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
第 40 章
蘇栀從廁所出來, 臉色蒼白如紙,一路捂着肚子,幾乎要疼的倒在地上般, 模樣非常吓人。
越甜甜在窗口看到了,瘋也似的爬下炕去外面扶她,吓得幾乎要哭出來:“姨姨姨姨, 你沒事吧嗚嗚嗚嗚怎麽會這樣, 你看起來好嚴重啊,我去找大夫給你看看吧。”
蘇栀臉色不是很好看, 她強撐着進屋,一步步幾乎是挪着走的, 腳步虛浮,脊背和後腰都疼的厲害,但看了眼旁邊吓得不行的越甜甜, 還是勉強開口:“沒事, 姨姨歇會兒就好了……”
越甜甜不知道蘇栀這是怎麽了,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 她稚嫩的小臉皺巴巴的擠在一起, 差點真的要哭出來。
難不成栀栀姨姨真的是被爸爸過了病氣嗎?可是為什麽同樣睡在炕上,而且離爸爸最近的她沒事, 姨姨反而被傳染到了呀嗚嗚。
越甜甜眼眶含淚, 擔憂地地扶着蘇栀進屋,看着蘇栀像是用盡了力氣般爬上炕捂着肚子在炕上躺着,心裏非常不安。
姨姨這個樣子該不會有什麽事情吧,爸爸不在家她要怎麽辦呀。
害怕蘇栀在家躺着真的出什麽事情, 不知道蘇栀究竟怎麽了的越甜甜一咬牙,快速地竄出門, 對蘇栀道:“姨姨你等等,我馬上去找陳清叔叔來救你!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炕上疼的鑽心的蘇栀聽到聲音勉強擡起頭,可只能順着窗口看到越甜甜離開的小炮彈般的身影,她連阻攔都來不及。
蘇栀紅唇微張,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後臉色瞬間湧上點紅色,沒有剛才那麽蒼白了,只是神情有些尴尬。
……甜甜居然去找大夫了,是她剛才的情況太吓人了所以甜甜誤會了嗎?但,但她其實沒有病啊。
蘇栀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臉,不敢相信越甜甜真的把陳清拉回來會是怎樣尴尬的情況。
她根本就不是病,只是,只是……來了姨媽而已啊。
早晨起來的時候她就覺得腰疼,而且小腹一陣往下墜的疼痛,渾身還覺得使不上力氣。等越春寒走了她去廁所才發現不對勁,竟然是來了姨媽……
蘇栀自己本身就體寒,所以每次來了姨媽就都很疼痛,沒料到穿越過來到原主身上,來了月事也疼的這麽要命,原主居然和她一樣也是體寒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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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春寒家裏自然沒有什麽女性的衛生巾,這個年代有沒有衛生巾都兩說,蘇栀被逼無奈只能硬着頭皮,把衛生紙折了又折墊在身下,湊合着用。
但衛生紙的粗糙讓她非常不适,又很不牢靠,蘇栀都不敢做大動作,甚至因為衛生紙沒有衛生巾吸水,她都能感受到紙張被一點點浸濕的感覺。
好糟糕的感覺。蘇栀只覺得屬于衛生紙的粗糙硬度摩擦着她,完全沒有現代衛生巾的柔軟和方便。蘇栀從未想過會有這麽艱苦的一天,居然連來了姨媽都沒有衛生巾可以用。
眼瞅着越甜甜竟然真的跑出去找陳清,懷揣着不安和忐忑,蘇栀蜷縮在炕上,重重地喘了口氣。
好疼……
蘇栀眉頭緊蹙,小腹陣陣鑽心的疼痛,連帶着她的手腳都一陣冰涼。此刻她迫切的想要一杯暖暖的姜茶,或者熱乎乎的暖手寶暖暖肚子,可現在什麽都沒有。
本來蘇栀還想着上午做點什麽菜吃,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她連下床喝點水都覺得懶得動彈,虛弱又難受。
早晨越春寒燒了炕,炕頭還是暖的,蘇栀依偎在那裏枕着枕頭縮成一團昏昏欲睡,細白的手握拳放在小腹,間歇性揉着按着試圖緩解疼痛,唇瓣緊緊地抿着,臉色蒼白一片。
陳清被越甜甜拉着匆匆忙忙從診所來到越春寒家裏時,推開屋內的門,就看到了蜷縮在炕頭的蘇栀。她的臉色難看的厲害,甚至臉上還有冷汗,粘在臉上看起來很虛弱難受。
越甜甜急得直拽陳清:“叔叔叔叔,你快去看看,姨姨她好嚴重啊,是不是得了什麽病?”
