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章
第 53 章
蘇栀明顯能夠感覺到面前的越春寒情緒有些不對勁。
她上前, 想要詢問他今天晚上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沒想到一湊近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
蘇栀微微蹙眉,忍不住擡眼去看越春寒。
越春寒個子很高, 她必須得仰着脖子才能看到他的臉,這一看發現他雖然臉色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但是一雙黑瞳卻格外的深邃, 泛着陰冷的冷氣。
而此刻, 這雙黑眸就直直的看着蘇栀。
蘇栀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也不知道越春寒究竟在哪裏喝的酒, 她雖然很讨厭越春寒身上的這股酒味,但還是上前試圖攙扶越春寒想把他扶進屋裏。
沒想到越春寒一把抓住了她伸過來的手, 反手把她壓在了牆上。
院門口的牆非常的冰冷,不是現代的磚瓦堆砌成的,而是越春寒在附近的石場一塊塊将其鑿開然後搬運回來堆砌成的。
石塊的表面凹凸不平, 蘇栀貼在上面只覺得腰部都一陣發涼, 最關鍵的是面前的越春寒不知發了什麽瘋,他把蘇栀堵在牆邊高大的身體微微俯下身, 漆黑的瞳孔緊盯着蘇栀。
他們的距離實在太過近, 那股越春寒身上的酒氣也随之傳了過來,蘇栀大腦有些暈暈沉沉, 忍不住偏頭躲開他的視線, 被他控制住的手也在拼命的掙紮。
“越春寒……你,你放開我!”蘇栀努力扭着手腕試圖從越春寒手裏掙紮出來。
明明白天因為在市集上的那件事情,他們兩個人的氣氛還很尴尬,甚至都沒有怎麽說過話。但越春寒只是出去了一趟, 回來後竟然性格大變,還對她這樣。
蘇栀忍不住咬着唇瓣擡眼看越春寒:“你, 你松開我,你弄疼我了越春寒。”
越春寒的手下意識的放輕,但還沒有把她的手放開。
“蘇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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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春寒的呼吸聲很粗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醉了的原因,他的眼蘇栀甚至覺得有些泛紅。
他把蘇栀抵在牆邊,俯下/身詢問她:“我之前就看到你和他有說有笑的,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蘇栀被他的話震驚到,反應了半天才理解他的意思。她忍不住咬唇,覺得越春寒有可能是真的喝醉了,這都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她什麽時候和別人一起說說笑笑的了,還喜歡別人,這都什麽事情的事情,越春寒他是錯亂了嗎,還是在做夢。
蘇栀深呼吸一口氣別過臉去:“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越春寒見蘇栀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心裏更加酸澀。他本來就千杯不醉,和陳清在診所喝的那幾瓶酒他根本就沒有一丁點醉意,現在也不過是想要借着喝醉的名義試探蘇栀對陳清的心思而已。
蘇栀之前似乎就對陳清感官很好,姨媽期肚子疼的時候還強忍着和他說笑,明明面對他時會害怕會膽怯會移開視線,會聲音發顫,會眼眶濕潤,但面對陳清的時候則會變得非常平靜甚至坦然。
她完全不怕陳清,也可以正常的和陳清交流,不像面對他時那樣懼怕。
她和陳清本來就很相似,一樣溫柔的性格,一樣聰慧又懂得不少知識的樣子。陳清會醫術是大學生是文化素質高有有能耐的精英,蘇栀又會說各種童話故事和小說,還會針灸按摩和醫術,他們兩個實在是很多地方都很相似,都很搭。
