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章
第 46 章
越春寒突然很想伸出手去碰一下蘇栀, 但他竭力忍住了。
在外面寒風凜冽的冬日,屋裏的氣溫溫暖如春,尤其是他們還蓋了一床被子, 厚實的棉被蓋在身上讓人非常的暖和。
蘇栀只覺得自己渾身緊張快要出汗一般,她攥緊了手心,忽然感覺到自己胳膊被人觸碰了一下, 是越春寒。
蘇栀渾身一僵, 以為他要對自己做些什麽,她的身體習慣性的往旁邊一扭, 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抗拒,甚至差點叫出聲, 她也确實是叫出來了。
“越,越春寒……”
她剛剛開口,卻發現越春寒并不是想要對她做些什麽, 反而是在被子裏活動了一下後, 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塊兒糖之類的東西遞給了她。
他們兩個人都仰躺睡在炕上,只隔了越甜甜的一個空位, 蘇栀側身躺着, 越春寒的胳膊就從旁邊伸了過來,遞到了她的面前。
蘇栀開始還以為是一塊糖, 但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一塊巧克力。
這個年代的巧克力并沒有以前的看起來包裝那麽精致, 但上面确實畫着巧克力的圖案,不大不小的一塊巧克力,就放在越春寒的手心。
老式的巧克力上面的文字都是英文,只有底下的小字可以看出是國內産的, 蘇栀不知道越春寒是在哪裏買的,她覺得非常驚奇。
之前越甜甜想吃一塊糖都沒敢跟越春寒說, 因為知道他不會給她買,年紀尚小還嘴饞的越甜甜被迫偷拿了越春寒錢箱的錢才買了糖。
而現在放在越春寒手心裏的不只是水果糖,是而是更加昂貴的巧克力。
越春寒深色平淡,音色也冷冽,蘇栀側身躺着能聽到他的聲音從她腦後傳來:“剛剛去給趙奶奶送疙瘩湯,正好遇見賣貨的貨郎,他說這個對治療經期腹痛有點效果,你可以試試。”
他的聲音很平淡,但話裏的內容卻讓蘇栀震驚。
姨媽痛好像吃點巧克力确實能好一點,但是越春寒剛才去給張奶奶送疙瘩湯的同時,居然還買了這個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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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栀驚訝的翻身,她躺在被窩裏和旁邊的越春寒雙目對視。越春寒雙目冷冽,看起來神态很平靜,寬大的手掌上放着幾塊巧克力,像對待小孩子一樣遞給她:“嘗嘗看。”
巧克力是用類似錫紙一樣的金色包裝紙包起來的,做成類似的水滴的形狀,對于蘇栀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但能想象得出來越甜甜肯定會喜歡。
越春寒看出了蘇栀眼神裏的意思,他冷靜的開口:“這是給你買的,甜甜我給她買了別的,巧克力和糖都太甜了,對她牙齒不好。”
越春寒的一雙黑眸很深邃,把手裏的巧克力往蘇栀面前又推了推,催促的意思很明顯。
蘇栀咬着嫣紅的唇瓣,細白的手指落到他的掌心,小心翼翼的把巧克力拿到手裏,她小聲道了聲謝謝,聲音低得像蚊子一樣。
蘇栀攥着手心裏的巧克力,面上有些泛紅。剛才竟然是她誤會了越春寒,還以為他要對她做些什麽,結果居然是給她買了巧克力,蘇栀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在越春寒的一雙黑眸注視下,蘇栀打開巧克力的包裝,小心翼翼的把巧克力送入了口中。
巧克力微苦但很絲滑,進入口腔的一瞬間是非常熟悉的味道,很香甜。
