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章
第 52 章
蘇栀的這件大衣看起來有些偏于成熟, 自從蘇栀嫁過來似乎就沒穿過,一直挂在衣櫃的最裏面。越春寒只是想拿裏面空着的衣架子而已,沒想到意外碰到了這件大衣, 把它從衣服架上碰的掉了下來,與此同時掉下來的還有藏在大衣裏的一個白色信封。
信封表面看起來平平無奇,越春寒雖然驚訝蘇栀的衣服裏怎麽會藏着一個信封, 但也并沒有什麽感覺, 他不打算侵/犯蘇栀的隐私,剛準備把信封重新塞進大衣衣兜裏, 卻發現了收信人的名字。
————陳清。
越春寒的手頓時頓住了,捏着信封骨節分明的手掌也一瞬間捏緊。
他垂眼看着手裏的信封, 黑瞳深邃,薄唇緊抿,眉頭緊縮。
陳清?這封信是給陳清的?為什麽會在蘇栀的衣兜裏, 而且……陳清和蘇栀果然是之前就認識。
信封明顯被人拆開看過, 一頭已經被人撕開,越春寒只是輕輕抖了抖, 那些信件就已經從掉在了地上散了一地。
這封信捏着手感就很厚實, 落到地上時更是散了一大攤,白花花的紙幾乎鋪了半個地面。越春寒只是随意撿了一張放到面前, 看到上面的內容時, 雙眼頓時怔住,下一刻表情沉了下去。
他保持着面上的平靜,把這些信重新塞到信封裏,又塞到大衣的衣兜裏, 下意識黑瞳瞥到外面,看到了正在和越甜甜說說笑笑的蘇栀, 越春寒隐約聽到了自己磨後槽牙的聲音。
……陳清?
蘇栀和越春寒今天去了鎮上一整天都沒回來,越甜甜今天幾乎一整天都是在趙奶奶家待着的,看到越春寒和蘇栀騎車回來的身影她才跑回來,正在笑嘻嘻的和蘇栀說話。
蘇栀在鎮子的集市上給越甜甜買了不少好吃的,正在柔聲勸着她,讓她少吃點,等吃完飯再吃,并準備洗手做飯。
沒想到這個時候越春寒竟然從屋子裏鑽了出來。蘇栀非常驚訝,雖然她還有些不太好意思和越春寒說話,但還是忍不住開口:“我馬上就做飯了,你去哪兒?”
越春寒随意找了個借口:“我去和李二柱他們對一下今天在集市上賣水果的賬。”
關于他們生意的事情,蘇栀都是從來不過問的,聞言她點了點頭:“好……你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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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春寒垂眼看着只到他胸口的蘇栀,和他一比,她的個子顯得非常的嬌小。和他說話的時候蘇栀需要仰起頭才行,這個時候她的面容非常的清晰,瓷白的小臉像顫顫巍巍綻放的花一樣,那雙上揚的狐貍眼看起來也格外的水潤妖嬈。
越春寒攥緊了手指,偏過臉去不看她,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好……”
……
陳清的診所在路口的拐角,那裏原本是一間老式的加工廠,但因為生意不算太好所以倒閉了,房子兌給了陳清。
越春寒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天色也有些黑沉。難得的今天診所內沒有那麽人,陳清似乎也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看到越春寒進來,他有些發愣。
陳清一如既往的還是一副大學生的模樣,看起來清清秀秀,溫溫柔柔。他扶着自己金邊的眼鏡框,詢問越春寒:“……是要買什麽藥嗎?正好我現在還沒下班。”
“今天不買藥。”
越春寒一雙黑眸懶洋洋的半眯着,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陳清的臉上,順手把自己手裏提着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陳清定睛看過去,眉頭一蹙。
越春寒提着的是酒,而且還是好幾瓶,叮叮當當擺滿了桌子。
越春寒一雙黑眸挑釁似的看着陳清,居高臨下地瞥他:“陳大夫,來喝點?”
