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第 37 章

宋淮恭玩味的笑了笑:“三哥怎麽會不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他繼續道:“三哥有福氣呀, 三嫂身量纖纖、膚若凝脂,發絲間還有一股似有似無的香氣,這樣的女子自是人間極品……”

他起身走到宋淩朔身邊:“聽說三哥府中新得了一位嬌娘,雖樣貌身段上不如三嫂, 但到底是完璧……是我說錯話了, 三嫂也是完璧, 只不過本王也有幸曾一睹三嫂嬌軀,讓我實在念念不忘。”

宋淮恭純粹是為了羞辱宋淩朔,官職,妻子,你擁有過的東西都被我染指了。

宋淩朔低着頭, 表情晦暗, 聲音冷淡道:“說下去。”

宋淩朔沒有像宋淮恭想象中那般暴怒, 讓他有些失望, 于是他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若三哥介意三嫂與我之間的事,不如多寵幸些茂兒姑娘,而我,或許可以與三嫂多接觸些……”

宋淮恭當真下作, 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污言穢語, 但這也當真是他心中所想。

屋子裏陷入安靜, 這種安靜讓站在門口的林婉芙覺得胸口陣陣作嘔。

宋淩朔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不站起來反駁他?難道這就是自己不曾與他同房的原因?他厭棄被宋淮恭折辱過的自己嗎?

她眼眶泛紅, 淚水幾欲奪眶而出, 雙腿顫抖着一步步向後挪去,等回過神來的時候, 自己已經走到了花園湖邊。

哪有人能忍受這般屈辱,聽着旁人同自己的夫君說這些, 林婉芙恨不得一頭紮進面前的湖水中。

她就這麽靜靜的站着流淚,腦海中思緒萬千,也不知站了多久。

棋音見她許久沒有回來,又沒在劉茂兒所在的院子見到她,便出來尋她。

見林婉芙正在湖水邊發呆,棋音說道:“王妃,怎麽躲到這來了,我和琴音找了您都有半個時辰了。”

林婉芙擦擦眼淚:“應王妃呢?”

Advertisement

“方才宮裏來傳召,兩位王爺入宮去了,應王妃說府中有事,就先走了。”

“嗯,劉茂兒那呢?”

棋音見林婉芙神情低落,微微有些疑惑:“……啊,劉茂兒那郎中去看過了,沒什麽事,連藥都沒開就走了。”

“哦。”

林婉芙應了一聲,随後朝着世安堂走去,棋音問了一句:“王妃,您心情不好嗎?”

林婉芙點了點頭:“想回家住一陣子。”

她想爹爹和娘親了。

或許她還不那麽堅強,遇到這種事,她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家裏。

林婉芙有些怕,她怕今天宋淩朔從宮裏回來後會說起今天的事,若他真要讓自己去同宋淮恭接觸,只怕林婉芙會直接羞愧而死。

林婉芙怕他說,也怕他不說,直至今日,她都不能徹底的摸清宋淩朔的脾氣秉性,若他将這件事埋在心裏,那這便成了紮在心裏的一根刺,林婉芙在他面前本就有些小心翼翼,如此一來,她便更不知道該如何同他相處了。

棋音:“出府或許有些困難……等王爺回來,咱們去和王爺說說,或許能把大娘子接到王府住一陣子。”

林婉芙搖搖頭,語氣堅定:“不,咱們回家。”

她還沒想到接下來要怎麽做,眼下她只想逃避,一切都等回了家再說吧。

棋音一頭霧水的跟着林婉芙收拾行李,還沒到晚膳的時間,主仆三人就已經坐上了回林府的馬車。

聽聞林婉芙回來,令氏驚訝之餘便是欣喜,許久未見女兒,她自然想念得緊。

母女一相見,林婉芙便哭着撲進令氏的懷裏,令氏心思細膩,趕緊屏退下人,詢問林婉芙發生了什麽事。

林婉芙哽咽着将自己聽見的對話說與令氏,令氏氣的臉頰漲紅,大聲怒斥道:“尋常人家尚且沒有這般下流無恥之人,怎麽貴為親王竟枉顧人倫!能說出而如此不堪的話?”

令氏用手絹給林婉芙擦了擦眼淚,繼續問道:“聽到應王這般言語,江王是何反應?”

林婉芙擦擦眼淚:“母親,他沒說話……我便逃走了,後來宮裏召了親王入宮,我便跑了回來。”

令氏聞言,起身走到門口吩咐道:“棋音,你回一趟江王府,就說我忽患疾病,王妃關心我,這才回來探望。”

“是,奴婢這就去辦。”

令氏吩咐完這些,走到林婉芙身邊輕撫着她的背繼續安撫道:“在家裏住着吧,不管是什麽情況,家裏總能給你擋一擋,只是你自己也要好好想想……”令氏沒再繼續說下去,只重複說道讓她好好想想。

該想些什麽,林婉芙自是清楚。

林婉芙點點頭,女使們陪着她回了升月閣,看着屋子裏熟悉的陳設擺件,林婉芙只覺得恍如隔世,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

-

福寧殿

宋淩朔與宋淮恭并肩站着,宋淮恭像是有些不适,一點點的挪着腳步,試圖與宋淩朔拉開距離。

他抻了抻衣領,掩蓋住了脖頸上紫紅的手印。

劉貴妃坐在官家塌邊,哀切的摸着眼淚,劉京則與兩位親王并排而立,皺着眉看着靠坐在床上的官家。

此時的官家手中正捏着一張紙,他的手顫抖着,将紙張甩到地上:“反了!主将韓冼領兵叛變!現在人家已經是百複的人了!”

