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寵妾滅妻(六)
第51章 寵妾滅妻(六)
蔣明珠被所有人同時盯着, 一時神情無措,道:“我、我是不是說錯了?”
蔣大嫂呵斥道:“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
蔣明珠低下頭。
楚玉冷哼一聲, 抄起手邊的東西就往蔣大嫂身上砸。
蔣大嫂慌忙躲避, 暗道差點忘了蔣明珠還有個煞星娘,趕忙改口:“明珠今年十歲了, 也不是小孩子了, 可以插嘴了。”
蔣明珠擡起頭, 一臉仰慕地看着母親的背影,暗道她什麽時候也能有母親這樣的威懾力。
“明珠你知道你錯哪了嗎?”楚玉忽然問道。
蔣明珠搖了搖頭,心裏有些難受, 自己好像又讓母親失望了。
楚玉懶得管她那些小心思, 說道:“好好看,好好學。”
說完, 楚玉雙手叉腰,昂首挺胸, 似沒有人比她更加理直氣壯,眼睛掃視在場所有人,一副質問的語氣:“我是不是說錯了?”
在場無人敢應答。
楚玉一拍桌子:“說話呀!啞巴嗎?問你們話呢!”
其他人異口同聲:“沒錯, 沒錯, 你一點錯都沒說錯, 明珠也沒錯。”
蔣二郎暈暈乎乎地看向楚玉,他錯過一整天的大戲,一時也鬧不明白怎麽全家忽然都這麽怕二嬸。
蔣明珠兩只眼睛亮得跟電燈泡一般, 轉頭又看向蔣二郎, 那小模樣似是在說:哥哥你瞧我娘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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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其他兄弟,蔣二郎是對她最好的那個, 其他兄弟不愛搭理她,只有蔣二郎隔三差五從外面給她買些小玩意,會逗她笑會安慰她,只不過因為他成天不着家,兄妹相處的時間少。
雖然蔣二郎花的其實也是楚玉的錢,但蔣明珠依舊對他心存親近,剛剛才會主動出聲提醒。
“二郎哥哥,這些事其實都跟你沒有關系。”蔣明珠小聲說道,她一點都不希望二郎替大郎挨打。
蔣二郎何嘗不知道這些事和自己無關。
蔣大嫂開始上演道德綁架:“你大哥平日裏也沒少照顧你,替他挨幾十棍打怎麽了,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自私自利的兒子。”
蔣二郎很想問大哥到底哪裏照顧他了,但也知道即便問出來,估計還都是那些老生常談的屁話。
楚玉笑了:“先前誰說大郎還是個孩子呢,怎麽二郎就不是孩子了?大郎一個大小夥子,是你們的祖宗嗎?一下都沾不得,非得找人替他挨打。”
蔣大嫂一臉緊張地看向蔣二郎。
蔣二郎說道:“娘,大哥如今連二叔都敢打,以後還指不定還會幹出點什麽,你真指望他給你養老?”
蔣大嫂擡手就甩了二郎一巴掌,将這一整天的郁氣全都發在二郎身上,說道:“不準這麽說你大哥!你懂什麽?他再怎麽樣也比你孝順,一天到晚不着家,我真恨不得沒你這個兒子!”
蔣二郎歪着臉,過了很久才轉回來,說道:“是不是娘心裏,永遠只有大哥才是你的兒子?”
蔣大嫂呵斥道:“胡說八道什麽,我就知道你見不得你大哥好!”
蔣二郎冷笑一聲,詢問蔣大郎:“是不是大哥也覺得,你這頓打,該我替你受着。”
蔣大郎眼神飄忽,但他半點不想受皮肉之苦,道:“二弟,大哥身子骨弱,又是這個家的長子,若是我挨了打,只怕爹娘會傷心,二弟你年輕,傷口好得快……”
蔣二郎又看向蔣老大:“爹也這麽想嗎?”
