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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老三久違地沒有叫我，獨自一人早早地便出了門，于是老大和老四驚訝于昨天最早上床的我居然最後一個下床瘋狂換衣服洗漱。

我坐在教室中間，盯着坐在第一排認真聽課的老三一肚子無名火。昨天到底算什麽？莫非他懷疑我是gay？難道我做什麽值得懷疑的事了嗎？可重點在于我也不是啊！就算我是，難道我會無恥到對一個有女朋友的男生下手？

胡思亂想之間，一上午就過去了，我還沒來得及叫住老三，他就像躲債一樣瞬間沒了蹤影。我愣在原地，被老四拍了拍肩膀：“你們之前不是粘得挺近的嘛？怎麽，鬧矛盾了？”

我在食堂一邊嗦粉一邊控訴老三的罪行：“他肯定有什麽事兒，這小子昨天回來情緒就不對，說是部門的小矛盾，我才不信呢。一個不打游戲的人，居然坐在我旁邊看了半個小時的打怪過程，你說說，”老四一臉我不想聽的表情轉開了頭，我又轉向老大，“你說說詭不詭異？”

“是挺詭異的，”老大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那份水餃，此刻正舔着筷子一臉回味，“說不定就是在偷學你的手法，想借此讨好他女朋友。”

“網游和手游能一樣嗎？那手法，那操作，還有爸爸單身多年的手速，他學得來嗎？”我白了他一眼，腦子卻不自覺地放映起昨天說不出口的情節。手法啊……老三昨天的手法，那種色｀情的撫摸方式，那樣熟悉的程度，一定是做過很多次吧。但他究竟是從哪裏練出來的啊？如果說那全是在自己身上練出來的，未免也太多次了吧，身體能吃得消嗎？而且給別人摸這件事，從本質上來講就和自摸截然不同诶！難道說，他其實以前也和別的男人相互……或者說其實他根本就是個隐藏得很好的基佬來的？

我被這樣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但又越想有越覺得很有道理。那天晚上聽到的聲音，說不定根本就不是他女友給他的視頻，而是他自己下的，比起才交往幾天的女友突兀地讓男友去接觸GV來說，這樣的解釋反而更能說得通。而且說是交了女朋友，可我根本一次都沒見過，說不定……說不定他根本就沒交什麽女朋友，而是打着陪女友去圖書館約會的旗號，背地裏去找基佬約炮！

那他昨天那樣，還說什麽“長得挺不錯”，什麽叫長得還不錯啊？我如果長得不錯至于單身這麽久……不對，莫非他打算，那什麽，我？

雖然他長得挺好看，皮膚也白，身材也好，笑起來還有酒窩，頭發軟軟的，性格還好……那，那如果他真是基佬，那他到底是想gay我，還是想讓我gay他？

“……三……老三！發什麽愣呢，”老四捏着我的手腕把我叼在嘴裏的筷子抽出來，“雖然不想說你動作很慢，但是人都快走光了哦？”“唔嗯……啊啊啊哦！抱歉不好意思，”我如夢初醒，為自己吃飯時居然在想這種龌龊的事情萬分羞恥。我看着眼前還剩了大半的午飯已經沒了胃口，“我吃飽了，要不我們走吧？”老大在旁邊一把按住我準備起身的動作：“你才吃了多少啊？你別以為老三不在就沒人監督你吃飯，我可不想下次又聽見你犯胃病被人抱去校醫院 的傳聞了。”

什麽叫老三不在？我胃病和他有個雞毛關系？我攪着碗裏的粉，突然想起求證一條關鍵信息：“說起來，那個，就是，你們有沒有見過老三女朋友啊？”

“有啊，”老四一臉習以為常，“圖書館很容易就能見到他倆，不過那兩個人比起學習更像是來秀恩愛。”老大也在一旁附和：“秀恩愛，死得快。”

我大驚：“所以只有我一個人沒見過他女朋友嗎？憑什麽啊？他們除了去圖書館就不會去別的地方約會嗎？

“他們去約會的時候我們也碰不到啊，”老大聳聳肩，“你從來沒見過人家女友，大概是因為你根本就不去圖書館，而且你不打工的時候，老三得抽時間給你複習，根本就騰不出空去見女友。”老四在對面邪魅一笑：“說不定人家根本就不打算讓你見他女朋友，熱戀期，寶貝着呢。”

名偵探推理的第一步就這麽被毫不留情地推翻，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我沮喪地嗦掉最後一口粉，端起碗蹭地站起來：“吃完了，走。”

晚上彈琴的時候心不在焉，錯音多得連經理都聽出來不對，趁着休息把我訓了個狗血淋頭，等他罵完，我趁着還有幾分鐘，趕緊去拿了點水果吃着醒神。我坐在角落吃着切成小瓣的橘子，卻看見門口進來兩個熟悉的身影。我沒戴眼鏡，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他們卻在離角落挺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我幾口吃完，洗了手就準備繼續開始工作。鋼琴的正前方正好能清晰地看見其中男生的臉，我一邊彈一邊試圖看清那兩人是誰，等他們擡頭的間隙終于看清，居然是打扮得人模狗樣的老三。我心裏暗道這小子居然還挺有情調有情調，還帶着女朋友來這麽遠的地方吃飯。思忖間他往這邊看過來，我連忙收回視線專心彈奏，好在我按要求把頭發紮了起來，加上有鋼琴的遮擋，他一時間沒認出來是我。

他們在店裏呆了很久，一直在交談着什麽，老三對面的女生時不時捂着嘴笑，氣氛很融洽的樣子，我心裏莫名有點悶，也許是在嫉妒人家有女朋友吧。快要下班的時候，他們終于打算離開了。老三溫柔地扶着女生起身，女生踮起腳尖，湊上去給了他一個吻。老三笑着揉了揉女生的頭發，牽着她的手離開，我死死盯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手上的動作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下來。

她擡頭的時候，我認了出來，正是在琴房碰見的那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