越春寒總是覺得,假如蘇栀沒有嫁給他,那她和陳清也會在一起結婚過得很好……甚至有可能比現在還好。
她會開開心心一直燦爛的笑,會被陳清寵在手心裏,會無憂無慮,會和陳清兩個人親密無間的白頭偕老。
一想到這些,越春寒的心髒瞬間揪起來,滿心酸澀。
他和陳清不同,他沒有很高的學歷,沒有溫柔讨喜的性格,甚至連為蘇栀提供的生活也沒有那麽優渥,他拼盡全力的也許也沒有別人出生時就擁有的多。
蘇栀如果喜歡陳清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陳清一直很受村子裏人的喜愛,追求者很多。
但是……
但是……
越春寒借着酒意裝醉,松開緊攥着蘇栀手腕的手,把她緊緊的摟抱在自己懷裏。
他摟得很用力,就要把蘇栀揉進他的骨肉裏。寬大的手掌按在蘇栀的後背,把她緊緊的往自己身上貼。
因為他們兩個身高有差異,越春寒需要彎腰才能把下巴搭在蘇栀的肩膀上,他絲毫不嫌棄費力,雙臂緊緊的摟住蘇栀。
蘇栀明顯感覺有些驚訝,她開始掙紮,但怎麽也掙紮不出來,甚至反而和越春寒越貼越近。
他們肌膚相貼,他們呼吸糾纏。蘇栀的那頭漆黑的長發也被越春寒一起摟住,幾縷頭發蹭在他的臉頰,略微有些發癢,可越春寒還是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
“越,越春寒……你醒醒,你喝醉了,你放開我扶你進去……”
越春寒非常娴熟的按住蘇栀掙紮的身體,他的下巴搭在蘇栀的肩膀上,因為位置的原因蘇栀看不清他的臉,所以也就沒能發現他此刻的臉上沒有絲毫醉意,反而冷靜的厲害。
越春寒再次詢問蘇栀,這次幹脆問的直白:“蘇栀,你是不是喜歡陳清?”
蘇栀沒料到會從他的嘴裏聽到陳清的名字,她怔了怔,不明白越春寒怎麽會突然提起陳清。
蘇栀對于陳青這個人的記憶比較淺,她只知道陳青是村子裏唯一一個大學生,畢業後回來做了村醫,這是她對于陳清唯一一個印象比較深的點,其餘的再沒了。
滿打滿算,她和陳清也只見過幾次面,甚至發覺了陳清和原主似乎之前認識後,蘇栀更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什麽了,生怕暴露出來自己不是原主的事情被抓走當小白鼠實驗。
甚至因為陳清對她莫名其妙的自來熟,以及那糟糕透頂的生活能力,蘇栀對他的感官只能說是一言難盡。
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從越春寒嘴裏聽到了陳青的名字,還詢問她是不是喜歡陳清,這對蘇栀來說簡直是一個非常讓她震驚的問題。
她怎麽可能會喜歡陳清呢?
雖說蘇栀之前想象中的最佳戀愛對象是溫柔型的,就像陳清這樣的,但她更喜歡的是可以溫柔的,細致的照顧她的人,而不是像陳清這樣需要別人來照顧他的人。
感覺和陳清在一起的話,如果他不做出改變,那麽女方将會成為他的貼身保姆,像媽媽照顧兒子一樣給他洗衣做飯料理家務,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
因為陳清是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連煮個紅糖水都不會,燒個柴火都能把屋子燒冒煙,這種人和他在一起實在是會很累。
而且最主要的是以前蘇栀覺得她會對這種性格的人有好感,因為她很喜歡溫柔細致的人。但真正和陳清有所交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和陳清完全不來電,甚至已經完全脫離了男女關系的暧昧,不管陳清為她做什麽她都心态很平靜。
她似乎,擇偶的标準已經改變了。
蘇栀怔怔的出神思考着,一直觀察着她的越春寒看她一直不說話也不回答他,以為她是因為心裏的心思被他猜中而無法反駁,無聲默認。
越春寒整個人的情緒瞬間變了,他仿佛像芯子塞滿了稻草的人偶,迎風突然一大火把他點着,他胸腔內的那團稻草被迅速燃燒化為一團灰燼,只剩下心髒位置的一個大洞,空洞洞的發出錐心的疼痛。
越春寒抱住蘇栀的手更加用力的緊攥着,他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青筋暴起,像是要拼命抓住什麽東西,又無法真正的抓住,連帶着他的眼也瞬間黑沉的要命。