蔣老大剛想開口,就被蔣大嫂狠狠瞪了一眼,末了只能無奈說道:“二郎,你挨了打,正好收收心,別成天在外面亂逛。”
蔣二郎聽到這熟悉的屁話,心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麽,這些人果然都還是老樣子。
“好好好,今日大哥這頓打,我替他受了,從今往後,大哥就當沒我這個弟弟。”
蔣大嫂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她看了大郎一樣,到底還是狠狠心,什麽也沒說。
蔣大郎可一點都不在乎弟弟的威脅,反正他早就習慣了,只要娘一施壓,弟弟最終都會妥協,現在也不過是放放狠話而已。
蔣大郎甚至還有心借花獻佛:“既然你挨了我的三十棍,不如也挨了娘的那十棍。”
蔣大嫂聞言,立時心軟得一塌糊塗:“還是大郎知道心疼娘。”
蔣老大一看到老婆和長子都不用挨打了,自己卻要挨十棍子,就覺得冤枉得緊,全然不顧次子能不能受得住,只急切道:“二郎,還有我呢,我這也有十棍子。”
蔣二郎神情灰敗,說道:“我都替你們受了便是。”
蔣老大松了口氣。
楚玉卻微微皺眉,詢問S13號:“蔣二郎如此心性,實在不像是個廢物,是不是遺漏了什麽。”
[小玉,咱們的劇情圍繞原身,對于這些邊緣人物了解不多。]
楚玉聞言點點頭,她對蔣家人的印象全都來自原身。
此時她不需要借助劇情,就能察覺到此子絕非池中物,朝着下人招了招手,輕聲叮囑幾句。
這場大郎毆叔的鬧劇,最終以蔣大嫂貼了二百兩銀子,蔣二郎挨了五十棍而暫時結束。
蔣拓本來臉上受了傷就要告病,如今腦袋開了花,請病假的時間又被拖久了,但哪怕上司頗有微詞,他也硬扛着在家躲着不出門,直到臉上的傷痊愈。
劉姨娘沒敢拖得太厲害,等了三天,等到了回老家的商隊,在和四個孩子告別之後,她踏上了返鄉的路程。
蔣拓因為臉上痕跡沒消并未出現,蔣府昔日和她交好的親人也不露面,只有她的兒女送行。
出了城門後,劉姨娘回頭看了一眼古老的城牆,她總覺得似乎要不了多久,就能在老家和蔣家人重聚。
楚玉說話算話,大廚房修整三天後,開始供應飯食,要的價格和外面小食肆差不多,蔣家人本來還抱着便宜外人也不便宜楚玉的心思,故意不在大廚房買飯,寧願多跑腿也要去外面食肆買飯。
但也只堅持了幾頓,他們發現這樣跑來跑去費時費力,買回來的飯食還涼透了,口味也比不上府裏的大廚房,只能又灰溜溜地重新向大廚房訂餐。
“什麽?這才幾天,就要漲價?”蔣大嫂和廚房大管事說話的聲音都提了起來。
大管事陪了個笑臉,說道:“前幾日本來預備了你們幾位的飯食,但你們沒來買,糧食全都浪費了,廚房賠了錢,還被夫人責罵一番。”
蔣大嫂不忿,道:“你們虧了錢,也不能提價從我們身上賺回來呀!我們要是一直不買看你們怎麽辦。”
大管事一拍手掌,道:“我就是這麽跟夫人說的,但您猜怎麽着。”
“怎麽着?”蔣大嫂總感覺楚玉沒憋什麽好屁。
“夫人說,羊毛出在羊身上,不從你們身上賺從誰身上賺呢,反正馬上就要入冬了,也不怕你們不買。”
蔣大嫂深吸一口氣,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确實沒得選。
“罷了罷了,我買就是了。”蔣大嫂說道。
大管事又回以歉意,道:“今兒您提前沒說,因而也沒預備多的飯菜,您要是想預定明天的,得先交錢。”