陳清匆忙被拽來連眼鏡都帶歪了,他扶了下眼鏡,猶豫着上前喊蘇栀:“蘇栀,你還好嗎蘇栀?我來給你看病,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蘇栀以前最疼的時候甚至要吃止疼片,現在聽到陳清的聲音她勉強擡頭,嫣紅的唇瓣緊抿着,那雙狐貍眼因為疼痛而半阖着,睫毛纖長微微顫動,白皙的面龐毫無血色。
她勉強開口道:“陳清醫生我沒事,你不用親自來一趟的,我……緩一會兒就好了。”
陳清看她這副虛弱的模樣,鏡片下的眼微微一頓,猶豫着開口:“蘇栀,你是不是……”
他看了眼蘇栀緊捂着的小腹,和蒼白的臉色,更确信了自己這一想法。
看着蘇栀略微他眉頭微蹙有些不太自然的臉,又看了眼越甜甜懵懂好奇的面孔,陳清沉吟片刻詢問她:“蘇栀,你以前每次也都這麽疼嗎?”
蘇栀不知道之前原主是什麽情況,反正她接手就這樣了,和她原本的身體一樣的姨媽痛,痛起來要命。
說起來都穿越了,怎麽這個症狀還如影随形啊,像是擺脫不掉一樣。
蘇栀輕咬唇瓣,點了點頭:“是,之前也這樣。”
蘇栀的寒症是因為她身體虛弱,又怕冷,小時候家境貧困,爸爸蹲監獄的時候和媽媽住在簡陋的出租房,媽媽忙着工作沒時間照顧她,她吃冷飯睡冷炕造成的體寒,長大後即使條件變得好了些,身體也一樣虛弱。
但原主父母一直把原主當成揚州瘦馬般嬌養着,恨不得把她的全身每一處都養到極致,這樣嬌養下居然也會讓原主有這樣嚴重的問題,這讓蘇栀非常意想不到。
陳清看她一眼,放下手裏的醫藥箱的,頓了頓後開口:“蘇栀,你寒氣有點重,我覺得你可以去鎮子上的中醫館裏拿點祛濕氣的中藥喝,平時也得注意保暖少吃涼的,忌腥忌辣。”
陳清學的是西醫,對于蘇栀這種病相對來說中醫更能有效一點,所以他并未有什麽要開藥的行為,甚至把藥箱推到了一邊。
越甜甜看陳清根本不打算開藥,有些急了:“陳清叔叔你救救我姨姨,她還有救的是不是?”
越甜甜之前看到了蘇栀疼得渾身是汗的模樣,一心以為蘇栀身上有什麽問題,眼看着被她拉來的陳清根本不給蘇栀開藥,她還以為是蘇栀藥石無靈了,急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陳清哭笑不得:“你姨姨她沒事,她就是……就是那個來了。”
越甜甜才四歲,什麽都不懂,茫然的睜大雙眼:“什麽那個,那個是哪個?陳清叔叔你在打什麽啞語,甜甜聽不懂。”
陳清非常無奈,只得用白話再解釋一遍:“叔叔的意思是說,你栀栀姨姨沒什麽問題,她就是小毛病,歇一歇就好了。”
“小毛病?”
