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沒機會了?
沒機會了?
被遺落在地上的袋子終于被記起來了。
解決焰撿起袋子拍了拍灰,才敞開袋口給蘆了笙介紹:“這是銀行給的贈品。”
一罐許冥熾使盡千方百計都沒能留住的、花大價錢買來的茶葉;一只被許冥熾忽悠着辦理了存錢業務而得到的毛絨絨的啃着板栗的小松鼠玩偶。
“嗯。”蘆了笙伸手摸了摸玩偶,軟乎乎的,很舒服。
解決焰把袋子交給蘆了笙,從褲袋裏摸出鈔票,塞進了兩只手抓着袋子的蘆了笙的褲袋裏:“正好我也要弄點零錢,這一千你先用着,剩下的改天還給我就行。”
沒有手拒絕的蘆了笙:“……”
解決焰得逞地笑了笑,指着袋子道:“這個送給你了。”
“你怎麽不要?”蘆了笙把小松鼠抓出來,捏了捏,“好軟。”說着又捏了兩下。
“好看,想送給你。”解決焰說。
蘆了笙揉搓了小松鼠一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而後示意解決焰攤開手來,把小松鼠放了上去:“借你捏一捏。”
對于蘆了笙的上道,解決焰很是滿意,順從地捏了捏小松鼠,就還給了蘆了笙:“還你了。”
蘆了笙一邊點頭一邊把小松鼠塞回袋子裏,又給袋子打了個漂亮的結,放到了他休息時坐着的椅子上:“謝謝。”
“不用謝。”解決焰笑道,“給我個通訊頻道吧?我們好聯系一點。”
蘆了笙哪裏能說不好?爽快地給了出去。
解決焰還盯着蘆了笙寫給他的小紙條笑呢,就聽見那邊有人喊蘆了笙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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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走了。”蘆了笙似乎很期待下班,像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說完也不等解決焰回應,迫不及待地拿上袋子離開了。
不用推敲,解決焰都知道蘆了笙要做的事跟借錢有關。但是用得到錢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可以是添置自己喜歡的東西,可以是付房租、交水電費,可以是買禮物送給自己喜歡的人……
解決焰自欺欺人地劃掉了第三個“可以”,腿又不聽話地跟上了蘆了笙的身影。
蘆了笙幾乎是跑的,來到了解決焰挺眼熟的地方——降雨研究院。
又想起那個态度奇怪的接待員,解決焰皺了皺眉頭,就怕蘆了笙挨欺負。
但那位接待員洋溢着一種截然不同的熱情迎了出來,抱了抱蘆了笙。
兩人親密地像是一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又像是在颠沛流離中失了音訊眼下終于得以重聚的親人。而鑒于雙方的性別,和看上去相仿的年紀,兩人又更像一對處于熱戀期的戀——
解決焰十分果斷的劃掉了這個詞語,緊咬着牙關,扒在樹後面繼續觀察。
不知道那位笑得像花一樣的接待員說了什麽,惹得蘆了笙勾了勾唇角,然後兩人肩并着肩,有說有笑地走了。
解決焰牙都快咬碎了,還要拼命勸解自己:不可能是戀人,小天使才知道自己可以接近人類幾天,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人勾搭走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要冷靜。要冷靜啊!
接待員不高,才到蘆了笙肩膀,走路蹦蹦跳跳的,是個活潑而鮮明的小姑娘。
解決焰不高興,一路躲躲藏藏地跟到了植物園的店面,看着他們在花叢裏有說有笑的,郁悶得心髒都快硬掉了。
蘆了笙感覺怪怪的,總覺得有人在盯着看,但不動聲色的轉了幾次頭,都沒找到可疑人員,摸了摸後腦勺,蹲下身去繼續挑花了。
不管是小姑娘還是小天使,對于花藝的造詣看上去都不太高。
看着兩人費心費力地挑出了一束五顏六色、看上去亂七八糟的花束,解決焰被兩人臉上的笑容照得更郁悶了。
那麽醜的花,有什麽好開心的。
“額……兩位确定不要我在幫忙調整一下花束嗎?”年輕的花藝師滿臉為難,抓着那束明明每朵都很好看、但是加在一起就有種說不出的俗氣的、大概是精心制作出來的花束,明顯地感覺到了職業生涯中的第一道坎。
很顯然,兩位創作者都沒察覺到不對,頗為得意的一齊向花藝師點頭:“确定。”
“……”花藝師只得把花包起來,并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按她們店長要求,為了拓展知名度,她們要在花束的外包裝上訂上印了店名的卡片,以此來通過漂亮的花束來做推廣。
花藝師把花束遞到接待員的手上,報出價格的同時,把一旁放着店名卡片的盒子往裏扒了扒,并告訴自己:沒事的,這單不訂卡片是對我們店最後的保護,不要心虛,店長知道了一定會誇我的!
