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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
對方的反應出乎預料,穆景遲疑了一下,才回複道:“兩年,或者更久。”
“兩年啊……”顧寧嘆了口氣,緩緩躺平在床上。
兩個人本就忙碌,能見面的時間屈指可數,如今穆景如果出國的話,本就稀少的見面時間,将會變的更少。
顧寧心裏一陣一陣的難過,他舍不得,但是這是穆景的工作,不讓她去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沉默半響,顧寧拿着手機貼合在耳邊,哼哼唧唧的對穆景說:“我會想你的。”
撒嬌一樣的話,落在穆景耳朵裏,癢癢的撩人心弦。
平日裏顧寧多是沉默寡言的,很少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只有今天如此直抒心臆。
“我也會想你的,我們有時間就通電話好不好,還可以打視頻,現在通訊那麽方便,你随時都能看到我呀。”
穆景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哄小孩一樣的語氣詞。
今天的顧寧像個孩子一樣,得寵着。
“那不一樣,穆景。”
隔着手機,觸碰不到你,隔着時差,不能實時分享你的生活,我怕我們會漸行漸遠。
穆景敏銳的感受到顧寧聲音裏的顫抖,他在害怕。
“顧寧,你現在是不是在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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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等我。”
穆景挂斷電話,飛奔到門口敲響了對面的門。
褚笑正敷着面膜假眯,被門口叫魂一樣的敲門聲吵醒,黑着臉撕下面膜,罵罵咧咧的走過去開門。
“幹嘛啊!大晚上的不睡覺。”
看到是穆景,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你找我有事?”
“笑笑,車鑰匙,借我一下。”
穆景披着一件長款羽絨服,內裏還穿着珊瑚絨的睡衣,頭上戴着一只白色小兔子的綁帶,腳上穿着同款兔子棉拖鞋,這會兒正在左右倒騰,宣告着主人的急切。
“你這麽一副打扮,是要出門?”
褚笑心裏一個勁的起疑,但是手上還是麻溜的把車鑰匙遞了回去。
“唉!你慢點,車停在樓下六號停車位,別跑錯了。”
回應她的是漸漸關上的電梯門,和穆景遠遠傳來的“知道啦~”
把門趕上,褚笑深吸一口氣,回到沙發上,剛剛的面膜已經丢到了垃圾桶裏,不能再用了,她幹脆去洗手間洗個臉,一邊搓一邊琢磨,穆景這麽着急借車不會是有什麽事吧?
想到這裏,她幹脆給穆景發來個消息,“大晚上的,我陪你一起吧。”
等了一會收到來自對面的語音,“去找我男朋友。”
褚笑:……
淦!你把我車還回來。
穆景正開車往基地走,來不及顧及褚笑被暴擊的單身狗之心。
她覺得有些話還是當面告訴顧寧比較好。
夜間路上沒什麽車,一路綠燈暢行,平常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現在只需要三十分鐘。
BAG 的基地大樓即使是深夜仍然燈火通明,電競選手睡的晚,這個時間正是活躍的時候。
“我在樓下等你。”
顧寧匆匆裹了一件大衣,站在電梯前的時候,又嫌棄等電梯太慢,從安全通道飛奔下樓。
穆景就站在基地樓下。
凜冽的寒風,把她耳朵凍的通紅。
手也冷,腳也冷,毛茸茸的睡衣看着暖和,卻一點也不擋風,穆景一下一下的跺腳,時不時的往手上哈氣,把手哈熱乎了,去暖和快要凍掉的耳朵。
顧寧下來的時候,穆景正縮着脖子,捂耳朵。
看到顧寧的身影從拐角閃現,穆景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朝着他揮手。
顧寧加快速度,打開基地大門放穆景進來。
“你怎麽才下來呀,我在外面凍死了。”
穆景小跑着進門,嘴裏嘟囔着抱怨。
顧寧沒說話,伸手把穆景的手放到自己頸窩裏暖和,雙手捂住穆景的耳朵。
穆景眨眨眼睛,雙手沿着脖頸,環抱住顧寧。
她臉上的笑,漸漸變的不好意思起來。
“顧寧~”
可以放軟的聲音,帶着明确的讨好意味。
顧寧抿着嘴不說話。
穆景晃了晃身體,仰着頭撒嬌。
“對~不~起~嘛~”
還沒等顧寧回應,她自己先受不了的低下頭,打個哆嗦。
顧寧喉結動了動,“穆景。”
“嗯。”
“你這不是和我商量,你是在通知我。”
顧寧手捧着穆景的臉,強迫她擡起頭和自己對視。
看着他眼裏的受傷,穆景呼吸都沉重了幾分,“顧寧,我知道錯了,我只是還沒有習慣,我一直都是自己做決定的。我……”
穆景啞然,能想到的理由有很多,比如說為了事業的發展,必須去進修,或者說是主任的要求,不好拒絕,但是她不想隐瞞,不想給自己的行為找借口,她就是習慣了一個人做決定,習慣了一個人。
“顧寧,”穆景環抱着他的脖子,眼睛認真而堅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以後會和你商量之後再做決定的。”
“所以,請你不要難過,給我有點時間,讓我慢慢習慣好不好?”