陳清蹙眉拒絕,一項溫溫柔柔的臉難得沒有露出笑臉,眉頭微微蹙起:“我不喝酒,謝謝了。”
“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不喝酒,稍微喝一點,小酌一下怎麽樣?”越春寒不為所動,微微挑眉,黑瞳牢牢的鎖在陳清身上,表情看起來很有壓迫感。
陳清移開了視線,表情有些不悅:“我不喜歡喝酒,這些酒你拿回去吧,如果買藥的話我現在可以給你,但是喝酒的話就不必來找我了。”
“陳大夫是不喜歡喝酒還是不喜歡和我一起喝酒,你喜歡和誰一起喝酒,蘇栀嗎?”越春寒居高臨下的看他,表情冷的厲害。
聽到蘇栀的名字,陳清睫毛微顫,擡頭去看越春寒:“這和蘇栀有什麽關系,我和蘇栀只是點頭之交,你不要誤會了。”
越春寒發出一聲嗤笑,磨了磨牙。陰寒的眼直直的望着陳清:“陳大夫,咱們還是坐下好好喝幾杯吧,之前你替蘇栀看病的事情我還沒感謝你呢,我們一起喝點,就只是單純的喝幾杯,你不會介意吧。”
診所內的白熾燈打在越春寒身上,把他的影子拖拽的很長,他的臉懶洋洋地半眯着,臉上雖然還帶着點笑容,但是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陳清鏡片下面的眼睛顫了顫,他抿了抿唇。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行,那就少喝點。”
越春寒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診所的桌子并不大,方方正正的一個小桌子,此刻已經擺滿了越春寒帶來的酒。
越春寒臉上帶着笑,慢悠悠的把酒瓶子遞給陳清:“對,稍微少喝點沒事的。”
他嘴裏這麽說着,但實際上行動完全不像他說的那樣,反而一直在拼命的給陳清灌酒。陳清想拒絕也沒能拒絕得了,一直被他架着只能硬喝。
陳清是真的不太能喝酒,一瓶酒還沒喝完,只喝了幾口就已經臉色脹得通紅,看起來也有些暈暈沉沉了。
越春寒眯着眼睛笑起來:“陳大夫,咱們玩個快問快答怎麽樣,一定要快,要在三秒之內回答我可以嗎。”
已經有些醉意的陳清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察覺呼之欲來的危險。
“陳大夫今年多大了。”
“24。”
“陳大夫有沒有喜歡的水果。”
“有,西瓜。”
“陳大夫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麽。”
“白色。”
“有沒有讨厭的食物。”
“地瓜。”
“最近有人追你嗎?”
“有。”
“你知不知道蘇栀喜歡你。”
“知道。”
室內突兀的一片寂靜,陳清雖然大腦昏昏沉沉有些醉意,在脫口而出這個回答後還是瞬間感到了清醒,他睜着那雙淺褐色的瞳孔,怔怔的看着對面的越春寒。
因為酒精的作用,他的面皮還是發燙的,一直白皙的面龐此刻紅的滿如朝霞一般,金邊眼鏡架在他的鼻梁上顯得他文質彬彬,充滿了書卷氣。
診所內燒了鍋爐,屋子內暖烘烘的并不冷,但此刻陳清卻突然由心底裏生出了一絲冷意。
屋內的裝飾全是慘白一片,就如同陳清此刻的面容一樣,他的臉一瞬間褪去了之前所有的紅色,甚至因為過于激動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磕磕巴巴的開口:“我……不是你想的那樣越春寒……我沒有……”
越春寒神色平靜的坐在他的對面,雙手懷胸冷冷的擡起眼挑眉看他,本就陰寒暴戾的一張臉,此刻在白熾燈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讓人害怕。
越春寒沒有生氣,甚至只是輕輕挑眉,語氣相當平和:“原來你一直都知道蘇栀喜歡你,怪不得之前蘇栀生病你忙前忙後,還給他生火煮紅糖水……你是因為愧疚嗎?”