官家猛地一陣咳嗽,肺部發出一陣像是風箱一般的聲音,劉貴妃趕緊遞上一杯參湯,官家伸手推開,繼續道:“這回是徹底敗了。”

劉京朗聲道:“幸而太子與衛王已經在回京的路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官家擺擺手:“韓冼留不得,派兵誅殺。”

劉京:“官家,朝中悍将雖多,但韓冼一直是各中翹楚,且此次攻打百複,韓冼熟知邊境地形,若再派兵過去,只怕是……”

官家震怒:“難不成就看着這種叛徒猖狂!”

劉京話鋒一轉:“官家,恕臣直言,眼下韓冼雖罪大惡極,但人已經叛變,難以抓捕回朝。此次戰敗,朝中有人比韓冼罪責更深。”

官家皺眉:“劉樞密使的意思是……”

劉京:“我朝與百複數十年來相安無事,此次戰争是因有人像官家進獻讒言,臣覺得,此人比韓冼更加可惡,理應嚴懲。”

官家沉默不語,劉京繼續道:“官家是勤政愛民之人,又是心懷慈悲的仁君,若不是有小人蠱惑,官家怎會做出這種勞民傷財、讓邊境百姓民不聊生之決定?”

官家嘆了口氣,劉京也不在說話。

提議攻打百複一事,官家與汪懷政是一拍即合,無法分出誰是主導,只是眼下前線大敗,朝中總要推選出一位承擔罪責的人。

劉貴妃在一旁适時開口道:“官家,顯兒的信您都看過,前線百姓十戶九空,是何等慘狀,難道您都忘了嗎?”

劉貴妃語畢給了劉京一個眼神,劉京便提議道:“今日,兩位親王具在,不如聽聽兩位親王的想法。”

官家聞言,擡頭看向宋淩朔,宋淩朔卻并未開口,到是一側的宋淮恭嗓子沙啞道:“官家,臣認為,汪相提議開戰定是別有居心,眼下主将叛變,前線潰敗,汪相該擔主責。”

“江王呢?”官家終于開口。

劉京的眼神瞥向身側的宋淩朔,猜不到他會說些什麽。

宋淩朔拱手:“臣不懂調兵譴将,也甚少參與朝政,還請官家饒恕,此事臣确實不知該如何處理。”

官家與劉京一起收回視線,卻聽宋淩朔繼續道:“……只是汪懷政為相多年t,潔身自好、鞠躬盡瘁,數十年來無大過,若只因此事便嚴懲汪相,只怕會引起百姓激奮。”

官家滿意的點點頭:“江王所言有理,一切都等太子與衛王回京再商議吧。朕倦了,你們都退下吧。”

官家說完,便癱倒在床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了,方才短短幾句話,仿佛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宋淩朔不過離京這麽一段日子,官家便驟然病重,這其中原因,讓宋淩朔不敢深思。

劉京先行退下,走到宋淩朔身邊時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劉貴妃也貌似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

回到江王府,世安堂一片安靜,韓管事過來禀報說了林婉芙回家的事情。

宋淩朔:“可有消息,林大娘子現在病情如何?”

韓管事:“方才奴才遣人去問過了,說是好些了,只是思念女兒,還舍不得讓王妃回來。”

“嗯,不必去催促,王妃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洗漱好,宋淩朔躺在床上,有些難以入眠,這幾日事情太多,發展的太快,讓他有些難以消化。

不自覺的望向身側,冷冰冰的被褥讓他回到現實,林婉芙今日不在。

宋淩朔伸出手,看着自己虎口上的紅痕。

差一點,今日差一點就把宋淮恭殺了。

當時在主屋,宋淩朔極力壓抑着自己情緒,其實宋淮恭後面說的什麽,他都沒聽見,包括他什麽時候住的嘴,宋淩朔也沒有注意到。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手已經狠狠的掐在宋淮恭的脖子上,當時宋淮恭臉色鐵青,手死死的扣着宋淩朔的虎口,眼看只剩一口氣了。

“上次你被打的還是不夠狠啊,當時該直接掰斷你的腿。”

宋淮恭瞪大眼睛,顯然知道宋淩朔說得是那一次。

宋淩朔掐着宋淮恭的脖子,幾乎讓他的腳都離了地。

“這是最後一次。”宋淩朔一把将宋淮恭摔在地上,還沒等他爬起來,便用腳狠狠的踩住他的肩膀,正欲發力之時,門口小厮通傳,說是官家召見他倆。

趁着宋淩朔分神的功夫,宋淮恭如獲大赦一般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江王府。

宋淩朔整整衣擺,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是眼神中還閃爍着幾絲癫狂。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