蔣大嫂憤憤不平地抓了一把銅錢給他。
大管事拿了錢還伸着手:“夫人說了要收全款。”
蔣大嫂只能扔了一塊銀子給他,氣沖沖地往家跑。
大管事看着蔣大嫂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什麽東西,真當自己是正經主子呢。”
廚房裏其他人此時也全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畢竟往日裏沒少受蔣家這些人的氣。
蔣大嫂沖回大房住的小院,張嘴就抱怨道:“這過得是什麽鬼日子,連飯都吃不上,廚房裏都是一群勢利眼,說什麽我們沒有提前預定就沒飯,今天給了錢也只能明天才供飯,說什麽來京城享福,還不如回鄉下老家呢。”
蔣大嫂又拿了銀子給蔣大郎,支使他出去買飯。
蔣大郎急了:“又要我出去跑腿?我不想去。”
蔣大嫂安撫道:“我一個女眷,你不去誰去。”
蔣大郎看向蔣老大。
蔣老大轉過身子并不答話,蔣老大這個鄉下漢子,到了京城很不愛出門,怕跟別人說話露怯了被嘲笑。
往常如果有這種事,其實是二郎跑腿更多,但如今二郎還在床上躺着呢。
蔣大郎不情不願地拿了銀子,但卻說道:“這點不夠。”
蔣大嫂只能又拿了一塊出來,她何嘗不明白大郎這是在騙自己的錢花,叮囑道:“你省着點花。”
蔣大郎不僅不承認自己吃了回扣,嘴上還在裝模作樣地埋怨:“就這點銀子,我還得往裏面搭點呢,壓根不夠花。”
待長子出門,蔣大嫂又跟蔣老大合計:“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去跟娘求一求,快讓她想想辦法,不能讓老二媳婦這樣一直瘋下去。”
蔣老大不動彈。
蔣大嫂急了:“替兒子挨打你不肯,出門買飯你不動,現在讓你跟親娘念叨兩句都不樂意,我怎麽就嫁了你這麽沒用的男人!要不是娘心裏記恨我,我至于讓你出面嗎?”
蔣老大依舊不動如山。
不等蔣大嫂想着怎麽拉下臉去找老太太,蔣拓倒是先将大房和三房的人召集到松鶴堂議事。
“什麽,住這還得交房租?她怎麽不幹脆說喝水也要錢?”
蔣大嫂急得跳了起來,她覺得今天的噩耗是一個接一個。
蔣拓點頭,說道:“她确實說了每個月要按人頭額外交十文錢的水費。”
蔣大嫂感覺命都要被楚玉敲詐走了,質問道:“二叔,這不是你的房子嗎?她憑什麽跟我們要錢?”
蔣拓神情尴尬。
從前他說得含糊,蔣家人也全都以為這是他的宅子,沒想到居然還有親自打臉的一天:“這是她陪嫁的宅子,所以……”
老太太率先維護蔣拓的顏面:“是她的又怎麽了!她嫁給了我兒,那她的陪嫁就是我蔣家的東西,住一住還要收房租,就算是說破了天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其他人出于維護自身利益的需求,紛紛附和道:“對,哪家的媳婦跟婆家分得這樣清!我們就不給她錢,看她那我們怎麽辦!”
“不僅不給她錢,我們還要她将下人們都喊回來,廚房也必須無條件提供飯食!”
蔣二郎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這一幕沒有說話,他捂着隐隐作痛的屁股,心下暗自下了決定。
蔣拓倒是理智尚存,等他的好家人屁話說完了,一句話絕殺全場:“大家對她有這麽多要求,不如親自去跟她說?”
