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
第 34 章
沒過幾日, 劉心蕊就帶着人去了江王府。
乍一聽說是衛王妃來了,林婉芙還有些詫異,她與這衛王妃向來是沒什麽接觸,怎麽會突然登門?
但人既然來了, 她也只能好生接待着。
劉心蕊進了王府打量了一路, 見府內陳設比起衛王府查了一大截, 她心裏舒坦不少。她身後跟着個身段頗為妖嬈的女子,腰肢軟的像楊柳枝條,一步三搖的走着路,引起不少王府下人側目,那女子還有些沾沾自喜。
劉心蕊落座主屋, 林婉芙也到了, 互相打了招呼後劉心蕊直奔主題, 讓那女子站到堂中, 介紹道:“這是我一個遠房的妹妹,來,茂兒,給王妃行禮。”
那女子起身行禮,嬌滴滴道:“民女劉茂兒, 還請王妃收留。”
這話一出口, 林婉芙就感覺這二人來者不善, 便微笑道:“你是二嫂的妹妹, 二嫂的娘家在京中聲名顯赫, 怎麽會不留你呢?”
劉心蕊一笑:“三弟妹你又說不知,我這妹妹原本住在蔡河邊上, 前一陣聽說江王府修繕鋪面,弄得我這個妹妹沒地方住了, 這才說着讓你收留一陣。”
林婉芙心裏有些不高興,覺得這劉心蕊淨在這和稀泥,什麽叫弄得她沒地方住,明明就是她們一家強占了江王府的鋪面。
林婉芙深吸一口氣,依舊微笑道:“二嫂說得這個事我記得,當初我們府上給您妹妹一家拿了不少銀子,足夠她們在汴京城裏安置了。”
“這話說得,在外面住哪有在咱們親戚家住的踏實,況且t……”
劉心蕊笑容更深:“弟妹與王爺成親也有幾個月了,眼見着這肚子沒什麽動靜,劉貴妃在宮裏也替妹妹着急……男人嘛早晚要納妾的,眼下這咱們知根知底的人入府,總比那些不清不楚的人入府強多了不是?”
劉心蕊擺明了是來找事的,林婉芙也不是個人人欺負的性子。
“二嫂說得是,只是二嫂成親比我還早些……茂兒姑娘又是二嫂‘知根知底’的親戚,還是衛王府更适合茂兒姑娘,且我聽說衛王府上姐妹多,不像我們江王府,到底孤單些。”
劉心蕊沒想到林婉芙會說出這種話譏諷自己,她臉上的笑容僵住,愣了一下後回到:“子嗣興隆,家族才興旺,衛王府妾室衆多,都是給王爺開枝散葉的,我作為正室大娘子自然都好生待着,今日送人來弟妹府上,也是一番好意,弟妹不會把我往出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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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心蕊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搬出劉貴妃這尊大佛,又說出這許許多多好似為她好的話來,讓林婉芙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招架,,她腦筋轉得飛快,過了片刻笑笑道:“二嫂說的是,只是江王性子怪些,眼下我也不好答應什麽,茂兒姑娘就在王府安心住着,凡事等王爺回來之後再定奪。”
劉心蕊只聽到她說要收下劉茂兒便放心了,只要人住在府裏就好辦。
她起身離開,走時還囑咐劉茂兒道:“你要機靈些,咱們江王妃是最好相處的,若是讓我知道你伺候江王不上心,惹了江王妃不快,我定重重的罰你!”
林婉芙聽的不快,卻也只能假意笑着。
劉心蕊佛口蛇心,那劉茂兒卻真心把這江王府當作是一步登天的機會,軟着腰肢輕輕柔柔的送走劉心蕊,扭頭就嬌滴滴地問道:“王妃,妾該住在哪啊?”
林婉芙看了看她,吩咐棋音道:“清心堂不是修好了嗎,收拾出一間給茂兒姑娘暫住着。”清心堂便是當初宋淩朔為了接王妃入府時修繕出的與世安堂相同規格的院子,林婉芙還讓棋音給劉茂兒找來兩個伶俐的小女使。
劉茂兒對這個地方相當滿意,柔聲細氣的送走棋音,劉茂兒起身環顧四周陳設,心裏有些驕傲。
這江王妃當真貌美,但聽說出身低微,自己雖不是名門貴女,但比起商籍出身,劉茂兒自認是不差她什麽的,等江王回府,只要她略施手段,想必就能獲得寵愛。
都說江王殘暴,但劉茂兒有信心用自己的柔情感化他。
看着棋音帶人走遠,琴音不情願地對着林婉芙埋怨道:“王妃,那衛王妃明顯不懷好意,您幹嘛把人收下啊。”
林婉芙撅嘴看她:“人家說的滴水不漏,我再說拒絕的話就與直接扇她巴掌無異,眼下先把人好生款帶着,這幾日我在好好想想辦法。”
琴音點點頭,順勢說道:“就是呢,就算納妾,咱們也不會找她劉家的人啊。”
琴音說話直來直去,沒有什麽別的心思,但一聽到納妾二字,林婉芙還是擡頭看了她一眼。
-
解決了劉家,商戶修繕的事情便沒有什麽阻礙了。
林婉芙一邊盯着這件事,一邊在夜裏悄悄掰着手指頭盤算着宋淩朔回來的日子。
他走的時候說半月就能回來,眼下十五日已經過了,這人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林婉芙翻了個身,眉頭輕輕簇起,已經入秋了,她有些畏寒,棋音會灌上湯婆子給她,但是湯婆子小小一個,林婉芙還是覺得被子裏涼涼的。
聽說朝廷與百複已經交戰起來了,林婉芙現在是深宅婦人,宋淩朔不在她也得不到什麽前線的消息,只是戰争終歸不是好事,她這幾日心裏總是毛毛的。
林婉芙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并不想念宋淩朔,她只是懷念身邊躺了個大火爐的日子。
這天早起,她正在看賬本,結果王府卻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杜冬蘭穿了一身淺綠色褙子,憂心忡忡地走了進來。
林婉芙從未見過她這樣,于是趕緊拉着她坐下,悉心問道:“四弟妹,這是怎麽了?”