越春寒的呼吸很急促,他渾身緊繃,明明是千杯不醉的他突兀的感覺到了大腦那股暈暈沉沉的感覺,就像是真正喝醉了一樣。
他放開蘇栀。
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代替白日太陽出來的是撒着銀輝的皎潔月亮,月光朦胧落到蘇栀的身上。
她仰着臉正在略微有些驚訝的看着他,沒料到他會這麽快把她放開。
蘇栀的臉長得非常漂亮,即使是在月色朦胧的夜色裏也美的讓人驚嘆,甚至宛如披了一層白紗一樣,反而更加美麗了。
她的皮膚很白,作為相稱的,她的唇也嫣紅飽滿,像一戳就破的櫻桃一樣,天生不塗任何口脂也紅的豔麗。
蘇栀剛才似乎是因為緊張而咬了咬唇,下唇被舌尖打濕,此刻下唇上有一層津亮的液體,襯得那嫣紅的唇瓣更加有亮澤,且更加色氣了。
她無意識的做出的每個舉動,對于越春寒來看都有着非常強烈的吸引力。
現在蘇栀的嘴唇因為驚訝而略微張開,微微露出裏面的潔白貝齒,配搭着她妩媚妖嬈的一張臉,只讓人覺得渾身緊繃,喉結滾動。
越春寒眸色沉沉落在蘇栀的唇上,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喝了酒,往日那些塵封的記憶忽的一瞬間打開,像是上了鎖的相冊被硬生生撬開,那些暧昧的,兇猛的記憶一幀幀在他的腦海裏炸開。
有他按着蘇栀的胳膊把她按在床鋪上親吻的。
有他掰着他的下巴肆意在她唇齒間吞噬舔舐的。
有他們呼吸交纏,唇齒親密的津貼,蘇栀脖子上全是蔓延下來無法吞咽的水痕的。
有她拼命掙紮反而被他像野狼一樣肆意進攻的。
……
一幀幀在他高燒時失去意識而無法有記憶的內容全部此刻在他腦子裏回蕩,清晰的可怕。
越春寒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他呼吸粗重視線落在了蘇栀那嫣紅飽滿的唇瓣上。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是怎麽啃咬舔舐她的唇瓣的,她又是怎樣反應的,她當時掙紮時推在他胸口的力度都仿佛能夠現在感覺到。
越春寒喉結滾動,目光灼熱。
……原來在他昏迷的那段時間,他和蘇栀就是這樣肆意的親吻,瘋狂的舔舐啃咬着的嗎。
曾經聽到越甜甜不小心洩露出來的的話,他有思考想過他們當初究竟有親吻的多麽激烈,萬萬沒想到真正的親吻居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激烈。
蘇栀被越春寒的灼熱視線看得渾身一顫,她的身體比她還要快一步感知到了危險的到來,渾身汗毛都已經立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向後退去,身體卻貼到了那一大片冰冷的凹凸不平的牆壁。越春寒的雙臂很快撐在她臉頰兩側的牆壁上,把她牢牢的禁锢在他的面前。
蘇栀指尖微顫,只覺得渾身的皮膚都在發燙,她的瞳孔也因為過度緊張而漫出水痕。
……越春寒怎麽突然發瘋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麽感覺喝了點酒,他整個人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蘇栀緊張的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凹凸不平的牆面時刻準備着逃跑。她緊張到手掌心都有些濕意,根本不敢擡頭與越春寒對視。
他的身上還有酒氣,蘇栀不知道越春寒是在裝醉,以為他是真的醉了。蘇栀覺得醉了的人不管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所以她心裏非常的貪特害怕。
她老早之前就聽說過,有些男人喝醉酒以後就會發瘋打人,越春寒不會也是這種類型的吧?他本來就人高馬大身材健碩,全身都很有力量感,如果他喝醉了真的要打自己,蘇栀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時間逃得出來。
她心裏正膽怯害怕着,院外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咚咚咚——!”