越春寒徐徐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的身高本來就比陳清的要高上不少,診所的天花板并沒有很高,越春寒這樣一站直,甚至幾乎頭能夠頂到天花板。
越春寒居高臨下地看着陳清,陰鸷的面容看起來讓人非常的有壓力,尤其是他那一雙深邃的黑色瞳孔,此刻更是格外瘆人。
“我看到了蘇栀給你寫的信,你應該也拆開過,也拒絕過她。為什麽上次會對蘇栀忙前忙後那麽照顧,你是因為愧疚吧,覺得是因為你拒絕了蘇栀導致她自暴自棄,所以才和我結的婚。”
越春寒笑得陰冷:“之前村子裏一直都說我和蘇栀關系不好馬上要離婚,日子過得也吵吵鬧鬧,甚至還有人說我家暴蘇栀。你是覺得因為自己拒絕了蘇栀導致把她推進了火坑裏,所以才感到愧疚的是嗎?”
越春寒每說一句話,陳清的睫毛就抖一抖,甚至到了最後,他抿着唇啞口無聲。
“上次你從我家離開的時候,我在隔壁聽到了,你對蘇栀說看到她日子過得不錯你就放心了,是因為覺得她日子過得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不好,所以放下了心裏的愧疚嗎。”
越春寒看着低頭不語的陳清,他的表情看似平靜,實則是壓抑着的瘋狂怒意。
越春寒冷冷的挑眉,毫無征兆的揪起陳清的衣襟:“你以為你是誰。”
“我沒有……”陳清蒼白的開口解釋,模樣難得的狼狽:“我和蘇栀沒有什麽別的關系,你先把我放開,有什麽話好好說。”
之前陳清雖然聽說過越春寒在村子裏的兇名,但他和越春寒并沒有什麽利益的沖突,越春寒過來買藥的時候,表情也一直很冷靜,甚至有些懶洋洋的,看不出什麽端倪。
今天越春寒露出這副面孔,陳清才覺得有些被震懾到,看着越春寒那雙陰鸷的黑瞳,陳清腦子一瞬間想到了之前村子裏那些傳聞,那些只要惹惱了越春寒就會被打的渾身是血的傳聞。
拎着他衣襟的越春寒胳膊全是繃緊的肌肉,連手背都青筋爆出,越春寒本來就身材高大,拎着他宛如拎小雞一樣,陳清連呼吸都急促了三分。
越春寒當然知道蘇栀和他沒有什麽關系,如果不然的情況下,今天就不會是這麽溫柔的開局了,陳清也不會現在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和他說話。
他陰冷地扯開嘴角:“既然你已經知道蘇栀日子過得不錯,那你以後就不要再來打擾她,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她喜歡你的事情都是之前的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說着他挑釁示威般的居高臨下看着陳清,半晌後才放開了陳清的衣襟。
越春寒之前攥着陳清衣襟的手有些用力,等他松開手的時候,陳清甚至止不住的在咳嗽,連臉都被嗆紅了。
越春寒冷冷的往外走,卻沒想到身後的陳清竟然喊住了他。
“等等!”