明明以前蘇栀并不喜歡甜的東西,巧克力對她也沒有什麽吸引力,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穿越到了物資匮乏的年代文裏,久違的吃到了甜滋滋的味道,蘇栀竟然覺得還挺稀奇,讓她回味。
“怎麽樣?有什麽感覺嗎?”越春寒開口問她。
越春寒沒吃過巧克力,所以也不知道巧克力究竟有沒有什麽效果。
被越春寒詢問蘇栀陷入沉思。實際上巧克力對于姨媽期痛經的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并沒有貨郎說的那麽神奇,畢竟也不是中藥沒有那麽的見效。
只是越春寒出門碰見貨郎還能想到她,這點是蘇栀沒有意料到的,她知道這是越春寒的一片心意,所以彎着唇瓣聲音輕柔:“嗯,挺好的,謝謝你越春寒。”
在這個連吃塊糖都很奢侈的情況下,越春寒居然還能給她買巧克力,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包括上午給她的珍珠耳墜,都讓她很震驚,也不知道越春寒這段時間在鎮上擺攤賣水果,究竟賣了多少錢才能如此的揮霍。
蘇轼正在發散思維胡思亂想着,越春寒雙瞳漆黑看了她一眼,面色沉着冷靜,聲音低沉道:“有效果就好,如果你喜歡我下次再給你買。”
他剛說完,緊接着把旁邊一個小盒子拿了出來。方方正正的一個小紙殼子,裏面裝的全都是零零散散的水滴形狀的巧克力,錫紙包裹的巧克力上全是英文圖案的花紋,看起來竟然還很高端,一盒裏裝的巧克力竟然還挺多。
那一盒巧克力全部都被越春寒放在了蘇栀面前:“這些都是你的。”
越春寒神色很平靜,動作卻相當豪氣。
蘇栀被那一整盒的巧克力震撼到,紅唇微抿,把巧克力又推了回去:“我,我吃不了這麽多,這些太多了。”
“沒關系,慢慢吃。”越春寒神色平淡。
她躺在被窩裏,被越春寒平靜冷淡的眼神看着,渾身忍不住有些緊張,下意識腳趾蜷縮。
突的蘇栀想起來,越春寒以前在部隊當了很多年兵,部隊管理很嚴物資也匮乏,越春寒說不準也沒怎麽吃過巧克力,現在又到了農村這種更加貧瘠的地方,可以得到的資源更加有限了。
想到之前越春寒連吃玉米餅子都吃的那麽香甜,蘇栀雖然還有些緊張,但還是鼓足了勇氣,她拿起紙盒裏的一塊巧克力遞到越春寒面前,輕輕咬了咬嫣紅的唇瓣,睫毛微顫:“越春寒,你要不要也嘗一塊?”
蘇栀人長得漂亮,渾身沒有一處不精致,就連手也長得極為好看,纖細白嫩,指若削蔥,連指甲蓋都是泛着粉色的,像朵花瓣一樣漂亮。她用手指拿着巧克力遞到越春寒面前,瞬間顯得這塊巧克力都更加的精致昂貴了。
越春寒喉結滾動,眉眼深邃。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栀,黑沉的眼一瞬間如墨一般。
他本來對甜食沒有任何興趣,這盒巧克力也只是為了蘇栀才買的。但此刻看着蘇栀期待的眼神和遞到他面前的巧克力,越春寒垂下眼眸,從蘇栀的手指尖把巧克力接了過來:“好。”
當他的手落在蘇栀的掌心,皮膚相接觸的那一瞬間,兩個人渾身都略微緊繃。
越春寒眼瞳漆黑,剝開錫紙外衣把巧克力送入口中。絲滑香甜的口感在口腔裏一點點被激發,并不難吃,但越春寒不太喜歡甜食,所以對這所謂的巧克力感官也很一般。
只是看着蘇栀期待的眼神,越春寒嗓音微啞還是開口:“很好吃。”
他說很好吃的時候眼神緊盯着蘇栀,蘇栀的臉蛋驀地變得很紅,指尖下意識蜷縮起來,連睫毛都在發顫。
……她怎麽感覺越春寒說的不像是巧克力,倒像是在對她說的。
空氣一瞬間都變得粘稠了起來,蘇栀埋在被子裏的雙腳更是蜷縮,尴尬的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或許是她想多了吧。
越春寒剛說完這句話,像是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再次開口:“對了蘇栀,我有東西要給你。”