所有人包括老太太,全都不接這個話茬。
蔣拓又說道:“她的意思我傳達給你們了,如果誰不交錢,她就會讓下人直接來騰房子,到時候場面好看不了。其實仔細算算,她要的房租也不高,出去找房子還不一定是這個價呢,所以大家辛苦一下,争取克服困難。”
蔣拓苦口婆心,但聽進去的人幾乎沒有。
蔣大嫂輕咳一聲,朝着蔣拓數落道:“他二叔,楚氏是你的媳婦,你得振夫綱啊。”
蔣拓将自己的臉往前湊了湊,本來已經消腫的臉上,又多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他還在憂愁自己這次該找什麽理由告病假。
蔣大嫂幹笑一聲,低聲說道:“那啥,楚氏忽然性情大變,你們難道就沒有什麽懷疑嗎?”
蔣拓冷笑一聲:“懷疑啥?懷疑她是邪祟?是妖魔?”
“嗯……”蔣大嫂說道:“他二叔,不是我多嘴,楚氏如今這個樣子,真的很像沾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就算她真的是,你能拿她怎麽辦?”蔣拓問道。
衆人仔細一想,這附身的邪祟跟個呂布在世似的,一屋子人加起來都沒她能打,就算知道她是個妖怪,打不過她又有什麽用。
蔣拓嘆息一聲,說道:“就算确定她是邪祟,也不能對外聲張出去,除非能找到一位高人來降妖除魔,否則我們都只能按照乖乖聽她的。”
蔣大嫂作為這個家裏的二愣子,代表其他蠢貨發出疑問:“他二叔,為啥不能說出去?越多人知道不是更好嗎?一起幫助我們降妖除魔呀。”
蔣拓深吸一口氣,看着大嫂滿眼渾濁的愚蠢,解釋道:“讓外人知道這事,我還當不當官?兒子女兒還要不要跟人結親了?你問問自己,會不會娶個家裏鬧邪祟的媳婦?”
蔣大嫂立馬答道:“那當然不娶,我兒子又不是找不到別的媳婦。”
懷着孕的大郎媳婦忽然出聲:“我外婆家那邊有個厲害的神婆,當年村子裏有人惹了邪祟,就是這個神婆除掉的。”
大郎媳婦是京城本地人,她的話讓衆人眼前一亮。
唯獨蔣拓:“一個神婆夠嗎?楚氏身上的邪祟,看起來道行不一般呀。”
蔣三郎成日在外鬼混,最近因為沒錢被迫憋在家裏,可把他憋壞了,發動自己的小腦瓜,忽然想起狐朋狗友随口提的一件事:“京郊有座青風觀,聽說最近來了個很厲害的挂單道士,黃員外的小妾發癫就是他治好的。”
蔣拓聽是道士,立馬精神一振,說道:“三郎,這事交給你去辦,務必要将人請回來。”
蔣三郎眼珠子一轉,說道:“二伯,聽說這道士要價不低,侄兒囊中羞澀,連個付定的銀子都拿不出來……”
蔣拓從前哪裏需要存錢,缺錢花了只管跟賬房支取,他的俸祿也全都交給劉姨娘,如今僅剩的一點錢,也全都被楚玉榨幹了。
楚玉要錢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要蔣拓付老太太的房租和夥食費,如果蔣拓不給錢,她就先将老太太趕出去,到時候全家一起丢人。
蔣拓知道楚玉說到做到,壓根就不在乎什麽體面,他根本不敢賴賬。
蔣拓拿不出銀子,只能先給蔣三郎畫個大餅:“三郎你先墊着,等除了邪祟,難道還怕沒錢用嗎?”
蔣大嫂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你們三房平日裏沒少在賬房那要錢,怎麽可能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
她剛說完,兒媳婦就扯了扯她的衣袖,一臉為難地看着她。
蔣大嫂立馬變臉,說道:“我們大房沒錢了,先前大郎挨打我花了二百兩,他二叔這請道士的錢你可以不出,但請神婆的錢你必須出!”