陳清還在咳嗽,他本來白皙的一張臉變得脹紅,甚至嗆出了眼淚。
他深呼吸幾口,把自己的眼鏡摘了下來。沒了鏡片遮擋的眼睛格外的明亮,淺褐色的瞳孔難得露出點銳利。
陳清沉聲道:“蘇栀之前是送過信給我,但我和她之前沒有關系,現在也沒有。我知道你的性格可能會疑神疑鬼,但你要相信蘇栀這個人,我之前對她有所誤會,現在我清晰的了解,她是個非常溫柔的人,我希望你回去以後不要對她有猜忌,如果你對她有那麽一丁點的喜歡,那就好好待她。”
越春寒之前一直以為陳清是個溫溫柔柔沒什麽脾氣的人,像是永遠也不會生氣,不管別人對他做些什麽都會笑臉相迎的人。
但此刻陳清映在白熾燈下的臉,少了幾分以前的溫柔,多了些銳利,或者說勇氣。
越春寒知道自己兇名赫赫,極少有人可以站在他面前這樣和他說話,大多數人被他看一眼都要渾身發抖,陳清看着瘦瘦弱弱的,沒想到膽子還挺大,性格也很堅韌,直面他陰鸷的臉色也沒有表現出退縮。
但越春寒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他半眯着眼睛看着陳清的臉色,突兀的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蘇栀大衣兜裏的那封信。
[我把我的心意全部傳遞給你,希望你可以看到]
[他們都說你不會看上我這樣浪蕩的人,但我覺得總得把我的心意告訴你]
[如果你答應我的心意,那你就來我家提親,我嫁給你,如果你不來娶我,那我今後嫁給誰都和你無關]
[我是真的喜歡你,陳清。]
[……]
如果單看信封裏面的內容,确實是真心實意讓人非常的感動。但實際上蘇栀和陳清告白的時候,同時期還和鎮子上的那位軍官一起進行交往。
蘇栀的性格所有人都清楚,根本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用自己的美貌當武器來攀附男人一步步往上爬,本質上還是一個又懶又饞又惡毒的人。
這樣的蘇栀陳青怎麽可能會喜歡,他的拒絕也在情理之中,就如同當初的越春寒一樣。
現在的陳清雖說是以愧疚為理由,幫蘇栀做了不少事情,又是幫着熬紅糖水又是拿止痛藥,看起來也很體貼,但越春寒相信他之前對蘇栀肯定态度沒有這麽體貼。
單純是愧疚的話,這個理由似乎不太夠用。如果不在意不喜歡的情況下,又怎麽會産生愧疚呢?
要麽陳清就真的是個聖人,會對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産生的結果而愧疚自責,要麽就是……他也發現了蘇栀不對勁。
是的,越春寒早就發現了蘇栀的不對勁。
現在的蘇栀和之前他所認識的蘇栀完全是兩個性格,相差的幾乎一個天一個地。如果說之前的蘇栀性格張揚,貪慕虛榮,而且喜歡在外交際,現在的蘇栀則更加內斂,也更加容易害羞,性格溫溫柔柔,看起來也很好說話。
之前的蘇栀會對村子裏的孩子和老人嘲笑譏諷,現在的蘇栀對每個人态度都很溫和。
一想到現在的蘇栀一被他逗弄就渾身發顫,眼裏全是淚花的模樣,越春寒就忍不住眯了眯眼。
他雖然不知道這種情況是怎麽發生的,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個人可以性格大變到這種程度,但不得不說,相比起之前的蘇栀,他還是更喜歡現在的蘇栀。
越春寒自己發現蘇栀的變化并不覺得有什麽稀奇的,他本來就和蘇栀朝夕相對,蘇栀又和以前相差的實在是太大了,性格和愛好全部都有所差異。
但陳清……居然也能發現嗎?
陳清當初沒收下蘇栀對他告白的信,就代表了他是真的沒有喜歡蘇栀,但那是以前的蘇栀,現在的呢?
小小的診所內擺了好幾張鐵床,都是白天病人過來吊水用的,有了這幾張鐵床在空間本來就狹小,此刻越春寒又在屋內站着,更顯得屋內空間格外小。
越春寒揚起嘴角露出陰冷的笑,挑了挑眉:“你是以什麽身份對我說這種話的,你以為你是誰。既然你已經拒絕了蘇栀的告白,那她今後不管過得怎麽樣都和你沒有關系,你也不要再對我說這種話了。”
“越春寒!”