他的話打破了室內的寂靜,也讓蘇栀稍稍的松了口氣。
越春寒坐起了身,在炕頭挂着的外衣一兜裏掏出了一點什麽遞給了蘇栀:“這個給你。”
蘇栀也躺不下去了,跟着他一起坐了起來。她有些好奇的望了過去,以為是什麽別的好吃的,結果拿到手裏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大疊錢。
零零碎碎的起了毛邊的,有些破損的,各式各樣的錢都放在她的手心。這些錢能夠看出來是被人很仔細的用心的整理過,全都整齊的疊在一起,厚厚的一疊,粗略估計怎麽也有幾百塊了。
蘇栀嫣紅的唇瓣微張,表情略微有些驚訝。
她知道越春寒的水果攤似乎是很賺錢,最近能夠看得出來他每天都在起早貪黑,而且每天晚上被李二柱拉回來的空箱子都很多,但她想了很多數字都沒有意料到,居然會是這麽多的錢。
要知道現在在農村,每個人一個月只有幾十塊錢的收入,一年才有幾百多塊錢,還要供給全家人吃喝,而越春寒現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就賺了這麽多錢,實在是讓人驚訝,該說不愧是原著裏的男二嗎?果然是很有經商的頭腦。
越春寒看着她表情平靜道:“之前不是說過讓你掌管家裏的錢箱鑰匙,鑰匙給你了,錢也給你,以後家裏的吃穿用度等需要用錢的地方,我都和你要,以後家裏你管錢。”
越春寒神色平靜的把這麽多錢全部交給了蘇栀,沒有絲毫猶豫,不再像之前一樣對蘇栀心理有懷疑和防備,反而話裏話外充滿了信任。
他把家裏的財權大政交給了蘇栀,還坦然的摸了摸兜:“我只留了小小一筆零花錢,以後要是在集市上遇到了好吃的好玩的,我再給你們買。”
越春寒漆黑的瞳孔望着蘇栀,帶着點詢問的意味:“這筆零花錢也要沒收嗎?”
蘇栀倒不至于如此狠心,或者說在今天之前她甚至沒料到越春寒會把自己賺的錢都交給她,還和她一本正經的讨論零花錢的問題。
太奇怪了,實在是太奇怪了。
蘇栀看着越春寒漆黑的瞳孔,認真的眼神,忍不住攥緊了掌心。
她忽然有一種錯覺,越春寒的言談和舉止,這種把自己賺到的錢通通上交給她的行為,好像是和她真的是夫妻一樣,而不是湊合的,搭夥過日子的感覺。
蘇栀忍不住別開了臉,臉色有些發紅,她咬着唇瓣輕聲道:“你不用做到這種程度,這些錢本來就都是你賺的,你想怎樣花都行,不需要告訴我。”
聽到蘇栀的話,越春寒反而挑眉,神色很認真:“當初說要把錢箱鑰匙給你的人是我,我不能做言而無信的人,況且蘇栀,我相信有你在肯定會和我一起把日子越過越好的,我說過,我不會讓你跟着我過苦日子的。”
聽到越春寒說的話,蘇栀不知道心裏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覺,只知道心口微燙,面色也發紅。
她咬着殷紅的唇瓣,睫毛顫動:“……好,我知道了。”
握在蘇栀手心裏的錢好像在發燙,明明她以前見過比這個數目還要多的錢,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現在卻覺得手心裏的這筆錢十足的珍貴。
蘇栀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越春寒,她甚至不敢擡頭去看他,她掀開被子下炕,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我,我去把錢放到錢箱子裏。”
蘇栀說完,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噠噠噠的穿着拖鞋離開了西屋,出去到外面吹了一下冷風,滾燙的皮膚才稍微舒緩了一下,大腦也開始有了些清明。
她攥着手心裏的錢看到了門口玻璃上的自己,她雙目緩緩睜大,似是有點不敢相信面前這個滿臉酡紅的人竟然是她。