“有人嗎?蘇栀越春寒,你們在家嗎?”
“……咦門沒關,那我先進來了?”
越春寒回來的時候門沒有關,此刻那扇門輕易的被人推開,陳清猶豫着走了進來。
蘇栀沒想到這麽晚了還能看到陳清,只不過他此刻的裝扮實在是有些奇怪,不僅大晚上的戴了個墨鏡,還莫名其妙在臉上戴了個口罩。
要不是陳清的穿衣打扮在村內是獨一份的,憑借他這捂得嚴嚴實實的模樣,蘇栀也認不出來他。
蘇栀雖然還有些好奇,他為什麽捂得這麽嚴實,但緊接着心裏就湧上了一陣喜意,她下意識看向陳清,眼裏帶了隐約的期盼,小聲喊他:“陳清,過來幫幫我,越春寒他醉了……”
陳清有些懵,沒想到一推開門就看到蘇栀和越春寒以一個極其暧昧的姿勢倚在院門口的牆上,他們幾乎貼在一起,越春寒的兩條胳膊撐在牆壁上阻擋了蘇栀的行動。
他的眼下意識的落在蘇栀身上。
蘇栀此刻的臉很紅,那雙上揚的狐貍眼內像是氤氲着一團水痕,霧蒙蒙的揚起來直直的看向他,妩媚妖嬈的一張臉此刻眉頭輕蹙,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惹人憐愛,眉宇間充斥着的再也不是以前的嚣張跋扈,而是柔軟的讓人心顫的純色。
陳清下意識睫毛顫動,攥緊了掌心,耳根有些發紅。
他強壯鎮定想要上前讓越春寒放開蘇栀,沒想到他還沒說話,越春寒率先朝他看了過來。
剛才蘇栀求救般的話不僅陳清聽到了,距離蘇栀最近的越春寒聽得更是一清二楚。
他明明沒有喝醉意識應該很清醒才對,但此刻看到陳清,心底的情緒瞬間讓越春寒的眼黑沉起來。他扭動脖子,那雙幽黑的冰冷雙眸徐徐的和陳清對視上。
蘇栀果然喜歡陳清。
只不過是看到陳清而已,竟然表現的這麽欣喜,連那雙霧蒙蒙的眼都從他身上移開,轉而落在陳清身上,露出亮晶晶的期待。
見到陳清有那麽讓她開心嗎?
心底裏滋生出的陰暗讓越春寒攥緊手指,骨節發出咯吱的聲響,把蘇栀吓了一大跳。她心髒撲通撲通直跳,顫顫巍巍擡起頭看到了越春寒面無表情的冰冷面孔。
“越,越春寒……陳清來了,不要去接待一下他嗎,他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來找咱們……我,我去看看……”
蘇栀很害怕現在這副模樣的越春寒,只想找個理由從越春寒身邊逃開,沒想到她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越春寒一把攥住了她的肩膀。
越春寒的力氣很大,蘇栀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無論怎麽掙紮都逃不出他的手掌,被他輕而易舉的一拽,瞬間身體倒入了他的懷抱。
蘇栀整個人被越春寒死死抱住,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身上的味道,他手掌的力度,蘇栀全能清晰的感知到。
蘇栀的臉正貼在越春寒的胸口,因為貼的太近,那裏心髒的跳動聲清晰可聞,她趴在那裏下意識的呼吸急促,臉頰幾乎要被他的心跳聲震麻。
她那雙上揚泛着氤氲的狐貍眼不可思議的睜大,細軟的腰肢被越春寒單手非常用力的用胳膊摟住,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嵌進他的身體裏一樣,她幾乎完全不能動彈,全身都被越春寒的氣息包圍。
蘇栀覺得越春寒瘋了。
如果是醉酒的話,這醉的也實在是太離譜了。明明知道陳清在他們家院子裏,明明他也看到了陳清,但他不去接待客人,反而當着陳清的面對她摟摟抱抱,甚至肌膚相貼。
……越春寒他醉的也太離譜了點。
但緊接着更加離譜的事情還在後面。
越春寒緊緊摟着她,側身詢問門口的陳清,臉色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善意,冷淡的像是對待闖入他家的不速之客一樣:“這麽晚過來,有什麽事情嗎?”