杜冬蘭愁眉不展,對着林婉芙身後的琴音說:“你去拿一壺錯認水來。”随後又對着自己身後應王府的女使道:“你也跟着去。”
這明顯是将女使之開,二人心領神會,走的時候還将門關好了。
林婉芙這才察覺不對,神情嚴肅道:“到底是什麽事?”
杜冬蘭面色驚慌,握住林婉芙的手微微顫抖。
“官家……官家病了!”
林婉芙更加疑惑,覺得杜冬蘭不像是會因為官家生病而如此驚慌的人。
杜冬蘭定了定神,這才說出事情原委。
她與應王入宮拜見劉貴妃,正趕上官家從啓祥宮出來,杜冬蘭行禮後擡頭,被官家的臉色驚着了。
杜冬蘭:“官家的臉黑黃黑黃的!”她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珠子:“連眼睛都發晃,像是,像是塗了油彩一般!”
林婉芙輕輕皺眉,聯想到了什麽:“那日咱們一同拜見聖人,聖人的臉色……”
林婉芙話還沒說完,杜冬蘭便點頭道:“正是如此!官家的面色與聖人一樣,不過聖人更重些。”
杜冬蘭繼續說着:“我雖疑惑,卻沒說什麽,等近了啓祥宮,劉貴妃桌前放着一沓子信件,應該是官家拆開看過,她見是應王來了,便撿了兩封信遞給他,我斜着眼睛悄悄看過,信是衛王從前線寄來的。”
林婉芙好奇:“寫的什麽?”
杜冬蘭:“寫的都是衛王的所見所聞,講前線戰事如何燦烈,殘肢斷臂橫飛,百姓如生活在煉獄一般。”
林婉芙:“衛王說這些做什麽?”
杜冬蘭也不知,她只是驚訝于官家的病,那症狀看起來與病逝的先皇後十分相似,杜冬蘭心中不免有些難以言說的猜想。
林婉芙輕聲道:“許是咱們想多了。”
杜冬蘭神色晦暗,這種安慰的話,她顯然不信。
“聽說小皇孫前陣子發燒,劉貴妃扣下宮中所有太醫,不許他們去東宮。”杜冬蘭擡頭,眼神滿是驚恐:“後來是太子妃親自去啓祥宮下跪懇求,皇孫才得到醫治。”
這短短幾句話聽的林婉芙脊背發涼。
杜冬蘭:“劉貴妃在內廷只手遮天,肆無忌憚,我實在心生懼意。”
林婉芙握住杜冬蘭的手:“應王是劉貴妃的親生兒子,四弟妹不必害怕。”
杜冬蘭明白林婉芙話中的意思,但她所懼怕的其實是這些蛛絲馬跡下的暗潮湧動,還有一件事杜冬蘭沒說,這幾日她父親杜若明與劉貴妃和劉京接觸的越來越多,聯想到自己被定好的婚事,杜冬蘭覺得自己仿佛是棋盤上的棋子,在毫不知情的時候就已經參與進來了。
說完這些,杜冬蘭又提到:“眼下兩個王爺離京,官家不放心汴京守備已經命人将江王叫回來了,不知江王幾時入京?”
林婉芙忽然一愣,杏眼閃爍,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
江王要回來這件事,她并不知情。
似是有所察覺,杜冬蘭問道:“三嫂不知道嗎?”
林婉芙面頰微微發紅,不知為何編了個謊話:“王爺……正往回趕呢,具體幾時入京,我也說不上。”
看杜冬蘭還要追問,林婉芙趕緊打岔道:“這幾日我正為別的事情發愁,四弟妹你也幫我想想辦法。”
林婉芙将劉茂兒的事情和盤托出,杜冬蘭認真思索片刻道:“那劉心蕊必然是不懷好意的,但衛王府與江王府本無過節,她為何非要塞個人進來,我也想不通。”
林婉芙點點頭:“我也不知她目的為何,所以想提防都不知如何下手。”
“按理說納妾是尋常事,但即便納妾也不該是她劉家的人,眼下人已入府,倒不好貿然趕走了,總得讓王爺見一面,才顯得你有容人之度。到時你讓王爺去見見,若王爺真喜歡那類型的女子,你就叫你婆家從親戚中搜羅一個,在找個理由将那女子遣走罷了。”
杜冬蘭說的話合情合理,林婉芙卻聽得有些不是滋味。
這汴京城沒有男人不納妾的,她爹爹納妾,杜冬蘭的父親也納妾,太子、官家都有妾室,但一想到宋淩朔要納妾,林婉芙心裏就是難受。
酸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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