映在玻璃上的人滿臉暈紅,一雙上翹的狐貍眼內全是水痕,霧蒙蒙的雙瞳氤氲着霧氣,唇瓣嫣紅微微張着,披散着一頭海藻般的濃密長發,紅的快要滴血的耳垂上挂着一對珍珠耳墜,圓潤飽滿,散發出瓷白的顏色,襯得她的小臉更加白嫩,面容更加豔麗妖嬈。
蘇栀只覺得現在她的模樣竟然比當初她剛穿越過來時還要豔上三分,眉眼五官好像也都發生了變化。
不知是不是蘇栀的錯覺,她竟然覺得此刻這張臉和她前世的面容更加相似了,只是眉眼之間更加的豔麗,多了幾分妖嬈和妩媚。
蘇栀拍了拍被風吹的有些微涼的臉頰,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甩出去,去了地窖,把錢鎖在了錢箱裏。
既然越春寒把管錢的任務交給了她,那她肯定不會辜負越春寒的這份信任,除去日常零花零用的錢,其餘的她都鎖在了錢箱裏,希望這些錢可以慢慢的越攢越多,最後就像原著裏的那樣盆滿缽滿。
就是把錢放進錢箱以後,蘇栀想到還在屋內的越春寒心裏又在打鼓。外面雖然冷,但是她卻并不是很想回去,主要是屋內只有越春寒和她兩個人,沒有了越甜甜,他們兩個人需要一起睡在炕上,實在是過于尴尬。
蘇栀在外面猶豫了很久,手都要凍得冰涼,連小腹也開始慢慢的陣痛,實在受不住了她才慢慢的挪進屋裏。進屋一看越春寒已經坐起來了,甚至已經把枕頭都已經放到了被垛上,一副整理好,要下炕的模樣。
蘇栀驚訝的詢問,越春寒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很快移開了視線:“我出去走走,你要是困的話就先躺着睡覺吧,我不打擾你。”
蘇栀清楚的知道這是越春寒怕她感到尴尬,所以故意想要避開她,讓她可以得到午睡的機會,不至于僵硬不安。
蘇栀确實是因為和越春寒躺在一起,睡在同一床被下面有些緊張和不安,但看着越春寒忙活了一上午擺攤,中午又做飯,根本沒有得到休息的時間,中午午睡還要被迫離開,蘇栀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
她猶豫着喊住了越春寒:“炕這麽大,兩個人睡得開,你不用離開。”
蘇栀的話讓越春寒瞬間回頭,雙目灼灼,眼瞳漆黑:“好。”
越春寒還是上了炕,雖然和蘇栀離的比較遠,但都躺在了同一張炕上,蓋着同一床被,所謂的距離遠也只是中間隔了一個人的空間而已。
蘇栀以為自己會緊張的睡不着覺,但她本來來了姨媽身體就不是很舒服,又折騰了很長時間,她的腦袋枕在枕頭上,竟然不知不覺的很快入睡了。
室內溫度很高,蘇栀把兩條胳膊放到被子外面,面色恬靜的陷入沉睡,呼吸均勻。
越春寒也把胳膊放在外面,開始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很遠,非常生疏的中間留了一個人的空間,但很快因為睡覺時失去了意識,身體下意識的尋找周圍的發熱體尋求溫暖。
也不知是誰最先主動的,搭在被子外面的兩只手,慢慢的慢慢的靠近,直至最後親密無間的十指相扣。
睡意朦胧的兩個人側躺或者仰躺,來回翻動身體的時候,每一次都在無意識的向身邊的人靠近。
午後的陽光非常的溫暖,也許是最近真的有點累了,他們兩個人都睡得很沉,呼吸交疊。在寂靜的室內,深深淺淺的呼吸聲格外清晰,他們兩個人的吐息聲混作一團,暧昧的糾纏。
蘇栀這一睡就睡了一下午,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色竟然已經有些發暗了,她朦胧的雙眼緩緩睜開,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顯露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大片健壯結實的肌肉,裹在單薄的毛衣裏起起伏伏,溫熱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間,把她的腰緊緊摟住。