蘆了笙付了錢,用的就是解決焰剛借給他的那張一千鈔票,之後從接待員那拿回了花束。
解決焰舒了一口氣:不是給那小姑娘買的,挺好的。
現在不太好了。
接待員領着一手提袋子一手抱花的蘆了笙進了一條小巷子,一頓七拐八拐,本來方向感就不好的解決焰徹底亂了陣腳,把人給跟丢了。
等解決焰從巷子裏拐出來,太陽已經搖搖欲墜了。終于回到家樓下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阿嚏!”解決焰被冷風灌得打了個噴嚏,大跨步上了樓,打開家門,發現窗戶沒關,冷風在屋子裏呼嘯,吹得解決焰一個哆嗦,快步上前關上窗,從桌子上抓了幾塊幹糧,就鑽進了被子裏。
過了幾分鐘被子才熱起來,解決焰被風吹得有些僵掉了的腦袋又開始轉動起不甘的齒輪。
那個姑娘,情緒變化太快(指她的服務态度),眼光也不太行(指花束),雖然長得挺好看的,看小天使的回應應該還挺會講笑話的,對小天使的态度也很好,但是!但是……
解決焰但是不出來,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幾次要抓到夢鄉的門把手,都非常可惜的手滑了出來。
可惡,究竟哪裏冒出來的!
後半夜寒風更甚,鑽着縫隙闖進來,也沒能把怒火中燒的解決焰吹冷靜下來,反而更添火。
解決焰幹脆起了床,在屋裏翻找一陣,拎了見看着順眼的外套起來,一看還是那件背後縫得破破爛爛的沖鋒衣,突然釋懷地笑了。
算了,反正好衣服穿出去也是要破掉的,還不如就穿破的呢。
好心情毀在在屋裏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他最最心愛的兩把特制小匕首。
那兩把他重金求來的匕首,刀鋒長度是他測試了數次才确定下來的最适合的二十二點六七厘米,刀柄也是經過數次調整才到達的最合适的、可以拿長達八個小時的程度!
那削鐵如泥的特殊金屬和可以久拿還不沾手汗的稀有牛皮,都是他長途跋涉了三個多月才收集來的材料!
匕首呢!
解決焰大驚失色,腦內瘋狂回憶匕首的行蹤。
在閃過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裏,解決焰找到了其中一把的死亡回放:
已經綠了半邊身子的小天使被可惡的超大蒜頭伸出的蒜苗提到半空,接着,又幾條小天使寬的蒜苗伸出來,把小天使整個包裹住後,又開始發力。
解決焰聽見那個大蒜頭發出刺耳的尖銳叫聲:“這個形狀不對!先把它壓成蒜苗苗,就能健康長成一個完美的蒜頭了!”
大蒜頭分出的蒜苗們附和紛紛,于是包裹中發出了扭曲的慘叫聲,響得解決焰心裏一震,手裏的匕首飛出,把超大蒜頭分為了兩半。
可随着蒜苗們的枯萎和死亡,包裹解開,只留下了一只半人高的烏詭掉落下來,血濺了一地,模糊了解決焰的眼睛。
解決焰想着就覺得眼睛一痛,捂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僅剩一把匕首的行蹤。
猛地縮手把眼睛暴露在了白亮的燈光下,解決焰身形一晃,差點倒在地上。
緩了一會兒,解決焰站直了身子,從早上從衣櫃裏翻出來的衣服堆裏找到了裝匕首的腰帶,綁在了身上。
想到另一把匕首遭受的無妄之災,解決焰感覺又氣又好笑的。
按照解決焰的戰鬥習慣,一把匕首是萬萬不夠用的。他打開門,決定要去武器鋪“喚醒”他的好兄弟,多弄幾把來。
“唰”地一聲,挂在門把手上的一袋子照片傾倒而下,紛紛揚揚的落了一地。
解決焰看清照片內容,把那小賣部老板按在心裏暴打了一頓,一刻也不停的把照片重新收集起來。
反複确認了幾次,地上确實沒有遺漏的照片了,解決焰抱着袋子又回到了屋子裏。
住在街口的武器鋪老板夢中驚醒,四肢并用地爬下床掀開床墊,拿出裏面藏着的麻袋。
打開一看,那塊被他“貪污”下來的特殊金屬還完完整整地呆在沾滿了灰塵的麻袋裏,散發着淡淡的微光。
他舒了一口氣,把麻袋綁的更緊,塞得更深,才終于放下床墊,重新睡下。
那晚同街的二十六棟不斷傳來刺耳的摩擦聲,整棟居民都被吵得不行,陸陸續續地出門尋找噪音來源,發現噪音來自五樓往上,就忍氣吞聲地回到了家裏,把頭悶進被子裏試圖隔絕噪音。
五樓以上的房子是要有十個二級任務證明才能買的,比樓下的房間價格更貴、空間更大,裏面住着的人當然也都不好惹,沒人感觸這個黴頭,只能憋着氣。
黎明時分,自認為很小聲的解決焰終于清空了一個房間,打掃了一番後,抱着一堆照片,開始了他的精心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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