陳清看着被越春寒死死摟在懷裏的蘇栀,在兜裏摸着戒指絲絨盒子的手突然攥緊,唇也緊緊抿了起來。
“我有東西要給你,是你落在我那裏的。”
陳清說出這句話不只是為了把戒指還給越春寒,他想着越春寒如果要過來拿戒指,最起碼會把蘇栀放開。
他看到了蘇栀被摟住後顯得盈盈一握的腰肢,雖然越春寒暫時沒有做些什麽,但蘇栀似乎很害怕,連那雙眼都全是氤氲着快要落下來的水痕,連那殷紅飽滿的唇瓣也被她死死咬着,像是緊張的不行,也膽怯到不行的樣子。
他說出這句話,只是希望越春寒能夠把蘇栀放開,讓蘇栀可以喘口氣,不要那麽的拘謹害怕。
和越春寒高大碩長的身材相比,蘇栀在他的懷裏顯得更加嬌小了,她纖細白嫩的手腕和越春寒蜜色又布滿了力量感的手腕比起來都相差的非常懸殊,陳清只覺得越春寒稍微一用力蘇栀都會被他揉碎似的。
陳清這句話說出來不止越春寒挑眉,連蘇栀都很驚訝。
原來越春寒是在陳清那裏喝醉的嗎?他們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不僅一起喝酒,還喝的這麽伶仃大醉,連越春寒在陳清那裏落了東西,陳清都專門跑一趟給他送過來。
他們關系有這麽好嗎?之前越春寒不是還對陳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嗎?
蘇栀驚訝着看到了陳清掏出來的東西,是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方方正正的一個紅色絲絨小盒,看着倒是很高端,只是這确定是越春寒的嗎?
蘇栀還在愣神,越春寒卻動了。
他沒有像陳清想象中的那樣走過來拿走戒指,反而站在原地一手摟着蘇栀,一手伸出來攤向陳清:“謝謝,給我吧。”
陳清抿了抿唇,對上了越春寒漆黑如墨一般的瞳孔。
晚上越春寒從他診所裏走的時候,陳清就發現他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現如今他看着越春寒看似平靜卻緊繃的一張臉,更加确定了這個事實。
越春寒似乎是真的情緒處在爆發的邊緣。
他在診所裏被越春寒揍的滿臉青紫腫脹的臉還疼着,陳清深吸一口氣還是屈服,走上去把戒指放到了越春寒手裏。
越春寒還很有禮貌:“謝謝。”
轉頭他就把這個紅色絲絨戒指打開,把裏面的金對戒一只戴在自己手上,另一只則當着陳清的面,擡起蘇栀纖細白嫩的手,把它緩緩的戴在了她的手上。
金戒指在秋日裏有些發涼,蘇栀紅唇微張,滿臉驚訝,不明白這枚戒指是從哪裏來的,越春寒又為什麽突然要給她戴戒指。
她咬着嫣紅的唇瓣,心裏思緒翻湧,突然感受到了越春寒朝她臉上投來的灼熱視線。
那股汗毛直立的感覺又重新落在了她身上,蘇栀一瞬間渾身緊繃。
她只要微微一側頭就能看到對面的陳清,她拼命的用眼神向陳清求救。現在的越春寒實在是有些讓她害怕,總覺得會有什麽出乎她意料的事情發生。
收到蘇栀求助眼神的陳清腿動了動,剛準備張嘴說些什麽,越春寒卻突然當着陳清的面擡起了蘇栀的下巴。
下一刻,狠狠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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