她的腦袋下面枕着越春寒的胳膊,腦袋放在越春寒的胸口,而越春寒的下巴就親密的搭在她的頭頂,蘇栀被越春寒緊緊摟住,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鼻端裏全是越春寒的氣息。
蘇栀懵了一下,緊接着大腦瞬間幾乎要爆炸般,臉也紅得一塌糊塗。
她慌忙的往後退,結果忘記了她和越春寒睡在同一床被子裏,她往後退的同時,被子也被她抽動,越春寒身上的被子本來就不多,大部分都蓋在了蘇栀的身上,她這樣一拽被子,反而讓更多的冷氣竄進了被窩,越春寒很快悠悠轉醒,慢慢的睜開了他那雙漆黑的雙眼。
越春寒今天是真的有點累了,所以中午也是真的睡着了,他睜開眼的時候和蘇栀一樣還有些意識不是很清晰,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他的手觸摸到一片非常細膩柔軟的皮膚,被枕着的胳膊也有些發麻,蘇栀那頭漆黑的,長發淩亂的搭在他的胳膊上,讓他有些微癢的眯了眯眼。
下一瞬他的眼睛垂下來與蘇栀對上。
蘇栀的臉蛋一片坨紅,連帶着耳朵也紅的要命,他給蘇栀買的那串珍珠耳墜挂在嫣紅一片的耳朵上,顯得格外欲色。
越春寒嗓音微啞,把落在蘇栀腰上的手抽了回來,輕聲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也睡着了。”
蘇栀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人在睡着以後的行為本身就無法控制,她自己也對睡着後怎麽跑進越春寒懷裏這件事沒有絲毫記憶。
但是……
但是……
蘇栀緊咬着唇瓣,脹紅着臉,一只手撐在越春寒的胸口:“我,我先起來。”
她此刻還被越春寒困在懷裏,她能夠感知到屬于越春寒皮膚的溫度一點點的傳遞過來,能夠感知到他胸口心髒的跳動。
蘇栀一仰頭就能看到越春寒的喉結,正在微微的顫動,他結實有力的胳膊還墊在蘇栀的腦袋下面。一下午他都是這樣摟着蘇栀睡覺的,蘇栀的頭就枕在他的胳膊上,他們兩個人親密無間,簡直是比真正的夫妻還要親密。
蘇栀一瞬間覺得身上竟然使不上力氣,軟的要命。她強撐着咬着牙,從越春寒懷裏想要退出來,正在這時,突兀的門被推開了。
越甜甜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也許是害怕他們還沒睡醒,怕吵醒他們,動作都很輕柔。
“吱呀——”
老舊的房門發出聲響,這聲響在此刻的蘇栀耳中宛如雷聲一般響亮,她帶着一張酡紅的臉略微有點緊張地擡起頭,在發現是越甜甜時,雖然還有些尴尬但又下意識松了口氣。
“是甜甜,你回來了,已經玩完了嗎?”
蘇栀從越春寒懷裏退出來,起身坐在炕上,尴尬的捋了捋自己漆黑的長發。
雖然被越甜甜撞到她和越春寒躺在一起有些尴尬,但越甜甜畢竟是小孩子,敷衍兩句就能把這件事情揭過去,幸好不是別的人進來。
越春寒也坐了起來,眼看天色有些昏暗,他動手開始整理被子。
越甜甜澄清的大眼睛,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來回掃視,眨眨眼後發出了童言童語:“爸爸和姨姨的關系果然很好,我就說嘛,只要我不在,你們就會又睡在一起。”
又睡在一起?
蘇栀沒料到越甜甜會突然說出這句話,在反應過以後她紅唇微張,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蘇栀能夠感知到越春寒的視線忽的沉沉落在她的身上。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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