三房立馬怼了回去:“誰在賬房貪的錢能有你們大房多?你們大房連掉了一根針都要去賬房支銀子,二百兩對你們來說只是小意思,現在就該神婆道士一起付了。”
眼見兩房人要打起來了,老太太咳嗽一聲,道:“得了,大房付神婆的錢,三房付道士的錢,都別争了。”
“那道士要價肯定比神婆高!我們三房吃大虧!”三房不忿。
老太太瞪了三房一眼,說道:“行,那就不除邪祟了,現在這麽過也挺好的。”
大房三房雖然都不樂意出錢,但也不敢真的不除邪祟了,只能委委屈屈地按照老太太的安排來。
蔣拓松了口氣,卻不知道無論大房三房此時都恨上了他,覺得他雞賊藏私房錢。
等到事都說完了,人要散場,蔣大嫂給了三弟妹一個眼神,對方卻因為記恨剛剛的事情,當做沒看到,轉身跑得飛快。
蔣大嫂無奈地看向丈夫,蔣老大假裝沒看到,跟着其他人随大流走了出去。
蔣二郎戳着根棍子,大房沒人管他,只能自己慢騰騰往外走。
老太太看着蔣大嫂賴着不走,沒好氣地道:“你還有什麽事?不走留着吃晚飯?”
蔣大嫂早就預料老太太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但還是腆着臉說道:“娘,我留下來伺候你呀。”
“呸!”老太太啐了一口,想起那天的事她還來氣:“你個大白眼狼,養了個小白眼狼,我可不敢讓你伺候。”
蔣大嫂心裏默念要沉住氣,她忍了又忍,嘴巴都快說幹了,終于讓老太太的态度緩和了幾分。
這才試探着說道:“娘,婆婆終究是不一樣的,您看看,就算是邪祟,她不也不敢跟您要房租、要夥食費!每天還乖乖讓下人将您的飯食送過來,咱家誰也沒您有面子。”
老太太聽了這話,也不由得升起三分自得,說道:“那當然,你看她打這個,打那個,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嗎?”
老太太并不知道,楚玉不打她,是怕一不小心把她打死了,且老太太有那麽多心頭肉,不怕制不住她。至于房租和夥食費,蔣拓早就付了,楚玉還不至于下作到兩頭收費。
蔣大嫂立馬趁熱打鐵:“娘,如今全家也只有您有這個本事可以治一治她了。”
老太太脊背一緊,立馬警覺起來。
果然,蔣大嫂繼續蠱惑:“娘,反正您這段時間病了,正好趁這個機會讓她來侍疾,好好折騰她,保準她不敢反抗。”
老太太指了指外面,問道:“你看到那是什麽了嗎?”
蔣大嫂疑惑:“有什麽嗎?不就是普通的院子?”
“你出去仔細看。”老太太催促。
蔣大嫂剛走出門,身後就傳來大力關門聲,甚至還有上鎖的聲音。
“娘?”蔣大嫂不解。
“知道她是邪祟,還讓我去招她,你就是想讓我死!滾!有多遠滾多遠!”老太太破口大罵。
蔣大嫂:……
她本來還想在套近乎之後跟老太太哄點錢,現在倒好,全落空了。
楚玉這段日子難得舒心,她想不起蔣家人的時候就帶着蔣明珠吃吃喝喝,想起來的時候就找個由頭跟蔣拓收費,折磨得蔣拓身心俱疲。
“這是廚房裏新出爐的糕點,快嘗嘗。”楚玉指着一碟子白糕說道。
她現在也沒拿蔣明珠當女兒,倒更像是一個玩伴。
這種相處方式,她輕松,蔣明珠也覺得很輕松,終于不再每日為學業戰戰兢兢,沒有成績焦慮,整個人都明媚起來,顯露出這個年齡段小姑娘該有的活潑。
蔣明珠嘗了一口,微微皺眉。
楚玉一口一個,問道:“不好吃嗎?”