陳清看起來有些怒意,之前喝醉的那些醉意已經通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緊蹙的眉頭和認真的眼神:“如果你不喜歡蘇栀,那你可以和她離婚,但請不要在婚姻期間對她進行家庭暴力或者欺淩的行為,她的性格很溫柔,你也不要聽信外面的風言風語,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對她。”
越春寒看着他這副認真的樣子,冷着臉故意挑眉道:“離婚?我為什麽要離婚,她既然嫁給了我,那不管我對她做什麽都是我們夫妻兩個的事情,不管是家庭暴力也好,還是別的也好,我偏不離婚,就算你看不下去又能怎樣。”
他這段堪稱畜生般的發言,得到了陳清的怒視:“越春寒!”
越春寒微微仰頭,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怎麽,你要來打我嗎?”
……
天色已經很晚了,有人吃完了飯後肚子不太舒服,跑來診所想拿點藥回去吃,結果怎麽都沒能打開診所的門。
明明診所裏面燈還是開着的,但門卻怎麽也打不開,像是從裏面上鎖了一樣。
男人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開,捂着肚子哼哼唧唧,足足過了幾分鐘門才被人輕輕的打開,但也只是露個小縫,陳清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從門內傳來:“怎麽了?要什麽藥。”
男人說了自己的症狀後陳清也沒有把門打開,反而是自顧自的進屋內給他找藥了。半晌後從那道小縫裏伸出一袋藥遞給了男人,男人說要給錢,陳清都沒要。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但也覺得現在這種買藥的樣子有些詭異。他下意識順着外面的月光往屋內望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發現陳清大夫的臉上竟然有些鼻青臉腫,也有可能是他看錯了。
畢竟陳清大夫素來在村子裏跟人沒有結過仇,甚至頗受大家的喜愛和尊重,又怎麽會有人敢對他出手呢?
對,應該是看錯了。
男人走後陳清在屋內呲牙咧嘴的捂着嘴角,發出陣陣痛呼聲。
……這個越春寒下手可真不知輕重,他這樣明天怎麽給病人看病,他這副樣子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是被人打了,只能明天閉門休息一天了。
屋內有道鏡子,陳清站在鏡子前給自己上藥。也不知道算不算幸運,他所在的地方正好是診所,他也正好是醫生,自己給自己上藥也非常非常娴熟。
鏡子裏的陳清鼻青臉腫,眼睛更是黑了一大圈,嘴角全破皮流血,一只眼完全睜不開,腫的不像話。
剛才他被越春寒激怒,還是和他扭打了起來,但陳清的力量小的可憐,對比越春寒直接被他壓在地下按着打。
也不知道越春寒什麽毛病,到底有多讨厭他這張臉,全往他這張臉上招呼,把他的臉打了,這麽凄慘,完全出不了門,見不了人。
相較他這副鼻青臉腫的凄慘模樣,陳清在越春寒身上基本上沒留下什麽傷痕。越春寒是什麽模樣來的,就是什麽模樣走的,陳清氣得渾身發抖。
忽的陳清視線一頓,看到了地上一個方方正正的紅色絲絨小盒。
他眯了眯腫脹的眼睛,上前将其拿起,發現裏面竟然是一對金戒指,陳清料到這應該是越春寒剛才跟他打架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的。
雖然陳清不是很喜歡越春寒,但這對金戒指看起來就不是很便宜,陳清從來沒有過想把別人東西占為己有的想法,他微微蹙眉,給自己的臉戴上了個口罩,又戴了個墨鏡,黑燈瞎火的準備頂着這樣的裝備把金戒指去給越春寒送過去。
另一邊,蘇栀的飯都已經做好了,在家和越甜甜等了好長時間也沒見越春寒回來。
她正感覺有些奇怪,想着出去找找越春寒,剛走到院子裏就迎面撞見緊繃着臉的越春寒。
越春寒的一雙眼,直直的看向她,眼裏竟然帶着點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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