越甜甜皺起了眉頭:“小毛病那也毛病呀陳清叔叔,你別不把豆包當幹糧,再小的毛病叔叔你也得治療呀,栀栀姨姨現在這麽難受,你就幫幫她嘛。”
越甜甜奶聲奶氣的,說話倒像是個小大人般,非常的有邏輯,直把陳清說得啞口無言。
陳清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無奈道:“好吧,那我就幫忙治療一下吧。”
他今天穿了件坎袖的背心,裏面套着一件長袖白襯衫,袖口幹淨整潔地挽着,金絲眼鏡看起來非常有書卷氣息。
陳清的眼瞳帶着點淡褐色,看人的時候總有種很溫潤的感覺,他收拾自己的藥箱,對着蘇栀揚唇露出微笑:“蘇栀,既然我來都來了,就像甜甜說的那樣我還是做點什麽吧。”
他去了廚房,翻箱倒櫃找了一點紅糖出來,在越春寒家狹小擁擠的廚房裏給蘇栀煮紅糖水。
農村沒有現代化簡便的電水壺,陳清想要幫蘇栀煮紅糖水,首先需要在農村的土竈裏生火。他沒有任何經驗,如當初第一次做飯的蘇栀一樣,熏的發出陣陣咳嗽,廚房間滿屋子都是煙熏火燎的味道。
越甜甜趴在西屋,透過門縫鬼鬼祟祟地往外瞧,在看到烏煙瘴氣的爐竈間時,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大夫們熬中藥的過程嗎?”
并不是。
聽到她嘀咕的蘇栀努力試圖坐直身體,在心裏回答她。
蘇栀身體還是很疼,但她受不了這場鬧劇了,外面陳清的咳嗽聲一聲比一聲高,畢竟陳清是越甜甜找回來的,蘇栀不可能讓人家一個大夫來她家看病還做這些能力之外的事情,況且本來她和陳清就不是很熟。
她強忍着不适下地,捂着小腹推開門,瞬間被廚房間的陣陣煙霧籠罩,嗆得她直咳嗽,蘇栀嗆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第一次燒火的陳清手忙腳亂,看到蘇栀出來連忙湊過去,他想要把她推進屋裏又不敢去碰她,一張溫隽的臉被煙霧熏的臉上一塊黑,狼狽不堪。
“蘇栀你先進屋裏歇會兒,我等下就弄好了。”
蘇栀看着爐竈間的一片狼藉,捂着肚子把門開開,屋內的黑煙順着門竄出去,冷風往屋內灌,倒是很快把屋內的空氣換的清新了不少。
鍋內的紅糖水根本沒煮化,陳清沒有做飯的經驗,連鍋底要添水他都不清楚,十足十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看着這亂糟糟的一片,蘇栀只覺得自己本來就很疼痛的肚子更疼了,她忍不住捂着臉道:“陳清大夫,謝謝你的紅糖水,我歇歇就好了,或者要是可以的話你幫我打個止疼針或者給我點止痛藥也行。”
陳清自知自己做的事情有點愚蠢,擦了把臉上的灰塵,狼狽地開口:“蘇栀,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紅糖水我等下就煮好了,你稍等等?止痛藥和止痛針會容易上瘾,如果可以不吃我覺得最好還是不吃。”
蘇栀現在可完全沒有想喝紅糖水的想法了,小腹陣陣攪勁般的疼痛讓她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像是有一組裝修工人在她身體裏到處鑿來刻去一樣,疼的她眉頭緊蹙,秋冬寒月她竟然出了一身涼汗,實在是疼得厲害。
她勉強擠出來幾個字:“不用了陳清大夫,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喝,我就想歇歇,緩緩就好了,紅糖水也不用煮了,我喝不下。”
本身紅糖水的效果也沒有那麽強,最多只是給個心理安慰而已,但現在看到爐竈間的狼藉一片,蘇栀只覺得肚子疼,完全給不了她任何心理安慰。
陳清看她神情難受剛想說些什麽,院外大門處卻突然有人咣咣敲門,不住地喊着。
“陳清大夫,陳清大夫你是在這裏嗎?診所有人看病,您有時間嗎?”
“陳清大夫在嗎?”
“陳清大夫,可以出診嗎?”