穆景的話似有千斤重,沉沉的砸在顧寧的心上。
這是她給出的承諾,關于以後,關于未來,她可以為了顧寧的心情,而改變自己的習慣。
顧寧喉頭動了動,說道:“好。”
一切的一見鐘情都不過是見色起意,一時荷爾蒙的沖動最終會被時間沖淡,但是相處時的點滴情感,卻會積累成更為深刻的愛意,也會潛移默化的改變一個人。
穆景臉上終于再次綻放出笑容,這一次不再帶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而是如釋重負的笑容。
因為喜歡,所以會害怕對方難過。
顧寧心裏熱熱的,烤的心髒發麻。
他俯下身,輕輕的把吻印在她唇上。
穆景踮起腳,雙臂使力把自己拉向顧寧。
相處的過程中會有很多的意外發生,但是只要是互相喜歡的兩個人,總會包容,總會嘗試改變和磨合。
“歡迎大家來到總決賽的現場,我是解說悠悠。”
“我是曉晨。”
臺前已經響起了解說的報幕聲,顧寧坐在休息室裏,一遍又一遍的看手機。
前幾天和穆景聯系的時候,她說已經和導師請假,能趕回來現場看總決賽。
從美國飛到上海,最短的航程也需要26個小時。
穆景昨天提前一天從洛杉矶出發,轉機後回到中國,算一下時間大概下午兩點左右可以到達。
說好了落地之後第一時間打電話的。
但是現在卻絲毫沒有動靜。
顧寧打開和穆景的對話框,最近發的一條消息是在十個小時前的三個字,“出發了。”
他有些擔心,心神不定的翻着微博熱搜,KPL決賽的話題在熱搜榜上挂了三四個,從頭看到尾,沒有看到任何關于航班失事的消息。
如今什麽消息也沒有,應該沒什麽大事,最多就是航班延誤吧。
顧寧在心裏不住的安慰自己。
“你不用擔心。”經理坐到顧寧旁邊,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小心翼翼的勸告,“可能是路上有什麽事情耽擱了。”
顧寧退出微博頁面,擡頭看了一眼挂在休息室牆上的時鐘。
馬上就要到他們上場的時間了。
他沉默着把手機交給經理,“給我看着點,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說罷就起身,帶着隊員們去後臺候場。
解說剛好介紹到BAG的隊伍,前臺粉絲的尖叫聲排山倒海般呼嘯而來,顧寧的心中卻是一片平靜。
他是BAG的隊長,肩負着全隊的希望,在此刻,所有兒女情長都已經離他遠去,他深吸一口氣,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隊友們。
上單——新意
中單——紀年
射手——穆晖
游走——秋意
以及打野——顧寧。
接收到隊長的視線,大家都目光堅定的點點頭。
“走吧。”
顧寧一馬當先,帶着隊伍走向被燈光照耀的比賽場上。
追光燈一盞一盞亮起,明亮的光束挨個照在隊員的身上,顧寧看着體育館內沸騰的人群。
腦海中閃現出一幅幅的畫面,每一次的比賽,每一次的折戟沉沙,皆彙聚成今日一搏。
這是春季賽決賽的現場,時隔五年,BAG經過一整個賽季的生死搏殺,終于再一次站到了這裏。
顧寧回過頭,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銀龍杯。
銀白色的光暈在獎杯之上流轉,顧寧攥着手,指尖似乎還殘留着之前撫摸在其上的觸感。
冰冷而堅硬的金屬質感,是夢想成真的感覺。
沿着現場的指引,兩隊隊員悉數落座。教練跟在選手的身後上場。
顧寧朝觀衆席看了一眼,穆景的位置上還是空空蕩蕩的。
戴上頭戴式耳機,耳邊一片寂靜,這是總決賽的現場,顧寧在心裏默念,這是我們等待了五年的重生。
顧寧沉下心,專心致志的投入到接下來的比賽當中。
穆景焦急的看着手機,剛剛在航班上出現了一點問題。
飛行過程中遇到氣流,飛機劇烈颠簸之下,行李掉落砸傷了一個老爺爺的頭,但是可能因為本身年紀太大的原因,對方竟然直接暈了過去,穆景身為醫生。第一時間做了進行了搶救,下飛機時又跟着救護車去往了醫院,在去的過程中,她和急診的大夫交待了病情和處理方式。
在醫院一直等到患者确定沒事的情況下才離開。
等到穆景趕到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了。
她只趕上了最後的頒獎典禮。
顧寧高舉着銀龍杯站在舞臺最中央。
所有的燈光都照耀在他身上。
那一刻所有的質疑,所有的都化為了過眼雲煙。
冠軍只有一個,屬于BAG。
顧寧低下頭,習慣性的看向他給穆景留的座位。
這一次終于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她站在座位前面,揮舞着手臂,他能看到她豎起的大拇指。
顧寧拿起銀龍杯對着穆景的方向揮了揮。
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的女孩最終還是趕到了現場。
他們将共享這場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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