淩朔拱手:“多謝大哥挂懷。”
秦王又走到宋淮恭面前:“你年紀不小,也該收收性子了。”
這種居高臨下的祝福讓宋淮恭生出幾分不滿,到底是宋淮顯的同胞弟弟,這二人的性子一脈相承。
他心裏冷哼一聲,有些看不起宋溫誠,在宋淮恭心裏,自己的親哥哥比宋溫誠更适合做皇儲。
于是他只拱了拱手,卻沒說什麽話。
秦王妃柴柔緩緩走到杜冬蘭和林婉芙面前,笑的一臉從容,胎裏帶着的富貴讓她多了些不易近人的疏離感。
她開口,語氣卻很柔和:“讓他們兄弟說話,兩位弟妹随我去拜見聖人吧。”
-
還未臨近寝殿,柴柔便悄悄用手絹擋住了口鼻,她是有孕之人,嗅覺敏感,這坤寧殿裏的藥味分外發腥,讓她有些作嘔。
林婉芙早就聽說皇後病重,纏綿病榻多年。
眼下見過,才知這疾病磨人,宮中多少珍貴藥材,也不過是勉強吊着命罷了。
皇後的面色極差,不似林婉芙想象中患病之人的蒼白臉色,而是一臉黑黃。
明黃的寝衣挂在身上,兩個肩膀突兀的支起寝衣,胸口處肋骨根根分明,身上似乎已經沒什麽肉了,皮下面就只剩骨頭。
皇後頭發雜亂,眼窩和臉頰深深凹陷,顴骨突出,被子下的腹部高高鼓起,像是身懷六甲一般,枯黃的眼珠無神的盯着床帳,林婉芙只看了一眼,便心生恐懼不敢再看了。
柴柔率先行禮:“拜見皇後娘娘。”
林婉芙和杜冬蘭也跟着行禮。
床榻上毫無響動,林婉芙悄悄擡頭看去,只見皇後比起她們剛進屋子的時候毫無變化,不過眼珠似是轉了轉,從盯床帳改為盯着她們。
林婉芙與她有一瞬間的對視,便有些慌張的低下頭去,那眼神空洞,林婉芙看不出其中有任何情緒。
皇後身側的侍女上前,捧着兩個錦盒道:“這是聖人給兩位王妃準備的賀禮。”
錦盒打開,裏面是兩對品質極好的玉镯,林婉芙與杜冬蘭分別接過,叩謝了皇後。
三人起身,柴柔開口道:“聖人身體欠安,我們就不便打擾了。”
剛想離開,柴柔指着皇後榻前突兀擺放着一個銅盆問道:“這是什麽?”
一開始她還以為這是禦醫給皇後開的什麽需要熏蒸的要,方才跪拜時,湊近了才發現,那銅盆裏面還有未燒淨的紙灰。
屋內一共六個侍女,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敢作答。
柴柔皺了皺眉,覺得其中有隐情,便厲聲又問了一遍:“不說我就回禀官家,讓官家來查!”
聽見這話,侍女們紛紛跪倒在地,其中一人開口道:“劉貴妃近日常送她手抄的佛經過來,每次送來佛經,都要由她宮裏的內侍看着,在皇後娘娘床榻前燒了……”
柴柔皺眉,剛要開口斥責,想起這些醜事不好外揚,便扭身對着杜冬蘭和林婉芙說道:“二位妹妹先回前屋去吧。”
二人點頭,林婉芙似是察覺到什麽,于是輕聲道:“王妃懷有身孕,切勿動怒。”
柴柔笑了笑:“放心吧。”
走出寝殿的路上,路過一副畫像,林婉芙不由得駐足觀賞起來。
畫上是個穿着天青色褙子的女子,帶着白角冠,在花園中賞花。
花朵絢爛熱烈,卻掩蓋不住畫中女子姣好的面容,她面頰豐盈,眼神含春,俯身撚起一朵芙蓉,似在輕嗅,臉上挂着淡淡笑,十分溫婉。
“這是誰?”林婉芙不由得開口問道。
一旁的侍女輕聲道:“回禀江王妃,畫中正是皇後娘娘,這畫是娘娘五年前還未患病時所作。”
林婉芙與杜冬蘭相視一眼,眼中震驚又惋惜。
難道這宮裏真是吃人的地方?能将那樣明豔的美人變成如今床榻上的一把枯骨?
林婉芙心生寒意,再不敢擡頭看畫,只得匆匆離開。
林,杜二人攜手離開,看她們走遠,柴柔瞬間冷了臉,對着屋內的侍女道:“留兩個侍奉聖人的,剩下的随我去配殿。”臨走時還指着那銅盆說道:“把這盆端上。”。
到了配殿,柴柔将門一關,斥責道:“你們都是死人不成?眼睜睜看着劉貴妃給活人燒紙!主子這般受辱,若換了是我,直接一頭撞死算了!你們怎麽好意思将這銅盆留在皇後娘娘榻前!”
侍女們怕受責罰,全都哭哭啼啼。
柴柔皺眉嘆了口氣,心想也難怪,聖人病重,不說官家,就連秦王這個親生兒子也鮮少過來探望,也難怪這些下人不盡心。
想到次數,柴柔問道:“啓祥宮每日都送佛經過來嗎?”
侍女擦擦眼淚,搖搖頭:“三五日送一次,昨日剛送了,這幾日不會再來了。”
柴柔:“下次再來,你們将人拒絕在門外就行了。”
柴柔是金尊玉貴長大的貴女,身份之尊貴比起官家親生的女兒也并不遜色,在她看來,妻妾尊卑有別,哪怕是皇後現在失了勢,劉貴妃也不可這般狂妄。
但到底是劉貴妃有官家寵愛,柴柔自然也懂,她看着那些跪了一地的怯懦侍女,又補了句:“就說是秦王不許閑雜人等進入皇後寝宮。”
有了秦王做借口,侍女們便也有了底氣。
這邊林婉芙和杜冬蘭已經回了前殿。
秦王還在拉着四大王侃侃而談,宋淩朔就坐在二人身邊,自顧自的喝着茶。
杜冬蘭見狀湊在她耳邊說道:“平心而論,江王起碼長得順眼些,我原來聽着江王的名聲,還以為他是多兇悍的長相。”說完她把目光投向江王身側的四大王,不由得啧了一聲。
林婉芙看了一眼,心裏認同杜冬蘭的話,卻不知該怎麽和她說自己害怕江王的事情。
見她出來,宋淩朔起身,對着秦王道:“大哥,我還有差事,就先走了。”
秦王點點頭,見林婉芙與杜冬蘭分外熱絡,便問道:“三弟妹和四弟妹可是認識?”
宋淩朔:“大哥忘了,她們二人同是秀女。”
秦王讪笑兩聲,四大王則是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暗罵了一聲草包。
宋淩朔帶着林婉芙出了宮,回府的馬車上,一片安靜,宋淩朔盯着她看了一陣,随後沒話找話道:“見到聖人了?”
林婉芙點點頭,回憶起皇後的樣子,又有些害怕。
她猶豫再三,悄悄試探着問道:“聖人得的……是什麽病呢?”
“是臌①症,卧床已有五年了。”
林婉芙嗯了一聲,心中有些唏噓。
短短五年,就能将人從畫中的樣子,折磨成今日她見到的那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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