“……”
粗犷的漢子聲音在耳邊回蕩,原本還想說些什麽的陳清下意識地直起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是村子裏的人,他的診所來人找他看病了。
陳清白皙的面皮上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狼藉的屋內趕緊收拾擦拭幾下,但爐底燒的半幹的柴火又不好抽出來,鍋內的鐵鍋燒幹了,燙的不行,盛放紅糖的小碗被燒的漆黑,地上還散亂放着一些沒燒的柴火。
他忙着收拾,手卻因為不熟悉這些工作而手忙腳亂,甚至空手去拿鍋內被燒的黑漆漆的碗,結果燙的把碗摔在了地上裂的碎成好幾片,手也燙的出了個水泡,臉上露出疼痛難忍的表情。
蘇栀一言難盡地看着這一切,長嘆一口氣:“陳清大夫……謝謝你,不過不用了我自己收拾吧,外面他們找你,看起來很急,你去看看吧。”
她強忍着疼痛說完這段話,陳清的臉上更愧疚了,手足無措的看着屋內的狼藉一片,還想伸手去幫忙,可外面的催促聲一聲接一聲,陳清沒辦法,只好咬牙道:“蘇栀你身體不舒服你就上炕躺着,等我診所的事情忙完我幫你收拾,這些都是我幹的,我來解決。”
蘇栀露出敷衍的微笑,禮貌性回他:“不用啦陳清大夫,我歇會兒就好啦,等會兒我自己收拾就好,不麻煩你了。”
“別,等我診所忙完我就來,都是我造成的,我來收拾。”
陳清卻很倔強,溫潤的眼直直的看着蘇栀。他那張戴着金絲眼鏡的面容雖然因為剛才的忙碌而沾了點灰,但卻依舊朗目疏眉,模樣很認真。
蘇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好抿唇禮貌性的笑笑。
外面來找陳清的村民反而急的不行,直拍大門,嘴裏不停地喊陳清的名字。
越春寒的院子他們不敢進,他們只敢在門外敲門,眼看着院子裏沒有動靜,幾個人在門外發出一陣嘀咕聲。
“陳清大夫是在這裏吧,我沒找錯吧?我剛才确确實實看到甜甜拉着陳清大夫過來,說是她家那個蘇栀生病了,這怎麽不開門呢……”
“不會是人沒在這裏吧?咱們找錯了?”
“……”
幾個人正在嘀咕的時候,陳清打開了門,背着他的醫藥箱走了出來:“我在這裏,咱們走吧。”
本來以為他不在的村民們頓時非常意外:“陳清大夫你不是沒在這裏嗎……我們剛才喊了你半天……”
“剛才在裏面診病沒聽到。”陳清面不改色地回他們。
幾個人互視幾眼有些納罕,他們剛才拍門拍的那麽響,陳清大夫在裏面也沒聽到嗎?大夫診病都這麽的全神貫注嗎。
有人眼尖看到了陳清臉頰上還沒擦幹淨的浮灰,遲疑道:“陳清大夫……你的臉……”
陳清皮膚白,而且平時都穿着打扮很幹淨整潔,今天突兀的臉上出現一塊黑色的痕跡,非常明顯,讓人一眼就能看到。
陳清聞言用纖長的手指胡亂揩拭幾下,俊秀的面容有些赧然,面皮微微發紅,強裝鎮定:“不小心蹭上的,沒什麽事情,咱們先走吧。”
旁邊幾人愣愣的點頭,都覺得有點奇怪。
陳清大夫不是去給蘇栀診病嗎?怎麽好端端的蹭上一臉的灰,去打針看病又不是去燒火做飯……
而且說到蘇栀,越春寒是不是出去幹活了,雖然不知道他忙忙碌碌的在幹什麽一天天的,但看起來就是很忙的樣子,也不怎麽在家,就剩下蘇栀自己。
陳清的言行舉止也怪怪的,平時他上門診病可沒有這麽長時間的,而且還弄的一臉灰,他們兩個人該不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發現自己的思維越來越往下三路的方向想,幾人都趕緊晃晃腦袋,讓自己不要瞎想。
蘇栀的性格雖然有不少人诟病,但陳清可是個十足十的正直好人,任誰說蘇栀能和誰有茍且也不可能是陳清。