蔣明珠只是猶豫了一秒鐘,就選擇實話實說:“似乎用的是陳米。”
楚玉沒有這麽尖的舌頭,當即一拍桌子,怒道:“好哇,這群人敢糊弄我!”
蔣明珠見狀有些害怕。
楚玉沒好氣道:“又不是對你發火,你抖什麽?”
“娘,你要查賬嗎?我怕廚房裏的人會因此記恨您。”蔣明珠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楚玉很不理解她莫名其妙的擔心:“我連你爹都打,我還會怕廚房裏那幾個下人?”
“也對,是我多慮了。”蔣明珠有些懊惱,自己似乎總是在擔心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楚玉一臉嚴肅:“人生在世,匆匆百年,只要不怕承擔後果,就可着自己的心意行事,不必過多顧慮。”
蔣明珠想到親爹被抽腫的臉,暗道母親如今真的是百無禁忌了。
“你也不小了,廚房的賬你來查,不懂的就問人。”楚玉正大光明偷懶。
蔣明珠撓着頭應了下來。
“夫人,二少爺……”陳嬷嬷立馬改口:“蔣二郎求見。”
楚玉點點頭。
蔣二郎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蔣明珠看到他立馬道:“二郎哥哥,你的傷還沒好,怎麽能下地走動呢。”
蔣二郎笑了,說道:“妹妹放心,二嬸讓下人們手下留情了,我并無大礙。”
楚玉也笑了,她沒想到蔣二郎倒是個細心的,居然能察覺到打板子的下人放水了。
蔣二郎從懷裏掏出銀票來,二百兩,雙手恭敬地呈送給楚玉。
“二嬸,二郎襁褓之中便來了京城,吃穿用度全賴二嬸照拂,我知道這點銀子無法抵消您對我的恩情,但這是二郎的一片心意,希望您能收下。”蔣二郎說道。
楚玉接了過來,問道:“你今年才開始在賬房上支銀子,一共就支了五十兩,如何掙來這二百兩?”
楚玉盤過賬,相比較其他人大手大腳,蔣二郎稱得上克制,甚至他近兩個月都沒支銀子了。
“侄兒混跡于市井茶館之中,聽着那些客商閑聊,偶爾得到一點商機,又借着府上的名聲做保,僥幸掙了這些錢。”蔣二郎實話實說。
他原本壓根沒有見楚玉的打算,只想着等攢的更多些,待蔣明珠出嫁的時候,私底下添妝。
他自幼在府中長大,雖然沒有讀書的天分,但明白事理,看得也比其他人明白,知道這府上一切吃穿用度,全都是楚玉的嫁妝,他無法像其他人那樣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待有了能力便想回報一二。
楚玉心下暗道,大房那兩口子,還真是錯把魚目當珍珠,蔣二郎才是大房未來的支柱,他們卻一個勁的偏寵老大,鬧到現在和老二離心離德。
“你今天來應該不是單純為了送錢,說吧,我的好夫君又在籌劃什麽大事呢。”
蔣二郎賣人毫不猶豫:“二嬸,您性情大變,他們在籌劃着請神婆、道長給您驅邪,希望能讓您變回去。”
“噗嗤”楚玉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可真敢想呀,你呢?不怕我真的是吃人的妖邪?”
蔣二郎搖頭,說道:“您應該是想明白了,絕不是什麽妖邪附體,若是妖邪,怎麽可能這麽久還不死人。”
“你倒是個膽子大的。”楚玉向來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道:“你想要什麽?”
蔣二郎跪下來,鄭重叩首:“我欠二嬸的恩情,絕不是這條消息可以報答的,但二嬸若是願意再施舍我一點恩德,我希望可以離這個家遠一些,今後全憑二嬸和明珠妹妹驅使。”
楚玉眼珠子轉了轉,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又看得清自己的位置,有分寸,知進退,最重要的是他還會賺錢,這種二五仔 ,倒是可以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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