本來上門診病這種事情就并不罕見,家家戶戶都有病人病重爬不下炕的情況,陳清性格又好,也不覺得麻煩,經常帶着他的藥箱來回跑,這本來都是見慣了的事情,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陳清和蘇栀有鬼。
況且,陳清是什麽人,那是村子裏出的唯一一個大學生,長相也溫潤如玉,氣質出塵,不少鎮子上的嬌小姐們都對陳清有好感,直往上撲,陳清都一一拒絕丁點不沾身,一直潔身自好。
這樣的幹淨溫和的青年,怎麽會看得上水性楊花,妖嬈媚俗的蘇栀呢?他們兩個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嘛。
陳清在前頭健步如飛,跟在陳清後頭的幾人互視幾眼,都不由自主地長舒了一口氣。
果然是他們想多了,大學生到底是大學生,不可能對蘇栀有什麽別的想法的。
前頭的陳清走得飛快,薄唇緊抿,金絲眼鏡下的眼帶了些着急,他還沒忘記自己走前那一地的狼藉,蘇栀看起來疼得那麽厲害,可別他去了什麽忙沒幫上,反而給她添了倒忙了。
秋日冷風吹着,日頭眼瞅着越升越高,馬上要到中午了,也不知道中午蘇栀和越甜甜能不能有飯吃,蘇栀那個樣子能不能下地堅持着做飯。
想到這裏,陳清的腳步又加快了不少,只是他在村裏日日來回奔波走習慣了,健步如飛,身後幾個漢子卻跟不住了,忍不住喊他:“陳清大夫,慢點啊,太快了,跟不上了……”
…
越春寒今天的收益很不錯,因為天氣冷很多人忙着往家囤貨,水果一箱接一箱的往外賣,不到中午竟然已經賣光了。
李二柱欣喜地看着堆的老高的紙殼箱子,忙着對越春寒道:“寒哥,今天生意這麽好,我馬上回去讓他們再摘點過來賣!”
越春寒制止了他:“天氣太冷了,下午估計也沒多少人了,來回趟折騰太費勁了,賣不完還得搬回去,今天要不就先這樣,反正收益這麽好,下午就權當放假大家回去歇歇吧。”
集市上确實是冷的不行,路上行人來回走路都急匆匆的,穿得也鼓鼓囊囊,李二柱在攤子上站了一會兒就凍的渾身發抖。
他聞言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聽從了越春寒的安排:“好寒哥,聽你的,那咱們這就回去吧。”
越春寒把兩盒從首飾店買到的東西去掉手拎的禮盒,把紅色絲絨的盒子揣在了懷裏,明明是沒什麽溫度的物件,此刻他卻只覺得懷裏一陣溫熱。
越春寒雙瞳黑沉:“好,回去。”
鎮子上到村子裏的距離很長,越春寒以前不覺得這段路有多遠,此刻卻覺得時間過得很漫長。
他摩挲着懷裏的首飾禮盒。絲絨的盒子柔軟,和他粗糙帶着老繭的手并不算相配,但卻很适合蘇栀,她就像是天生該被珍珠玉石環繞,被人嬌養着寵愛的千金小姐,而不是跟着他受苦受累。
雖然這些東西花了他近些天賺到的大半的錢,但越春寒心裏竟然沒什麽不舍心痛的感覺。
一路颠簸,終于看到熟悉的村落。
“寒哥,到了。”
越春寒跳下車,李二柱趕車繼續往山上走,要去把空箱子放回去,而越春寒則徑直往家走。
只是到了家門口的時候,越春寒雙瞳一凝,眉毛輕揚,看到了那兩扇微微敞開的大門。
大門竟然是開着的?蘇栀難道不在家嗎?
他沉思着,順着大門走進去,穿過院子打開房門。看到裏面的情況時,他的雙瞳瞬間黑沉,表情也變得難看起來。
那個他最近很讨厭的年輕大夫,蹲在他家竈臺間,灰頭土臉的在生火,而蘇栀則軟軟的坐在一旁和他說些什麽,嫣紅的唇揚起來态度看起來很親昵。
越春寒當即臉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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